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慧大师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照此说来,江湖又该经历一次劫难了!”
元洪道长道:“无量寿佛,此乃天定,说不得只有顺应此劫了!”
骆天龙道:“大师等平日难得出山,紫晶白玉马之事非同小可,何不盘桓一二日,作个长久计议。”
东野骧道:“老和尚,听见了吗?这办法好,你何必急匆匆赶回山上念经去?”
骆天龙不识东野骧,见他和少林掌门说话如此随便,当是大有来头之人,便道:
“这位何人,还未请教台甫呢?”
觉慧大师微笑道:“他么,便是人人见了都头痛的鬼屠夫东野骧,不知为何他那身行头改了,不然谁看了招牌都知道他是谁。”
洞庭三霸一听是他,连连赔礼,请恕怠慢之罪。
东野骧道:“不必不必,你们别听老和尚作践人,我老儿一向对人随和,这是人人都知道的!”
醉寿星东方木笑道:“一向随和的是我老儿,屠夫与‘随和’二字沾不上边的!”
三霸又请教他的大名,元洪道长替他说了,又道:
“这老儿除了酒,天下还有什么物事在他眼中?”
骆天龙等人大喜,这两位江湖异人平日难得碰上一个,现在居然两个都来了,这是何等荣幸,立即命令摆酒,款待众人。
觉慧与元洪、冲玄决定呆上几日,认真谋划对付强敌之策。
大厅装饰得金碧辉煌,几只儿臂粗的大红烛,照得厅内纤毫毕露。
这是君山上骆天龙的住宅。
厅内除了做主人的三霸及骆玉祥、骆玉琼外,客人有觉慧大师、元洪真人、冲玄真人、东方木、东野骧、张大成、吴玉芹、张克虎、张云雁、谢飞燕、林麟、光灿等十二人。
双方围绕紫晶白玉马派生出来的事件,一一作了详细说明。
现在,他们都在努力推敲开封东门外三星剑士丁强竹所留下的血帕,字面上到底何义。
东方木见了林麟保存的玉佩,确认为三星剑士之物。
至于谢飞燕所见丁强竹的烟荷包,则是被偷出来的。
那是丁强竹在赴开封途中遗失掉的。
此刻,大家低头沉思,反复在心中念叨着这几个字:
“红蓝三日乌石藏宝马,师狗一旁上天成高士。”
唉,多么令人难猜啊!光灿闭目沉思,脑中已有了解释,但只想通了一半,还有一半茫然无知。
他在静夜里每每思索,依然不得要领。
在杭州郊外废园里闭关修炼时,他就悟通了上半句,因为下半句无着落,所以一直未讲出来。
今日有高人在座,不妨讲出大家推敲。
他开口了:“各位前辈,晚辈悟出了上联,也不知对与不对,斗胆说出,请前辈指教!”
在洞庭三霸眼中,他只是“鸿雁班”中的一名敲鼓艺人,虽说仪表不俗,但地位低微,今日敢被带来此议事堂,三霸就有些不以为然。
除了知名的老一辈人物,年轻人中,林麟最引人注目,因为他是少林住持的弟子;谢飞燕也不含糊,其师是大名鼎鼎的雪山圣母,那是早已久仰的世外高手。
张克虎兄妹好歹是班主的后代,与东方木东野骧是师徒关系,这样的身价也就够高的了。
唯独这光灿,无门无户,只长得一副好相貌,凭什么也来参与这重大机密,实在令人难解。
从来到大厅入座后,他一声不响,坐在客位离主位最远的地方,真正是叨陪末座,想不到他居然说,这天书一般难懂的字句,他已悟出了一半!
少年人容易好大喜功,生性使然,且听他说得出个什么名堂来!
只听光灿道:“晚辈是这么猜想的,红蓝三日乌石指一物,红蓝三日是紫晶二字,红蓝二色在一起成紫,三日不就是个晶字吗?如果紫晶二字成立,那么乌石指的是黑石,这乌石二字本可不要,但丁前辈怕人不解紫晶二字,故用乌石以启迪后人,石头里面不就是含有水晶吗?或者解为水晶石,这样,紫晶石玉马,不就是紫晶白玉马了吗?也不知对与不对?请前辈们参详。”
他这么一解说,众人均恍然大悟。
东野骧大声赞道:“对,对极了,还是你小子聪明!”
这话无异代表了大家的赞美之意,众长辈纷纷夸奖。
觉慧大师也赞道:“小施主说得极是,一语道破了机关,使老衲顿开茅塞!”
林麟听着这些赞语,心中十分不自在。
心想,如此简单的字句,我怎么就想不出来呢?只怪我尽朝复杂的字谜去猜,未料竟是拆字游戏。
当师傅老人家的面,自己丢失面子倒不要紧,却是影响了师傅的威名。
现在赶紧想出下句还来得及换回面子。
他拼命想着,嘴里不住重复:“师狗一旁上天成高士!”
师狗在旁边,怎么上天成了高士呢?师狗上天不成了仙?哎哟,实在荒唐之至!这叫人又怎么想得出来?
这时,只听东方木道:“这下联指何物呢?光贤侄,你有无推想?”
光灿摇头:“晚辈参详不出。”
众人又议论了一阵,不得要领。
光灿道:“前辈,能否举出当今黑道中的高手名字?”
骆天龙道:“高手太多,举不胜举,你要这些名字何用?”
光汕道:“依晚辈想,丁前辈既然知道了紫晶白玉马,想必是谢伯父生前曾与他们看过,否则,丁前辈又何从知道?知道了白玉马,就必定知道它的来历。因此,丁前辈负重伤后拼着一点真元,要将此物的踪迹传示后人。因此下句必是指抢夺了此物的什么人,多半是与丁前辈交手的人。试想,能胜得了丁前辈的武林人,排除白道高手,所剩下的黑道高手只怕不会太多。晚辈初入江湖,并不知多少人的姓名,所以,也许可以从道出的高手姓氏绰号中,悟解出下半句的真义。”
这一番有理有据的高论,一下又把大家说得服了。
谢飞燕芳心窃喜,个郎原来是个大智大慧而又不表露卖弄的君子,她没有看错他,此身依托有靠了。
林麟懊恼地想,对啊,就是这么一个道理,岂不简单得很呀!前面既然说了紫晶白玉马,后面不说人还会说什么呢?
快想快想,想出个人名来!
阮孝忠道:“此言有理,三星剑士名噪江湖,岂是一般庸手招惹得了的?既然能伤了他,非绝顶高手不能为,这样人数就有限了。”
张克虎道:“那夜我们到了开封东门外野坟地,古坟前石头地上,踩下了深深的足印。
一方足印深陷二分,一方足印半寸多些,这样的功力真吓得死人呢!”
茅镇山惊道:“果然,这内功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只怕天下无有几人。”
东野骧道:“各人报出几个名字来猜猜看看,说不定碰巧而中呢。”
众人俱都赞成。
骆天龙道:“漠北霍骏。”
茅镇山道:“沂山二怪。”
东野骧道:“漠北霍骏可能有此功力,但已有二十多年不闻其人了。至于沂山二怪,只怕无此功力。”
冲玄真人道:“独眼魔公仲昌如何?”
觉慧大师道:“此獠闻说已功臻化境。”
东方木道:“功力大约相当,但又与‘师狗一旁上天成高士’不符。”
东野骧道:“绑架燕姑娘的四海魔枭令狐宣。”
元洪道长道:“此魔功力相当,也不下于独眼魔呢。”
众人暗将名字与暗语对照一番,似乎仍然套不上。
骆天龙忽道:“我想起了一人,但久已不闻音讯,此人也是方外人呢。修身在安徽潜山县天柱山的天狮峰,自号天狮道君……”
光灿一听,忍不住脱口而出:“正是他!”
众人把目光聚于他一身,听他解说。
光灿道:“师狗一旁,即师字有一狗旁,狗就是犬,师字犬旁,成了‘狮’字;上天,狮上天成了天狮;成高士,不就是道家高士,成道君了吗?”
这一下,众人俱皆惊喜,不错,这下联的含义正是如此,乃天狮道君也。
林麟听见“天狮道君”四字时,心里一动,急忙拿来套下联暗语,正有所悟,已被光灿完全道出,不禁十分懊恼。
他还是慢了一步,徒奈何也!
觉慧大师叹道:“阿弥陀佛,如果是天狮道君所为,事情就惹大了。”
元洪道长也道:“此人多年不问江湖事,对他所知极少。但闻先师说过,天狮道君出自当年西域之门,练得一手独步天下的‘毒掌’,若干年来他伤人不多,并未引起江湖注意。
此次倘是他亲自出山,事情就不太好收拾呢,该想个妥善之法才好。”
东野骧嚷道:“管他天狮地狗,他要是杀了三星剑士,只怕就脱不了关系!”
谢飞燕咬牙道:“不管他天狮道君有多大能耐,晚辈誓与丁叔叔和邯郸七义几位叔叔,还有崂山玉阳真人、广胜寺广宁大师报仇!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东方木道:“为故人、为老友,我老醉鬼也要到天狮峰拼拼这条老命!”
东野骧道:“我屠夫就是要会会天狮,看看谁把谁怎么样。‘毒掌’虽是绝艺,但也不能天下无敌!”
光灿两眼望着飞燕,默不作声,但飞燕把眼睛向他时,从他眼神中已得到了明确答复。
他的眼神在告诉她,他将与她生死与共,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她相信他能做得到。
她笑了笑,等于告诉他,她明白了他的心意。
两心相通,还有何求?
张克虎、张云雁见师傅慷慨激昂,不觉激起心中的热潮,也相继表示要与师傅共历艰险。
东野骧道:“娃儿,知道厉害吗?说不定要丢小命呢!”
张克虎道:“愿随恩师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张云雁道:“愿与二位师傅同仇敌忾,共为唇齿!”
东方木摇头道:“你兄妹二人正青春年少,丢了小命不划算,还是让我们这两把老骨头去和他们比试一番吧!”
吴玉芹倏地从椅上站起来,脆声道:
“二老,说话就该像油炸麻花——干干脆脆。咱们这就一起上天狮峰,来个蛇吃黄鳝—
—一直拼杀,人生在世,有时就像挑着缸钵走滑路——担风险,只要咱们跳河闭眼睛——铁了心,砸锅卖铁——豁出去,把老虎当马骑——有胆有魄,像庙里的金刚——大显神威,再来个鬼打城隍庙——不怕死,总之十句话,干脆说了吧,就是铁匠当军师——打、打、打!”
她一口气就说完了这一大段话,真是妙语连珠精彩已极,惹得三霸和大家捧腹。
就连稳重至极的觉慧大师和元洪道长、冲玄道和也点头微笑。
东野骧更是喜得抓耳挠腮,大笑不止。
本来是凝重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下来。
吴玉芹莫名其妙,道:“你们笑什么呀,贱妾说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东野骧嚷道:“妥、妥、妥!我老屠夫服了你了,就让你这一雌一雄的两个小崽子跟我们两个老儿去吧!”
东方木道:“且慢,还要张老弟做主呢!”
张大成怎敢吞吞吐吐,忙道:“二老,在下有个主意,不知成不成?”
东野骧道:“说呀,干干脆脆,对,该说油炸麻花——干干脆脆!”
他学得一句半句,十分得意。
张大成道:“不如咱‘鸿雁班’一起去,到达潜山县时,以演舞为掩护,就不会引人注意……”
吴玉芹接口道:“到那时就可以就汤下来——随机应变,顺手推舟——就不会引人注意……”
骆天龙接口道:.“好,好极,昨日在主船上遭贼人突袭,贵班的兄弟姐妹立即应变,就像一支久经沙场的精锐之师,如果能全班都去,确能出其不意。老夫再拔几名得力手下参加贵班,实力必然大大加强,不知各位意下如何?老夫为表明与贼人周旋到底之决心,先将玉祥、玉琼调于麾下,望班主不要拒绝才好!”
这话又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均为总瓢把子的胆略和与敌决战的决心所感动。
张大成道:“总舵主,让公子和小姐随‘鸿雁’前行,只怕是……”
骆天龙摇手道:“班主,昨日之事你已亲眼目睹。我洞庭小寨向与各地豪强并无瓜葛,也无深仇大恨。但贼人先是以紫晶白玉马害我,借口送寿礼将白玉马交到我手中。然后在江湖上到处传言,使老夫成为众矢之的。经老夫与两位贤弟商量,决意将白玉马交还白云观,故秘密派人持老夫书信往见少林、武当掌门和白云观主,请他们来参加寿宴,以当天下英雄之面交还。但白玉马却是个假的,他又可以诬老夫见宝起意,以假换真,老夫纵使跳下黄河,只怕也永难洗清。幸而少林、武当两位高人和白云观主以及东野东方二位江湖奇人深明事情,体察老夫下情,完全信赖老夫。老夫一生清白,从不曾让人如此栽诬过,差点在晚年蒙上不白不冤。贼人既然如此心狠手辣,对老夫如此不仁,也就莫怪老夫无义,本该老夫亲自与诸位走一趟,怎奈洞庭偌大个家业,还要养活手下几千弟兄,确实无法抽身。另外还得防备有人欲瓦解洞庭属下,所以还要整肃内部,故尔以犬子小女代老夫前往,以明心意!”
骆天龙一番话慷慨热忱,激得大家热血滚沸。
阮孝忠道:“在下有一子名阮志刚,与大哥一样,同仇敌忾,让他随班主去吧!”
茅镇山道:“在下也有两子名茅忠茅勇,愿交与班主,生死当由天定!”
三位寨主如此仗义,众人深受感动。
骆玉祥、骆玉琼立即双双离座,走过来向班主行礼,口称“班主”,请将他二人收下。
张大成急得语不成声:“这……这……”
他如何担当得起如此重任?三位寨主的四男一女交给他,出了事如何交待?
阮茅二人又命马总管去叫他们的儿子,不到片刻,只见三个赳赳武夫大踏步进来。
阮茅二人各自向儿子交待了使命。
这时,骆天龙又道:“你五个听明白了?从今日起,要遵从班规,听候班主夫妇的教诲,若妄自尊大,惹犯班主夫妇,定按洞庭寨规处置,听见了吗?”
五个年轻人大为高兴,齐齐躬身回答:“谨遵总舵主命!”
张大成汗也流下来了,急得不知怎么办好。
吴玉芹推了他一把道:“你这人真个是三分面和七分水——十分糊涂,三位寨主既然如此抬举‘鸿雁班’,从此咱们是蜡烛点火——一条心,一张席子两人睡——亲密无间,有咱们的命在,就有小子的命在,你愁什么?”
东野骧跳起来嚷道:“娘们说得好!大成你别为难,这几个小子就由我屠夫和老醉鬼来照顾吧!”
洞庭三霸大喜,这正是求之不得的事,立命小子们叩拜二老。
五个男女十分乖巧,急忙上前见礼。两老笑得合不拢嘴。
东野骧嚷道:“老醉鬼,女娃儿我对付不了,咱们来分配一下,这骆玉祥兄妹体质以练阴柔之功为好,就交给你吧,另外这三个小子体魄高大,练阳刚之功正合适,跟老屠夫学‘屠狗’刀法最好,怎么样,你不吃亏吧?”
东方木道:“好好好,一言为定!”
五个男女急忙分别下跪拜师。
骆天龙道:“不行,怎能如此简慢?”
马总管十分机灵,忙命人备香案。
二老一个看着一个,不觉呆了。
他们原本自由自在不收徒的,就连张克虎张云雁也只算记名弟子,谁知适才为三位寨主的勇气所感动,一高兴便主动要调教孩子们,这下可是弄假成真,这个师傅是当定了。
觉慧大师深谙两老性情,不禁笑道:
“三位寨主,这两位老施主向来无法无天,懒散已极,从不收徒,免得累了自己,想不到今日如此慷慨。一下就收了两个三个徒弟呢,真是缘份,老衲也替令郎高兴,得此两位名师,何愁异日不光大门庭呢?”
三位寨主早闻两位奇人大名,一生逸事也时有耳闻,想不到自己一番忠义之心,居然使孩子们找到了名师,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福气,岂能再轻易放过?他们怕二老后悔,赶紧张罗拜师大礼。
听觉慧大师一说,三人均表示深谢二老对后辈的栽培。
这时,突听张云雁道:“娘,女儿只配做记名弟子,你也不帮女儿说句话吗?”
张克虎被妹妹一句话提醒,也赶紧喊娘。
吴玉芹刚把两眼朝天一翻,还未及说出话来,东野骧就慌忙应道:
“胡说什么呀,上回你娘说过之后,我屠夫不就收你做徒弟了吗?怎么又是记名弟子呢?
胡扯胡扯!”
吴玉芹道:“今日当着众位的面再拜一次师,那就是输了的棋——定局了。”
东方木道:“好好好,一块儿拜师吧。”
东野骧道:“醉鬼,咱们跳河闭眼睛——横了心,砸锅卖铁——豁出去,就油炸麻花—
—干干脆脆收下这几个小子吧,以后再不收就是了。”
他居然学会了吴玉芹的几句话,惹得众人大笑。
吴玉芹则笑弯了腰。
香烛摆好,众小依次拜师。
东野骧门下,大师兄张克虎、二师兄茅忠、三师兄阮志刚、四师弟茅勇。
东方木门下,大师姐张云雁、二师兄骆玉祥、三师妹骆玉琼。
谢飞燕突然道:“醉师伯,你三个弟子,将我妹妹谢念珠也收下吧,如何?”
东方木道:“好、好,醉师伯有求必应!”
话音刚落,“鸿雁班”的姑娘们一窝蜂冲进来,七嘴八舌、唧唧喳喳,齐排排跪在东方木面前,一个劲喊师傅。
不仅东方木呆了,其余各人也都吃了一惊,闹不清是怎么回事。
原来,准备香案时,飞燕就到宿处叫念珠,让她求求醉师伯收她为徒。
这话让姑娘们听见了,一起跟着看热闹,躲在门外不敢进来,不料东方老儿一高兴,说了句“有求必应”的话,惹得姑娘都动了拜师念头,于是蜂拥而入,吵翻了天!
东野骧大笑道:“好呀,看你老儿怎么办,不收下行吗?我屠夫要是你,油炸麻花——
干干脆脆,收下这些女孩儿。”
话刚落音,吴杰、张小旺、陈子仪一起从门外冲进,跪倒在他脚下,大叩其头,口称师傅。
这一来,他也愣住了。
最后班主张大成不得不管了,他让大家先回,这事儿慢慢商量。
哪知东方木道:“孩子们怪可怜的,我老儿认了,通统收下吧!”
东野骧一听,不甘让人,也一口答应收下其余三个男徒。
于是,在皆大欢喜的庆贺声中,完成了这隆重而又别开生面的拜师大礼。
当然,两个老儿自然知道,同时交这许多人是教不出好徒弟来的,只不过不愿扫大家的兴罢了。
他们将以资质决定授艺,精心调教二至三人出来,一身绝技就后继有人了。
事后,年轻人欢天喜地离开大厅,老辈们又商议安徽之行。
由于凶险太大,决定在君山授艺一月,再行出发。
光灿暗暗高兴,他又有了闭关时间。
君山幽静之处甚多,他可以任择一地修炼。
他相信,一个月下来,他的内功将大大精进,师傅授的克敌制胜的绝技,将能达到八成以上的功夫,到了八成功夫,自保已无碍,若达九成至十成,克敌足矣!
他要以这一个月的珍贵时间,力争修炼到九至十成。
他确信已找到了更为快速的窍门,至于效果到底如何,就要看闭关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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