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张扬和刘传魁都没有下山,两人来到陈崇山的石屋住下,来到石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他们都没有来及吃饭呢,刘传魁去洗蘑菇,陈崇山今天刚打了两只野鸡,蘑菇和野鸡炖了满满一锅,香气四溢。
张大官人笑道:“这香味儿飘到紫霞观去,恐怕老道士口水都要流淌成河了。”
刘传魁和陈崇山都笑了起来,陈崇山道:“他病了快一周了,始终查不出原因,我叫他去医院,他还坚持不肯,如果你不来,恐怕他这条老命都保不住了。”
张扬道:“观里不是装上电话了吗?为什么不打电话请大夫上来?”
陈崇山道:“前阵子下大雨电话线断了,直到现在还没有修复。这个牛鼻子,脾气倔得很,今天你要是不来,明天我就让人抬他下山了。”
张扬道:“陈大爷,你们年龄都大了,在山上住总是有些不方便。”
陈崇山道:“习惯了,真让我们去人多的地方生活,反倒会感到太多的不自在。”
刘传魁道:“陈老哥,其实你们不如去上清河村住,我在靠山的地方给你们寻一块地方,盖两间石屋,也一样清静,大家距离近一些也能有个照应。”
陈崇山微笑道:“刘支书,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在这山里生活了大半辈子,真的哪儿都不愿去,只有在这里才睡得踏实。”
陈崇山这里也有两坛李信义送给他的酒,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不敢喝了,还好,他家里还有其他存酒,过年的时候,儿子杜天野给他送过来一箱茅台,陈崇山平时喝酒不多,一直都扔在床下,他拿出两瓶。
张扬看到酒盒上的内贡就笑了,他猜到这茅台酒的来路。
三人在堂屋里点燃油灯,围着小矮桌,吃着山鸡,喝着茅台,陈崇山问起张扬怎么有空过来。
张扬道:“我发现自己的根已经留在了清台山,无论去哪儿都不如这里感到舒服踏实。只有回到这里,我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境平和,忘却俗世的浮躁。”
刘传魁笑道:“这就是山里人的特点,到哪儿啊,都忘不了这大山。”
陈崇山道:“工作还顺利吗?”
张扬点了点头道:“顺利。”他说起之前去京城遇到陈雪的事情。
陈崇山笑了笑,对这个孙女儿他从不担心,因为陈雪从小就有主见,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清楚得很。
刘传魁道:“陈雪那女娃儿生得真是漂亮,陈老哥,不知她有没有许配人家?”
陈崇山摇了摇头道:“她一心扑在学习上,还没有找朋友。”
刘传魁是个大嘴巴,喝了点酒更加管不住这张嘴,他笑道:“就你那孙女儿天仙般的人物,放眼咱们周边就没有能配上她的人物,不过,张扬除外啊!”
张扬虽然脸皮很厚,可当着陈崇山的面被刘传魁点名,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脸皮一热道:“刘支书,您别啥事儿都把我给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