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奇从山洞里钻出来,并未碰上机关,满以为马上就可追到师叔他们。
他刚从屋里走出,不禁一怔。
六丁六甲,一个不少,环形排列在外。
四功曹、一散仙,并肩而立。
他马上悟到,通向龙虎宫的地洞,不只有太微星座,紫微星座、天市星座不也连着龙虎宫而且相互畅通么?
冥王命他们放走自己,总星官于是传下了令,等冥王一走,马上命令他们从别的星座赶来:不过,唯一不解的是,自己怎么倒没有他们跑得快?除非他在洞中多绕了弯道。
不管什么原因吧,已经顾不得去探究了。
太微星座的主管南方散仙悟明说话了。
“梅奇,你插翅难飞,不如束手就擒!”
梅奇见他们并未倾巢而出,脱逃的机会就有了五成,他傲然一笑:“走也!”
真是说走就走,一点不含糊。
他向六甲排列的左侧冲去,但只跃了一丈,离六甲还有七八尺,六甲见他突然扑来,仓猝间急忙拉开架式,准备出手。但他早提着一口真气,右脚甫沾地,就用力一蹬人向右侧忽地一下放蹿起了二丈高,向六丁身后落去。
六丁发出一阵娇呼,乱了阵脚,纷纷出剑来迎。
四功曹与悟明立即跃起追赶,只差了一步,但他们发出的掌力,势如大河决堤,凶猛异常。逼得梅奇双臂奋力一振,挪开了身子。
整个太微星座里的人都出动了。武士们手持弓箭,拦住了栅门,有的站在栅前,有的站在屋前,把各条通道堵死。
梅奇不管落在何处,都要遭到毒箭的袭击,如不幸叫上一箭,这条命也就难保。
梅奇落地后,软剑已出手。
他这么一跳一跃,把对方阵势引乱,他就是要在混舌中突围而走。
他先攻向六丁,三剑攻出,又转向了四功曹,不到三招已和六甲战在一起。
他凭着绝顶的轻功,在敌手中钻来蹿去,抽冷子出剑引得人人追他,乱作一团,彼此妨碍,你碰我撞。
软剑太轻,他交到左手,右手扯出灵凤剑,贯足了真力,去追六丁厮杀,避开六甲四功曹一散仙的攻击。
“当啷当啷”,六丁中先是紫衣女邱云、青衣女舒燕的剑被他震断,接着黑衣黄衣二女的剑被崩出了手,惊得她们尖声呼叫。
用不了多少时候,六丁的剑都不能用了,只好散开站在一边,呼叫武士送兵刃来。
对付六甲就没有那么便宜的了。六人皆是老江湖,武功又高,使的兵刃都是少见的东西。
他们各展技艺,一心要将梅奇毙了。
四功曹不敢用四体合一天雷神功,怕误伤了自己人,只好各自为战,以掌力进攻。他们的威力不可忽视,冷不妨给你一掌,叫你穷于应付。
梅奇最担心的还有毒郎中柴瑾,怕他在烟锅中施毒他实在抽不出空子服下一粒解药。
断魂针史昌使的是鞭铊,既能远攻又能近打。倘有人攻出一招,梅奇正破解之际,他就放长链条,照样给你一下。
鬼面秀才的日月风火轮、恶魁星张正才的判官笔、三环追命刀方宗辉的三环厚背刀,莫不是招式独特、功力深厚的家伙,再加上邪书生欧阳鸿飞的金铜扇,就足够梅奇忙活的了。
而四功曹和悟明,则抽冷子打劈空掌,令梅奇防不胜防。
六丁们重新换了剑,又一个个投入激斗。
十七个高手拼命出招出式,一心要把梅奇毁在这太微星座里。
也不知斗了几个回合,因为无人能加以计算。梅奇越斗越心惊,这样下去非得累死不可,得设法放倒几人才好脱身。
他的身法渐渐慢了下来,人们还听到他喘气的压抑声,见他出手招式也走了样,一个个不禁精神大振。
任你风魔剑客如何了得,今日终难逃过此劫!你不见他真力不济了么?这样的车轮战法倒真管用,再能撑住十招,也已经是算多的了。
邪书生冷笑道:
“梅奇,跪地求饶吧!”
纪扬威叫道:
“各位将军,把他活活累死才好呢!”
方宗辉笑道:
“他马上就要趴下了!”
邱云娇喊道:
“梅大侠,何必苦撑呢!看你累得牛喘,要不要歇口气再斗啊!”
骆玉花道:
“邱姐姐,你说错了,人家堂堂大剑客,岂能受此羞辱,不要紧,他会拿出吃奶的力气来的!”
“哈哈哈哈!”史昌一阵大笑。
这时,梅奇似乎更不行了,只见他东躲西闪,连还手都已力不从心。
众人开心已极,他们犹如猫戏老鼠,并不认真出招杀人,只迫得老鼠东蹿西逃就很满足。
他们不愿一刀一剑了结了他,就是要看着他力竭倒地,狼狈不堪而束手就缚。
此刻,六丁都大着胆来捡便宜,她们恨他震断了她们的剑,让她们当众出丑,所以要加倍报复于他。
她们你一剑我一剑,嘴里骂着笑着:
“喂,大剑客,怎么不威风了啊?”
“哟,你不是凶得很么?再凶起来瞧瞧!”
“你瞧他像个什么?”
“像散了架的狗……”
突然,梅奇长剑幻起道道白光,只听哎呀哎哟一阵惊呼,六只长剑被震脱手,六女人人带伤,紧接着六甲中的方宗辉一声嚎叫,扑通一声倒地。
梅奇冲开了口子,箭一般冲向场中,再一个起落已出了栅栏。武士们一声呐喊,射出了一阵箭雨,但梅奇早巳遁入林木中不见。
这一下,气得散仙悟明直跺脚,其余人目瞪门呆,懊悔不迭。
原来,六女戏弄梅奇时,其余人退开一边,嘻笑着看热闹,只有方宗辉挡在正面,梅奇运用巧计装作真力已失,无力再战麻痹了他们,然后突然运起九成功力,击伤六女,毙了方宗辉,得以冲破阻碍,逃之夭夭。
梅奇是在遂昌县城见到孟老儿的。
听了他的叙述,孟老儿也感到十分惊奇。
冥王为何高抬贵手,这肯定与申屠展有关,这层关系无法猜透,说不定将来有用得着的时候。
现在,人已救出,又该如何行动?
孟老儿道:
“龙宫中敌势太强,闯进去也无法寻找翡翠古佛。好在从土门而入,可以安全到达龙宫,这几次入山总算探明了道路,也算值得。依俺老儿想,龙宫的人不会天天守在家里,他们总要出外为恶,只要等着机会,再闯不迟。”
梅奇道:
“这样也好,星官的腰牌我们已有,到时进山也方便只不过眼下我们该往哪儿去呢?”
孟老儿道:
“上官家的剑谱还未到手,他们必不甘心,不如我们也到苏州上官家去,要是龙虎宫人再来,就可折其羽翼。”
商量既定,二人便及时离开了遂昌。
刚出城门,就见三个年青人骑马而来。这三人便是浮山双龙邓彪、戴虎和季国忠。
咦,这老儿不是冒犯了上官小姐的那个家伙么?你瞧他破破烂烂,落到讨饭的地步了,该不该教训教训他呢?季国忠马鞭一指,趾高气扬地说。
孟老儿笑嘻嘻道:
“三位不是在酒楼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家伙么?幸会幸会!”
邓彪大怒道:
“放肆!抽死你个老东西!”
他甩手就是一鞭,可惜没打着。
季国忠伸手拦他:“慢,我有话问他。”
孟老儿笑嘻嘻瞧着他;
“喂,老儿,上官小姐哪儿去了?”
“你们不是跟着她的吗?护花使者不知花飞何处,这未免太笨了吧!”
“老鬼,你找死?快说,她哪儿去了?我们原本跟着的,临时有事改了道,听说晓月宫已覆没,到底是真是假?”
“小鬼,你问俺,俺又问谁?”
“咦,你……”季国忠也甩出一鞭。
梅奇正想动手,被孟老儿使眼色止庄,传音道:
“俺把他们哄下马,弄他两匹马骑骑。”
“啊哟,莫打莫打,你只要好好问,俺就告诉你。”
“好,说吧,大爷有赏。”
“这里可不是说话之处,你们下来,到那边树荫下说。”
“少噜嗦,老家伙你……”
“嘿,事情大大不妙呢,不想听,就请便!”
“事情又怎么不妙了?”
“晓月宫是毁了,可美人还在……”
孟老头往树荫下去了,在那儿一蹲,又道:
“把马交给那愣小子牵着,你们三位爷过来说活。俺只要把美人消息告诉你们,说不定你们还赶得上救她呢!那时,你们可是她的大恩人哪!”
季国忠三人一愣,来了兴趣,遂翻身下马,把马缰绳递给梅奇,然后大摇大摆走去。
梅奇见孟老儿向他直眨眼睛,便翻身上马,两腿一夹,左手一拍马身,那马立刻放开四蹄,箭似地往前蹿去,右手却拉着另两匹马,让它们跟着跑。
与此同时,孟老儿一个腾跃,落在一匹马上,笑嘻嘻回头喊道:
“小鬼,多谢多谢!”
那三人未料会有这么一着,急施轻功追赶,但他们毕竟慢了两步,哪里追得上自己千中选一的良驹?直恨得咬牙跺脚,发誓要将孟老儿碎尸万段。
邓彪道:
“失去了座骑,还上不上九龙山探路?”
季国忠道:
“自然要去,我是受师命派遣,岂能半途而止?”
戴虎道:
“我兄弟俩就陪大哥走一趟吧。”
季国忠道:
“其实我们不必到九龙山的,师傅说,只要在遂昌县城找个旅店住下,自有人按我们留下的记号找上门来。”
三人遂到城里,住了最好的旅店。
季国忠单独从房里出来,用小刀在墙上划了两支丁字拐,丁字拐旁边刻了个三字,表示到了三人。
晚上,果然有人来访。这是一个青年汉子,叫王志祥。
王志祥道:
“奉神座之命,呈送书信一封,看后请还在下。”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纸,递给季国忠。季国忠匆匆看罢,交还与王志祥。王志祥将信凑到灯火上,准备一烧了之。
忽然,他拿纸的手突然一软,纸便往地下掉,刚落下不到一尺,“呼”一声往窗户上飞去。窗户是关着的,书信刚到窗前,“扑哧”一声窗纸破了,仲进一只手一把抓住信纸,往回一缩便不见了。
这发生在瞬间的事,惊得四人目瞪口呆,慌忙跳了起来,拉开房门去追,可院子里静静悄悄,哪里还有人影?
四人又飞蹿到房头,瞥见五丈外有个黑影,便立即追了过去。那黑影似向城外跑,一忽儿便没了影。四人一气追出城南,方知上了大当,只好垂头丧气地回来。
王志祥惶恐已极,道:
“倘此书信落到龙虎宫人手中,师傅和我就不堪设想了!”
季国忠道:
“王兄来时,有人跟踪么?”
“没有,小弟下山,有上座差逍,不会有人跟踪的。”
“这就怪了,会是什么人呢?”
“三位回去后,千万莫提书信丢失之事,以后万一给师傅知道,小弟死罪难逃!”
邓彪道:
“王兄又不是故意丢失的,我们三人在座,是亲自见了的。日后尊师问起,我们也只说烧掉了事。”
季国忠道:
“王兄放心,这许是过路的江湖人,以为有什么可捞的,顺手牵羊、适逢其会,况信中内容隐晦,他就是看一百遍也不会看得出名堂来。”
“但愿如此。小弟告辞,异日再相会。”
送走王志祥,三人又议论开了。
“这一手摄空抓物还真高明呢,不像偷鸡摸狗之徒干的事。”戴虎道。
邓彪道:
“不去管他。我说季兄,来这儿的事就算完了么?”
季国忠道:
“不错,明日起程,到苏州晓月宫去。”
邓彪道:
“你对上官妞儿还不死心?”
“不弄到手誓不为人。”
戴虎道:
“她要是不在呢?”
“只有自认倒霉!”
“季兄,令师不是还要你去走访几位前辈么?你不打算去了?”
“苏州就有一位,我不过是顺便到晓月宫而已。否则,正事不办,师傅可饶不了我。”
三人闲扯一阵,熄灯安息。
信是被谁取走的?
季国忠等三人自然做梦也想不到,竟是大名鼎鼎的岭南狂生江狂浪。
那夜他被龙虎宫人群殴受伤,独自跑到了太湖,租了一艘渔船养伤。
从出道以来,在闽粤两省未逢敌手,受到江湖人士的敬重。哪知在晓月宫,却败得如此狼狈,实是生平之奇耻大辱。
伤养好之后,他又练了一个月的武功。
何以如此?出道七八年,所向披靡,本来就眼高的心志又增添了几分狂气,故被人称为岭南狂生。对这个绰号,他倒十分喜爱。因此,师傅临终前的嘱咐,便忘了一半。
师傅要他技艺上精益求精,特别要将师门绝技飞扇流星练好,他虽已有了火候,然未练到炉火纯青之境。还要他恪守武林道义,不与邪恶为伍。
后半段嘱咐他没忘,前半段却疏忽了。
这飞扇流星是什么功夫呢?
说来也很简单,就是在他使用的一尺二寸的铁扇柄上,原先坠着一条链子。链子一头拴在扇柄上,一头坠着个李子大的圆球。使用时,短兵刃变成了软兵刃,非但铁扇可以致敌死命,这小银球也能制人穴脉,厉害非常。
他出道后,只以短兵刃便无往不利,从未使出过飞扇流星的绝技。渐渐,他以为一柄短扇足够,又何必携带链条银球?
其实,这铁链可收进扇柄,有机簧卡庄,急用时,一按柄上机簧,小银球在内力作用下,可以猝不及防伤人。铁链打造得精细均匀,在近距拼斗中,令人难以防范。如果一击不中,就可以接着当软兵刃使用。
飞扇流星的招数十分难练,练到了炉火纯青之境,比他的短扇威力要大得多。
七八年来,他也不时习练此技,不过是怕忘了和过于荒疏而已,并未想到要上阵使用。
此次吃了大亏,又感到龙虎宫能人太多,不得不施展此绝技来对付高手,不免对过去的疏忽有所认识。
因此,伤愈后,他在渔村住下,寻个荒僻之地,整整练了一个月,没日没夜,不顾酷暑,终于将此技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由于链子很细,银球也不大,配合上绝妙的招式,只见银光一闪,已打中人的穴脉,确实厉害之至。
若贯注了纯厚的内力,足以一球毙命。
功夫练成,他便独自到遂昌一行,准备夜探九龙山,闯他个天翻地覆。
他戴着顶大草帽,换了书生装束,兼程赶来。今日路上,他瞧见孟老儿和墨奇打马狂奔,还拖着一匹健马,本想拦住墨奇,将他拿下问罪,但一想上九龙山更为重要,暂且放他一马,日后再说。
到了城里,他也住在上好旅店,无意中瞧见了季国忠这三个小子,心里一动,想看看他们到此何为。晚上,在窗外果见他们鬼鬼祟祟,便取了书信,看看有什么名堂。
他把四人引出城南,自己回来睡觉,也不点灯惹事。
天亮后,他方才展读;
“午月庚日经闽赴藏,玄白恃物,前三甲,后有道,艰危万分,但勿失良机是幸。”
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
午月即五月,庚日即八日,五月八日赴藏,就只有这一句是看得懂的,其余煞费斟酌。
这信是龙虎宫中人写的,接信者却不知是何来路,但隐隐约约看出,写信人让收信人干什么事,只怕与“物”有关。
看来事情颇为神秘,而且非同小可。
他觉得自己有两项选择。
其一,跟踪那三个小子,看他们是何来路,要干什么。
其二,寻访达娜他们,追踪“赴藏”的龙虎宫人。
达娜他们是否回了广州,或许是又到了某地,叫他往哪里去寻?
现在已是四月初,时间紧迫,不如就跟着那三个小子,看他们有何作为。
主意拿定,听见三个小子大声说着话,吩咐小二帮买马匹。
心里一动,先行出店,找个地方站着,见小二出来,便尾随于后,瞧他到哪里买马,自己也好买上一匹。
买到马后,他瞅着季国忠出了门,看准去向,等他们先走一阵,再行跟上。
几天下来,他发觉三人赶路匆匆,起早贪黑,竟然是往苏州而去。
到了苏州,已是傍晚,季国忠等三人直奔城北报恩寺,三人将马留在寺外,径直进寺去了。江狂浪等了一会,将马拴在路边树上,然后跨进寺门,只见有两个小沙弥在扫场院。
“小师傅,刚才有三位……”
小沙弥不等他说完,抢着道:
“他们来找姓马的先生,你也是找他的么?”
“马先生?”
“那个老秀才呀!”
“啊,不是不是,在下想来上香。”
“明天来吧。”
“马先生怎么当了和尚啦?”
“瞧你说的,老先生借住庙里读书呢!”
打听清楚,江狂浪摸出二钱银子给小沙弥,却被小沙弥拒绝了。
“出家人不动贪念!”
两个小沙弥一本正经,虎着小睑,“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江狂浪忍住笑,径自走了。
这马先生不知是谁,想必不是一般人物。
他转身出了庙,就在附近找了个小店住下,晚上二更,他从房顶上进了庙。
大殿并无灯火,又转到后院,只见一间厢房里点着油灯,窗户开着,里面有四人。
一白发儒生靠窗而坐,其他三人靠墙两侧,均都神态恭敬地对着儒生。
江狂浪只瞧得见他的侧面,似乎相貌和善,文质彬彬。
江狂浪不敢大意,屏息凝神,听他们说些什么。
老儒生道:
“二位贤侄若定要前往,老朽也只好允准,只是此行非同一般,对手均是成名多年的人物,万一出了纰漏,这区……”
邓彪忙道:
“老前辈若能恩准晚辈二人同行,晚辈将感恩不尽;晚辈诚心诚意愿追随老前辈,只求前辈不嫌弃晚辈愚鲁、武功低微……”
“好了,不必再说下去,有客人来了。”
“啊,客人?在……”
老儒生端起桌上茶碗,看也不看,顺手一掷,朝江狂浪打来。其势凶猛,准确无误。
江狂浪才一听说有客人便知不妙,立即提起真气,乍见茶碗飞来,便顺手掀起一片瓦甩了出去,人也借势飞离墙头,一口气直往外奔,一刻也不停留。回到店中,方才抢了口气。
这儒生武功惊人,院墙离房至少六丈外,以自己的轻功仍瞒不了他,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有他与龙虎宫作对,倒是给龙虎宫增添了劲敌。
那么,他是正道高手、退隐的武林前辈?
仔细斟酌之后,他觉得不必再到此探查,要紧的是跟着他们,看龙虎宫到底进藏干何事。
不过,光他一人,势力太单。
他忽然想起,既然已到苏州,何不上晓月宫瞧瞧,说不定上官家又回来了呢?
但这希望不大,姑且碰碰运气。
天不亮,他就离开了小店。
来到晓月宫,已是中午时分。
园中依然焦土一片,使人感到凄凉。
可练武场上,却站着些男女老少。
他们将两人围在场中,有些像看人家比武。
他仔细一瞧,场上两人一男一女,男的正是墨奇,女的却是上官莹冰。再瞧瞧别的人,达娜、林门主等等,真是太好了,先前的一拨人一个没少。
他赶紧下马,牵着马往练武场跑。
“达娜——居士——金前辈——”
数月之别,使他高兴得忘了一切,情不自禁地大喊起来。
场上诸人见他突然来到,不禁欢呼雀跃,纷纷向他迎来。
上官莹冰被喊声惊动,分散了注意,等她再回头时,梅奇已经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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