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谷云峰把鉴定报告递给侯卫东,道:“鉴定结果,合同所用纸张和字体痕迹在两年至四年之间,也就是说,四年之内,如果整体更换,都是合法的。”
侯卫东皱皱眉头,谷云峰有些无奈地道:“侯书记,您是2005年初来茂云的吧?我们过来得更晚,也就是说,在咱们来之前,这份合同就有可能被整体调了包,如果是那样,我们只有认可了。”
侯卫东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自言自语道:“两年到四年,照此推算,应该是祝焱到省里之前,或者我任茂云书记不久,有人做了手脚。”
他进一步推断:“老领导到省里之前,茂云是段宜勇任市长,那时茂云力求图稳,一心增加GDP,无缘无故撤换合同,没有动机。我主政前后,刘刚、杜勇先后离奇死亡,加上我有些动作过大,触动了部分人的利益,更让他们感到了危险,所以才有了狸猫换太子这一出。”
“他们这一手,看似聪明,实则此地无银三百两,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谷云峰毕竟历练得少,道:“侯书记,现在看来,确实是有人做了手脚,不过,有一个问题我始终想不明白,一个亿,即使对于庆达集团这样的大公司来说,也不是小数,如果单纯为了一个采矿权的问题,完全可以将责任推到县里,这是双方自愿签订的合同,何必又要更换?”
侯卫东冷笑道:“一开始,我也这样想过,但是后来反复思考,问题恐怕不这么简单。云峰,你和商人打交道不多,我与庆达等集团从益杨时就开始接触,对他们的本性十分了解。你以为他们会心甘情愿掏出一个亿?破财免灾,那是普通老百姓的心理,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只想着免灾,绝对不会想到破财,今天的一个亿,他们一定会用今后的十个亿、二十个亿换回来!”
谷云峰道:“侯书记,你分析的没错,但是现在,除了西陆,并没有其它的增长点啊,况且,西陆每年的净收益就摆在那里,这一个亿是抵不回来的啊。”
侯卫东点点头:“这也是我现在考虑的问题,他们的用意,首先是免灾,其次肯定会有后续的行动,那么,这个后续的行动到底在哪里呢?”
两个人分析了两天,想不出所以然,思路渐渐又回到眼前。
没有任何附带条件的一个亿的净收入,足以推动一个县的财政上大台阶,现在却变成了一块大大的鸡肋,如何处理这笔天上掉下的巨款,成了摆在侯卫东面前的一个现实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