整个四合院里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气氛,就连两边高高挂着的灯笼看起来就像鬼火一样,闪闪烁烁,随时都要熄灭的样子。
我想起隔壁还有易扬的母亲,可是我去隔壁的时候,那里只剩下几座孤零零的沙发 , 刚才一伙人在这里开家庭会,热闹争执的场面没有了这里 , 也空无一人。
我把整个四合院找了一遍 , 除了灵堂里那两个怪物之外,这里真的再也找不到一个人。
可是易远方和安安不算人。
他们都去哪儿了?
要是撤离的话,他们会通知我。
他们也不会自私到把我扔在这里不管的地方 , 任何人不叫我蝶衣和风子玄不会不叫我。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遇到麻烦了,这个麻烦,仓促到来不及叫我一声他们就走了。
那一群法师不是从四合院的大门离开,那就是从后院走的。
我绕到后院,果然 , 后院的大门敞开着。
今晚有一点点的月亮 , 朦胧的夜色里,从后院的门出去 , 有一片菜畦,然后,前面就是森林,在森林和菜畦之间,有一个大鱼塘。
我隐约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那长长的声音拖着 , 好像是在唱丧歌,又好像是在念咒语。
可是放眼出去,没有一个人影,我心里一紧 , 这些人的声音很低 , 莫非,他们都在大水塘里?
我赶紧奔跑过去 , 那声音越来越近 , 我的心也不停的往下沉。
呈现在我眼前的景象,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 , 我真的是不会相信的,那些消失在四合院里的法师,全都在这个水塘里!
就像冷水煮着一锅饺子一样,有些人呈现着各种各样的姿态 , 漂浮在水面上。
他们还保持着做法事的样子 , 也不跪拜 , 有的双手掐诀,他们每个人口中念念有词,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我不是不知道,在中了各种法术之后,不管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就像现在,这些人都漂浮在水面上,还保持着各种姿势,这完全是不可能的。
奇怪 , 如果对方想收拾他们,为什么不让他们沉入水底,全部淹死?
我绕着大水塘走了一圈,这些人浑然不知。
但是走了一圈之后,我也就纳闷了。
我看不出这是谁使的法术,对方难道真的那么高深莫测,我居然看不出一点章法 , 闻不出一点异味。
我有些慌了。
这个地方现在有蛇山降头,有鬼煞 , 还有刘艾秋 , 现在又出现一个不知道来头的对手。
最关键的是,四合院空无一人,就剩下我一个人 , 要我一个人来对付这么多对手,不是我没有自信,而是我完全没有那个能力。
惨淡的月光打在水塘里的水面上,那光芒,也是幽蓝幽蓝的 , 法师们旁若无人地念咒掐诀做着法事 , 就跟他们在灵堂里的时候一样。
我靠过去,走到水塘边 , 准备先拉起其中的一个法师问清楚。
我的手触及到那个法师的手上,我突然间就呆愣住了。
他的手就像燃烧的炭条一样,温度非常高!
触手之处,十分烫手。
这不对呀!他泡在水里已经有一会儿时间了,身体温凉还行,但是为什么会这么热?
我以为只是一个个例,可是当我挨着摸了一遍在水塘周围的那些法师,我心里的疑惑就更深了 ,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是炙热的。
我疑惑不解地站起来,走到高处,因为我发现法师之间,看起来毫无章法 , 各自在干各自的事情 , 但是 , 他们之间好像又有一定的关联一样。
因为我和他们处于同一种高度 , 所以我看不清他们到底是不是在摆什么阵法。
当我往上走了一段,站在高处往下一看,我的心里豁然间开朗了!
几十个法师 , 果然是在摆着一种阵法。
这个阵法看起来如同五行八卦阵,但是却又不大像,形似而神不似。
在平静的水面上 , 法师们之间在缓缓的在变换着位置。
表面看起来 , 他们每个人都很平静 , 实际上他们在悄悄地变换着位置,暗涌流动。
我观看了一会儿,发现中间有一个人始终是没有动的。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从灵堂隔壁消失的易扬的母亲。
她被众多的法师围在中间,双腿盘着,坐在一片莲叶上。
虽然她的身体已经十分单薄,可是,一片莲叶就能托起她的重量,实在是有些玄乎。
原来这些法师在给她做法。
那么易远志请来法师做法,就是为了对付易远洋吗?
易远洋现在已经是一个被人血养活的厉鬼 , 而且还成功的和他的喂养者身体结合,想必对付起来,不是那么简单。
我第一次看见在水面上做法,场面也是十分的壮观,看起来这么多的法师不喜欢被打扰,也不需要我的帮忙 , 我准备安静的离开,去找我们的人。
还没有走到四合院 , 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阵惨叫 , 我心里一惊,那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
刚跑了几步,惨叫声再一次传来 , 这一次跟刚才的声音又不一样了。
四合院里至少有两个男人在受着折磨。
我从后门回去,绕到四合院的院坝,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四合院的院坝里,一共有四个人。
两个人站着,两个人跪倒在地上。
站着的两个人 , 竟然是打不死的小强 , 易远方和安安。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一个是易远志 , 一个是易帆。
易远志被安安伸出来舌头绕住了脖子,此刻,他已经发不出来任何声音,双眼鼓着像青蛙的眼睛一样。
而此时的安安没有脑袋,刚才的香炉灰确实起作用,把安安的脑袋给弄没了 , 但是,她的舌头却是从脖子上的那个血孔里伸出来的。
蛇山降头的蛇蛊,藏在安安的腹腔里。她失去了脑袋,但是 , 还没死。
一个半截穿着婚纱的身体里面 , 伸出一条长长的舌头 , 绕着一个壮年男人的脖子 , 眼看着这个壮年男人就要咽气了。
这样的情景,就算在最恐怖的电视剧里 , 我也没有看过,带给我的视觉冲击确实是很震撼的。
而另一边易帆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易远方眼睛里的那两个新箭头 , 插进了他的脖子。
因为易帆比易远方要高一头 , 所以没有插进他的眼睛。但是脖子也是人体最致命的地方啊。
我踏进来的时候 , 这两个人已经没有了惨叫声。
安安和易远方明显是不想让两人马上咽气,安安把舌头从易远志的身上放下来,另一边易远方方也把两个银箭头,从易帆的身上拔了下来。
“嘿嘿……嘿嘿!”
“滋滋……滋滋滋!”
两个怪物的嘴里都发出了声响,听起来他们很高兴。
就像老鼠被猫抓到之后,猫不会立刻吃了它,而是要把老鼠玩到精疲力竭,这个过程,对狩猎者来说 , 是一个兴奋的过程。
“我终于要报仇了!”易远方阴冷的说道,“自从我的家族被你们打败,我们就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我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在我死之前,我找人给我的身体做了手脚,让我死后不腐 , 变成了恶鬼!我在地府熬了这么多年,终于变成了易远方的样子!现在 , 你们扬帆集团马上就要被我弄垮了 , 您的集团内部已经架空,同时你们家族的人全都要死光!”
“你……你居然不是我二伯……”易帆有气无力地说。
“他,我早就看出来了。”易远志虚弱的说道,“而且我一直在想应对他的方法……那些法师,都是我请来对付他的……”
“那又如何!”易远方嚣张地说道 , “你的那些法师呢?他们现在全都淹死在后面的水塘里,有用吗?那都是一个个的废物,跟你一样,跟你们家族的人一样,都是废物!”
“哈哈哈!从明天开始,扬帆集团就正式落入我的手里 , 你们全都会死!”易远方说 , “没想到吧,你们拼搏奋斗了这么多年 , 到最后,所有的家产都落到了我的手上,这就叫笑的最好,笑的最后!”
我准备冲出去,把那两个人救过来。
这时候我的身后突然间多了一个人,不过一闻到那熟悉的味道,我的心就安了 , 蝶衣来了。
同时我又闻到了另外一股味道,那就是我用香炉灰掺杂脚灯油的味道。
我悄悄地对蝶衣竖起了大拇指,知我者如她,她是怎么知道这也是对付降头的好办法?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你的软肋在哪里。”易远志的声音忽然就大了起来 ,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对付你的方法 , 你的软肋也被我握在手里 , 放在最重要的地方 , 那个东西现在就在四合院,只要把那个东西找到,你也不过是一个纸老虎!”
我觉得他这句话一定是对我说的!
易远方的软肋就在这个四合院里 , 只要找到就能杀了这个鬼煞。
在我看来鬼煞最重要的软肋,那就是他曾经的尸体!
四合院这么大,怎么能迅速的找到远方的尸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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