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有财脸青面黑,指着易中岭的鼻子道:“易中岭,你是多年的老厂长,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凭这件事也够进检察院了!”
易中岭其实还有许多话没有说,除了这些东西,许多隐秘的交易凭证也被检察院搜去了。
他当了七八年国有企业的厂长,捞了不少钱,早就一门心思想跳出来单干。他利用在农村远房亲戚的名义,在沙州注册了一家私营企业,名为顺发公司。顺发公司与益杨土产公司做了不少生意,当然都是顺发公司占了大便宜,益杨土产公司赔钱赚吆喝。
他的算盘打得很精,等到益杨土产公司正式破产,他就可以大摇大摆去做顺发公司的老总,成为民营企业家,成功地完成私有化的过程。
易中岭挑拨道:“这几年市场竞争太激烈了,铜杆茹罐头严重滞销,效益是越来越不好。这是体制的问题,怎么能怪到我们头上?这一次明着针对我,其实是祝焱想对马县长下手,我听说祝焱还将他的秘书派到了检察院去督办此事。”
“身正不怕影子歪,祝焱想通过这事来弄倒我,只怕没有这么容易。”马有财抽了一支烟,心情渐渐平稳了下来。虽然他近几年从土产公司先后拿了一百多万,可是两次拿钱都是点对点的交易,一次还是在美国,他相信没有任何把柄留下来。而报告上的签字,算是正常的批件,检察院拿到手里,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可是他很快又烦躁不安,如果易中岭真的出事,对他的影响不容小视,甚至是致命的。
“老易,我知道你胆子大,你给我说老实话,除了这几件事,还有什么猫腻?”
易中岭轻描淡写地道:“这两年的账本也在里面,包括在美国的五万美元,账上都能反映出来。伯母在上海治病的单据,我也保存在里面。”
马有财气得咬牙,道:“易中岭,你这是什么意思?”
易中岭一脸苦相:“我大意了,以为把这些材料单独放在一边,没有什么问题,谁知家贼难防。肯定是有人告了密,如果查出这人是谁,我非撕了他不可。”他拍着胸膛道,“马县长,你放心,我也不是吃素的,有办法将事情抹平。易某一生好结交朋友,总会发挥作用的。”
“你,先去躲一躲,别在沙州露面。”
易中岭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道:“马县长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