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梅一动不动地贴在张振武后背上,低声呢喃道:“振武,你好久都没碰过我了。”
张振武听后呵呵一笑,转过身来,拿纸巾帮李青梅擦干眼泪,低声安慰道:“青梅啊,咱们现在这个年龄,应该干事业,儿女情长的事情,对我们这种人来说,太奢侈了,再说了,就算为了洋洋,我们也应该好好干,我们不能让孩子重新遭我们受过的罪啊。”
李青梅点点头,咬着嘴唇回到沙发上,坐好后不时地拿着纸巾点着眼角,轻声问道:“你刚才想说的是什么事?”
张振武沉吟了半晌,摸着下颌轻声道:“青梅啊,是这样,两件事,一个是我要到省党校学习,得去半年;第二件事情是老爷子昨天晚上给我打过电话了,他想让洋洋住在他那,老爷子身体不好,没几天活头了,一天看不到孙子就想得要命,他怕你不放心,就又雇了保姆。”
李青梅摇头道:“振武,我不想让孩子跟着老人,会养成不少坏习惯的。”
张振武笑着摆手道:“你那是唯心主义,青梅啊,我知道你舍不得孩子,但老人的健康最要紧,再说了,又不是隔了十万八千里,想看随时可以去嘛,二十分钟的路程而已。”
李青梅摆弄着衣角点点头,又抬头道:“振武,这件事请我听你的,可你也要依我一件事。”
“什么事?说说看。”张振武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就笑吟吟地端着杯子。
“我,我想调回政府办公室干杂活,在小王县长底下干活太累了,经常出力不讨好。”李青梅哪敢讲真话啊,就只好随便编了个理由,打算蒙混过关。
张振武听了皱起眉头,摇头道:“不行,绝对不行,青梅啊,这件事情是咱们以前定好的事,你不要义气用事,你是知道的,我们从政的人跟别人不一样,我们这些人都是畸形动物,对政治生命的看重比自然生命还重要,要想延长政治生命,就只能不停地往上爬,要爬得比所有人都高,王思宇这条绳子你千万要给我抓牢了,以后有大用处。”
李青梅听了用力地揉搓裙角,瘪着嘴委屈地道:“我搞不定他,你换人吧。”
“胡闹!”张振武重重地拍着桌子训斥道:“我换谁?换青璇吗?换外人的话人家谁能心甘情愿地替我们卖命?你给我听好了青梅,别的事情我都能依着你,就这事不行,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的工作作风简单粗暴,我…我不想干了,我就想回办公室。”李青梅眼泪噙着泪水,用力地揉着大腿,把眼睛转向门口。
张振武见状忙离开座位,走过去蹲下身子,伸手把住她的双肩,轻轻拍了拍,悄声安慰道:“青梅啊,你是知道的,我现在看似风光,实际脚下是万丈深渊啊,一步走错,就可能落入万劫不复之地,我们这样的人一旦倒下去,很可能一辈子都翻不了身,所以要多留后路……当然,我也不是硬逼着你,你要是实在想换地方,我这就跟魏老二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