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富丽刚坐上副驾驶的位子,她包里的电话响起。她向郭小洲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随后接通了电话,“知道了。我九点半赶过去。”
“有什么紧急事件吗?”郭小洲一边开动汽车一边问。
“一名地产商因为供水工程的问题打了市长热线,我先让市长助理先去调解……”
郭小洲有些奇怪道:“你一个堂堂大市长,这种事情都要亲自出面,忙得过来吗?”
谢富丽叹了口气,道:“公用事业管理局分管供水的副局长是钱汉书记的儿媳。别的人别说不敢去,去了也白搭。”
郭小洲想说什么,却又闭上嘴,往前开了会儿,才想起没问目的地,“我们去哪儿?”
谢富丽说:“我想去五家山顶吹吹风,你一直朝前开,不到十公里……”
“这个山我知道。”郭小洲笑了笑,“想去清醒清醒?”
“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和你说说话。”
郭小洲移开右手,拍拍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心疼道:“你的手很冷。”
谢富丽笑了笑,“我很好,别担心。”
郭小洲沉吟半晌,“还没有找到突破口?”
谢富丽摇头。
“听听音乐。”郭小洲播放一首钢琴曲。
音乐在驾驶室内响起,谢富丽喃喃说:“好听的音乐。”
郭小洲轻声道:“这首《月光边境》可以让人解压,释放情绪。清新的钢琴彩绘一个没有过度污染的空间,卸下面具,可以尽情感动,尽情的宣泄,尽情的疗伤。再听者重回那个曾经失落的心灵天堂!”
谢富丽微微闭上眼睛,“这个世界有太多的虚伪和包袱,我们的确需要一点清新和单纯。这样的音乐可以温暖人的心灵,如珠落玉盘,如风掠檐铃的感觉……”
其后两人都没有再开口,任这首音乐一遍一遍地重复播放着。
在这首纯美钢琴曲的点缀下,别克车缓缓上了五家山的山顶。
五家山不高也不大,山顶有个小型停车场。
郭小洲停车,看着她说,“还记得有一次你要去周康大余山的观景台吗?”
谢富丽凝视着他,“那次我们没有去成,一直引以为憾。”
郭小洲笑了,“后来我们去了农家乐,如果没有去农家乐,我们也没有今天……”
“是的。我很知足!”谢富丽的声音带着些微的颤音,忽然,她伸手去解郭小洲的裤扣。郭小洲伸手阻拦了一下,“不要!”
“我要!”谢富丽抬眸看了了郭小洲一眼,眼睛里闪烁着迷醉和坚定,说着,缓缓伏在他的胯下……
郭小洲发出一声低吟,放开双手,抚摸着她的发。
他知道,她在巨大的压力之下,需要放松和发泄。而他几乎是她唯一的发泄之源。
在她的“侍奉”下,郭小洲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了,说实话,他享受这种感觉,如此高级别的美女在他面前一如奴仆……
五分钟之后,两人来到汽车后排,谢富丽跨坐在他的腰间,开始还轻轻的摇摆着臀部,慢慢的,她不再克制自己,近乎疯狂的摇摆着,最后,她在淡淡的钢琴曲中发出一道呜咽,紧紧抱着郭小洲,娇躯一下一下的抽搐着。
郭小洲紧紧的抱着她滚烫的身躯,似乎想将她和自己融为一体……
“小洲,我春节期间偷偷去外省检查过身体……”谢富丽带着惶然的声调说,“医生说我可以生育,我想要个你的孩子……”
郭小洲如同遭雷击一般的,身子瞬间僵硬了,一个地级市女市长,一个单身女人怀孕生子的消息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将失去仕途的一切。
虽然她上次也提到一次,但决没有今天这么坚定。
他双手扶着她的头,盯着她的眼睛说:“看着我的眼睛,听我说。你想要的,只要我有,我都会给你,包括一个我们的孩子。但是,这个决定不应该在这样的时间产生,因为你退缩,因为你害怕失败而做出的选择。如果有一天,你洋溢着笑脸,对我说,我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我会毫不犹豫答应你。我们一起想一个瞒天过海的办法。”
谢富丽有点失望,她听完之后目光显得有点迷惘!顺山一边倒的局势,薛高阳的突击调动也彻底撕开了青山的一道口子,接下来,她也许将成为三方面的目标,而她,没有任何后台,唯一能称得上“后台”的就是眼前的年轻男人。好笑的是,她在他们面前,只是一只小兔子,三条猎狗分食一条兔子,猎狗没吃饱,兔子受不了。
她现在已经被逼到没有退路。先动薛高阳,也许随后再动宁郝和方恒,甚至魏格文和郭小洲……她无法防守,更无力反击。
“不到最后翻开底牌的时候,我们都不能认输。”郭小洲恶狠狠地一把捏向她的胸前软肉,低喝一声,“转身,趴着!”
谢富丽被动转身,迎接着郭小洲来自身后的攻击。
郭小洲毫不怜惜的凶猛进攻,抓起她的头发,“你要知道,你不是一个人,不管是怎么艰难的局面,你自己首先不能垮,不能失去信心,你有一群需要你带路的手下,你还有我,你怎么能逃避呢?”
不一会儿,谢富丽就变成了一滩烂泥,在疾风骤雨中挣扎着耸动着。
在郭小洲怒斥下的她仿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敏感,一首曲子还没有来得及循环,她便呜呜的咬向汽车靠背,口中断断续续喊着,“我听……你的……”
…………
几分钟后,两人都瘫软在汽车后座上!
空间内只有音乐的流动和两人的喘息声!
优美的旋律,爱人,****!感觉非常好!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美妙的时刻。
忽然,谢富丽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谢富丽伸了伸手,却疲惫地缩了回去。
郭小洲帮她拿过电话,递给她,并随手关闭音乐。
她看了看号码,尽量使声音显得威严起来,“怎么回事,开发商在闹事?你没有找供水公司领导协调吗?我说过,我九点半赶过去,你们不能什么事情都指望我这个市长出面吧?”说完她愤然挂断电话。
郭小洲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富丽有些无奈的说,“一家叫朗天的地产公司开发了一个楼盘,但是供水工程屡次都未能通过验收合格,工程也不得投入使用。他们的房子建好了,却不能开售,因为地产公司有银行贷款利息、人员工资等开支压力,每耽误一天都是极大的损失……”
“就因为供水公司负责人是钱汉的儿媳?所有人的账都不卖?”郭小洲觉得奇怪,“有问题可以勒令整改,整改完成了再验收,地产商不会在供水方面玩什么猫腻吧。”
谢富丽苦笑道:“市政府下过几次调解书,但供水公司提出种种问题,也的确存在。”
郭小洲拍了拍她的屁股,“小心着凉,先穿上衣服。”然后拿出电话,拨通了八达城建总经理易凡的电话。
两人简单寒暄后,郭小洲直接问,“易总你是地产业内的行家。如果供水公司要刁难地产公司,一般有什么手段?”
易凡说:“刁难的法子很多,数不胜举。首先我们要看刁难的目的。一个房地产项目除了用地外,供水是最初必须做的事情。新建项目想要开通公共供水工程,首先要取得立项核准等材料,第二步便是向供水企业提出书面申请。之后,供水企业需现场勘查。勘查合规后,便进入了供水工程的施工阶段。”
“具体的环节是,用水企业提出申请,将设计施工图交给供水公司审核,供水公司找造价公司做预算,双方签署合作协议,工程款当然由用水企业负责。然后,供水公司进行招投标,确定好施工单位并竣工后,主要由供水公司验收,验收完毕,用水企业付款,供水设施移交。”
“在这个期间,如果供水公司方刻意刁难,那对地产公司就是天大的灾难了,不过一般行内有一定的行规,企业给一定的好处供水部门的负责人,供水公司一般都会给予放行的。”
郭小洲听到这里,问,“你和青山市供水公司打过交道没有?”
易凡沉吟片刻,“曾经打过交道。负责人姓齐,是公用事业管理局的一名副局长,据说是市委钱书记的二儿媳,在单位相当跋扈,有个外号‘太上局长’,她在业内的口碑很差,一般的小工程她看不上,只盯大楼盘和酒店供水项目。谁的钱她都要收,哪儿的钱都敢要。不给钱就不给你通水,给钱少了就给你断水。”
郭小洲似乎明白了一些,“你给打听下,她和朗天的地产公司之间究竟有什么矛盾,死卡着不放手。”
易凡“嗯”了一声,“我这就找青山地产界的朋友问问,完了给你回话。”
郭小洲打完电话,谢富丽也穿好衣服。
两人一起下车,冷风嗖嗖!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看着山下绵延无尽的灯火!
郭小洲忽然说,“我也许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谢富丽很敏感地问,“你是说钱汉书记的儿媳吗?”
郭小洲点点头。
谢富丽欲言又止,“市政府也接到了对齐丽华的举报,但一来没有实名举报人,二来也没有实际证据,三来,也没人愿意去查。”
郭小洲说:“我等个电话,看看有没有转机。”
“可是,就算齐丽华有问题,也牵扯不上钱汉。钱汉在青山之所以站的稳,和他不贪不腐的作风有紧密关联。他的老婆已经退休,两个儿子,老大一家出国,老二在水纹站当普通科员,也就二媳妇在体制内走到了一定的高度……”
谢富丽话没说完,郭小洲的电话响起,他立刻接通道:“这么快打听出来了?”
易凡说:“很巧,我问的这个朋友有私下投资朗天的一个楼盘,正是当事人之一。齐丽华之所以刁难朗天的楼盘,起因不是要钱索贿,而是报复。”
“报复?”
“朗天地产有三大股东,其中大股东去年新建了一个三星级酒店,酒店在建设过程中,内部供水系统需要对接公共供水管网。齐丽华直接索贿,开口一百万元,见面谈判中又涨到两百万元。酒店方面无奈之下,将其索贿过程录音,要挟齐丽华放手。齐丽华被逼‘言和’。这次的新楼盘则百般刁难,朗天地产方甚至主动服输,送上两百万,对方不收,扬言要拖死朗天。”
郭小洲顿时看到了希望,说:“我能不能见见你这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