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警车悄然停在院门口,沙沙对司机说了声谢谢,那司机忙说应该的应该的。看到那大男人一脸的谦卑,沙沙心里很是满足,越发把下车姿势摆得高雅贵气。不然显不出地位。进了院门见二楼客厅的大灯还亮着。心里既歉意又得意,正所谓有得必有失嘛,等赚够了钱再呆在家里相夫教子也还来得及。
沙沙蹑手蹑脚进屋上楼,本以为六子又等得睡着了,开门却见还有在座客人。居然是哥哥嫂子,已经明白他们的来意。心里冷冷一笑本待挖苦几句,瞥见六子横在沙发上睡得正香。浑然没把哥哥嫂子当客人,就有种被轻视的屈辱,火气腾地上来了,不理会哥哥嫂子地招呼。上前一把掀掉六子身上的毛毯,冲着睡眼惺忪的六子道:“喂,有这么对待舅哥舅母子的么?你家姐姐姐夫们来了,我哪次不是笑脸相迎,好饭好菜地预备着,伺候得跟祖宗一样啊??将心比心好吧?”
杨陆顺听到机关枪一样的责问,晃晃头才说:“你胡说什么啊,你心痛你哥哥嫂子,就早点回家嘛,你也不看现在几点了,我跑了一天,骨头都散了,是舅哥舅母子关心我这妹郎子,见我累了让我去先睡,都是自家人我也没太强调礼节,还没见过什么客人凌晨一、两点还守在别人家的。”
张巧见他们夫妇吵嘴,忙上前接过沙沙的坤包,又体贴地帮沙沙除下呢子大衣。说:“沙沙,是我们让陆顺休息地。他是县长,白天忙大事,晚上还不休息好,影响身体的。陆顺对我和建设很客气,宁愿在沙发上打盹也不撇下我们进屋睡,就莫想左了,陆顺不是那号当了官就忘记穷亲戚地人。”
沙沙也见六子脸色苍白。眼泡都出来了,估计是蛮辛苦。但她心气高惯了,不想在娘家人面前向六子低头。哼了声说:“县长是忙。操心国家大事了,家里的鸡皮蒜毛的小事当然不管了。那马书记昨天才挂了股份进歌厅,今天就开组织工作会议,带了二十好几人去唱歌,我走的时候他们还没散呢。哎呀,好饿,六子,看厨房有啥剩菜,热热,下点面吃吧。”
杨陆顺正不想跟他们几个啰嗦,又被张巧拿话套住。就强笑着说:“建设巧姐。你们先聊天,我去弄点吃点。马上就好啊。”一溜烟地跑了。
沙沙尤自借题发挥:“嫂子。你看看他喽,硬是不把自家事放心里。现在好了,这个书记要入股、那个局长要入股,迟早歌厅姓了别,唉,现在两个书记堂客!本书转载16K文学网16K.CN!在当家,我看我这老板该是让贤喽。”
建设心里一急:“老妹,你才是大老板,她们有什么资格占你的位置。你也是的,不让她们入股几多好,现在宾主不分。哪里有我们三兄妹好哟。”
沙沙冷笑道:“人家是县委书记党群书记的堂客,你有本事拦得住?记得你顾局要入股,你不是比谁都显得积极吗?六子是顾书记马书记地下级,我能不积极么?”
建设脸皮发红说:“老妹,我和你嫂子这次带了四万块,还想入股呢。”
张巧就插嘴说:“我和建设想过了,既然是兄妹起心搞的,就得有始有终,都怪嫂子没眼光,不该退股的,其实你哥早说了兄妹有福要同享有难要同当,只是我这人心眼小,生怕亏了本,你也晓得三家人,只建设和我都靠点死工资,我还是全民编制……”
沙沙插嘴道:“嫂子,你别担心,六子说找顾局帮你转干的,我琢磨着就是明年的事了。是要早点转了,不然定级定衔都很吃亏,再说转了干换工种也容易不是?照身份证请个临时工都可以的。我听刘回妹号说。女警搞户籍很不错,她在派出所福利奖金好高地,建设,我看你也别开车了,干脆下派出所当干警好得多。”
张巧和建设对了一眼,心说到底他们是两口子,转话题都如出一辙,可转干的事确实也算家里的头等大事,由不得他们不关心,建设说:“老妹。我也真不爱开车,妈的被人使差狗子一样。开始妹夫说要向唐局建议提我当科室领导,你帮我向顾局打听打听?”
沙沙对建设的不成器早就灰心了,不咸不淡地说:“你自己不会找机会打听啊?我就奇怪了,猴子跟顾局好象哥们一样,怎么来顾就不怎么搭理你呢?我和六子没少在顾局面前帮你讲好话了,我就搞不清楚。
怎么连个领导都搞不好关系。”
建设涨红了脸说:“革,猴子就是会送,他卵的本事我还不知道,打牌喝酒跳舞搞妹子,这就是他的本事……”
沙沙说:“他会送,你不知道送啊?六子跟老顾关系好的弟兄一样,你送一条烟抵得猴子送几条,你给顾局送了几次??你就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哪个领导会喜欢你,哥哥,我和六子替你创造的条件够好了,你莫不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吧?拿嫂子转干的事来说,多跑点领导家,多说点好话,影响深了,你妹夫再跟局领导一扯,不就办了。你们就眼鼓鼓地指望我和六子。那怎么行?”
张巧只好又顶了建设地“罪”,说:“沙沙,都是嫂子小气,实在也是家里经济不允许,送领导没个三两百地东西。怎么拿得出手哟。建设也骂我太抠门,我是穷怕了……”
沙沙真可怜他们,吃得穿得不比别人差,时不时还去刮蹭老父母的退休金,逢人就哭穷,谁都瞧不起,倒是大哥两口子实在,最困难地时候也没麻烦过父母兄妹。全靠勤劳才有点积蓄。有时候人与人不能比。
越比越气愤。前段歌厅生意差。大哥大嫂不明真相也着急,也怕血汗相打了水漂,急归急,手头上地事没半点马虎,还知道跟妹妹一起共进退,惟独现在哭穷地二哥二嫂,赶天赶地退了股。生怕倒霉,同是一刮生地,区别怎么就这么大?可又想到白天爸爸去行里领工资,专门跑去办公室替建设说好话。实在不忍让爸爸没脸面,可不给他们个教训。实在也咽不下这口气,就没了好脸色:“嫂子,你穷怕了?你们当初有我和六子苦?我和六子刚进县城,住地地方都没有,厚起脸皮寄在爸妈那里,想巴结领导没钱,厚起脸皮去乡下六子老回家借两千,不投入哪里会有收获呢?空手套白狼。哪里那本书转载16K文学网16K^.^CN!么多狼让你套哟。”
喘了口气接着说:“马上就过年了,你们赶紧动起来。局领导家挨个跑一趟。我不管你们送什么,要是明年研究张巧转干、建设下派出所出了问题。我只当你们没拜完局里的码头。还有建设。你在单位表现好点好不好?顾局是看在六子的面上,不好太严厉批评你。你再吊儿郎当的,出了事没人再替你出头!”端起杯子咕咚咕咯喝了几口茶,站起来说:“你们先坐,我去看六子搞得怎么样了。笨手笨脚的。还没得吃。饿死我了。”就径直下楼去了。
留下他们两口子面面相觑,半晌张巧死掐了建设一把说:“都是你这不争气的家伙,被老妹妹夫训的滋味还可以吧!我求求你下次做什么用脑壳想好了再做好不,我跟了你真是倒霉哟,亏得我今天死乞白咧地找几个哥哥姐姐凑足四万,看来没戏了,沙沙六子都不提这茬。我看死心算了,我确实白天晚上地熬受不了。前段不是赚了六千块啊,就依沙沙的送礼算了,让你谋个领导当当,也学着收点礼平衡下心理。”
建设嘿嘿笑道:“领导我想当,这股我也要入,白看着他们进钱,我就不信你心里好过,我妹妹只是嘴巴硬,爸都出面做工作。还怕她不答应?等下你再说说啊,我没你会说漂亮话。”
张巧说:“那说好,就是入股了我也不去歌厅上班,沙沙不是说要我们在公安局表现好么,我转干你提官才是头等大事。我求求你了,以后上班用心点,莫老是惦记从前跟什么书记开车的美事。今非昔比啊!”
沙沙到了楼下,见六子手忙脚乱地在下面条,不禁扑哧一笑:“杨县长还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啊。算了,还是我来搞吧,你歇歇。”
杨陆顺把筷子一丢没好气地说:“是给你面子,免得你在娘屋人面前丢脸嘛。不过我有言在先,下不为例啊,莫蹬鼻子上脸的,我没那心情伺候!建设又要入股,我没搭白,你去了难,我半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沙沙啪地把筷子一敲锅沿,柳眉倒树地质问:“杨陆顺,你莫把官腔打到我面前了,你看我哥哥不来,我还看你家那群姐姐不上眼呢。当初不是我丢了脸皮,哪里轮到你来摆官威?股肯定会让他入。我嫂子转干的事你也加紧着办了,你不搞,我直接找舒姐子出面,不信就解决不了。”
杨陆顺冷笑一声说:“姓汪的,你也莫在我面前威武,我早说了,两不相帮。我姐姐地事我不操心,你哥哥的事。我更没放心上,我困了,懒得伺候你家没大爷!”说着几步上了楼,径直进房睡觉,越想越冒火,自然就想起了心言,只有那性格温柔的女人才不会隔三差五地麻烦自己的男人。再比较猴子小秦完全不向建设那样没有上下尊卑,就氛发觉得他们贴心懂事了。要是建设有猴子一半会做人,也不至于关系弄得这么偕。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些扯不开是麻纱。
沙沙更是愤怒,结婚这么些年,虽小吵摩擦免不了,可也没今天这么闹得不可开交,就不明白六子怎么会对自家两个哥如此看不上,不就是粘了他点光么,他也不想想没有我当年做牛做马地为家里着想。他能有今天的风光么,都说男人有地位就变脸,看来果真如此。继续这样下去。我在家还有什么地位!
沙沙的坚强体现出来了,不管心里如何气愤如个委屈。楞是不在哥嫂面前显露,倒是痛快地收了钱让建设重新入了股,但声明只算一股,还大包大揽地许愿解决张巧转干地事情。送走哥嫂,她洗了洗进了旺旺的小房间,下决心要是六子不赔罪,她就绝不跟六子同床!
杨陆顺本想等沙沙上床后好好解释不能惯纵建设地原因。没想眼见着门逢下客厅灯灭了,就是不见沙沙进房来,隐约听到隔壁有动静,琢磨着沙沙怕是睡在旺旺房了。心里也是憋屈得很。更就加痛恨建设。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赌咒再不管亲戚的破事。
第二天杨陆顺醒来已经快八点了,匆匆洗漱下楼,小周已经等了一会。杨陆顺见外面停着从前老顾地一号车,心情顿时好了起来。笑呵呵地说:“你手脚蛮快啊,这么着急接手一号车。”
小周也不隐瞒自己地兴奋,说:“杨哥,到底是开了三年的车,摸着就舒服。比那破213听话多了。我连夜进厂让贵师傅检查了下。保养得还不错。小黄也算爱车人。杨哥。谢谢你。”
杨陆顺吃着馒头说:“谢我做什么。谢城关地易书记去。我还当他开玩笑。没想真地买了辆新车啊。我顺便送给顾书记,顾书记也体桖你这老司机,当即就决定这车让你专开。不过这车还是机动车,政府这边车少。以后少不得辛苦你。”
小周说:“杨哥,你想太多了,谁敢轻易动你地车呢?大伙眼睛都亮,这车呀,以后就是杨县长地专车了。”
杨陆顺说:“还是听小车班的调遣吧,小秦怎么没跟来?”
小周说:“秦秘书今天要参加政府年度工作报告的编写,所以就没来了。林主任没通气?”
杨陆顺说:“林主任是在重用小秦呢,也好,他是该压点担子了。
走走,该下乡唼。”
中午在新平乡吃饭,新平是杨陆顺重点防范的地方,特别是上次涝了的村组,杨陆顺只是简单听了乡政府领导地汇报,却详细地在农民家里打听细节,农民老百姓最实际了,上次被涝惨了,这会县里大搞冬修,他们心里明白是保家护田的好措施。不仅干劲十足,而且还纷纷出点子,土办法还是蛮实用的。所以杨陆顺一问情况,大伙都说再大的石也涝不着咱的田了。吃饭就在村里,锅巴饭就是香,杨陆顺心情好连咱三碗,村支书笑着说:“杨县长的饭量不比劳力差。”杨陆顺说:“我是读书出去了,不然就是建华二组的壮劳力呢。”
本待下午还得跑个乡,无奈在新平乡政府做总结时,接了白利民个电话,说是想请他牵线,晚上要宴请顾书记,杨陆顺知道老白想去县棉麻公司当经理遇上了困难。顾书记的工作也安排得很紧张,要不提前约好,估计难得有空。杨陆顺倒是可以轻易见到或者约见顾书记,其他人就难得多了。特别是老白这样的小干部。
杨陆顺只好粗略地走了下过场,回县里见了老白,老白的意思是请顾书记吃饭,让县社尤主任等班子成员做陪,只要吃饭时,顾书记给予点比较高地评价,那他去棉麻就铁板钉钉了。吃饭地点就是供销饭店,条件在县里算不错,至少请顾书记吃饭不算失礼。杨陆顺就觉得老白胃口太大,请我帮你说点好话。让顾书记给县社尤主任去个电话,就算给你天大面子了。也不好当面点穿,估计老白怕不只有当棉麻经理地野心,最后的目标应该是县社主任这个位置。
跟白利民谈好细节,杨陆顺就去联系顾书记,顾书记在民政局地老干部活动中心开茶话会,年年都要搞一次,而且规则要高,基本上县委地书记们都要到场。嘘寒问暖后还要提前拜年上红包,不然老同志就会有意见。
杨陆顺在门外让民政局搞接待的同志进去同志小曹秘书出来,小曹不敢怠慢,连忙悄悄溜出会场,笑嘻嘻地问:“杨县长什么好事叫小地来呀?”
杨陆顺递包烟给他说:“曹秘书,麻烦你去悄悄告诉顾书记,说杨汕顺有事向他请示汇报。我在旁边的办公室等着。”
小曹说:“行。我把话带到,但见不见就是顾书记地意思了。”
杨陆顺心说不见才邪门了呢。没有哪位书记爱和老同志凑合的,果然在办公室还没等到一根烟地时间,顾宪章就笑呵呵地来了进门就说:“陆顺,多谢你前来救驾,两个小时的会,我被那帮老同志轰得晕头转向,走走走。不管什么事,我们去县招待所再说。让老朱继续接受再教育。哈哈!”
坐在白色的新桑塔纳上,杨陆顺打趣地说:“小黄,新马还乘手不?”小黄笑着说:“新的当然感觉好了,可情是国产车。城关的易书记何不再大方点,买台进口车呢。日产皇冠都不错嘛。”
顾宪章说:“你懂什么,这叫支持国货,是爱国主义的一种表现,都去买外国车,咱中国的汽车事业不该倒闭呀,只图自己舒服,还得多想想国家。”
有小曹在,小黄不敢放肆,赶紧承认了错误。车到了招待所。顾宪章就叫小曹下班,小黄却走不得。进了顾书记常住地套间。小黄帮两位领导泡好茶,就去小房间看电视休息。
顾宪章惬意地吸着烟。说:“陆顺,莫不是你真有什么事?”
杨陆顺说:“顾书记,主要是救驾,凑巧在来的路上看见了白利民。还记得老白不,县社的。”
顾宪章眯起眼睛想了想说:“哦,记得,怎么不记得,上次去省里随行的那个人嘛。他有什么事?”
杨陆顺如实说:“顾书记,上次老白跟着你跑基地,多少也辛苦了。他想进棉麻公司当经理,就跟我扯了几句。我琢磨着怕是有点困难。”
顾宪章说:“陆顺,你认为白利民能胜任不?”
杨陆顺说:“白利民曾经在县社农业生产资料公司当了回年经理,是从乡镇基层社上来的,据我了解。还算搞得不错的,去年县社大公司经理轮岗。老白进了县社任副主任。负责安全生产线,是个闲职,他说他搞惯了具体工作,闲不下来,凑巧棉麻现任经理调省公司,他就想去接脚。”
顾宪章说:“哦,你觉得他能胜任,那就安排他当吧,你拨个电话去县社,我找尤良朋说说。”
杨陆顺建议道:“顾书记,还过两小时就吃晚饭了,白利民已经在供销饭店安排了宴席。是不是……”
顾宪章摇了摇手说:“不去不去,天天吃饭店我都厌恶了,要是白利民真想请我吃饭,等会你叫他来招待所,我们几个就在这里吃顿清闲地,顺便打几把升级轻松下,怎么样啊?”
杨陆顺说:“那当然好了,老白不提会多高兴呢,我这就去电话找尤主任。”说着就拿起沙发角上的电话,拨号去县社办公室找尤主任,接电话的办公室主任听说是县委顾书记要尤主任听电话,撒丫子就去主任办公室请尤良朋,等主任接电话时,他守在门口不许人打扰。
杨陆顺说:“尤主任呀,你好,我是杨陆顺,对,你稍等,我去请顾书记来说话。”
顾宪章隔了会才接过电话说:“尤良朋吗?我是顾宪章,上次我县去省里申请商品粮基地,你们县社的白利民不错,回县这么久一直忙于其他工作,倒是疏忽了他的功劳。这次打电话来就是这个目的,好同志就要表扬嘛,有能力的同志就要用嘛。好的,马上春节了,单位上的;同志们要照顾好,下面基层社的干部职工都要把工资发足,过个快乐年嘛,好地。就这样。”
顾宪章挂了电话,说:“陆顺,你再抽个时间给尤良朋提提老白想当棉麻经理,我想就成了。”
杨陆顺点点头说:“那我这就叫白利民来?”
顾宪章说:“行,好几天没玩升级了,手还有点痒呢,我告诉你,我和小黄配合得蛮好,你要担心哟。”
电话通知白利民后,杨陆顺叫小黄摆桌椅准备打升级,又给招待所地负责人去了个电话,点了顾书记爱吃的几个菜,到点就送到房来。
顾宪章没理会小黄兴高采烈地准备,对杨陆顺说:“陆顺,你家沙沙蛮活泛了啊。不仅把我堂客拉进了歌厅。连老马地堂客也在帮忙。”
杨陆顺见顾宪章依旧微笑,却看不出什么真实想法,就斟酌着说:“顾书记。是沙沙不懂事,都怪我管教不严,辛苦舒姐子很晚才休息。”
顾宪章说:“我看她是图个新鲜,自从我当了县委书记,你舒姐子就没怎么上班了,成天在家照顾我,我也晓得挺闷地,就没管她,等她自己觉得厌烦了,就不得去了。陆顺,我记得你外甥女怕是要毕业了,你这舅舅准备怎么安排她呀?”
杨陆顺说:“顾书记,你太关心我了,连这么点事都记得清楚,那是我四姐的女。过了年就实习。她本人想回县里上班,反正是县财政局委培地,回来也行,看分配到下面乡镇财政所实习上班吧。”
顾宪章唉了声说:“你家旺旺还小,很多事还不需要太操心,不象我,大女儿大学毕业就直接分是市里上班,结婚也找的市里的对象。妹子好管。都听父母的,就是儿子不怎么听话。眼见着在北京回年大学毕业了。他不想进机关单位,一门心思想去深圳当老板,放假了也不回家。说是和同学一起去深圳考察,看是进三资企业还是自己开公司当老板。我真搞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想法,进机关是清贫了点,但收入稳定,前途也好,我想想就头痛!”
杨陆顺笑着说:“顾书记,你家顾小章在首都开了眼界,当然不想回中部经济落后地区了,正应了人往高处走这话呀。不过我建议呢,泛是要把小章的单位编制落实了,现在不是可以干部停薪留职搞创业么,让他去闯闯未尝不好,说不定还真有一番造化呢?”
顾宪章摘下眼镜擦了擦,说:“你这家伙,当初你怎么不出去闯,毕业却回了南平?就怕小章好高鸳远哟。你说得也对,落实好单位再出去,即便不成功。回家还是有个固定工作,我想把小章安排在省城,到区机关上班都可以,过年后我们一起去跑跑?”
杨陆顺说:“行,就怕小章嫌区衙门太小了哦。”
顾宪章呵呵笑道:“那你这当小叔的,就安排他进省机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