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非让司机将三菱车开回公司,三个人都坐吴天宝的凤桥去。
从茂名路绕到沙田南面,看见陈妃蓉骑车走在前面,那天遇到的三个小青年正纠缠在后面,一个青年跨坐到后车架上,伸手搂过陈妃蓉的腰。陈妃蓉挣扎着,车前轮碾马路牙上,哗啦一声,连车带人摔马路牙子上,那小青年却先一步跳开了。
张恪火冒三丈,指着前面让吴天宝将车靠过去。没等车停稳,张恪人钻出车门就朝那动手动脚的小青年一脚踹过去,踹得他手趴地,没等他站稳,第二脚蹬他尾脊骨,踢翻在地,紧接着一脚狠狠的踩到他脸上,瞪着另两个刚刚回过神来的青年,一脸的凶恶:“妈的巴子,吃了豹子胆,你们再朝她伸手试试,剁了你们的爪子!”
给张恪踩住脸的小青年痛得嗷嗷直叫,张知非与吴天宝赶下车,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见两个小青年要朝张恪动手。张知非一只手勒住一个小青年的脖子,不让他动弹;吴天宝匪气十足,一脚将另一个小青年踹翻:“你们他妈有病,大街上对女孩子动手动脚!”
“宝爷!”给张恪踩住脸的青年大叫,“我们没做什么,就逗着玩,这小子先动手打我……”
妈的,这混蛋竟然没看见自己从吴天宝的车里出来,张恪冷冷的一笑,脚稍稍的一抬,对着他的鼻骨又踩了下去。
“嗷!”那小青年吃疼发出钻心裂肺的惨叫,估计鼻骨断了。
吴天宝心里一抽搐,这小子下手真狠啊。
今天不借机在这班畜生心里留下永不磨灭的畏惧,会留下后患,张收脚朝他的小肚子又狠狠踢了一脚,让他吃疼弓起身子像只煮熟的虾,走到给吴天宝踢翻的小青年面前,恶狠狠的说:“上次让我看到就是这只手……”一脚踩下去,都能听见指骨断裂的声音。
“张恪……”张知非不晓得张恪跟受欺负地女孩子是什么关系。看样子也没什么大不了,怕张恪动手不知分寸,出声提醒他。
张恪朝小青年大腿根外侧猛踢了一脚,听着他惨叫不止,才施施然收手,走过去要把陈妃蓉搀起来。
陈妃蓉看到张恪鞋上沾有血迹。身子往后缩了缩,让张恪搀起来,身子却止不住的发抖。
张恪苦笑不已,想给这三小混蛋长点记性,出手才这么狠,没想到把陈妃蓉给吓着了。也不怪她,自己十六岁时遇到这种场面,也会不知所措吧。帮陈妃蓉将车子扶起来。走回到给他踩住鼻梁骨,不停冒鼻血的小青年面前,拍了拍他的脸。说:“今天把你们三人都废在这边,也算我除暴安良,你们信不信?想讨回过结,找一中张恪!”
“宝爷,我们真的没做什么,就跟这女孩子开开玩笑,”青年差不多要哭出来,“他先动手打我……”
吴天宝面子有些挂不住,不是说三个人做的混账事。还是之前那个给张脚踩住地青年已经叫出自己的名字,张恪却当作没听见,接下来下手更狠,让自己见都心寒。看着那小子,一脸的血,认不出谁来,鼻梁骨铁定断了,躲在自己身边的小子认识。沙田的小青皮,左手指像鸡爪子样屈着,皮绽骨断,疼得抖个不停。
张恪对小叔张知非说:“小叔,帮我给阎科真打电话,我想这几个畜生还不认识新上任的市局局长……”
“张恪……”吴天宝都觉得这三个浑小子可怜,张知非这侄子这时候可不像唬人的样子,真把阎真科请来,加上张知行、张知非的关系,这三个浑小子没好果子吃。也算有些交情,忙劝道,“事情是不是这样过去,我看这女孩子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没必要搞太大吧?”
“吴经理,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她是我同学,”张恪指着陈妃蓉,鼻翼有些扭曲,“我张恪不受这气……”
吴天宝脸色有些难看,张恪刻意让他误会“同学”一词暗指另一层关系,这性质就恶劣了。吴天宝揪住张知非抓住地那个小青年的领口,狠狠扇了两巴掌:“你妈的个巴子,哪只手不干净过?伸出来!”
小青年给两巴掌打出血来,挂在
没敢擦,哭丧着脸说道:“宝爷,我们真没有做什么天搂了下她地腰,上一回挤公交车,碰了一下,就这两回,都让他给碰到了……”
“谁他妈信你?”吴天宝咬牙又狠狠的抽了一记,留下五指巴掌印,转头看向其他两人,“你们说,你们要不说实话,别怪宝爷不留情面。”
“真的没有,宝爷要不信,你直接问她。”
围过来一群路人,不明所以的站在外围,见场面有些血腥,不敢太靠近。
陈妃蓉受了惊吓,身体一直在发抖,声音也有些颤抖:“他们只是纠缠不休……”
吴天宝看着张恪。张伸手摸了摸嘴唇,撇着嘴角笑了笑:“算了,他们也受到教训了,”掏出皮夹,拿出一叠钱丢地上,让风一吹,几十张散落了一地,看着给吴天宝抓在手里的小青年,说,“领着他们去医院看看,下一回再让我撞到在大街堵女孩子,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张恪回头看了陈妃蓉一眼:“你还要去学校?”
陈妃蓉眼睛的惊惶之色未退,点了点头,不敢看张恪的眼睛。
“没有摔着?”张恪探头看了看她的左侧,摔倒的时候车子差不多停下来了,就有点脏,“我们还有事,让出租车送你去学校吧。”
一辆出租车停在边上看热闹,张恪从地上捡了一张钞票递给司机,帮着陈妃蓉将自行车放后车厢里,看着出租车离开。
这时候三名小青年将散落一地地纸钞捡了起来,吴天宝估了一下,有三四千元,治这伤够了,也算给他们点教训。
张恪钻进吴天宝的丰田车,抽出一张纸巾,将皮鞋上的血迹擦掉,又将沾血的纸巾丢出车窗,整了整衣襟,好像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生过。
吴天宝这才意识到小看了这个少年,换成自己踢断别人的鼻骨、踩断别人的指骨,这会儿也不能这么平静,这高干了弟的人心真不是肉做的。再说三四千块钱,也不是小数目,都见这少年眨眼。
张知非不认识三个小青年,听到被欺负地女孩是张恪的同学,他就后悔一开始没有动手;知道不给这三个小青山点教训,以后还会对张恪的同学纠缠不休。张知非少年也常斗狠打架,不过那时候家教严,常常在外面揍了别人,回头给他老子揍,现在身份地位不同了,脾气就平和多了。
在张知非的印象里,侄子张恪的性格一向是偏温和的,这次见张恪动手打人,张知非倒是又惊又喜,他向来认为少年人要有血性,特别是张家人,有这好的底子,性恪上要更加强势,才能成大事。
######################################################
车到四凤桥,东拐就是新光造纸厂的老厂,老厂停产大半年了,刺鼻的气味已经很淡了,只有疏港河的底泥还是黑色地,要靠自然净化,可以要十几年的时间才能完全净化干净。
车子在造纸厂前停下来,抹过石灰水的围墙、铁栅栏厂门关闭着,只有靠近传达室的小门开,厂子里的场地都是用小青砖铺的,植了很多树,厂房简陋高大。
再往东走,是家娱乐场,是当时海州市最大的溜冰场,溜冰场的二楼还有迪厅,后面有座院子,有三四家小餐馆相互竞争,也看不出有什么特色。
再往东依次是城建宾馆,广济医院的门诊部,浴室,一些小商铺,四凤桥西边首就是晨鸣宾馆,再往西有几家市直机关,市环保局、建设局、劳动局、海关都在那一边,杂在这些市直机关之间有几家相当有起色的餐馆,让人眼红,但是挤不进去。
吴天宝转过身子,看向张恪,也装作将刚才的一丝不愉快彻底忘掉的样子,问他:“就指望你给叔叔出点子了,这块旮旯地,怎么挤进来?”
张恪见吴天宝的眼神往溜冰场后面的院子里钻,指着那边:“要不往里面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