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语晨的兴致却前所未有的高涨,她和张扬谈起了江城的旅游开发,安家的钱已经打过去了,现在南林寺工地进展顺利,纺织厂在张扬的斡旋下,也比刚开始的时候配合了许多。
沈强禁不住插口道:“现在97临近,许多人都移民加拿大,可在内地的投资却突然加大,看来都在做着两手准备!”
安语晨笑道:“沈爷,你这么多钱,留着干什么?干脆让张扬给你介绍一个好点的投资项目,去内地投资吧!”
沈强笑了一声:“我老了,钱也够花,不想折腾了!”他虽然年纪大了,可头脑并不糊涂,安家在内地投资的波折他也看到了,连安家都会经历这么多的波折,还一度被怀疑洗黑钱,沈强有自知之明,他的钱多数都是黑钱,这样一笔钱就算他敢投出去,恐怕内地也没人敢接。
张扬和安语晨返回安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安老已经休息了,安语晨让人给张扬收拾了一间客房,让他就住在家里。虽然是客房,可是也拥有独立的浴室洗手间,房间的装修陈设比起五星级大酒店不遑多让,张扬洗澡之后,又有佣人送来了燕窝粥当夜宵,张扬喝完,看到安语晨也刚刚洗完澡,从三楼下来,安语晨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看起来就想要出门锻炼一样。
张扬不禁笑道:“干吗?要出门?”
安语晨摇了摇头道:“原本想穿睡裙下来,可想想家里有客人,所以就找了身运动服套上!”
“呵呵,看来我住在你们家,让你不方便了,那我明天搬出去!”
安语晨道:“你就住在这儿吧,反正我家房子大得很,刚才我去见过爷爷了,他老人家也是这个意思。”
张扬也不跟她客气,点了点头道:“成,我就呆在你们家了,这两天帮你调理调理……”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和安语晨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低声道:“你爷爷的情况好像不太好!”
安语晨抿了抿嘴唇,小声道:“自从去年的惨案发生过之后,爷爷整个人就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他经常说要落叶归根,说死后要把骨灰埋在清台山。”
张扬暗自叹息,安老的身体状况十分糟糕,而且他心中已经对这个世界没有了太多留恋,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应该没有多少时日了,一个人的医术再高明,也没有回天之力。
安语晨对生死看得很淡,她轻声道:“人都有死的一天,无非是早晚而已。”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落寞和无奈,虽然她知道张扬的医术不错,可是对张扬能否拯救自己并没有太多的信心,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病乃是天生,这种经脉上的缺陷很难用后天改变。
佣人走过来把体温计送来:“小姐,该量体温了!”
安语晨摆了摆手,她感觉体温已经降了下去,没有测量的必要,安语晨小声道:“我爷爷现在最喜欢说的两个字就是报应,他认为我们安家所遭遇的一切都和我的曾祖父有关,正是我曾祖父当初所造下的杀孽太重,所以才有了安家的那场血案……”她停顿了一下又道:“他说他自己也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