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到杜兵一声称呼,杨安马上反应过来,眼前这今年轻男子就是堂姐杨柳和杜科长的直接上级。沙州的风云人物副市长侯卫东。
“你就是侯市长得到肯定回答以后,杨安捂着嘴,道:“侯市长,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我很少回沙州,所以不认识您,不过你的名字是如雷贯耳。”
这一顿饭还是吃得比较愉快。喝了几杯酒,任林渡有意让自己放开。他抢着结了帐,又道:“卫东。晚上去唱歌。”
“林渡,算了,我回学校了,你和杜兵击玩。”
喝了酒,听到任林渡亲势的称呼,侯卫东仿佛回到了以前在益杨青干班的日子,当年大家都在乡镇,聚在一起谈理想谈人生,无拘无束,十年时间过去,人的身份地位变化了,连称呼都变得有了潜规则了,侯卫东可以随便称呼任林渡为“林渡”。而任林渡要称呼一声侯卫东则需要动脑筋,要有合适的氛围。
如果任林渡在体制外,基本上没有以上的隔阂,但是在体制内,这种地位的差异就无处不在。
侯卫东开着车回到了党校,三个人喝两瓶红酒,对于他这种经过上青林高度酒考验的身体,确实是小意思。
任林渡坚持开着车将侯卫东送到了党校,然后才和杜兵一起离开,他在杜兵面前就很是轻松自在,道:“杜科,我是难得请到你,卫东走了,你无论如何也得陪我。”
杜兵是侯卫东秘书,从来没有称呼过“卫东”此时听任林渡一口一个卫东,耳中还是稍有些不顺。他知道任林渡与侯卫东是多年老朋友。便没有拂他的面子,与他一起来到了岭西一家挺有名的歌城。
侯卫东回到党校寝室以后,他没有打弄房屋大灯,而是将台灯打开。再将电脑打开,很快,音响里便传来《离家五百里》的歌声。
他独坐在台灯下,看着绿色茶叶在杯子里舒展开身体,在一片安静声中,耳中仿佛传来茶叶展开的声音。
“马有财进常委了,那我怎么剩”
这对于侯卫东是一个严肃的命题,他如今已是三十三岁,这一届政府有五年,如果这一届政府任期结束他还是副市长,这年龄已到了三十七岁,对于多数人来说,三十七岁的副厅仍然算是年轻,可是对于侯卫东来说,三十七岁仍然是副厅绝对是失败的官场人生。
起点不一样,希望值就不一样,希望值不一样,决定着人的幸福感和成就感。他静静地点燃了一枝烟,任凭烟雾袅袅升起,然后藏于黑暗之中,他的思绪也在黑暗中盘旋,寻找着有可能加速运动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