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匠摇摇头,眼里透出慈父般的目光看着猪尾巴:“自强,我走后你要坚持不懈的苦练,每天中午也要到吴老爷这儿,从明天开始就由他老人家教你拳脚上的功夫,呵呵,就是打架的本事儿了。”
猪尾巴嘟着嘴道:“我又不爱打架,学来没用,师傅我喜欢跟你练气化水,你看我都能让小水珠子跑起来了,你不要走好吗?”
棉花匠实在是开不了口,实在拒绝不了这个寻找几千里的徒弟,闷声不响地拿起水烟筒呼噜噜地抽起来,这时吴疯子走了过来,这是一年来他第一次加入到这师徒间的对话:“三儿,别为难你师傅,等你将来长大了就会明白,什么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你师傅跟人有约,就要讲信义,人无信如何立足世间,你师傅堂堂男儿,岂会失信于人,你也不想他被人骂成是无信之辈吧?”
猪尾巴低下头,眼眶红起来,泪水终究没有按住,一颗颗地滴落,棉花匠深深地吸口气,转过头不再看他,轻声道:“师傅答应你,赴约之后一定来看你!”
猪尾巴心知再也留不住这位神人了,站起身来,走到他的面前,悄然地跪下,诚心诚意地叩了八个响头,棉花匠和吴疯子都没有动,静静地看着他,猪尾巴站起身后,取起书包背好,对棉花匠道:“师傅一路平安,我上学去了。”
棉花匠点点头,猪尾巴转身离去,良久吴疯子长叹一口气道:“这孩子将来不知会如何!”
棉花匠自信地说:“很好很好!呵呵,吴老,想不到我竟不如他洒脱,哈哈哈,好小子!一生飘零江湖,老来收得此徒,吾心快慰,吾怀大畅啊!吴老,我这就向你告辞,有劳你多多担待,我算准此子三年后将遭逢大变,万望吴老照应!”
吴疯子惊道:“陈老弟,你不就是赴约吗?不用三年这么久吧?”
棉花匠苦笑道:“实不相瞒,这个约会就是从此不能自由,唉,有些事情关系重大,恕我不能直言,我为了寻找徒弟向人家请了五年假,总算天见可怜,终于得偿所愿,这次回去,再不得回来了。另外有件事要相烦吴老!”
吴疯子道:“你我兄弟,我虚长你几岁,不用这么客套,有话尽管说,我吴疯子能办到的尽力而为。”
棉花匠笑道:“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我收自强为徒的事,一定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我不想他将来走我的老路,一入候门深似海啊……”
吴疯子充满疑惑地看着他,棉花匠笑道:“话说到这儿就可以了,吴老是聪明人,你心知就行,所托之事万望成全,另外就是我书信一封,吴老待自强十六岁后再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