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兰手指按下了那一串熟悉的电话,在发射键上沉默了,最终停止了发射。
她细细地擦干净父亲的遗像,在遗像旁边摆放了他出版的几本书以及他最喜欢的几本书。
“有书相伴,爸爸天堂里应该不会寂寞。”
坐在窗前,到大学,还是到委组织部,对于郭兰确实是个难题,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是经济学定律,同时也是社会学定律,接受了这个任职,又欠了赵东一次人情。
从程序上看是组织决定,但是内核其实是赵东的面子,是朱民生的橄榄枝条。
这个事实让郭兰心里很舒服,她就是一朵莲花,要想出淤泥而不染,就要付出代价,她虽然想保持独立的人格,可是身在棋局中,大家都是棋子,棋子的命远并不全部取决了棋子本身。
她给母亲打了电话。母亲固执地要在沙州大学。不愿意搬到成津来。对于母亲地选择。她特别理解。可是她实在放心不下母亲。
“妈。你还是搬成津来。我回家也好吃一口热饭。”郭兰想用这个借口让母亲回家。
郭师母道:“我在沙州大学住辈子。哪里也不想去。我在这里守着你爸爸。”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能放心。我在这里住惯了。生活得好好地。出门都是熟人在成津也是经常不在家。我守着空房子。日子更难过。”郭师母在心里迟了一会。还是道:“益杨这边有一个观花婆说能把你爸请出来。我想去看一看。”
郭教授和郭兰都不相信鬼神。自然不会相信观花婆能通阴阳。把逝者从阴间请回来这种事情更是无稽之谈。可是当听到母亲地请求。她毫不犹豫地道:“妈。我明天陪你去观花。”
早上,郭兰来到了曾昭强办公室,先汇报了公开招考副局长干部的各项事宜又道:“我家里有点事,想回趟益杨。”
县委常委们要离开成津县,必须要向县委书记请假,这是曾昭强订下的规距,虽然郭兰认为这个规矩有些过于强硬和死板,但是她还是很好地遵守了。
曾昭强有些意犹未竟:“成津虽然偏僻,但是用人的眼光却不能偏僻,在祝书记任上,第一次面向全省大学毕业生招考了十名干部,事实证明,当年那十人成材率很高市长是其中的代表,据我了解,这十人除了一名辞职的,其余的都是科局级干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