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宇呵呵一笑,努努嘴道:“别找我,找你家老公去,他熟门熟路,打得准。”
众人就又是轰然一笑,把刚才的尴尬掩饰过去,王思宇抬起左脚,皱着眉头道:“老崔啊,最近脚心痒得厉害,可能是生了脚气,总忍不住想挠挠,却又怕不雅,就只能在地板上蹭啊蹭的,还真是头疼。”
崔宸忙接话道:“王县长,没事的,我经常在外面跑,也常染上脚气,那滋味可真够难受的,别忍着,该挠就得挠。”
徐子琪也笑着说:“赶明儿还得买点药涂上,光靠挠可解决不了问题。”
白燕妮心中有数,知道王思宇是在找台阶下,觉得这位年轻的县长倒也有趣,就抿嘴笑着不说话,脸上红艳艳的,模样越发讨人喜欢。
崔宸夫妇已然瞧出苗头来,王思宇在牌桌上体恤白燕妮,为了让他开心,也就顺着他的意思,都开始有意无意地放水,不知不觉中,三个小时的麻将打下来,白燕妮竟赢了三家,她本打算把赢来的钱退还回去,可三人都摆出愿赌服输的架势,谁都不肯收回,一番推搡之下,白燕妮只好把钱收下,只说改日请客,领大伙出去吃饭歌。
散局之后,徐子琪却不肯离开,还起高调,非要请王县长题几个字,裱上以后,挂在办公室里充门面,王思宇推脱不过,就取了纸笔,在宣纸上写了“天道酬勤,厚德载物。”八个大字,在右下角署了自己的名字。
他许久没有练字,笔法却愈见张扬跋扈,已有几分峥嵘气象,崔宸见了,暗自吃惊,忙在旁边啧啧称赞道:“王县长,你这字了不得,有大家风范。”
王思宇险些笑出声来,忙摇头道:“老崔,你就不要吹捧我了,前些日子市纪委的李书记还在批评我,说我的字没有章法,太难看了。”
徐子琪却在旁边摇头道:“王县长太谦虚了,这字实在是好看,劲道十足,男子汉就应该写这样的书法,太软了不好。”
白燕妮听了,就抿嘴吃吃地笑,也跟着起哄道:“县长大人,也赏我们一幅墨宝吧,要是写得好了,明儿嫂子给你买瓶达克宁,把你的脚气治好了,免得你总在地板上蹭啊蹭的。”
王思宇转头瞄了一眼,却见她袅娜娉婷,笑魇如花,眸光流转间,顾盼生辉,在灯光之下,愈发显得娇艳不可方物,他不禁暗自叹了口气,这美人倒真是麻烦,本来拿定主意,不再去招惹她,反被她捉到短处,竟拿话调笑自己,王思宇想了想,就点点头,拿笔在宣纸上写下两行字:“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谷忘反。”
他写完后,把笔一丢,就笑着说:“嫂子,送你了,拿去挂起来吧。”
白燕妮看了这幅字后,不禁微微蹙眉,有些迷惑不解,这句话的意思,她自然是懂的,‘看到雄奇的山峰,那些极力攀高的人就平息了自己热衷于功名利禄的心;看到幽深的山谷,那些忙于世俗事务的人就会流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