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月14日1 时,毛泽东致电彭德怀:在目前情况下,宜集中8 个旅迎击刘戡。8 时,毛泽东又电告彭德怀:钟松今晨在榆林接受空投之粮食,“估计下午可能向南走二三十里,明日必向镇川堡前进,其目的是占米脂,如集中8 个旅打钟松于归德堡,镇川堡以东以北山地是好机会,但不知部署是否来得及。”
当日午时,彭德怀致电毛泽东:刘戡令36师向米脂前进,西北野战军准备歼击之,拟集中第二、三两纵队和新教导旅。新编第4 旅,由西北向东南歼击36师于李家沟、鱼河堡、上盐湾及其以北地区。
此时,毛泽东正与周恩来率领“昆仑支队”冒雨抢在董钊、刘戡之前。于14日深夜通过绥德城。在行军途中,毛泽东接到此电后,于15日丑时(凌晨1 时到3 时)复电彭德怀:“完全同意你的部署,但请注意分割该敌为几部分,逐一歼灭之。28旅主力可能随钟松前进。”
同时,毛泽东还告诉彭德怀:“刘戡16日进绥德,17日补粮,要18日才开始北进,故南面顾虑很小。我们今日至乌龙铺。”
彭德怀歼灭钟松36师的决心和部署,得到了毛泽东和中央的批准,16日他便把主力隐蔽集结于镇川堡东北地区,准备战场。然而,此时最令他担心的是毛泽东和中央首脑机关的安全。
毛泽东和周恩来、任弼时率首脑中央机关由乌龙铺向北转移,暴雨一直下个不停,行军非常困难。而敌刘戡、钟松南北对进相距只有百里,他们一旦会合,封锁黄河各渡口,并控制由无定河到米脂、佳县一线,将中央首脑机关和西北野战军隔在佳县、米脂、榆林三县之间几十平方公里的狭小地区。它的西、南两面是刘、钟的部队,东面是滚滚不息的黄河,北面则是漫无边际的沙漠地带,毛泽东等人和整个中央首脑机关处境极为危险。
想到这些,一向处惊不变、镇定自若的彭德怀,急得满头大汗,一下子把军帽摘下摔到办公桌上,一会儿细细察看地图,一会儿又不停地来回踱步。彭德怀着实为毛泽东和中央首脑机关的安全捏一把汗,他叮咛参谋长张文舟说:“必须切实保障党中央的安全,要给中央以安全感。”并立即派许光达率一个纵队兵力前去接应和掩护中央机关安全转移。接着,彭德怀又急电毛泽东,请中央机关向佳县西北转移。靠近野战军主力。
毛泽东决定过绥德,到佳县神泉堡去。可是,走到曹庄,发现部分中央机关干部、家属和野战军伤员正住在这里。董钊、刘戡马上就要从南面和西北面赶到佳县,十万大军会像黄河浪涛冲到乌龙铺,必须在他们到达乌龙铺前,把曹庄的干部、家属和伤员转过黄河。
周恩来立即组织当地干部紧急输送。
为了摆脱被敌军包围的危险,也为了使彭德怀放手打仗而不必顾及中央的安全,毛泽东原想渡过无定河向西,再次返回河东一带,插入敌人后方。可是,没有找到船,又不能涉水过河,只好向东北方向转移,于8 月16日到达神泉堡附近。
敌刘戡率部紧追不放,距离“九支队”只有半天行程,而黄河就近在眼前,前有黄河,后有追兵,情况极其危险。在这种情况下,不仅原来主张过河的任弼时,就是原先不赞成过河的周恩来,也开始劝毛泽东过黄河暂避一时,以保证党中央的安全。毛泽东坚决不同意过河,但他却命令西北局机关和伤病员东渡黄河以确保安全,自己带“九支队”又沿黄河边北上。
当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带着“九支队”赶到佳芦河边时,发现洪水暴涨,已经没有办法徒涉。这时,只见毛泽东用手里的柳木棍朝河上游一指,说:“我们顺河走,说不准到上游能找到桥哩。”
队伍顺河朝西北,走到佳芦河的支流五女河畔。
可是,平常差不多是一条干河的五女河,好像成心与“九支队”作对似的,一反常态,卷起一米多高的浪头,推举着巨大的石块、连根拔起的树木,咆哮着倾泻而去。
恰在这时,叶子龙报告说,敌整编123 旅配属493 团已经从乌龙铺追来了。远处传来阵阵沉闷的枪炮声。
行军途中,周恩来因劳累过度而病倒,经大家再三劝说,才上了担架。
8 月17日刘戡主力扑向黄河边,却没有找到中共中央首脑机关。于是兵分几路向佳县、神泉堡等地围追,咄咄逼人地向中共中央首脑机关所处的位置进逼。
“九支队”再次陷入极端危险之中。中央警备团一早接到三道命令,团长亲自率一个连赴前沿侦察、警戒。队伍又一次在夜间冒雨行军,沿佳芦河往西北方向潜行,中午抵达白龙庙。眼看人困马乏,一个个精疲力尽,毛泽东往石头上一坐,说道:“不走了,就在这里休息。敌人上山来,打他三个钟头再走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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