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伯达来到顾允知身边,向窗外望去,小声道:“要跳楼的就是昨天向宋省长提问的那个记者梁东平,平海日报社的!”
顾允知哦了一声,目光仍然望着外面。
夏伯达道:“他说自己遭到了不公平待遇,说有人迫害他,我怀疑这个人的精神有些问题。”
顾允知摇了摇头,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无论他精神有没有问题,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总不能就这么没了。”
夏伯达跟着叹了口气。
顾允知忽然又道:“昨天省政府记者招待会上提问的就是他?”
“是他!”
“他挺会挑地方啊!”
宋怀明也听说了这件事,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梁东平选择绿洲酒店跳楼是抱有目的的,他是要制造影响,把影响扩大化,宋怀明不否认梁东平的正直,可是这种人他并不欣赏,为了坚持自己所谓的信念,有些不择手段,不分场合,在社会上造成了很坏的影响,而且根据现场反馈,梁东平居然提出要和他见面,宋怀明有些愤怒了,任何事都要有一定的规则,梁东平无疑属于不守规则的那一类人,在目的没有达到预期,他就采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引起社会的关注,这样的行径很幼稚,也很自私。
宋怀明不会去见他,这并非是因为他缺乏同情心,而是原则问题,他不可以开这个先例,假如破了例,那么他以后也不要干什么省长了,单单是每天发生在平海的跳楼事件就让会让他接应不暇。
梁东平在楼顶已经站了一个多小时,烈日当头,很快就感到口干舌燥,这种滋味并不好受,他觉得有些累了,在护栏上坐了下来,两条腿悬空耷拉在大楼外面,用尽全力大喊道:“我要见省长,我要见相关领导,我要反映情况!”
现场警察很多,可是一时半会还没有拿出具体的营救方案,因为这里距离省委省政府太近,必须保证万无一失。梁东平很狡猾,往往是缓冲气垫刚刚铺好,他这边又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弄得警察们不得不将气垫随之移动。
现场有不少人已经看的不耐烦了,有几名小青年指着楼上的梁东平骂道:“你他妈磨磨唧唧干什么?你倒是跳啊!我们看得脖子都酸了,你跳啊!”
马上有警察过来威严十足的喝止他们。
张扬从警察队伍中看到了一个熟人,刚刚调到广盛分局没多久的张德放,张德放也看到了围观人群中的张扬,向他点了点头,走了过来:“你认识?”
张扬低声道:“平海日报的记者,跟我过不去的那个!”
张德放笑了起来,可马上想起这是公共场合,害怕影响到自身形象,低声道:“有没有办法?”
张扬不屑笑道:“你难道看不出,他根本就不敢跳,目的就是制造影响,围观的人越多他就越来劲,这样,你把围观人群全都疏散,没人看了,他也就没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