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丽丽回到办公室,有个档案员无意间告诉她说田主任曾经在她办公室拿了些东西出来,丽丽问田振林找她要啥东西?田振林不动声色的问丽丽听谁说的?丽丽也不以为意,顺口说是这个档案员说的。田振林神色一下子就变了,非常严肃的解释说他是按照赵书记的吩咐去书记办公室送一份问讯记录,看屋里没人就又拿着出来了,手里的东西根本就是他带去又带走的,可不是丛丽丽那里拿的。丽丽释然了也就丢开手了,谁知没过一会儿,那个档案员就惶恐的跑过来一个劲的说自己看错了,田主任根本就是自己带着东西进去又出来的。丽丽还笑了一阵子,说田主任真是严肃认真,就这点小事至于这么郑重么?后来才知道他的确是拿了,正是因为拿了才这么认真地解释的。”
“其后,田振林多次利用我们对他的信任,暗中窃取调查信息。当时陶天国接受云都的立项贿赂,是赵培亮跟陶天国接洽的,按照陶天国的吩咐,打到了他一个远方表妹夫的账上。我从冯琳那里拿到这个人的信息后,就是派田振林跟张若飞一起去调查的,发现云都把这笔钱划给这个人,这个人又以陶天国老婆的名字在南州市购买了一套商品房。田振林为了加快省里对我的不满,暗地复制了这份证据,用这证据逼死了陶天国,扩大了影响力,想达到省里对我不满换掉我的目的。”
“没想到陶天国的死,非但没有导致我的审问权限被拿掉,反倒催化了我更进一步直接升迁,直接担任了纪委书记,这让田振林更加恼恨嫉妒,可我已经站稳了脚跟他也无计可施。在这个时候,已经得知我要赴港调查,因此心慌慌的冯琳终于找到了田振林,跟他商定了下一步计划,让他按照原定计划继续对我的查案造成掣肘,事成之后,她会动用家族的力量,满足田振林再进一步的心愿。冯琳的计划是这样的——让田振林利用我去香港调查搜集对我不利的证据,回来后她会帮助田振林把检举材料传递到京城去,造成自上而下对我形成的高压态势,不愁你们不换掉我。”
“田振林干纪检工作多年,可以说是经验丰富,老谋深算,他跟冯琳略一接触,就立刻明白了这个女人旺盛的野心,当即就把冯琳定位成为一个‘太平公主’性质的女人,也就是能力不足阴谋有余,野心旺盛后台庞大,若是他能够把反利用做好,不愁不能成为新时代那个草根出身的朱重八……”
赵慎三在叙述田振林的情况过程中,不停地出示着各种纸质的东西印证他的话,其中居然还有田振林的日记复印件,是他让张若飞秘密弄到的。所以李文彬跟陈伟成一直都没有打断,此刻李文彬终于忍不住了,笑出声说道:“哈哈哈,好嘛,太明公主遇到朱重八,等于是野心家遇到了投机者,接下来估计够你小三子喝一壶的了!”
“唉……这不是已经麻烦大了吗?”赵慎三愁眉苦脸的说道:“现在上上下下都知道我是个风流不羁的少年新贵,在香港就左拥右抱行为不检,现在黎姿又出现在云都,跟我还勾扯不清的,现在估计李伯伯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我了,就连老师您,肯定也觉得我赵慎三好有一比。”
“你这小子,我把你比做什么?”陈伟成饶有兴趣的问道。
“比作悍马越野车,好用倒是好用,就是使用成本太高,又费油又招眼,维修费用还奇贵无比……”赵慎三垂头丧气的说道。
“悍马?哈哈哈,亏你想得出!”陈伟成楞了一下,瞬间笑了起来,跟李书记一起笑的前仰后合的。
笑完了,赵慎三还没开口,陈书记就严肃的对他嘱咐了一番话,赵慎三慎重的点点头,也说了些绝密的情况,但都属于推测暂时无法求证,陈书记跟他约定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还提出了一个建议。
正是陈书记这个建议,让赵慎三刚刚松下来的一口气立刻又吊到了嗓子眼,那张脸瞬间拉的老长,不情愿跟委屈的表情盖都盖不住了。
李文彬也是满脸的不忍,勉强自己没有阻止陈伟成,但也觉得没法子帮着压制赵慎三,就不吭声看着赵慎三,等他自己抉择。
“老师,难道就没别的法子了吗?”赵慎三可怜兮兮的叫了一声。
“你觉得呢?人家都把棋下到这一步了,如果咱们不做出点上当受骗的样子,还怎么往底下进行啊?你若是不想委屈自己的话,咱们就现在揭开盖子草草结案也成。”陈书记淡淡的说道。
“这……”赵慎三实在是为难极了,如果说他不想把这个错综复杂的案件彻底查透彻成就功名,那他绝对是违背本意的,要知道心高气傲如他,若是眼看着只差一步就成功了却就此罢休,真的是不甘心的。但是,继续进行下去,拼上的筹码对陈书记来讲无关紧要,对他赵慎三来讲就可是身家性命了,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就算是成功了,想恢复他的元气跟名声也断非一日之功,这让他如何抉择呢?
看着陈伟成跟赵慎三两人陷入了沉默的状态,李文彬突然觉得心头一阵沉重感,就推开椅子站起来走到窗口看着窗外的月色。猛然间,好多年前的一幕奇妙的出现在心头,他想起了一个陷入困境的少年,夜半时分被饥饿、贫病所纠缠,在一个荒坡古庙前想结束生命,却遇到一个高僧帮助并点化,最终成就了现在的一方诸侯。
突然间,李文彬转过身盯着赵慎三说道:“小三,我记得,一位高僧大德曾经在我迷惑时跟我说过一段话,以你之聪慧必然能理解其中的含义,现在我转述给你,何去何从李伯伯跟你老师都不逼你选择。”
“嗯,您说吧李伯伯。”
“人自婴儿始,因何而**?无非因事,因历,因行,因受,因感,因知而**。宝剑自顽铁始,因何成利器?只有历火烧,历捶打,历水淬,才能成利器。道不同而理同,人不历非常磨砺如何能有出息?”
虽然最后一句话是李文彬自己加上的,但当时了悟大师点化他的时候也大致如此,他恍惚间觉得正处在艰难选择中的赵慎三跟当年的他是那么的相似,就如此这般说了出来。
赵慎三低头在心里默念着:“因事,因历,因行,因受,因感,因知……而**……那么,我经历了多少非常磨砺了?就算是一把宝剑,也早就该千锤百炼过了啊!这次还非得我冒此风险吗?唉,李伯伯这么说,分明是赞同了陈书记的意见,我若是不答应,就显得我气量狭窄不堪重任,对我的印象分就会大打折扣……可是……唉!赵慎三啊赵慎三,你这次恐怕是玩火**,自作聪明过分了点,玩大发了!看样子这英雄还非得硬着头皮充到底了,否则你刚刚云山雾罩说了那么多岂不成了纸上谈兵了么?唉,这面对面的,连给老婆偷偷打个电话商量下的机会都没有,万一选错了,连个后悔的功夫都没了……”
看着赵慎三低头不语,两个大佬相视苦笑,却谁都没有催促,毕竟他们都明白,让赵慎三做出的选择是何等的艰难,需要他背负的压力跟名声又是何等的沉重跟不堪。那么,作为长辈也罢,作为上司也罢,真的没有权利要求他答应,也不忍心强迫他答应的。
“那……就……就按照陈书记说的办吧……”终于,赵慎三抬起了头,满脸的痛苦跟不甘心,却开口艰难的同意了。
李文彬跟陈伟成都没有说什么激励或者是劝慰的话来安慰赵慎三,因为语言显得太过轻飘,此刻说出来,明显带着哄骗的意味,那么,就这么默默地拍拍赵慎三的肩膀,在沉默中结束这场谈话吧。
赵慎三没有回家,他安排乔丽丽住在前面营业的客房里,自己也就在般若堂后院住下了,一夜之间,几乎无数次的摸出手机按下了陈书记的号码想要反悔,可是最终还是默默的放下了。因为他明白,当时拒绝,虽然显得没种了点,也还说得过去,但答应了又反悔,可就真的是鼠首两端的小人了!
第二天一早,赵慎三带着丽丽回到了云都,他也根本不知道,李文彬跟陈伟成书记一大早上班,就因为他的事情不得不召开了一个小型的会议,把那个计划给提前了不少。
起因是刚八点钟,白满山就少见的来到了书记办公室,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沓子检举材料,举起来冲李文彬挥舞着,苦笑着说道:“文彬书记,树欲静而风不止,赵慎三麻烦不小啊!”
“满山同志来了?快坐。你拿的东西我也收到了,正打算今天找个时间,叫伟成同志跟同义同志过来一起商量一下呢,既然你先过来了,那咱们就趁热打铁,现在就议议吧。”李文彬不动声色的说道。
“唉,按理讲,小赵这个孩子我们都是了解的,断然不相信他会荒唐到这种地步,可是这照片、证据如此详细,绝对称得上是铁证如山了。加上这两天京城不断有领导给我电话询问这件事,底下的同志们也是人心不稳,个个都貌似义愤填膺的,责问像赵慎三这样的干部,为何能够越级直接提拔为纪委书记的?弄得我也是里外不是人啊!这……”白满山满脸的苦衷喟叹着说道。
李文彬坚决的一挥手说道:“不单是你,我这边也是内外夹攻的,弄得好像我是赵慎三的老子一样,真是莫名其妙的之极。满山同志啊,咱们看重赵慎三,无非因为他够机灵,够能干,但若是他胡作非为辜负了咱们的信任,那也说不得按政策跟规定处理了。不过满山同志,这件事咱们俩都没有发言权,具体的情况还是伟成同志最清楚,提拔他,又是组织部提出的人选,咱们就把他跟同义同志都叫过来,看看他们俩什么看法吧。”
不一会儿,乔远征走后,新任的二号首长罗志方就在李书记的吩咐下,把陈伟成书记跟齐同义部长都请了过来。四位领导就在书记办公室里召开了这么一个小型的秘密会议,议题只有一个——对于赵慎三同志的违规情况如何判断、如何处理。
罗志方想避出去,李书记却叫住了他说道:“小罗,你留下,做一个简单的记录吧,记在我的工作日志上,回头放在我抽屉里就行,我回头闲了自己还要看看,不要交给办公厅。”
安排好之后,李书记开口说道:“今天,满山同志过来,提供了一整套有人给他递交的检举材料,是关于云都市纪委书记赵慎三违法乱纪的情况。这东西我也有,相信伟成同志跟同义同志也会有绝大部分,但没有我跟满山同志这么齐全。为什么叫你们过来,是因为咱们面临着上上下下怀疑的目光,甚至还有来自上层的诸多责问,不可能老拖着不给一个解释。至于赵慎三到底是清白的还是真的有重大问题,必须尽快做出一个判断出来,并立刻做出处理决定,现在咱们就直接开始吧。伟成同志,赵慎三是你力荐的纪委书记,他又是你们纪委一手指挥下的一员大将,近段时间他一直在调查肖冠佳跟陶天国的案子,也可能存在被人打击报复而诬陷的可能,但这么大的影响面,就算他真是情非得已,也是个行事不谨慎的毛头小子,你先说说他的情况吧。”
白满山跟齐同义都略微有些诧异,因为之前他们也都分别跟李书记私下交流过赵慎三的问题,李书记的态度是非常明确地力挺,此刻居然率先流露出如此激烈的不满情绪,足以说明这次发往两办的传真真的是触及了他的底线,对赵慎三这种麻烦型人才彻底失去信心了。
陈伟成满脸的沉重,并没有立刻开口,他从桌子上分别拿过李书记跟白省长给出的检举材料,细心地一份份比对看过了,终于艰难的说道:“这些东西,算了赵慎三在云都餐馆里跟这个叫黎姿的女人‘幽会’这些,我都有。如果让我说是真是假,我可以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说是假的。”
“伟成书记,我们都对这个同志抱有信任态度,但是这毕竟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而且,党的干部必须要行得正站得直,决不允许有违背规则跟法律的行为存在,即便这种行为的初衷是为了工作也不行。故而,我们希望你不要用百分之多少来说明一个同志是否有问题,这毕竟不是估算,而是严肃的判断,这关系着一个年轻干部的职业道德跟使用价值问题的。”白满山严肃的说道。
陈书记重重的叹息一声说道:“那么,我就先跟大家检讨一下吧……”
“伟成同志,你这是干什么?咱们讨论的是赵慎三的个人问题,又不是追究你们纪委的整体工作,你干吗要检讨啊?”白满山还是抢先说道。
“赵慎三去香港之前,来征求过我的意见,也详细跟我说了他的调查计划,因为调查对象十分的隐秘,若是以公开调查的官员身份出现,必然是惊动很大,好多情况调查不到,故而,他提出了以私人旅游身份赴港的方法。也是我考虑不周到,为了案子尽快取得突破,就答应了他,故而,他在港期间出现的问题我应该负有一定的责任。”陈书记严肃的说道。
李书记咳嗽一声开口了:“这个……这个赵慎三赴港,我也知道,在他的出境申请单上,我还签了字的。他给我的理由跟伟成同志说的一样,如果伟成同志因为这个检讨,那我是不是也该检讨啊?”
齐同义赶紧说道:“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出发,批准赵慎三的正当请求当然无可厚非,但中国历来有句老话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赵慎三离开大陆的所作所为,都已经是他个人的行为了,怎么需要你们二位替他承担责任呢?咱们还是讨论小赵的行为是否真的是违法乱纪吧,若是一味追究重用他的责任,说不得我这个组织部长也得检讨了!”
白满山也笑了说道:“是啊是啊,咱们的主题可必须要鲜明,不然跑题了就麻烦了。”
陈书记摇摇头说道:“我的责任跟李书记齐部长都不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歉疚,因为我接到这些检举材料,也跟中纪委的某些领导沟通过后,就十分重视,立刻暗中对这些材料进行了细致的调查落实,最后发现这些照片并不能确定赵慎三就跟这些女人混乱。而且,这些豪门富贵邀请赵慎三,都属于自发自愿的正常行为,就算抛开赵慎三此行调查出来的重大成果不谈,其行为也不能简单地认定为以权谋私,勒索那些商人违规接待。但是,为难就为难在这个案子目前未曾结案,故而我的查证结果不可能现在就公开,也就无法有力的说明赵慎三没有问题,及时缓解或者消除大家因为赵慎三的问题而承受的压力,这一点我十分为难,这才给大家检讨的。”
“哦……那就是说,赵慎三在香港期间的一切行为均符合政策法规吗?”白满山意味深长的盯着陈伟成问道。
“我认为,一个党的干部在休假期间,就已经脱离了工作身份,纯属私人度假,有人愿意请干嘛不能去?也没人规定官员不能有商人朋友啊?而且赵慎三目前为止,并没有给邀请他的这几个商家任何他个人职权之内的好处,甚至还查到了邀请他的铭刻集团老板雷震天的好多不法证据,这怎么能核定他就是违规了呢?”陈书记沉声说道。
“我的看法给老陈同志略有不同。”白满山摇摇头,用十分慷慨的口吻,加重加大感叹力度开口说道:“我认为一个党的干部,无论何时何地,都应该牢记自己的身份!即便是休假,他所代表的也不仅仅是他个人,而是一个纪委书记应该出现在公众面前的一腔正气跟两袖清风!现在是法治社会了,早就不流行微服私访或者是游戏红尘那一类的另类官员了,赵慎三即便是为了调查,出行奢侈超标,留下了这么坏的影响,其行为不足取,其人品也有待商榷!文彬书记如何认为呢?”
李文彬一直保持平和的神态不变,开场白后就不喜不怒的听着也很少说话,此刻看白满山问他,方开口说道:“一切都以政策跟证据说话吧,咱们如何认为不作数。伟成同志接着讲吧,你刚才说过了香港之行你可以判定,那么我跟满山同志又收到这些该如何解释呢?我也希望你能够一并给出合理的证据。”
陈伟成忿忿的说道:“这些东西是昨天你们收到的,两办接到检举材料,历来是一并给纪委送来一份,我自然也有。当然,昨天晚上我就调查过了。赵慎三宴请黎姿是事实,可是黎姿是代表天源瑞通公司参与云都图书馆投标的,两人又是早就认识,带着秘书请她一起吃个饭,就算期间单独相对了一段时间,也不能就说明赵慎三准备把工程交给这个女人做,因此把两人拉扯成为又不正当关系更是牵强附会,我觉得比起香港这些证据来,这些根本粗劣之极!”
“呵呵,看来陈书记是要力保这个赵慎三咯?那么文彬书记,咱们可就需要继续承受上上下下的质疑了哦!唉,说起来也真是难,有些干部没有能力却安分守己,事情干不好吧总算是捅不出大篓子,像赵慎三这样的能员干吏吧,能力绰绰有余却又麻烦不断,真真是头疼死了!”白满山苦笑着说道。
陈伟成摇头道:“白省长说的不对,我并不是要力保赵慎三,只是说明情况。对于这个同志引起的广泛影响,也是我们大家都始料未及的,虽然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担保他没事,却也觉得他不适合继续担任纪委书记,继续负责这个案子的审理以及云都文化馆的整改事务了。毕竟,大众的舆论不可小视,上层的质疑也不可不管,白省长有句话说的没错,对这种麻烦不断的同志,咱们使用起来代价太大。”
“对嘛对嘛!”白省长此刻一摊手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对于赵慎三这个人来讲,我更愿意相信他是没有问题的,毕竟咱们都了解的一个人,平时又是那么稳重能干一个正面形象,怎么会骤然间倒行逆施呢?他为了查案引火烧身,把大众的不满都引到了他自己身上,从另一个方面来讲,还算是转移了大众对陶天国的聚焦程度,给咱们省委省政府缓解了压力呢!现在暂时委屈一下他,换个同志负责这两项事务,等案子结了,事情了了,再恢复他的名誉,也算是不得已的法子了,大家认为呢?”
齐同义也一直没说话,脸色凝重,此刻突然口气很冲的对着陈书记问道:“伟成同志,你的意思是一方面说赵慎三没事,一方面又要处理他,那么你考虑过如何跟赵慎三解释了吗?当初组织部向省委提出这个同志担任云都市纪委书记,也是在你的力荐下做出的决定,现在不明不白的停掉他的职责,你们纪委说得出,我们组织部做不出,也没理由这么对待一名无辜的同志!”
陈伟成满脸的有苦难言呐呐说道:“我的意思也不是就直接停掉赵慎三的职务呀,只是变通的稍微惩罚他一下,给大众一个交代……”
“稍微惩罚他一下?”齐部长反唇相讥:“以何种理由‘稍微惩罚’?大家原本就对他持有怀疑态度,咱们不明不白的‘稍微惩罚’了一下,不正证实了赵慎三有问题吗?没问题你们处理人家干吗?就算是‘稍微处理’也是处理呀!现如今的干部体质升迁不易倒台不难,墙倒众人推的事例发生过多少了?咱们上下牙一碰,做出个处理意见容易之极,很可能就彻底把赵慎三给毁了!那样的话,我觉得我们前期破格提拔他非但不是赏识他,反而是一种戕害,一种捧杀,一种不负责任的大寒大热!”
白满山更加诧异了,他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齐同义成了赵慎三如此铁杆的保护伞?居然不惜跟陈伟成撕破脸也要力保赵慎三了?白满山虽然诧异,但赶紧又做起了和事老:“同义同志,伟成书记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干吗意气用事呢?大家平心静气的探讨出来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才是正理,都消消气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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