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陈野有两天晚上没到飞鸿庄去。
他以为惩善禅师等人还一时不会来到。
第三天夜间,他叫三个老儿跟着,来到飞鸿庄。
哪知他们已经来迟,五怪中二怪已横尸场上,老太婆正发雌威。
他便飘身下树,与公冶亚君大打出手。
第一次对掌,他在后加力,故比老太婆多退了两步。
有了与惩善禅师对掌的经验,他立即加以调息,拼了第二掌。
他以左手的罗汉剪,刺破了老太婆的右爪罡气,伤了老太婆的右手。
但是,他也被老太婆的掌毒所伤。
离开飞鸿庄,走不出一里地,他就觉得真气外泄,全身乏力,速度便慢了下来。
三个老儿忙分人把他背起来,飞速回旅店。
他们把他背进住室,让他坐好,三人和他对面。老大把手按在他的百会穴上,老二则把手放在老大的灵台穴上,老三又把手放在老二的灵台穴上。
“干什么?”陈野问,不胜惊奇。
老大道:“你中了掌毒,自己不知道么?”
老二道:“明知人家有毒,你还去碰,真笨!”
老三道:“愚不可及!”
陈野道:“说得轻巧,避得开么?”
老大道:“反正你已中毒,多说无益。”
老二道:“于事无补。”
老三道:“后悔莫及!”
阵野道:“中毒就中毒,你们要干什么?”
老大道:“你不懂?”
老二说:“懒和尚没教过你?”
老三说:“孤陋寡闻!”
陈野道:“得啦得啦,莫不是你们用内力助我迫毒?这谁不懂?只是你们一个按着一个的灵台穴,好玩么?”
老大道:“孺子不可教,真糟!”
老二道:“不必多言,对牛弹琴!”
老三道:“收敛心神,动手。”
陈野猛觉一股大力自百会穴从顶囱灌入,赶忙收束心神,运起本门心法,接引这股巨大的柔和力道,将它引入丹田,片刻就流转小周天、大周天、心中说不出的一股舒适。
渐渐,丹田气满。鼓鼓荡荡,自觉自力比原先大增,起码不下三成。
半个时辰不到,三个老儿收了功。
陈野这才知道,三个老儿将真气融和一起,不仅将他体内的毒驱得干干净净,还帮他增添了内力,使他功力起码增长了十年。
他赶紧起身谢道:“三位爷台疗伤大恩,陈野……”
老大道:“听见了么?老二老三,野哥儿在谢爷们呢?”
老二道:“俗不可耐!”
老三道:“庸人庸人!”
陈野笑道:“不许谢就不谢吧,这是人之常情,怎么又是俗人庸人了?”
老大道:“爷们要练功,免谈”
老二道:“话不投机。”
老三道:“半句嫌少,一句嫌多。”
说完,三人径自在他床上打坐。
他自感精力充沛,见天已亮开,便出外买早点。
等三个老儿运功醒来,四人大嚼了一顿。
陈野道:“三位爷,这老太婆掌上有毒,不好对付呢,该想个什么法儿才好?”
老大道:“老太婆使的是蛇蝎爪。”
老二说:“最是狠毒。”
老三道:“令人头痛。”
用么说,蛇蝎爪是无法抵挡的了么?“
老大眼一翻:“我说了么?”
老二道:“他自己说的。”
老三道:“区区蛇蝎掌,不在眼下。”
“啊,这么说来,三位爷能克蛇蝎掌毒?”
老大道:“我说了么?”
治道:“他自己说的。”
老三道:“掌毒在她掌上指上,又怎能克?愚蠢愚蠢!”
陈野目瞪口呆了,怎么说也说不对,这三个老儿有时真浑,跟他们说不清。
说不清只好不说,他闭嘴了。
老大又道:“这小子聪明么?”
老二叹道:“只怕不是。”
老三道:“简直很笨。”
陈野朝他们跳:“我怎么笨了?你们倒说说看!”
老大道:“老二老三,懒和尚教过这笨小子什么功夫?”
老二道:“罗汉剪。”
老三道:“拈花功,飞鸿掌。”
陈野道:“什么罗汉剪?拈花功?飞鸿掌?师傅并没说。”
老大道:“罗汉剪作何用?”
老二道:“专破内家罡气。”
老三道:“只要不碰老婆子的肉掌,毒又怎么进得了身体?”
陈野一想,明白了,自己不正是以这个什么罗汉剪伤了老太婆的么?
老大又问:“拈花功呢?”
老二答:“专拿人家腕脉。”
老三道:“这不就够对付老婆子的了?”
陈野又回想昨夜的情形,若以罗汉剪拈花功对付老婆子,再闭住气,就不会输给她。另外,直到今天,他才明白自己学的是什么功夫,原来师傅教的,还有名称呢。
他笑了,高兴地笑了。
老大问:“他笑什么?”
老二答:用是傻笑,谁知他笑什么?“
老三道:“人难看,笑起来真糟!”
陈野道:“得啦得啦,到长安去吧。”
忽然他又想起件事,问三个老儿:“你们认识姓夏侯的么?”
老大道:“魔掌修罗夏侯志。”
老二道:“乾坤三修罗,这个是老大。”
老三道:“还有老二赤面修罗敖崇福、老三五毒修罗冷光想。”
陈野道:“昨夜怎么没见到他们?”
老大道:“不见最好。”
老二道:“见他们不如见同王。”
老三道:“大不吉利。”
陈野想,那晚在大兴寺山田里,明明听说这几个家伙要来的,幸好没来,要不,可就有些吃不消。
他故意道:“原来三修罗如此厉害,难怪三位爷台也害怕呢!”
老大大叫:“老二老三,听见了年他认爷们怕三修罗!”
老二嚷道:“祁连三怪怕过谁来?下次就来个三怪斗三修罗,给他瞧瞧!”
老三道:“不对不对。”
老大问:“怎么了?”
老三道:“三怪在世上还是怕一个人的。”
老大道:“懒和尚?”
老二道:“他除外?”
老三道:“这还差不多。”
陈野开心地大笑起来,原来,他们三个老儿怕师傅呢,妙极妙极。
在长安,陈野和三个老儿找到了丐帮总舵如意巷那幢小小的院子。
帮主瘦金刚何泽,胖佛爷德思都在。
胖和尚一见陈野,高兴得直笑。
瘦金刚见他带来了三个武功超绝的老儿,对他也备加殷勤。
老化子马上命人备酒,为四人洗尘。
胖和尚道;“野哥儿,你们来得正好。”
陈野道:“怎么个好法?”
老化子道:“长安出了大事!”
“啊,说来听听。”
“独臂金刀许培忠一家,前夜被人屠尽,他的两个儿子只见老大许云彪尸首,老二许彦彪下落不明,其余家眷连门徒,杀了个精地”
“啊哟,竟有这等事!”
胖和尚叹道:“惨哪,下手也太狠了些!”
“凶手是谁?”
“一指神龙何剑雄,他儿子何玉龙,还有乾坤掌黄一鹤的儿子黄烈。”
“是他们干的?真的么?”
老化子道:“看来不假,老镖头的朋友韩天贵、钱达仁等好汉,已约凶手明日在长安东门外算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详细说来听听?”
“前天晚上,赛门神韩天贵、流星剑严子钰、铁面书生孔庆广、屠龙剑客冯元坤和他师傅金龙真人、华山掌门子午神剑罗义斌正在富商钱达仁家中闲谈,忽然门人送进一位客人来,正是许老嫖头的长子许云彪.他带着一封书信,让大家瞧瞧。这是一封短柬,上面字数不多,大意是许老源头害死了乾坤掌黄一鹤,父债子还,约许镖头第二日早上到东门外了此过节,署名是何剑雄父子和黄烈。众人一看大怒,许老缥头被北宗之人害死,大仇未报,他们反而找上门来,实也欺人太甚.大家告诉许云彪,准时赴约,让他三人一个也走不脱.哪知第二天早上,众人还未出门,许云彪一家二三十口人被杀绝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惊得钱达仁、韩天贵等人连忙到许家探望,但许家已被官府派人围住,不准闲人走进。
众人一气之下,便在长安城寻找何剑雄父子踪迹,查了半天,居然被他们找到。为了不使三人遁逃,由钱达人、韩天贵、严子钰进旅舍找何剑雄,其余人则守在旅舍门外。
过了一会儿。三人怒气冲冲出来,何剑雄满口抵赖,拒不承认干下昨夜的滔天罪行。双方约好明日东门口见。但是旅舍门口一直有人监视,防他们溜走。“陈野奇道:“杀了人还不逃走,还与缉凶的人相约拼斗,这真是稀罕事儿。”
老化子道:“他说没有杀人,韩天贵一方又无证据,此事倒真有些不、情理。”
胖和尚道:“明日我们也到东门,看看能否劝双方和解,暂时放下,等明年四月泰山大会再作裁决。”
陈野道:酒你们去吧,拿刀弄剑的,好怕人!“老化子道:“小兄弟,你该走一趟的,光凭老化子和胖和尚,只怕劝不了他们。”
“我去有什么用?”
“咳,还有这三位爷台呀!”
陈野摇头道:“不去不去,我们上长安来,一是带个口讯与你们,二是在长安耍上几天,别的事一概不像”
“带什么口信了‘
“无极望老前辈他们,派我告诉帮主,五台山大兴寺是恢复北宗那伙人的巢穴……”
“咦,小兄弟,无极望不是支持北宗的么?”
“他现在和帮主一样,一边也不靠。他老人家发现,在大兴寺夺方丈大位的,不是大兴寺的和尚,是一群神秘莫测的人物。据现在所知,其中有乾坤三修罗、还有什么缘林二霸中的公冶亚君老太婆—…·”
“啊哟,小兄弟,你且等一等,你刚才说的,真有那么回事吗?”
“怎么不真?还有惩善禅师和黑飞马、白飞马,人多着呢!”
老化子和胖和尚惊得目瞪口呆。
半晌,老化子哺南道:“乾坤三修罗、公冶老婆子,天,这些煞星怎么还未死掉,又要出来作乱了么?”
胖和尚道:“阿弥陀佛,又是一次大劫,命中注定。”
老化子回过神来道:“这些煞星在大兴寺,他们要干什么呢?”
“替北宗复位呀!”
胖和尚道:“他们都出家了?干他们什么事?”
陈野道:“所以,这其中就有文章了?”
老化子沉思片刻,道:“说吧,小兄弟;你的话还未完呢?”
“无极叟老人家的意思是说,请丐帮传令各地,注意黑道人物的行踪,不要只顾什么北宗南宗的,这些煞星在里面搅,会有好事么?另外还可将此情况转告南宗北宗双方,提防魔头从中渔利户
老化子道:“说得是说得是,小心为妙。”
晚饭后,陈野告退,说明日还要上少林寺,不在长安逗留,刚才是说着玩的。
老化子胖和尚见他有正事,便不再挽留。
次日清早,东门外五里地的旷野里,乱坟岗子上,站满了好多人。
一指神龙何剑雄和儿子何玉龙,还有黄烈,面对一群人站着。
钱达仁一家五口,刘师爷父子,赛门神韩天贵、流星剑严子钰、铁面书生孔庆广、玉虚宫金龙真人、屠龙剑客冯元坤师徒,还有扬威像局家住局外的十多个嫖师,一个个恶狠狠盯着那三人,恨不得立即下手宰了他们。
丐帮帮主瘦金刚何泽、胖佛爷德恩,带着十几个中年化子,站在两方的中间。
钱达仁道:“姓何的,你事先差人送字条到许家,约好次日东门外相见,却在夜里偷偷杀人,你还配称正道人物么?今日你还有什么话说!”
何剑雄怒道:“我们三人到长安不过四天,你们却来栽赃害人,好汉做事一个当,没有杀就是没有杀,杀了就敢认帐!”
韩天贵吼道:“不是你杀的还会是谁杀的妙
何剑雄反唇相机“你亲眼目睹了?”
韩天贵语塞,一时无话可说。
严子钰道:“姓何的,任你有三寸不烂之舌也无用,今日必拿下你祭灵,快出来受死!”
何剑雄喝道:“小辈,仗着你们人多么?不妨通统上吧!”
严子钰冷笑道:“你也太小看人,就凭你们三人,也用得着兴师动众么?”
何剑雄“呛”一声扯出长剑:“来来来,今日就与你们作个了挪为黄见报仇!”
严子钰也抽出长剑,“唆”一声剑尖直指何剑雄咽喉。
何剑雄知他武功甚高,不敢怠慢,立即展开招式还击。
两人一来一往交手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何剑雄团对方人多,不能恋战,便施出杀手混元一指。他右手剑荡开对方长剑,左手伸出中指,一指向严子钰点去。
这一着十分厉害,是他仗以成名的看家本领,不到万不得已,决不施用。
严子钰不防他有这一着,急忙闪身退避,人是躲过了,肩袖却被截了一个洞。
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他哪里受得了?立即增加功力,发疯般向何剑雄攻招。
韩天贵忍不住,一抖蛇形鞭,向何玉龙打去,两人遂战在一起。
北岳门铁面书生孔庆广,仗剑来斗黄烈,黄烈只圩扯出乾坤掌应战。
他是迫不得已才到这里来赴约的。
以他的意思,不该赴约,人家人多。
何剑雄却认为,不敢赴约就是做贼心虚,等于承认三人作了案。
要知道,屠戮人家满门,就会引起江湖人的不平。非但南宗的人要迫杀他们,北宗的人也不会谅解他们。
如此这般,情形就严重了。
他们将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为武林所不耻。
因此,明知赴约凶险,也只有硬着头皮来,舍此别无他路。
黄烈听听有理,心中虽不愿意,也只好勉强答应。
要知道,他们上次在新乐好容易逃得性命,便往黄山直奔,在黄山请掌门派人与九华、武当等派联络,结成北宗一派,与少林等派抗衡。事毕不久,原想回到新乐一带寻找黄霞他们,哪知在长安休息时,竟找上了这莫名其妙的麻烦。早知如此,还不如呆在黄山为好。
且说,这三对六人打了一阵,渐渐判出强弱。
严子钰毕竟功力不如何剑雄,渐渐攻少守多,但一时也不会落败。
韩天贵则把何玉龙逼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黄烈本与孔庆广不差上下,但他心里怯战,却走了下风。
此时,镖局的镖师们已经不耐。
有人大喝道:“今日不是比武瞧热闹,大家并肩子上啊,把这三个杀人凶手宰了!”
镖师们本就激愤难忍,于是一声呐喊,纷纷抽出兵刃杀将上去,把何剑雄等三人杀得手忙脚乱。黄烈、何玉龙当即挨了几刀,只是苦苦撑持。
正在危急亡时,乱坟岗子的坟头后面,突然跃出了四个蒙面人。
其中一人喊道:“何大哥,恕小弟们来迟,让大哥受惊了!”
何剑雄一拐,这是什么人?怎么口音听来如此陌生?匆忙中他顾不得探究,只拼命拆挡如雨点般攻来的刀剑。
四个蒙面人一现身,只见他们捷如灵猿,眨眼就到了众镖师群中,举手投足之间,顿时有七八个镖师脑袋开花,栽倒在地。
钱达仁,钱士杰、钱彩蔚、钱彩霞、钱彩云、刘师爷父子,孔头广、金龙真人大惊,纷纷冰向蒙面人。
钱达仁、刘师爷、金龙真人武功最高,冲得也最快,截住了三个蒙面人。
才一交手,他们马上感到情形不妙。
对方不仅招式怪异,而且内力之雄厚,到了惊人的地步。
钱达仁只走了五个回合,被蒙面人一掌打在胸上,口喷鲜血摔倒在两文外,刘师爷多走了五个回合,被蒙面人一掌击在背上,也是口喷鲜血扑倒在地。
只有金龙真人勉力支撑,大战了十合。
韩天贵、严子钰、冯元坤忙弃了对手,赶过来救援。
钱家姐妹、刘子敬则忙着救治老父。
何剑雄等三人被这景象吓呆了,他们根本不认识这几个蒙面人,怎么会来救援他们呢?
情势十分危急,那墓地上又出现了四个蒙面人,四人中一个戴黄色面罩。
后来的四个蒙面人立即扑向先来的蒙面人,他们不声不吭,冲上来就打。
八个蒙面人打在一起,武功高得惊人,不到二十招,与紫衣人交手的蒙面人大喝道:
“住手,我有话说!”
于是双方分开,各站一边。
其余三对蒙面人也接着分开,相对而立.
蒙面人喝道:“你就是紫鹰?”
紫鹰点点头,并不说话。
“你是什么人,胆敢来管闲事?”
“……”
“咦,你怎么不说话?哑巴?”
紫鹰劈胸就是一掌,蒙面人立即出掌相迎,大震声中,两人同时退出两步.蒙面人突然一个倒翻,对何剑雄叫道:“何大哥,快走!”
蒙面人遁向坟墓之间,何剑雄还在愣着,黄烈、何玉龙拔脚就往官道上逃去。
他俩已受伤,哪里还敢停留。
何剑雄见他们已走,也赶紧随后追去。
四个蒙面人身法之快,只一闪便没了踪影,连紫鹰也未曾料到。
韩天贵等呐喊一声,朝何剑雄就追,但眼前紫影一闪,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韩天贵道:“承蒙相救,大思不言谢,但为何阻止我等追拿真凶?”
紫鹰摇摇头,两手伸开,意思是不准过。
严于钰跳脚道:“我方伤亡如此惨重,都是这三个贼人勾来的恶徒,阁下不准我们去追真凶,这于情于理都过不去!”
紫鹰摇头,指指蒙面人去的方向,又指了指何剑雄等去的方向摇摇手。
严子钰大怒,长剑一抖,当胸就是一剑。
忽然,他的剑抽不回来了,也递不进一寸一分,定睛一看,紫鹰用三个指头捏住了剑尖,使严子钰大吃一惊。他奋力往回一扯,连退后了三步,原来紫鹰把剑放了。
不等他再进招,紫鹰奕然向官道上跃去,其余三个蒙面人也立即跟上,身法之快,众人无法追上。
剩下来的事,便是收拾遗体,,救冶伤者。
钱达仁、刘师爷伤重不冶,死在当场。
紫鹰究竟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人们一无所知。但是,紫鹰的大名,却是一日之内,传遍了长安的大街小巷。
要不是紫鹰及时赶到,韩天贵等人和镖局的镖师断无生理。
至于那凶神恶煞般的四个蒙面人,也引起了种种猜测,使人们谏惧不安。
但众人都一口咬定,是何剑雄父子和黄烈那小子勾结上的恶徒。
这笔帐,自然要算在北宗头上。
钱达仁过去曾混迹江湖,后来改为从商,但仍保持同武林人的来往。他为人仗义慷慨,经常帮助碰上困境的武林同道,因而广结人缘。他的亡故,引起了一些武林人的愤慨,纷纷加入南宗,要与北宗作个了断.
由此而起,江湖上沸沸扬扬,都在议论南宗北宗,佛珠归属的话题。有时彼此询问看法,北宗南宗谁是谁非,话不投机者,顿时拔刀相向,类似此等事件,在各地发生了无数起,使得人们不再公开论及,以免遭杀身之祸。
武林正道的两大派,也随着江湖上的吵吵嚷嚷更加深了裂痕,双方都派人到处游说,竭力扩大己方势力,准备来年春后决战.
武功深不可测的紫鹰,也成了双方查找的对象。
在长安城坟地。紫鹰的态度不偏不倚,只逐走了四个蒙面人,却不让南宗的韩天贵等人去追杀北宗的何剑雄等人.
他究竟站在哪一方?
他的态度举足轻重.
谁要把他拉扯过来,谁就多一份胜算。
于是,江湖上又把紫鹰怪侠当作话题,把他作为查找对象,以致闹出不少笑话,竟在各地找出不下四五十个紫鹰怪侠。
更有那心怀叵测的人,干脆制了紫鹰的行头,到处招摇撞骗,蒙吃蒙喝。
分裂为两派的武林正道人土,曾为上当多次而感到头痛。
以少林为首的南宗人土,传令各地,不能乱认紫鹰,徒自惹人笑话.以武当为首的北宗人士,也秘令志同道合者小心从事。
双方都在袜马厉兵,准备来年的泰山之战,暗中则四处派人查找紫鹰,以免被对头拉拢过去。
紫鹰怪侠的大名,便哄传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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