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云,是否我此刻蓦然回首,身后站着的便是你?
云,只不过迟了几日,可你却已嫁作一国之后。
云,夏竹尚未长成,为何你却不等?
你说你只愿有我执你之手,与你携老。如今我来了,你却让我只能以这种方式见你?懒
云清一进到大殿,便有无数目光直射而来,或深或浅,全凝成一股陌生的探索。
大殿之上,那个高高在上的人龙袍加身,皇冠高束,俊秀的眉宇间不同于常日的冷然,却平添了一抹霸气,紧盯着步步走来的她,目光深沉。
云清只觉气氛无比压抑,却不知是自己太过多心还是其他,只觉每走一步,都要多费些力气。
渐近殿前,她终于知道自己的压抑来自何方,目光也由一开始的不确定到最后紧紧地锁住殿中的那个修长身影,双手紧紧地握起。
白衣如昔,墨发如玉,修长而挺拔的背影,汇成无数思念之泉,牢牢地掌控着她的双眸。
“你说你叫云,而我叫风!那里,是我住的国家。”
“我要离开了,两年后,我会再来看你。”
“这是我最喜欢的笛子,现在送你!记住,见物如见我!”
“等我,云。两年,等我两年!我会给你凤冠霞帔,我会娶你!”……虫
风,是你吗?
是你拣到了我的灯愿,是你看懂了我,是你要求来见我?
风,一别两年,你还好吗?
若你知晓我已经嫁作他人,你会怨我吗?
风……
鼻子骤然酸涩,眼前的人影亦渐渐模糊,曾经深埋的思念在刹那间被勾起,带起无取哀伤。
“咳!”一旁跟着的常乐见云清一直走到殿前却忘了给皇上行礼,忙轻咳一声提醒。
仿佛是醒雷灌耳,云清身子一颤,终于从方才浓浓的失神中惊醒。
一抬眸,对上轩辕泽无比幽森的眸子,她只觉全身一寒,似冰水浇身。
“臣妾云清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心下一醒,她方对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盈盈一拜,低下头不再看身旁那个让自己心魂难安的白衣男子。
只是,心底那份纷乱,却自站到他的身旁后,再也无法宁息。
“嗯。杜锦寒,现在皇后已至,你可将你的愿望提出来了。”轩辕泽冷冷地看一眼那个低着头的女人,微抬了抬手示意她免礼。
而后方才的幽森一扫而空,换成一道锐利的目光直逼殿下立着的那个白衣男子。
此人自称杜锦寒,乃凤来国商人,经营粮油之物,且米仓、米铺四海皆有,也算是商场小有名气的巨头。
十五这日他恰巧赶到天城,原只是逗留两日便欲北上返回凤来,却意外在下榻的酒楼下,看到一盏蝶形花灯顺流而下,故而便让随从拾捡。
却意外看到上面提字,并见印有应是皇帝随身携带的悬针篆,故而他猜测此灯必是天阙应传统习俗的帝后所放之花灯。
后经他提着花灯去礼部核实,此灯确是由皇上亲自所放,并有幸让他一个商人拣到,便在今日早朝传他上朝。
由于是他是商人,自不能入朝为官,是而皇上答应许他一个心愿。
而他却说来天阙听闻了关于皇后吉燕一事的神奇,想亲眼一睹皇后风采,并请皇后再为他提一副字,好让他沾些祥瑞之气。
原本对于这个人提出的愿望,朝臣俱觉得此人极傻,竟然只想要一副字,还是皇后提的字,实在可惜。
可左右一想,此人注定不可为官,而金银之物像他这种将生意做到大江南北的商人,也不会在乎。
如果真能沾一沾所谓祥瑞之气,到也合乎情理。
只是众人却不想,皇上对于此人的这个提议却是沉吟了半晌,让众人想起,皇上极厌那个皇后,怎会许她一介女子踏入朝堂?
可就在所有人以为皇上会以后妃不可上朝而拒绝的时候,皇上却开了金口:“好,朕便依你。小乐子,去传皇后上殿!”……
“谢皇上成全!”清朗的声音一出,云清便心神一震,无比震惊地抬头看向身边的男子。而男子此时也缓缓地转过身来,定定地向着云清点头施礼:“杜锦寒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风!
无数的震惊与惊喜齐齐涌动,云清面色刷地苍白,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风!他真的是风!
那眉,那眼,那神韵,那声音……
可是,为何他却拥有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杜锦寒,他是风啊,为何成了杜锦寒?
“娘娘!”对方俊眸一闪,熟悉的声音便再度传来:“草民想请娘娘为在下赐墨宝一副,还请娘娘成全。”。
“杜锦寒……”喃喃的低语,缓缓地自云清口中发出。
一时间,天地俱变,万物虚空。云清看不清外界万物,听不到外界众人私语,只看到眼前那张深刻于心的俊美容颜,正对着自己淡淡地微笑。
风,他明明就是风,为何又不是?
若他不是风,为何他的眼中会有着那种熟悉的光彩,温柔,思念,爱慕……
若他不是风,为何他会在看着自己时,流露着不该有的忧伤?
“是的,娘娘,草民正是杜逸寒。”淡淡的声音,藏着外人听不出的思念。
东方风的唇角扯起一个轻松的笑,却化作无限苦涩,漫延至全身、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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