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和杜雨菲不约而同地放下了筷子,听着黄固的侃侃而谈,不断点头。
“矿区能有今天的这个面貌,最根本的一条就是老老实实地讲规矩。”黄固接着说:“讲规矩最怕的是只停留在口头上,或者只要求别人讲规矩而自己讲变通,或者各讲各的规矩,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说,这规矩怎么讲,很多的人讲规矩,是选择姓地讲规矩,只选择对自己有利的规矩,而忽视其他大多数人的利益。”
说到这,黄固停顿了下來,用犀利的眼光看着楚天舒,又补充了一句:“官场上的权势人物尤其如此。”
楚天舒笑笑,用餐巾擦了擦嘴,杜雨菲也表示已经吃好了。
黄固放下杯子,引导两人來到客厅,马上有服务员來泡了新茶,麻利地收拾了餐厅的碗筷,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重新坐定,楚天舒开门见山的问道:“听黄老板刚才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说我这个县委书记不讲规矩。”
黄固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说:“县里与矿场达成的协议,迟迟执行不下去啊。”
楚天舒问:“什么协议。”
“楚书记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黄固注意到了他的表情,毫不客气地说:“县里与矿场早就达成了开采放马坡的协议。”
“我刚來,是真不知道。”楚天舒喝了口茶,笑道:“请问黄老板,这协议是谁签的字,该怎么执行。”
黄固唇角微微一翘,闪过一抹讥笑,冷冷地说:“协议是双方签署的,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楚书记,你不该來问我吧。”
楚天舒一点也不吃惊,他说:“只可惜,从县里到乡里,还沒人向我汇报过,所以,我想向黄老板当面请教。”
黄固苦笑着说:“协议是前任书记马兴旺签的字,主要内容是,放马坡交由浮云矿场开采,作为交换条件,矿场无偿帮助山坳村实现通水通电通公路。”
“哦。”楚天舒与杜雨菲对视了一眼,暗道:这一招玩得好阴险,无论这个协议存在任何的问題,马兴旺已经身亡,死无对证,所有的责任都应该由他这个死鬼來承担。
理论上來说,类似的协议应该由政斧的县长副县长出面來谈,当然,如果遇上了一个非常强势的县委书记,也可以取而代之,但是,在南岭县恰恰相反,所以,很显然在这件事情上,马兴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替死鬼。
楚天舒灵机一动,也玩了一手太极,他问:“黄老板,既然县里与矿区达成了协议,政斧也不能不讲规矩,不过,我想请问一下,当时谈协议的时候,马书记和你说沒说好,实现三通和开采放马坡谁先谁后。”
“这个……”黄固一下被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