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房间,李晓宁便感受到了一股只有女孩子的闺房里才能有的幽香,房间的样式其实是和李晓宁住的那间一模一样的,但是这里收拾的要干净的多,还多了好多的装饰,房间里随处可见各种各样的小饰品。床上躺着一只大大的毛毛熊,而在毛毛熊的旁边,居然还扔着一件浅肤色的文胸。看到这里,李晓宁不由自主地朝程小溪的胸脯瞅了瞅。
程小溪这时也发现了自己一时懒惰而遗留下来的文胸,再发现李晓宁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朝自己胸部瞄,饶是她性格比较外向,俏脸也不禁红了,因为她里面确实是没穿。
“你个大**,看什么看啊?”程小溪满脸通红地嗔道,“我里面穿了……”
急于想表明自己并非想李晓宁想的那样没穿的程小溪不禁口不择言,直直白白的说了出来,但是刚说完便觉得自己这样说其实更加的不妥,当即羞得无地自容,小脸蛋像是要滴出血一样。
“啊?……我没看啊……也不敢想……”李晓宁心中的想法被程小溪当面揭穿,也感到很尴尬。
“没想过才怪!”程小溪一皱小鼻子说道,“男人没有一个不好色的,你更是**中的**。”
“**中的**?那是什么?”李晓宁下意识地反问道。
“还是**!”程小溪没好气地说道。
“那你就不怕我这个**对你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啊?”李晓宁学着狼叫,张牙舞爪地说道。
“老实待着吧,你!”程小溪嗤之以鼻,“你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不然我能让你进来?好了,不和你啰嗦了,我去给你下碗面条去。”边说着话,边看似随意地将床上的文胸捡了起来。
“哦。”李晓宁随口答应道,但是随即又反应过来,苦着脸说道,“小溪,你不是在玩我吧?我说我宿舍里有方便面,你不让吃,我还以为你这儿能有啥好吃的呢,结果还是面条啊?”
“面条和方便面是一回事吗?”程小溪头也不回地说道。
“不是吗?”李晓宁一脸地迷惑。
“是吗?”程小溪加重了语气,回头撅着小嘴说道。
“我就是跟你研究研究嘛,干嘛那么认真呢?”李晓宁坏笑着说道,完了又低声嘀咕了一句,“不是吗?”
吃面的时候,程小溪忽然悄悄地问道:“晓宁,你真的给刘书记当了秘书啊?”
“没有的事。”李晓宁心中咯噔一下,急忙问道,“你听谁说的?”
“还用听谁说的?”程小溪白了一眼李晓宁,“整个市委大院都传遍了。”
李晓宁头脑不由地又是一紧,这才半天的功夫,整个市委大院都传遍了?十有八九是有人故意在里面煽风点火啊,这把火不光光是要烧自己,还要顺便烤烤刘奇峰啊,这是在造舆论压力。
想到这儿,李晓宁故意装作轻松地说道,“你怎么也跟他们一样八婆了?我一个新来的毛头小子,刘书记怎么可能让我当秘书?就是临时替下班而已,毛秋实今天有事。”
“那么多人,替班为什么偏偏找你?说明刘书记还是喜欢你。好好干吧,你已经入了领导的法眼,平步青云指日可待了。”程小溪双手托着下巴,撅着小嘴说道,“我就惨了!”
她穿着家居服,虽然是比较正统的两件套,但是领口仍是显得比较宽松,再加上没有了文胸的束缚,那一对并不太大的ru鸽在双臂的挤压之下竟也显出一道深深的美人沟来,再加上那线条清晰、平直的锁骨,顿时妩媚流转,春意忽生。
李晓宁不经意间一回头,入眼便是无边春色,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情不自禁吟了一句:“秋水为神玉为骨!”
“你说什么?”程小溪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李晓宁急忙把目光再次聚焦到跟前的面碗上,“我是问你怎么惨了?”
程小溪鼓着腮帮子说道:“人都说女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两件事一是要嫁个好情郎,二是遇到个好领导,我却偏偏碰上了一个变态的领导。”
“怎么回事?说给我听听!”李晓宁头也不抬地说道,他是真不敢抬啊。
程小溪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便开始对李晓宁大吐苦水。
程小溪在政府新闻办的直属领导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女科长,衣着时尚,有着江南水乡女人的别致韵味,属于那种能让男人心动的类型。
程小溪刚刚报到的时候,牟桂芳向程小溪介绍工作时说:“小程,整个滨海市,每年这么多情况都从这里出去,我们们是滨海的喉舌啊,要是工作做不好,滨海的优良形象就无法展示,别人就无法了解滨海市委市政府做了多少工作,甚至还会遭到曲解。”
“这么光荣这么责任重大的工作啊!”程小溪心里咯噔了一下说:“我懂了,我肯定会按照牟科长的要求认真工作。”
“我们们的工作责任非常重大,要写各种文章让大家知道市委市政府做了什么!”牟桂芳继续着她的大道理,“我们们是人民的公仆,做工作虽然不是为了让老百姓知道,但是宣传党和政府的正面形象,这也是必需的。”
程小溪心服口服了,到底是科长,你看不但发型、服饰得体,气质与众不同,说话更有水平。末了,牟桂芳说:“小程,我们们部门就我们们两个女人,你就是我的小妹妹,好好干,我肯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一开始牟桂芳对程小溪还算是充满了“关怀”,但是自从综合处马处长看到程小溪之后,事情就有点儿变味了,初次见面,马处长就亲切地拉着程小溪的手说:“好啊,我们们这里就需要你们这种高素质高学历受过专门培训的人才,小程,下面就看你的了。”
这就让牟桂芳很吃味,她虽然年龄已经不小了,但是在综合处也是一枝花,这帮男人们向来都是围着她转的,现在风头被程小溪抢了,心里自然不痛快。
没过多久,程小溪又跟着综合处马处长下了一次基层,牟桂芳的态度就更加地不好了,因为这一次马处长没有带着她。
下基层采访回来之后,程小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觉得可以写成一篇既有实际内容又有一定理论高度的文章。她把自己的想法向牟桂芳做了汇报。
牟桂芳听完之后,便一本正经地说道:“小程啊,我一直跟你说,在机关工作,就是要有主动性和积极性,机关里有的同志,整天无事可干,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那是在lang费生命,lang费青春。”
程小溪表面认真听着,其实心里却在暗笑,她觉得牟桂芳已经没有青春可言了。
牟桂芳自顾自地说道:“小程,你刚来不久,就表现出主动性和积极性,非常难得,非常可贵。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的。”
见牟桂芳如此表态,程小溪也是非常的高兴,又是搜集资料,又是加班加点的写稿子,忙活了两天,便把文章的初稿交给牟桂芳看。
牟桂芳接过去,先是看了看标题,然后随便浏览了几行,接着便一下子翻到最后一页,又扫了几眼,便皱着眉头说道:“写的不好,没有主次之分。小程,你要知道,文章不在乎长短,关键在于有没有骨头,你这啰啰嗦嗦的写了一大堆,全是肉,不好!还有你这篇文章的论点也不正确。”
程小溪是满怀着希望来请牟桂芳给自己指点的,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写出来的十几张的稿子,牟桂芳一共看了没有一分钟,便是劈头劈脸一阵的批评,她年纪轻轻的,脸上如何能够挂的住?便忍不住开头说道:“我论点哪里不正确了?”
牟桂芳见程小溪居然还顶嘴,脸色更加不好看了,用手指在稿子上点点戳戳地说道:“你看看你这题目——什么改革开放环境下乡镇企业的弱势和出路。谁告诉你们,他们就是弱势的了?”
“他们本来就是弱势的嘛!”程小溪倔强地回道。
“辩证法你懂不懂?”牟桂芳满面寒霜地说道,“有弱势就一定有优势,这样才是辩证法。”
“我在大学里学过哲学,学过辩证法。”程小溪的语气也开始不好起来。
这一句话更加刺激了牟桂芳,因为她没有上过大学,程小溪这么说,她便觉得程小溪是在瞧不起她。她的声音陡的提高了八度:“上过大学怎么了?学过辩证法不代表你就懂辩证法,辩证法更多的是在实践中体会出来的,你年纪轻轻的,一点儿社会实践都没有,难怪写出来的东西一股学生腔调了。”
程小溪说不过她,但心里有点别扭,觉得牟桂芳虽然嘴上说鼓励她的积极性,但对她的第一篇文章就持全盘否定的态度,是不是有意在刁难她?
牟桂芳继续着自己的长篇大论:“小程,你还年轻,一定要改掉这种华而不实的不良文风。”
程小溪心里充满了不服气,针锋相对地说道:“我怎么华而不实了?这些都是我下基层收集到事实,也认真听取了别人的看法和想法,才写成了这篇文章。”
牟桂芳没想到程小溪到现在还跟她顶嘴,更加地生气,“小程,这才是你来了之后,写的第一篇文章,还没发表呢。你骄傲什么?”
程小溪也恼了,她本来就是直来直去的脾气,此时心中充满了委屈,说话便更加地不管不顾,毫不客气地说道:“文章不在多少,有的人写几十上百篇,水平还是臭水平,想骄傲也骄傲不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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