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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回 李梧桐的意思

  229回 李梧桐的意思

  乔丽丽依旧乐不可支,并且第一次看到赵慎三为情所困无计可施的样子,那种好容易才发现老板也会囧成这样的奇景几乎让她太解气了,在那里幸灾乐祸的说道:“嘿嘿嘿,恭喜哦老板,美女缠身可是好多人可遇而不可求的美事,您可别放过这机会啊!”

  赵慎三终于受不了了,把眼睛一瞪骂道:“死妮子赶紧给我打住吧,也许刘县长仅仅是觉得我开导她的话很正确,有些感激我罢了,你们女人不都喜欢做出柔弱的样子博得男人的认同感吗?说不定咱们误会了人家,自作多情罢了。”

  乔丽丽却斩钉截铁的说道:“老板,我可以拿性命担保刘县长绝对爱上您了!女人看爱人的眼神跟看合作伙伴可截然不同,而且跟娇柔的撒娇更加没有任何相同之处,这一点我绝不会看错的,所以您如果真的对她没一点感觉,就得赶紧想方法子制止她这种情绪了,要不然因爱生恨的话……呃……嘿嘿嘿……”

  赵慎三不在调笑了,他陷入了深深的困顿之中,因为李梧桐对他的心意已经被那个短信彻底昭告了自然毋庸置疑,那是个下属,顶多冷淡她一些她想必就知难而退了,可是刘涵宇却偏偏是一个从各方面来讲都十分敏感的人,首先她很可能是黎书记的禁脔,其次她是跟他平起平坐的搭档,三者她还是桐县最大的投资商的老婆,有这三层身份笼罩着,怎么可能对她横眉冷对呢?再说了,现如今桐县的党政合作关系正处在最最微妙的磨合适应期,在此关键时刻跟她保持距离都不好做到,如果说彻底冷落她的话,那岂不是成了又一个妄想把持党政全部权柄的狂妄之徒了吗?

  “施主,你的面相十分完美,在尘世中一定是一个美男子了。可是正因为完美,再加上你的眼角含春,眉梢带翘,标标准准的桃花运满身,亦运亦劫,运劫相依,一生一世身边都不缺少女人,但成也女人败也女人,乐也女人苦也女人,爱恨交织,纠缠一生。”没来由的,了悟大师在那年春节替他看相所说的话又一字字清晰地浮现在赵慎三的脑海里。

  唉!赵慎三啊赵慎三,难道你真的如同了悟大师所说,这一生就摆脱不了桃花运跟桃花劫吗?可能别的男人对这样的命运会觉得庆幸不已吧?可你怎么就苦恼不堪恨不得摆脱她们呢?成也女人败也女人,难道说这次你又遇到难以跨越的坎了吗?唉,早知如此,没事长这么帅干嘛?弄的这些个女人都跟花痴一般对他产生了“邪念”,万一处理不慎那可就是身败名裂的结局啊!

  看着赵慎三被她的话弄得眉头紧锁,沉吟不语,乔丽丽明白自己这个老板真的并没有因为刘县长的暗送秋波而沾沾自喜,反而是货真价实的苦恼不堪急于摆脱,就收起了嬉笑,认真的想了想说道:“老板,如果您真的不想跟刘县长发展那个什么关系,其实也容易,您再跟她说工作的时候不要给她单独的机会,而且只要她稍微露出一点工作之外的情绪您就赶紧截住说别的,有这样几次之后,她就看出您对她没意思了,也就没脸再**……呃……那个您了。”

  赵慎三抬起头看着一脸行家样的乔丽丽,突然很认真的问道:“哎丽丽,我就纳了闷了,你说你对这些事情跟行家一样,为什么到了现在了还没有把自己给嫁出去啊?难道你也跟那个纸上谈兵的赵括一样紧紧是理论家吗?”

  乔丽丽脸一红,但很快就神气的说道:“您怎么知道我就嫁不出去啊?喜欢我的人多了,不过我看不上他们,我以后要找一个跟您一样能干的男人,绝不要那些只会啃老的公子哥们。”

  赵慎三做出吓坏了的样子说道:“啊?不会吧丽丽,你可别吓我,我可没看出来你对我也有意思,看你天天一副不耐烦伺候我的模样,难道是装的?”

  乔丽丽狠狠的剜了赵慎三一眼说道:“老板,有您这样的吗?人家不过是指您这种白手起家的类型而已,我又没神经病,怎么会对您有意思呢?我自己知道自己的分量,那是万万比不上郑市长的,所以呀,能跟您一起工作学点能耐就知足了,别的想也白想,所以干脆不想!”

  赵慎三很喜欢丽丽的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要不然他也不会开她的玩笑了,此刻就开心地笑道:“哈哈哈,对嘛,还是我们丽丽有眼光,一下子就能看透我的本质,知道我就是一个怕老婆的人,这样最好,这样最好啊!”

  两人笑了一阵子,赵慎三终于从刚刚桃花缠身的郁闷中跳了出来,转而问丽丽道:“你昨天就不见了,直到现在才回来,到底干嘛去了?难道真的当克格勃去了吗?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乔丽丽一听这个话,居然贼头贼脑的跑到门口拉开门看了看,外间只有那个县委办的陪护呆在外边,她就叫了一声:“小宋,有人来先敲敲门啊,别让人悄没声的就推门进来。”那小伙子答应了,丽丽才返回来关好了门,端着小马扎坐到床边,一副准备进行耳语密谈的样子。

  赵慎三虽然觉得她的行为很是可笑,但是却意识到了她要说的事情一定很是要紧,就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等着她开口了。

  这妮子坐近了赵慎三之后,兀自一副不相信自己的神态又把病房四下看了一圈,仿佛在衡量哪个地方会藏一个密探一般,当她发现没有能容下一个人的空间时,才神秘的开口说道:“赵书记,王校长果真是被吴局长逼迫的才写了辞职报告的,不但如此,吴局长还用辞退他儿子作要挟逼他在暑假期间先离开桐县,坚决不能跟咱们接触。他实在没法子了才在吴局长承诺给他全报医疗费的情况下去省城住院了。”

  赵慎三气的冷哼一声,乔丽丽就接着说道:“您知道咱们去找王校长他怎么知道了吗?原来咱们在河沟边上说话的时候,没留意吴局长的车进了一高大院,他看到了咱们在一起,就揣测到王校长有可能跟咱们说过什么,咱们前脚走他后脚就去威胁王校长了。我这次就是打听到王校长住院的地方,然后通过我一个在省医工作的熟人把我打扮成小护士才接近了王校长,就是怕给他再带去麻烦的。”

  赵慎三气的怒容满面,低声吼道:“这个吴克涵看来还真是一个恶棍无赖了,怎么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他怎么威胁的王校长你打听清楚了吗?”

  “嗯,王校长一开始有顾虑,后来看我很诚恳,而且他也信任您的为人,就都跟我说了。原来早在放暑假前,吴局长就去找过王校长,提了两个要求,第一个是今年的新生招收工作让一高交给教育局进行,第二个就是新校区的承建权也要由教育局出面进行。一开始王校长还觉得教育局这么做也是好事,毕竟这两项工作都是教育系统的重头戏,局里出面更为慎重稳妥,也就答应了。谁知道过了几天吴局长拿着规划图来给王校长看,一下子就把王校长给吓了一跳!”乔丽丽说道。

  “怎么了?难道他想白要一套房子吗?”赵慎三气愤的问道。

  “何止呀!”丽丽也满脸的愤怒,话音也变得又急又快,加上不敢大声,就如同正在沸腾的茶壶盖发出的“嘶嘶”声一般说道:“吴局长拿去的规划书上明白的写着,建造校舍的全部资金都用一高的教育基金跟县里拨发的基建费,但等新校区盖好,一高要白给教育局三栋住宅楼,以便满足教育局全体职工的住宅需求,可是职工们的购房款却归教育局……”

  “**的,这不是一个萝卜两头切吗?亏这个无赖想得出!”赵慎三骂道。

  “还不止呢,除了这三栋楼之外,吴局长还授意王校长在校园外围,也就是最接近南沙河的好位置再单独建一栋高档次的大面积住宅楼,说是他要给各位领导留的,到时候意思意思一套房子收三五万块钱的购房款,这房子就算是被领导们买走了。当然,他也承诺了里面可以给王校长留一套的。除此之外,对工程的承招权以及各项设施的购买权全部归教育局,还说恐怕王校长长期搞业务的人干不来这种纯交易类的事情,他打算委派教育局的常务副局长王淑琴驻校协助,其实就是让王校长乖乖的拿一套房子就罢休,再也不能参与这两项事务的领导权了。”乔丽丽说道。

  赵慎三已经怒火满腔了,但他现如今的涵养早就达到了越怒越淡的境界了,脸上反倒越发的平静淡然了,听到这里仅仅是冷笑了两声没说话。

  乔丽丽端起刚刚给刘涵宇倒了却没动的茶水喝了下去,这才接着说道:“王校长是个谨小慎微的人,而且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敢担责任呢?虽然说是教育局全面接手了,但最后说到底还是一高的事务,需要一高承担责任的啊!他就婉转的说这件事要先按照吴局长的规划书给县里打报告,等县里同意再说。吴局长哪里会同意呀?他打的算盘是全部按照一高需求建造,就压根不让提教育局的三栋楼跟领导楼,最后教育局再一伸手要走的,看王校长死活不答应,他就放了狠话,说他都把承建单位都找好了,王校长如果不识趣的话就干脆别干了。王校长也倔,当时就说宁肯不当校长,也绝不敢当一高的罪人。吴局长就走了。恰好没过两天咱们俩去了,王校长正在无奈期间,也就表现得十分失常,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敢跟咱们说出吴局长的企图,但却又被吴局长看到,就怀疑了王校长,就发生后来的事情了。”

  赵慎三听完之后说道:“丽丽,你把我扶起来,我要下去走走。”

  丽丽赶紧扶着他下了床,看着他在屋里踱来踱去,最后猛地转脸说道:“你爸爸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就凭姓吴的对王校长的伎俩,我有七八分能断定买凶打我的人一定跟他有关!”

  “我爸爸对案情从来不肯泄露的,我还真不知道。”乔丽丽无奈的说道。

  赵慎三严肃的说道:“这个姓吴的这种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超出了一个领导对业务单位的约束权利了,这种情况你告诉你父亲吧,应该对他查案有用。”

  乔丽丽为难的说道:“唉,王校长拉着我的手再三央求,说他们家一家五口人除了小孙子,剩下四口都在教育系统工作,万一不慎被吴局长知道他泄露了天机,收拾起他们家来那简直是轻易之极,我是答应了他他才肯说的……”

  赵慎三更觉得这个人可恶至极了,就说道:“你放心吧丽丽,这样的人我会容他继续留在局长的岗位上作威作福吗?别说他没能耐报复王校长了,就他自己能否保证不去喝免费稀饭(指坐牢)也好不一定呢!再说你爸爸那人办事十分稳妥,你告诉他不碍事的。”

  丽丽犹犹豫豫的答应着去了,赵慎三却气的睡不着了,在屋里转来转去的寻思这件事,显而易见的态度是坚决要拿掉这个无法无天的恶棍,可是他伸手要打电话给纪委,准备让纪委出面先查查看这个人有什么别的违纪证据的时候,却在电话拨通的一霎那间猛然间心里打了一个突,总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而吴克涵这个人也更加没那么简单,否则的话,仅仅一个正科级干部,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去要挟校长,并要求白白拿走价值上千万的房子吗?如果他这次被打也是那个人指使的话,这个人的背景就更加可怕了,如果一旦纪委泄露出了对吴克涵的怀疑,打草惊蛇的话,说不定这个人疯狂起来还会造成什么不可估量的损失,那么还是稳妥点的好。

  赵慎三由吴克涵又想到了李梧桐,更想到了这段时间他在工作中发现的中层干部中存在的诸多问题,更加有一种沉重的压迫感,终于悟到怎么样成功的领导中层干部,居然是一门十分深奥的学问了,而他之前仅仅把工作重点放在如何提高整个县城各项工作数据的提高上面了,对这项最重要的打基础工作却彻底忽略掉了,现在想想,如果最基层面对老百姓的干部素质不抓上去,就算是成绩出来了,天知道是怎么弄出来的数据,万一出现像吴克涵这样无法无天的狂徒弄虚作假留下隐患的话,那可是多少成绩都无法弥补的啊!

  他默默地思考着,从吴克涵的问题又想到了李梧桐这个人,这个**志从一开始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居然是他为了平衡刘涵宇的情绪而特意“施舍”给她的几个干部名额,当时在他的脑子里考虑的仅仅是党政之间的权利平衡,根本没意识到他的一念之仁居然会造成今天这样的恶果,更加说明了刘涵宇这个**志是没有知人善任的能力的,她用人的唯一标准恐怕就是他今天开导她的那一番话里的“小圈子”,她那时候对他依旧是怀有一种很浓郁的对抗情绪,并在这种情绪的误导下,在任用干部上唯一的标准就是是否能够跟她保持绝对的一致,壮大她在县里的势力范围,增强她在主要问题上的话语权,而对所任命的干部本身是否符合那个职位的标准则彻底的忽略掉了!

  李梧桐这个女人从拔苗种树的行为看来,就能看出她是一个极度急功近利的女人,更加急于用政绩来向他这个书记证明她的能干,而且她在被任命之后就跑去跟他套近乎,看来人品也很有左右逢源的问题,而刘涵宇居然会被这样一个女人所蛊惑,也只能说她的县长当的还是太幼稚了。如果李梧桐仅仅是左右逢源油滑了点,或者是急功近利钻营了点,这也都不算是官场上的致命弱点,毕竟在这个领域里,想要站稳脚跟必须有自保的能力,而自保的最好手段就是博得领导的赏识跟干出最好的成绩,所以这女人前期的行为也算是无可厚非。可是今天呢?李梧桐作为一个女下属,那么露骨的对他这个县委书记进行了暗示,表明他只要愿意,她随时都可以对他进行全方位的特殊服务,那么,就足以证明这个女人的德行也有问题了。

  可是赵慎三为什么当时没有翻脸呢?这就是他个人的发迹史的奇特性所决定的了,在他看来,一个人在无法用正常手段博得上司赏识跟认可的无奈状态下,使用了不损伤大众利益的非常手段达到目的,虽然手段不值得称道,但是其动机并没有恶意,故而,是可以被原谅的行为。他当时就想到了他现在的身份已经是一个县委书记了,虽然官不大,但足以左右得了李梧桐的祸福荣辱,这女人的目的不外乎是想借他上位罢了,他其实是打算就此忘记这件事,之后冷淡这女人一段,她也就明白不可为而退却了。

  但此刻,联系到种种迹象,赵慎三就不得不慎重的面对这个严峻的问题了。

  李梧桐的事情还没有想出该如何处理,刘涵宇那张离去时娇憨的脸就又出现在他脑海里了,是那么的挥之不去,顽强之极。

  “唉!该不该一概的严词拒绝,了断这些女人的痴心妄想呢?”他轻轻的自言自语道。

  “施主真的想彻底了断这些桃花吗?可是你要想清楚,你的运势起自桃花,盛自桃花,女人才是你一步步登天的阶梯,一旦失去了她们,你就成了形单影只的孤家寡人了,你受得了吗?”猛然间,了悟大师的声音又一次清晰地出现在他脑海里。

  “桃花,女人……女人,桃花!**的,难道老子这辈子就解脱不了这种命运吗?老子已经有了红红,她们这些女人为什么还是纠缠我呢?罢了,老子还偏就不信这个邪了,偏要了断了能怎样?这些女人都是些纯害无益的祸水,当工作搭档还可以,怎么可以跟她们玩这种危险的游戏呢?”赵慎三发狠的想到。

  但是,仿佛了悟大师就始终潜藏在他意识之中随时可以跟他对话一样,那苍老中包藏着智慧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如果只想女人的好不想她们的坏,那你的命运也未免太好了点,老衲也就不必退出尘世,晨钟暮鼓,早就做你去了!哈哈哈!”

  猛然间,赵慎三仿佛明白了,如果这注定是老天安排给他命运,那么他坦然面对也就是了,只要他立心正,不贪婪,就一定能够用浩浩正气让这些或者想利用他往上爬、或者真是对他动了爱意的女人们知难而退,化解掉这一切桃花劫的。

  想好了这个问题,赵慎三心头一阵轻松,突然间十分十分思念起郑焰红来,就给女人打通了电话,很是委屈的说道:“老婆,你难道把我忘了吗?怎么两天都没来看我了?”

  郑焰红正在开会,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正在开会,惦记着散会了就去看你呢,等着我啊。”

  听着郑焰红的声音,赵慎三心里一阵甜蜜,刚刚那些闲花野草带给他的困扰都被郑焰红的声音所驱散了,他悄声说道:“快来吧,晚上你要是不陪我,我就找别人陪了。”

  郑焰红在会场上,听着他故意使坏,就低声啐到:“呸,德行,挂了。”

  赵慎三精神一松弛,就走回到床边往上面一躺,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句满足的感叹:“啊,有妻万事足啊……”

  而乔向东那边并非没有进展,而是在昨天晚上就通过监控初步锁定了嫌疑人的大致样子,那是一个身材不高,略微消瘦的一个男人,板寸头发,穿了一身民工们习惯穿的迷彩服,黄球鞋,行动迅速,由此可以判断出那是一个社会务工人员,而且根据现场在县政府后墙边上发现的攀爬痕迹发现这个人从县委逃走后是翻墙出去的,墙边遗留有从歹徒鞋子上刮下来的泥泞痕迹,从那种痕迹可以推测出这是一个建筑工人,因为他脚底下有陈旧的、混合着水泥的泥垢,很显然是从工地上踩踏上的。

  乔局长他们从县城的几处正在建筑的工地上逐一排查,终于发现了嫌疑人,在询问他的工友时也证实这个人在案发当晚的确没有在工地,第二天早晨才回去,控制了这个人之后第一次询问,这个人就慌乱不堪的漏洞百出,被警察一番审讯就和盘托出了他行凶打伤了县委书记的事实。

  可是,案情却就在此处陷入了僵局,因为这个人一口咬定是在当晚闲逛到县城南环路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那人问他想不想发财?他当然说想,那人就说让他盯着前面夜市摊上喝酒的那三个人,让他认准那个派头最大的男人,等没人的时候拍那人一砖头,怎么伤都没关系只要别打死,做了就给他五千块钱。

  这个人也是想发这笔横财,立刻就答应了,那人让他晃悠过去先认准赵慎三,然后给了他两千块定金,说好了事成之后还在这里会合给他剩下的三千,还给他买了一瓶啤酒让他喝了壮胆。

  后来,他跟着赵慎三三人一直到县委,其实说来也是可笑,县委的保安是从监控里看到他进来的,但因为他进来的时候是紧紧跟在赵书记身后,让保安误以为是赵书记的司机,才没阻拦他进来了。而赵慎三因为酒醉,根本没发觉身后多了一个人,走到照壁墙后面,这个人才隐藏在石榴树的阴影里想要下手,却阴差阳错的被赵慎三一低头打在了肩膀上,然后他看赵慎三还很清醒,就落荒而逃了。

  当他匆忙跑到南环路的集合点时,却发现让他出手的那个人早就无影无踪了,欠他的三千块钱也没给他,他就骂骂咧咧的用那两千块钱找了个地方嫖0娼去了。

  警察问他雇佣他的那个人的具体情况时,他却根本形容不出那人的相貌,只是说那人在黑影里他没看清楚,恍惚是一个不年轻的男人,个不高,胖胖的,说话的声音有些绵绵的带些苍老的娘们气,其余的再也说不出来了。

  当然,第一嫌疑人吴克涵的照片被这个民工指认后断然否认了,因为吴克涵的体型颇像一只敏捷的螳螂,浑身上下都透着精干,没一丝赘肉,根本不符合那个雇佣者的特征,而且吴克涵说话也钢刀利水的十分干脆,更加不会绵软的如同女人。

  那么,这个雇佣者是谁呢?

  另外一个最不可能的人选再次进入了警察的视线,那个人选就是李富贵!

  李富贵,白白胖胖的中等个,说话时的确带着些娘娘腔,虽然在一般人看来并不严重,但是民工们都是长期生活在粗野的环境中,对这类人的感觉自然比文化人要敏感的多。

  那么,对于早期传唤那个陈经理的调查结果是怎样的呢?完全如同赵慎三的猜测,那个姓陈的当天晚上的确是带着巨款想要贿赂赵慎三,让他拿了钱财与人方便自己方便,高抬贵手放宽合作条款,大家各自闷声大发财罢了。谁知道这个人也算是倒霉,早早的就猴在书记宿舍门口等着,一直等到深夜,好容易听到书记要回来了,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居然会一板砖拍伤了书记,很快就大呼小叫的满院子人,吓得他躲在两栋宿舍的中间过道上一直不敢吭,一直到人都散了才悄悄从阴影里出来,胆战心惊的绕道县政府那边溜掉了。

  乔向东询问他别的情况的时候,他一概的推说不知道,因为赵慎三为了投资的顺利,嘱咐乔向东不要去追查行贿的事情了,也就在达到迷惑真正的歹徒这个效果之后放他去了。

  可是,为什么李富贵的特征那么像那个歹人呢?因为姓陈的说出当他去送钱的时候,他的老板李富贵是在桐县等他的,那么买凶作案的时间也符合,能不能正面接触一下李富贵,敲一敲吓一吓呢?乔向东那天去医院跟赵慎三密谈,其中就包括这个主要的内容,可是赵慎三从工作大局出发,更加忌惮李富贵背后的刘涵宇跟黎远航,断然否定了乔向东这个想法,并且替李富贵担保说这个人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绝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对付他的,让乔向东一定不能轻举妄动。

  调查陷入僵局之后,乔丽丽带回来了王校长那边的最新消息,乔向东沉思再三,就觉得还得多方面着手,先暗中调查李富贵的外围活动,再从吴克涵最信得过的人中间排查有没有符合歹徒所说买凶人的特征,双管齐下,争取早一点取得突破。

  可是就在赵慎三遭遇双重桃花运的下午,刘涵宇居然再次跑来了,这次她并没有接着施展温柔攻势,而是满脸困惑的带来了一个最最不可思议的消息---吴克涵主动呈交了辞职信,要求辞去桐县教育局长一职,不但如此,还连公务员身份以及多年的工龄福利一切一切统统舍弃了。换言之,他这封辞职信被县里签了字之后,他非但不是高高在上的局长了,甚至连最普通的公务员都不是了,而是成了一个普通老百姓。

  刘涵宇迷惘的问道:“赵书记,您说这个人到底在耍什么花样啊?一开始咄咄逼人的要把一高的所有利益项目都抓在手里,现在又突然之间连工作都不要了,难道他已经察觉了咱们对他的怀疑,想就此脱身不成?”

  赵慎三也觉得很是奇怪,在他看来,这个吴克涵是一个对利益如同蚂蝗见血般贪婪的小人,这个人能够厚颜无耻到他已经点明了不可能让教育局负责那些项目了,依旧贼心不死的去怂恿刘涵宇出面替教育局争取,怎么会到了现在如此轻易地就辞职呢?难道这个人真的已经嗅到了什么味道了吗?

  “刘县长,既然他要求辞职,那么就通过组织程序处理吧,先把这封信送到组织部,让组织部的秦沛同志正常处理,我就不信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赵慎三冷冷的说道。

  刘涵宇满脸的担忧,欲言又止的样子沉默着,赵慎三看出了她有深深地顾虑,就问道:“涵宇同志,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呀?方便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吗?”

  “赵书记……那个……有个情况我不知道该怎么讲……”刘涵宇终于艰难的说道。

  “你如果信任我就尽管说,该我出面处理的绝不推给你一个女人家,不方便外传的我也自然咽在肚里。”赵慎三简短的表明了态度就不说话了。

  刘涵宇又一次用那种饱含情愫的眼神深深的看了一眼赵慎三,然后才开口说道:“我就刚才才听李富贵说……唉!我被他害死了!他说……吴克涵曾经去找过他,承诺他一旦拿下了一高新校区的承建权,就让老李买下的鼎盛公司承包建造,还……还送去了三十万元现金,说是送给我的。但老李居然一直没告诉我,我蒙在鼓里一直不知道……是今天吴克涵送来辞职信的时候告诉我的,我问了李富贵才明白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赵慎三叹息了,以李富贵的资产,怎么会把这区区三十万放在眼里?那个老家伙在乎的是那个庞大的工程才对,可是他能够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刘涵宇,还真是够老奸巨猾的,那么事到如今吴克涵知道事情不谐想要抽身退步了,自然要把之前投放出去的“鱼饵”要回去的,若非如此,估计这个傻乎乎的女人到最后也不明白她已经被她老公给卖掉了。

  “刘县长,这件事这么严肃,受贿的金额又如此巨大,我也没法子替你说一句没事的。不过最主要就是赶紧退赔出来,做通吴克涵的工作让他别到处乱咬,否则的话你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除了我,谁能相信你居然不知道吴克涵给你送过钱?不知道的话,你为什么不遗余力的替他争取教育局长?又为什么替他出面拿新一中的工程?你可要赶紧想法子挽回这件事啊!”赵慎三说道。

  “呜啊……”刘涵宇居然哭了,随着她的哭声,她猛地扑过来就抱住了站在那里的赵慎三的脖子,踮着脚把她泪淅淅的脸贴在赵慎三脸上呜咽道:“我怕啊……赵大哥我怕……吴克涵那个混蛋去我办公室找我,当时就翻脸了啊……他……他威胁我……呜呜呜……”

  赵慎三猝不及防间被美女强抱,惊呆在那里后那姿态委实是难受之极---伤了的左胳膊自然无法动弹,右手也尴尬的平举着不敢缩回来,整个人都木偶一般僵直在那里,而刘涵宇两条胳膊八爪鱼一般缠在他脖子上,让他挣扎都挣扎不动。

  “呃……刘县长,你先冷静一下,去洗洗脸,回来咱们再商量该怎么办好不好?听话啊,哭不解决问题,等下咱们好好商议……”赵慎三无奈的、尴尬的说道,希望刘涵宇能够赶紧放开他恢复理智。

  谁知道刘涵宇投身到他散发着浓烈男人气息的怀抱里,居然感受到了一种莫大的安全感,受了惊吓的她哪里舍得马上放开?就那样赖在那里抽泣不已。

  人家总归是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如果让赵慎三狠心的一把推开他也还是做不出来的,只好无奈的继续劝说她要冷静要冷静,可是事情就那么巧,门如果换一个人过来的话,看守的那个小伙子是不会让不敲门就进来的,但这个人可不是别人,而是最有资格破门而入的人---有着市长跟书记夫人双重身份的郑焰红。

  她接到老公的撒娇电话,自然是心急如焚的急于过来探望,会议结束后就马不停蹄的上车过来了,到了外屋一看到那个小伙子想打招呼,她就竖起食指在嘴上“嘘”了一声,想猛然出现给赵慎三一个惊喜,却没料到惊喜是有,但却不是她给丈夫赵慎三的,而是赵慎三跟刘涵宇给她的!

  看着丈夫一只胳膊僵直着,另一只胳膊平举着,而那个女人则缠在他身上娇声啼哭,如果是换一个世界上任何的女人做赵慎三的老婆,大概都会怒吼一声:“奸夫**”然后扑上去狂殴一顿。

  但这个老婆却偏偏是郑焰红,她作出的反应自然是大大的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她轻描淡写的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咳咳,三,这是什么状况?你欠了刘县长的钱了吗?”

  刘涵宇刚刚哭泣的太投入,居然没看到郑焰红进来,更加没看到赵慎三一脸的无奈跟尴尬,听到这声音才猛然间如同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咻……”的一声就推开了赵慎三,满脸通红的站在那里,可怜巴巴的支吾道:“呃……那个郑市长,我其实……赵书记其实……我们俩其实……那个我是因为……呃……啊啊啊……”估计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想走就怕这个场面解释不清后患无穷,想说又“证据确凿”无从说起,她居然最后掩面痛哭着蹲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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