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沉浮第二部 县

作者:舍人

  沙沙听得刘霞说侯勇要离婚,心中的惊讶使得她呆住了,不为别的,猴子刚提了县公安局治安大队的副队长。管线的大队长是副局长兼任。也就说猴子已经步入了公安局的中层领导队伍,这才升了官就要离婚,莫非这世道又开始流行“陈世美”了不成?作为女人她马上就有“兔死狐悲”的哀伤,联想六子现在身处高位,身边哪里还少得了年轻漂亮的妹子勾引呢?如果猴子要是因为迷上外面的狐狸精要跟刘霞离婚,姑且不说她与刘霞是多年的好姐妹,就算是对六子敲敲“警钟”,也不能让刘霞委屈了。
  稳了稳神,沙沙拿卫生纸替刘霞擦拭眼泪,还发现刘霞半边脸都肿了,显然是挨打所至,气愤地说:“四妹子,猴子是不是为了离婚还打了你啊?你的脸都肿了,真要是那小子对不起你,我叫六子帮你出气。就不信他猴子还三头六臂了。别哭了,把事情原委告诉我,我也好帮你拿主意。”
  刘霞抽泣了半晌,才抬起头说:“沙沙,我冤枉啊,猴子以为我在外面不正经,才要离婚的,沙沙。我真没有不正经,是猴子误会我了!”说着又嚎啕痛哭起来。
  这下轮到沙沙发蒙了,居然、居然是刘霞作风有问题猴子才要离婚?心下也狐疑,打量着刘霞,发觉她虽是农村出身,但从小娇生惯养,倒也细皮白净的不催老。而且穿着时髦完全不象个九岁女娃地妈。想到以前刘霞也多少嫌弃猴子相貌丑陋,莫非这刘霞真的红杏出墙?这么一想就来了兴趣。只想盘问出刘霞地隐秘来,就和声问:“四妹子,你莫老哭撒,把事情经过说说,真要是猴子冤枉了你,我们是多年的好姐妹,六子也是明事理的人。都会替你做主的。”
  刘霞来找沙沙的目的,也就是想求杨陆顺主持公道,她知道猴子一向敬畏六子的,可、可细节又怎么说得出口,含糊着说:“沙沙,早两年我和猴子分了新房就把我乡下地父母接到县里住。你也知道我两个女,我一个人带不好,除了上班就是在家伺候一大两小。这年多看着老小也大了,屋里有外公外婆看着,我、我也就出去打打麻将、跳、跳舞,今天晚上没月亮,一个人回家有点怕黑,就请派出所的同事送了一段路。没想就让猴子误会了,硬说我跟那人关系不正当。要跟我离。
  沙沙见她说得含糊。心里更好奇,觉得刘霞肯定不是什么同事送送这么简单了。就追问道:“四妹子。我看猴子是喝多了马尿发晕吧?都是派出所的同事,又都在一起跳舞。送送有什么大不了的?人家不是光明正大。还敢亲自送到家去?我看猴子的发神经。猴子他在家没?我打电话叫他来,我当着你的面骂醒他!”
  刘霞就有点局促不安,手指头不住扭着卫生纸,欲言又止。沙沙益发觉得不是她说地那么简单了。真要是清白的,还怕不敢对质?就柔声问:“四妹子,你有事晓得到我这里来,说明你把我当好姐妹,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女人,有什么我都会向着你,但有一条,那就是你得说实话,不管这事究竟是你对你错,我晓得原因了。也好帮你拿主意,也好劝六子去说服猴子。你家男人的脾气我还算了解,大小也是个领导,离婚这事不管他占理不占理,都会影响他进步。他好不容易托省里许屈的关系,才提了副大队长,怎么会不顾前途名声要离婚呢?”
  刘霞楞了楞,捂着脸呜呜痛哭,嘟囔着说:“沙沙,我、我真没对不起猴子,我是清白的。是猴子误会了,男人都小心眼的,他是觉得脸上无光才一定要离婚,其实我跟、那人真没什么。”
  沙沙一听,心说有戏,至少四妹子是跟某个男人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让猴子撞上了才打人要离婚的。就伸手环住刘霞的肩膀轻轻拍着安慰道:“莫哭了。看你这么伤心,就把心里的苦水倒出来。不管怎样。我是会帮你们两口子和解地。你要不说清楚,我怎么劝猴子消除误会呢,是吧。”
  刘霞这才说:“沙沙,我也是让鬼找着了。你也晓得猴子是个爱玩地主,我连着给他生了两个女。他早就嫌弃我了的。就是今年过了年,我们城关派出所地指导员开了家舞厅。我也是所里地人,不去捧场说不过去。猴子也经常介绍朋友去跳舞,见里面公安口的人多,也挺放心。孩子大了也有老人照顾,就让我晚上也打打麻将、跳跳舞。沙沙你晓得我地为人,不是什么爱玩的,起先我还有点不放心把孩子留在家,后来跳得几次舞,是觉得蛮好玩的,又锻炼了身体。人的精神都好了不少,也就喜欢上了跳舞。其实你也晓得舞厅里最受欢迎的是那些细妹子,我这个老堂客们除了熟人同事邀着跳几圈。基本就是看别人跳。加是这两个月,派出所从下面调来了个同事。也喜欢跳舞,我就基本跟那同事在跳,关系就好了起来,后来我才晓得他是死了堂客的,见着可怜,也就多陪着说说话。纯粹是朋友间的安慰开导。沙沙,你也晓得我住的地方偏僻,也没路灯,所以跳完舞了,他都要送我一截子路,天地良心,我跟那人除了跳舞搂搂抱抱外,平常就是普通同事关系,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我还是清楚,那人挺同情我的,谁叫猴子重男轻女呢,还时不时开导我要同猴子处理好夫妻感情。偏生猴子就小心眼,撞见他送我回家,就污蔑我的清白!我承认不该跟其他男人走得近,可、可我真没给猴子带绿帽子,我真的是清白地。沙沙,我晓得猴子最敬你这与子。你一定要帮我说好话啊!”
  沙沙没来由觉得无趣,原本还真以为四妹子搞婚外情呢,但还是不死心地追了句:“四妹子。你可别瞒我啊,到时候真要有啥事,猴子会骂死我的!”但心里也鄙夷刘霞蠢笨如猪,俗话说妻凭夫贵。眼见着猴子都熬出头当领导了,你在家安安心心收点礼物、打打麻将。好安逸地日子不去过。跑到外面跟野男人搂搂抱抱去发浪,换做我是男人,也容不下你这骚堂客!
  刘霞扑地跪在沙沙面前说:“沙沙。我发誓,我说了半句假话,我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沙沙。求你帮我说说好话,猴子在家闹,把我爸妈都骂进去了,真要气坏我爸妈了,我、我还有什么脸回娘屋里哟。沙沙,看在我们多年的好朋友。求你去劝劝猴子。我再也不敢了。”
  沙沙连忙把刘霞拉了起来,多少带点埋怨口吻说:“四妹子。你也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怎么就不晓得避忌点男女之防呢?真要是外面传成了风。我看没有问题。猴子也丢不起这脸,男人最要紫的就是脸面名声了,他好歹是个领导干部,被别个指着鼻子骂屋里堂客偷人,你还要他活不活?我们是姐妹,私下里我说话也就没留什么情面,只唯愿你汲取这次教训,千万在男女上莫被别个指背啊,我这就打电话叫猴子来,我好言劝劝他,你也姿态低点,保证下次不出类似事,我看也就压下去了。俗话说男人无丑像,有本事就行了。你跟着猴子是享了福的。没为钱愁没为房子愁,比我的日子好过得多了。就要晓得珍惜,莫身在福中不知福。”
  侯勇接了电话就赶去了杨陆顺家,他对沙沙还是很尊敬,但就是不拿正眼看刘霞,沙沙看看表已经快11点了还不见六子回,担心劝服不了猴子,就让刘霞去原旺旺地小房间休息,她在客厅劝侯勇:“猴子,不是嫂子偏袒四妹子,刚才你堂客详细跟我说了原委,她承认不该让那男同事送。也不该跟别的男人走得近。但她跪地发誓说没做对不起你老侯家的事。我是女人,知道女人对自己男人对孩子的心,在你侯家吃好的穿好的还有好工作,怎么就会做那么龌龊下流地事呢?当然我也理解你们男人面子第一,我还记得以前,六子见我跟单位男同事开玩笑都吃醋呢,毕竟都是有单位的人。只要大节不亏,小过错骂几句打一顿就过去了,用不着离婚这么绝情是不是?你也总得为侯铃铃侯叮叮两姐妹着想,大人离婚对孩子将来的成长不利嘛。”
  侯勇苦着脸皮说:“嫂子,你的话,猴子一向最听的,这次我实在受不了了,其实以前我就听到了点风声,说刘霞跟个男人打得火热,我还不信,我晓得自己堂客人还漂亮,被人开玩笑占下小便宜也都忍得,我也警告过刘霞要注意,她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专门吊了他们几次尾线,哪里是什么普通朋友,分明是热恋嘛。我还记得,当年跟刘霞谈爱时,她都没这么对我。沙沙,我晓得女人心不在了,留是留不住了的。我猴子人丑没关系,没了脸皮,我怎么做人啊?公安口差不多都传起风了!”
  沙沙怎么劝,侯勇都不松口,就是要离婚,声称宁愿不当官,也不愿官帽子上冒绿光。还说明天就去城关派出所打人,打死那搞他堂客的家伙。
  好不容易等到六子回家,沙沙这才如释重负,她的想法很简单,修十二级浮屠不如劝合一道姻缘。
  杨陆顺拒绝了老同学的贿赂,又生怕下面基层供销社进了人情化肥,损害农民地利益。先是到县供销社联系了尤主任,召集县农资公司地经理骨干开了个强调会,又和尤主任等县社领导突击检查了就个乡的农药、化肥情况,询问了农技站地技术员、走访了不少农民家庭,还真在上鹿口乡查出一批质量不过关地尿素。莫约十几吨,是上鹿口乡供销社的副主任拗不过熟人情面进地货,好在数量不大,也没卖出多少,又组织人手按销售记录去农民家追回次货,补偿了损失。回县后,请县农业局、全县农业技术推广中心的领导负责人开会要求严格监督各乡镇地农资商品质量。设立了专门的举报电话,凡是乡镇有关农业资料商品问题地举报。一律从快从严查取,举报有功者给予现金奖励。连夜又召开全县基层供销社电话会议,三令五申强调不许各单位私自组织农资商品货源。一但再有假货次货坑农现象,将从上到下追究负责人责任。
  开完会,县社尤主任请夜宵赔罪,杨陆顺知道具体工作还得尤主任等领导抓紧落实。就欣然前往,在酒桌上连敬县社各位领导三杯,请他们切实负起责来。
  回到家已经是十二点了,杨陆顺只想洗个热水澡好睡觉,没料倒还有猴子离婚的好戏等着他,等沙沙眉飞色舞地讲完整个事情经过。他真不知该如何安慰猴子。他对刘霞算是了解的了,当年刘霞因他是穷教书的毅然解除了相亲,转而投向了家庭条件优越不少的侯家,足已说明刘霞本质就有问题,婚姻大事不看对象的人才品貌。而只盯着物质条件。这样的婚姻又怎么能长久得下去?何况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不过出于朋友之情,他还是委婉地劝侯勇:“婚姻大事。一定要慎重处理。这是关系到你们全家地将来,特别是你两个女儿的成长。而且还是关系到刘霞作风的问题。那就更得小心又小心。你是公安警察,就知道证据的厉害性。没有真凭实据就不能主观定罪,不然平白无辜损害了刘霞的名声,她以后如何在这社会里生存呢。当然我有了解你的心情,换了谁都不能泰然处之。可也不能见风就是雨,刘霞留连舞厅,你这做丈夫地,是不是也有责任呢?”瞥见沙沙笑咪咪地旁听,不耐烦地说:“去弄点酒菜,我陪猴子喝几杯,你就先陪刘霞休息,反正孩子有外公外婆看。
  为了有个安静地聊天环境,特意把酒菜摆去了书房,杨陆顺敬了侯勇一杯,猛然问:“猴子。你是不是想离婚后,再找个堂客生儿子。
  侯勇一直苦着脸扮演受害者角色,突如其来的话着实让他心里慌了下,见杨县长目光灼灼盯着自己,忙说:“杨哥,两弟兄明不打假说,现在不是生儿子的问题了,是关系到我侯勇带绿帽子的原则问题了。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受如此丢人现眼的丑事。即便刘霞给我生再多的儿子,我也绝对不容忍她给我带绿帽子,杨哥,硬要捉奸在床,我不是办不到。我派几个弟兄吊段时间,什么都挖得出。可我不想拖下去了,想起我就血往上冲,我就想打死那对奸夫淫妇!”
  杨陆顺哎了声说:“猴子,你在外面粘花惹草就怎么一点都不顾及刘霞的感受呢?如今你仅仅只见到有个男人送刘霞回家,就要打要杀的,做人啊。得凭良心!你们的事,我没精力管了,你也是三十多的人,怎么处理,想必也有办法,我和沙沙只是出于朋友关心,尽量挽救,都说堂客都是别人地好。其实什么鞋合脚看是看不出地。我言及于此,就不再啰嗦。喝酒,赶紧搞完这瓶,我明天还有事呢。”
  侯勇就怕杨陆顺用老朋友的身份压着他不离婚,听他不管了,心里大喜,忙举杯道:“杨哥,你现在是日理万机,我这点破事还分你地神。真是不应该,喝酒喝酒,我预祝杨哥早日进步,干!”
  杨陆顺心里嘿嘿冷笑,再进步何其难哟,如今当了这个常务副县长就忙得回脚朝天。再进步还不忙掉性命?不到这一层不知道这一层地苦,他算是清楚老朱为啥不乐意放弃国家财政补贴了,原因是要钱的手板太多,县财政连发工资都紧张,哪还有余钱搞其他呢?
  想到上次市里搞地村级小学基础设施考察,如今才有了结果,估计也是平衡主义,各县都有笔数目相当的基础设施改造专用款,钱才到帐,张翼鹏的电话就追在屁股后面跑,生怕县里挪做他用。才一百二十万,全县六十几个村小一摊平均不到两万,又要改善学校教室又要改善学校户外操坪,还要添加器材,怕是县财政再补贴一百万也不解决问题,原本想监督此款用途,这么想想有点泄气,看来还是直接让张翼鹏处理算了。免得哭起穷来,没解决办法。反倒都尴尬。
  一想到钱,不禁对袁华贵这县长助理有意见,老袁办事也太偏心了。对县委的费用用度几乎是有求必应,而处理政府这边。就苛刻地多了,常是有人拿着领导签名齐全地划款单就硬是拨钱不到。连人大等部门的日常用度都时常拖欠,搞得他耳里全是怨言,偏生老江主持地政协又能按时拿钱。有时候杨陆顺还得暗中感激老袁,麻烦事都是老袁去顶,也体会到老顾为什么硬要加个县长助理在老袁头上,提拨重用亲信是主要。但的确让他这抓财政的常务副县长减轻了工作负担,不然他成天就是拆东墙补西墙为钱发愁了。而且老袁还相当尊重他这年轻副县长,如同在县委办搭班子管行财科那样,没少出点子想办法。而且有的办法。他这当县长的拿不出手,偏生老袁就用得如鱼得水,固然被人骂势利眼,可就是替他这常务副县长揽了担子。对于灿灿实习的安排,老袁也是尽心。安置在城关镇财政所。还指示所领导系统地让灿灿熟悉全部财政工作,看来实习结束。灿灿进可以县财政局上班了。转念头又想到了朱县长。倒是很盼望朱县长能找到合适的投资项目,为南平财政解决点实际困难。
  侯勇见杨陆顺好象在漫不经心地用筷子拈菜。他却从六子专注地眼神得知,杨县长肯定在思考什么重要工作,其实他本有很多话说,却不得不忍耐着,他很清楚现在的地位,杨县长拿他做朋友,可他自己早就没把自己当成杨县长的朋友了。而是一个忠实部下,一个能为领导做任何事情的得力手下。只是遗憾得很,杨县长目前没什么值得用他这小治安副队长的机会。抬眼见侯勇只顾吃菜,心下觉得冷落了朋友,就关着说:“来,咱们再干一杯。”
  侯勇酒量不大,几杯下去,猴屁股就挪上了脸,挤眉弄眼地说:“杨哥,这酒度数太高了,一口下去都烧得心口痛!我看还是学沙沙歌厅搞法,喝红酒,既对身体好,又显得我们有档次。”
  杨陆顺呵呵一笑说:“鬼的档次,都是浪费粮食。猴子,沙沙开歌厅,倒是辛苦你了啊,老是义务维持秩序。沙沙没少夸你够朋友。”
  侯勇虽有他地目的,但主要想法是不能让小流氓街痞子影响歌厅生意。而且他能这么快提治安副队长进入中层领导行列,是跟认识许超美有莫大关系,可没杨哥做引见,怕是没机会高攀上许局的,不过为了交好许超美,他花钱如流水,家里几年的积蓄都快见底了,解决经济危机,成了首要,其实也眼红歌厅生意。只是不好意思开口入股,就借酒装疯道:“哈哈,都是朋友,夸我就没必要了,要是汪老板能发点加班费,我就真是死心踏地给汪老板卖命了。”
  杨陆顺说:“那还不好说,等下我跟沙沙提下,总不能亏了你这猴子。”心想刘霞之所以跳舞惹风波,就是闲在家没事做,如果把猴子拉进歌厅,叫刘霞在歌厅照顾生意,说不定他们也就相安无事了。当下说:“猴子,要不你也入股歌厅吧,让刘霞到歌厅帮忙,你监督她,她监督你,不就和好了啊。”
  侯勇大为感动,杨哥居然为了他家夫妻和睦想了这么个好主意,纯粹是送他个赚钱机会,平日满嘴的漂亮话都不知跑哪里去了,只是举杯道:“杨哥,你这么照顾我,我啥也不多说,全在这杯酒里!”
  杨陆顺觉得这办法不错,就把沙沙也叫进书房商量:“沙沙,猴子和刘霞关系紧张,我们是多年朋友,应该想想办法。我觉得最好是让猴子也入股歌厅,本来猴子在歌厅维持秩序就把歌厅当自己的事在照顾。二来让刘霞在歌厅搞个什么差使,就不得闲极无聊去跳舞了,两口子都在歌厅里,你监督我我监督你,不就啥事也没了。”
  这话要早两天说,沙沙估计不怎么乐意,她已经决定退出歌厅了,反倒是想找个什么合理借口退出去更冠冕堂皇,马上就想到,何不让猴子全盘接了我的股份呢?猴子在公安局这么些年应该是有钱的,就笑着说:“猴子,其实我早就想提这事了,可又怕你没精力去搞,我晓得你最爱玩了,把你捆在歌厅还不是等于紧箍咒啊。”
  侯勇说:“哪会呢,你们开张时,我见是你们汪家三兄妹自家人生意,没理由我一个外人也去掺和,后来顾局顾书记马书记成了老板,我有自知之明,怎么敢与领导们合伙呢,我当个义务安全员就足够了。其实谁不想多赚钱呢。钱又不咬手。只要沙沙不嫌弃我贪玩,就巴不得入股进去呢。”
  沙沙说:“猴子,那我要是把我那份全转给你,不知道你有胆子接不呢?”
  侯勇楞了楞:“沙沙,莫开玩笑啊,你这大老板一月少说赚三万块,你会舍得全给我?”他一时嘴快,无意间泄露了歌厅机密。
  沙沙也楞了楞,一脸愕然地说:“好你个死猴子,说,从哪里打探来的小道消息?看不出你傻乎乎地,一肚子鬼主意呀。”
  侯勇哪敢说实话,打马虎眼:“我不是老在歌厅玩么,就自己也算了算帐,全是瞎估的。不是存心打探商业机密啊。”
  杨陆顺也奇怪:“沙沙,好好地怎么想转手不干了?是不是跟其他合伙人闹矛盾了?”
  沙沙摇了摇头望住猴子说:“我是累得不想干了,这半年我都没睡过个安稳觉,老是惦记歌厅生意。上班都没精神。你家杨六哥从不帮衬我下,全是我在累死累活,难得猴子你有兴趣,我干脆转给你得了。价格绝对优惠!”
  侯勇就砰然心动,本待与沙沙好生谈谈转让事宜,可眼下关键地是要赶紧离婚,想到这里,就没有接茬,只是说:“唉,刘霞搞出这样的丑事,我还有什么心情去搞歌厅呢?我死地心都有了啊!”
  杨陆顺沙沙对视一眼,都满是无奈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