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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共和谈演义》第27回 刺廖失算胡许离粤 破案得利汪蒋联合

  却说这天早晨,国民党中央执委会常委邹鲁刚刚起床,还没吃早餐,谢持、邓 深如、林直勉等几位老朋友便找上门来。显见得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

  “你看了今天的报纸没有?”谢持问。

  “没有。怎么了?”邹鲁莫名其妙。

  谢持把一份报纸塞到他手里。邹鲁展开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叫道:“怪哉,怪 也!这是怎么回事?”原来报纸上说,国民政府组成人员是根据中央执行委员会的 决议定的。“中执会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决议?”他不知所指地问。

  林直勉摇头叹道:“我觉得里头有鬼。肯定是兆铭、仲恺他们玩的花招,瞒天 过海啊!”

  邓泽如说: “今年3月冯自由他们成立国民党同志俱乐部,被强令解散,说是 非组织活动,还把冯自由开除出党。可是,廖仲恺、汪兆铭他们这又是什么行为?”

  “不行,我得找他们论理去!”邹鲁抓起报纸,匆匆出门,直奔中央党部。

  正巧汪精卫、鲍罗廷都在场。邹鲁感情冲动地大声质问:“今天《民国日报》 公布国民政府组成是根据中执委决议。我是中执委常委之一,每天下午都在委员会 办公厅,直到6点才离开。我怎么没有见过这样的决议案?”

  在邹鲁大喊大叫的时候, 汪精卫始终以微笑的面孔向着他, 然后平静地说: “哦,是政治委员会议定的。总理在世时曾经规定,重大政治问题可以由政治委员 会决定,紧急事件可以先发表。”

  “不错,政治委员会是有这样的权力,但政治委员会应对中执委负责,并向中 执委报告。再说,这又不是什么紧急事件,为什么匆匆忙忙发表?这不等于抹煞中 央党部吗?”

  “既然如此,”汪精卫说,“今天就请大家追认通过。”

  “今天?今天我没空!”邹鲁把报纸往茶几上一摔,掉头大步离去。

  汪精卫摇头叹息:“唉,革命要前进一步,真是艰难啊!”

  鲍罗廷望着汪精卫:“广东的右派太猖獗了。不光谢持、邹鲁几个文人,有确 凿的证据表明,许祟智也在反对三大政策。他以功臣自居,截留税收,贩卖鸦片, 开设赌场,嫖娼蓄妓,越来越堕落。而魏邦平、林直勉、梁鸿楷、朱卓文、胡毅生 这些军官、政客,却积极奔走于他的门下。这些人,已经成了革命绊脚石。必须对 他们提高警惕,给以压制。”

  “上次见到介石,和他谈起,他也颇有同感。只是不知从何人手?”汪精卫皱 着眉头。

  鲍罗廷双手抱在胸前,用一种坚决的声调说:“军队,从军队入手!”

  汪精卫点点头。

  “不过要寻找机会。目前还要忍耐。”鲍罗廷微笑着说。

  再说这时的蒋介石虽然只是军事委员会的委员之一,地位并不太高,但正在努 力表现自己,一步一步实现自己的宏大抱负。

  7月初,他利用战争间隙,写了一篇重要的军事著作,题为《军政意见书》。

  他提出,如今是非常时期,应将广东每年4000万元收入的二分之一作为军费开 支。

  在编制上, 他主张广东应组建5.5万人的军队,分为四个军区:第一军区为粤 军,编为3个军,约3万人;第二军区为湘军,编为3个师,约1.2万人;第三军区为 滇军,约1万人;第四军区为党军,约3000人。他预计到1928年,可扩充军队为8至 10万人。

  对军队单位的编制,他提出编为甲、乙、丙种师三类。甲种师是3团为1师,无 旅级编制。以后北伐军多采用甲种师编制。

  关于军备设施,他提出筹建船舰厂、兵工厂、军服厂、飞机场、航空学校。

  在军事教育方面,他提出建立军官预备学校,改黄埔军校为高等军事学校,另 设海军学校、军需军医学校,改良测绘学校。

  在军训方面,他提出建立训练总监、各军军事教育委员会、检点委员会和各军、 师、旅、团的政治部。

  后勤供应方面,他提出设置军需委员会、军需监督委员会、军费审计处。

  他主张改良士兵生活、兵购每月至少为10元,不能过低。

  他建议在广东训练农团学生军10万人。

  他正式提出了北伐的目标。

  这篇军事著作是蒋介石建设军队的基本蓝图,为他日后的成功起到了奠基的作 用。

  与此同时,蒋介石尽量在军队和军校学生中树立自己的革命形象。他赞颂苏联, 显得比左派还左。

  他说广‘我们的三民主义,是整个的,在社会学名词中,就是‘国家社会主义’。 三民主义和共产主义都是为无产阶级奋斗以求生存。三民主义的最后一步就是共产 主义。”

  他一改一年多以前在《游俄报告书》中对苏联的怀疑和责难态度,慷慨激昂地 说:“俄国共产党为什么能成功呢?因为他们重在纪律,组织严密,党员服从党的 命令,遵守党的纪律,有自我牺牲精神,把苦留给自己,把乐让给人民,因而取得 了人民的感佩。他们为什么甘愿栖牲个人的自由呢?因为他们明白主义,决心牺牲 个人的自曲来救全人类的自由,所以他们成功就那么快,就能以一万五千人治平他 一万万五千万人。我们党要成功,主义实现,一定要仿效俄国共产党的办法。”

  他说:“有人说我们党里有许多俄国人在里面办事。这是共产的表示。我说这 是谣言!俄国人来帮助我们,是为求中国之自由平等。因为要中国能够做更自由平 等,才可以打倒帝国主义,俄国才不至于再受帝国主义的牵制和压迫,全世界的弱 小民族才可以解放起来……我到俄国研究赤卫军那样守纪律,不骚扰人民,完全是 为人民做工夫的,和人民大众很相亲相爱的——人民同他们好,那么团结,这样的 军队有什么打不胜的仗呀!所以我回国之后。就决定了,如果使军队真个能为人民 求自由安乐去打仗,真个能为党实行三民主义去打仗,非用俄国赤卫军这种编制不 可,故此实行照仿这样方法训练我们的党军。”

  蒋介石一再强调国共合作的重要性,说了共产党许多好话。他说:“现在我们 学校里,常常有共产党和国民党之争,裁以为这种现象,适足以使我们总理在地下 痛苦。共产党员固然不应反对国民党,国民党员也不可反对共产党,反对共产党就 是背反了总理定下来的方针和主张。这样就是信奉三民主义,能做总理的信徒,反 不如不信三民主义的好。共产党真正革命的同志们,实在不比我们国民党少,加入 了国民党,实在能替国民党进步求发展,促进本党的革命精神。所以总理能下这么 大决心,不为众论所动摇。并且总理说:‘如果国民党的党员,反对共产党,我便 要自己去加入共产党。’我们要晓得‘反共产’这句口号,是帝国主义者用来中伤 我们的。如果我们也跟着唱‘反共产’的口号,这不是中了帝国主义的毒计吗?总 理容纳共产党加人本党,是要团结革命分子,如果我们反对这个主张,就是要拆散 革命团体,岂不是革命党罪人?我一个人的意思,我们国民党,现在只有左派与右 派之分,不能有共产党与非共产党之分,更不可有国民党与共产党之分,如果国民 党员有这种见解,那是无异于削弱自己革命的元气。”

  沙基惨案发生后,蒋介石接到电话立即变色出涕,边哭边说:“帝国主义者, 不以华人为生命,屠之如豕犬。国耻至此,我何以生为?”他在集会上说:“此案 在惨烈中,有一种光明在。烈士们死得其所。我们要以烈士为榜样,为爱国面奋斗, 而献身。现在已到了和帝国主义者决战的最后五分钟。如果我们真是三民主义的信 徒,真能继续我们总理和先烈的精神,真能奋斗到底,帝国主义者,是会死在我们 手里!”

  蒋介石又是忙于治校治军,又是到处讲演,又是撰写文章,很快就病因了,鼻 孔流血不止,头晕目欧,不得不住进医院。刚一出院,就又向军委会上意见书六项、 提出扩大根据地、反对帝国主义、北伐和统一军队名称问题。

  根据蒋介石的建议, 国民政府于8月下旬正式建立国民革命军,第一军军长由 蒋介石兼任,副军长何应钦,政治部主任周恩来来;第二军军长潭延岂,政治部主 任李富春;第三军军长朱培德;第四军军长李济深,政治部主任罗汉;第五军军长 李福林;第六军军长程潜,政治部主任林伯渠。

  六个军中,有周恩来、李富春、林伯渠、罗汉四个共产党员任政治部主任。师、 团一级的党代表,也有不少共产党员,蒋介石的第一军中,三个师的党代表。共产 党员占两个,九个团的党代表,共产党员占七个。

  蒋介石既为黄埔军校校长、国民革命军第一军军长、广州卫戌区司令、长洲要 塞司令,又为整个军事建设详加筹划,其才干功劳均已开始放出光彩,自然被政府 倚为长城。然而他仍不满足,因为他任的全是军职,党、政方面没有任何职务,而 他早就确定了以掌握军事实力来实现政治抱负的志向。这时,蒋介石看到,阻碍他 上升的最大绊脚石不是别人,乃是他的顶头上司、有恩于他的国民政府军事部长许 崇智。当年陈其美被刺死后,蒋介石投靠张静江,通过张的引见,蒋与许结拜为盟 兄弟,受到许的重用。蒋介石虽然长期充当许崇智的助手,但他却一直看不起许, 认为许在军事上无能,政治上庸碌,生活上腐化堕落,只是迫于形势,才不得不屈 居其下,其实早与其貌合神离。当蒋介石开始往左派一边站去时,许则正向右派靠 拢。蒋介石关于整顿军队的建议被军委会采纳后,蒋、许的矛盾更加尖锐。显然, 不把许崇智拱下去,蒋介石是难以掌握全部军权,实现其宏大理想的。他每时每刻 在寻找搬掉绊脚石的机会,而这样的机会不久就会来到。暂且按下不提。

  再说天气最炎热的时候,邓颖超来到了火炉般的广州。她奉命调到这里,担任 中共广东区委委员兼妇女部长。

  邓颖超是天津最早的青年团员之一,1925年初转为共产党员,任中共天津地委 妇女部长。她从高君宇年初捎来的信中,知道周恩来工作很忙,后又得知周恩来参 与打商团、打陈炯明、打杨希闵和刘震寰,很为周恩来担心。这次接到调令,她一 想到就要见到五年未见的周恩来,心中激动不已,立即给周恩来发了电报,坐船南 下。

  客船鸣着汽笛进港了,码头上一片喧嚷。周恩来踮起脚跟,朝客轮上观望着。 哦,看见了。邓颖超正在甲板上挥着白手巾。四目相对,周恩来一阵激动,朝前挤 去,和走下船来的邓颖超紧紧握手。这是自1920年分别届的第一次见面,二人相互 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不觉脸上腾起红云。

  周恩来叫来人力车,把邓颖超送到广东区委去报到。区委领导人陈延年已给她 准备好了住处。

  第二天,周恩来把邓颖超接到自己的住处,亲手做了几个菜,为邓颖超接风洗 尘。吃过饭,二人说起五年来各自的经历。周恩来说:“我在欧洲时咱们通信倒是 不少,想不到回国后,好长一段音信不通,我一封一封地去信就是没有回音,快要 把人急死了。”

  “还不都怪马校长吗?可真是个大马虎!他把你的来信都放在抽屉里,我见不 到你的来信。往哪里回信哟?我还一直在埋怨你不来信呢!后来我去找校长,他一 下子交给我一摞信。”邓颖超笑着说。

  “多亏了君宇。他要不替我把信捎给你,咱们还联系不上呢!千里姻缘一线穿, 君宇倒做了咱们的牵线人。”

  “唉,只可惜君宇英年早逝。”

  “是啊,君宇和评梅是多么好的一对,可惜此生未成眷属。”

  二人说着,不胜唏嘘。

  8月8日,周恩来和邓颖超在广州结婚。婚礼极为简单,也没有声张,但仍有很 多人闻讯前来祝贺。区委书记陈延年来了,宣传部长张大雷、农委书记彭湃、青委 书记杨善集也来了,还有黄埔军校的一些官长,国共两党的都有、也来向周主任讨 喜酒喝。

  他们没有度蜜月,没有时间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周恩来的工作十分忙碌,经 常一早就从广州天字码头乘船到黄埔军校,晚上才赶回广—州,还要参加广东区委 的会议,或向干部讲课、作报告,因为他还兼着广东区委军委书记。而邓颖超也正 在投身于妇女运动。二人见面不多,说个话的机会都很少。

  这种职业革命家的“蜜月”预示着今后漫长的夫妻生活是伴随着奋斗与牺牲的 革命进行曲度过。从统一广东到北伐,从领导上海工人武装起义到冲出“四一二”、 “七一五”大屠杀的血雨腥风,从南昌暴动到坚持白区斗争,从长征到西安事变, 从抗日战争到转战陕北,他们夫妻聚少离多,并且聚时匆匆,别后悠悠。

  连毛泽东都老大不忍地说:“可苦了恩来呀!”

  然而他们夫妻始终互敬互爱,一往情深,久而弥坚,足以为人楷模。这是后话, 不表。

  世上的事情,往往是偶然性为必然性开辟道路。蒋介石的迅速崛起,正得益于 一个偶然性事件。这个偶然事件,就是廖仲恺被暗杀。

  因为廖仲恺不屈不挠地贯彻孙中山的三大政策,推行各种革命措施,被共产党 誉为“无产阶级的好朋友”,苏联顾问则赞扬“像廖仲恺这样得力而实干的人,可 惜太少了”。同时,他也受到国民党右派、军阀和帝国主义的嫉恨,视之为眼中钉, 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

  早在1925年5月间,一些人就在广东大造舆论,说革命政府“赤化”、“共产” 了,廖仲恺“明是国民党,暗是共产党”。英国人立即在香港呼应,策划“驱逐广 东的布尔什维克” 。7月初,邹鲁、伍朝枢、邓泽如、吴铁城、胡毅生、林直勉等 在胡汉民家里连续聚会,集中攻击廖仲恺“过激”,“挑拨各方恶感”、“被人利 用,祸害国民党”。胡汉民原以为自己这个“代帅是孙中山的天然继承人”,没想 到被汪精卫夺去国府主席的位置,而汪之上台,有赖于廖仲恺之支持,所以对廖颇 为不满。他与廖个人关系—向很好,但这时对右派的反廖倒廖言论,始终听之任之, 不加反驳和制止。

  8月初, 社会上出现了不少传言,什么某人对某人如何不满,某派对某派如何 批评,廖仲恺、汪精卫、蒋介石已被列入暗杀名单,云云。谣言四起,风雨满城。 一时廖仲恺周围阴云密布。压力一天大似一天。但是他毫无畏惧之态,依然四处奔 忙,开会、演讲、理财。

  何香凝对他说:“无风不起浪,既然有人放出风来阴谋行刺,你也该多加两个 卫兵防备一下才是。”

  廖仲恺一笑:“增加卫兵,只是捉拿刺客方便,并不能阻挡他们行凶。我天天 到工会、农会、学生会去开会、演说,而且一天要跑好几个地方,他们要想谋杀我, 很可以假扮成工人、农民、学生模样。混人群众中间下手的。我平生为人做事,凭 良心、自问没有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民众的地方。有人对我坚持联俄、 联共不满,可不这样做没有出路啊!总之,生死由他去,革命我总是不能松懈一步 的。”

  何香凝理解丈夫的一片赤诚,但毕竟深为忧虑,遂提出与廖拍一张合影。廖仲 恺说:“为国为党而牺牲,是革命家的夙愿,有什么可顾忌的!”

  遇害前两天,在国民政府的一次会议上,坐在廖仲恺身边的汪精卫塞给他一张 纸条,告诉他据传有人将对他不利,请他注意。廖仲恺当时耸耸肩笑了,回答道: “我也听说了。我们都是预备随时死的,那有什么关系!听说人家要用手提机关枪 杀死我们,用手枪、炸弹是常听见的,若是用手提机关枪,却新鲜得很!”

  甚至到遇害前一天,当有人以右派要杀廖仲恺的确切消息报告时,廖仲恺仍然 大义凛然地说:“值兹党国多难之秋,个人生死早置度外,所终日不能忘怀者,为 罢工运动及统一广东运动两问题尚未解决!”

  8月19日晚,廖仲恺为了给黄埔军校筹集经费工作到深夜,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第二天上午8时, 他偕同何香凝自东山寓所驱车赴惠州会馆中央党部参加中执委第 106次会议。 途中遇着国府监察委员陈秋霖,便载之同车而行。当汽车开到平时警 卫森严的中央党部大门前,他和陈秋霖先下车,在门前登至第三级台阶时,突然自 骑楼下跳出两个暴徒,向他开枪射击,大门铁栅内也有暴徒同时开枪,共射20余发。 他身中4弹, 俱中要害,当场仰面倒地,不能做声。同行的陈秋霖也被射中一枪, 带伤避入宣传部办公室。此时随行的卫士闻枪声赶来,举枪向凶手射击,打中其中 一人。其余五六人夺门面逃走。何香凝和卫士赶紧把廖仲恺和陈秋霖架上汽车,送 往东门外百子路公医院抢救。廖仲恺因伤势过重,途中即与世长辞,为民主革命流 尽最后一滴血,年仅48岁。陈秋霖也在两天后不治身死。

  廖仲恺的牺牲, 距孙中山逝世只有5个月,两位知心挚友,真是生也相依,死 也相依。

  廖案轰动了朝野四方。

  当天,国民党中央、国民政府和军事委员会召开紧急联席会议,决定由汪精卫、 许祟智、蒋介石组成特别委员会,“授以政治、军事及警察一切全权,应付时局”。 周恩来、杨匏安等共产党人参加了特别委员会的工作。胡汉民不仅被排除在该委员 会之外,而且本人及其接近人物,多被认为廖案之嫌疑对象。许崇智虽被列为该委 员会成员之一,但因为他的部下多与廖案有关,一开始就处于十分尴尬的境地。而 汪精卫、蒋介石,因右派行刺名单中有他们的名字,此刻身价大增。特别是蒋介石, 严辞谴责右派是反革命,是甘心投靠帝国主义、为虎作伥的“群小”,口口声声要 为廖党代表报仇,因此得到了“左派军人”的桂冠。特别委员会实际上成了汪蒋联 合专政的机构。借着清查廖案,汪、蒋有权审查任何人与党、政、军机关,二人获 得了至高无上的权力。

  当天,蒋介石即以卫戍区司令名义,宣布广州全城戒严,命令何应钦率领第一 军第一师分布市区警戒,并派兵驻防市区制高点观音山阵地。于是,蒋介石控制了 整个广州市。

  几天以后,侦查工作有了重大进展。当场被卫兵击伤而被捕的凶手陈顺供称, 他们曾领了一万元港币,作为暗杀廖伸俏的代价。经查,行刺所用的子弹系前几天 由石井兵工厂配发的,手枪之登记持有人为郭敏卿,来配领子弹的为朱卓文,朱、 郭为作案的最大嫌疑人。公安局遂逮捕郭敏卿(后处决)。特别委员会顺藤摸瓜,查 出林直勉、胡毅生、梁鸿楷、魏邦平、梁士铎、杨锦龙等均系刺廖同谋。

  8月25日, 蒋介石一声令下,悲愤欲狂的黄埔军校学生们蜂拥而至。夜间,这 支队伍像洪水一般涌入市区,流入每条大街小巷。天亮之前,林直勉、梁鸿楷、张 国帧、杨锦龙、梁士铎、谭启委等人束手就擒。然而遗憾的是主犯朱卓文、魏邦平、 胡毅生这时已潜逃香港,逍遥法外。

  经过审讯,终于弄请了谋杀案的主要情节,证实是英国人和国民党右派集团共 同策划的。 暗杀前,在胡汉民家开了好几次“倒廖会议”,并接受了港英当局200 万元的贿赂,主要成员有邹鲁、林直勉、许祟智、吴铁城及其他右派成员。大部分 人主张暗杀,少数不赞成。如孙科就说:“倒廖我赞成,但不赞成用暗杀手段。” 但毕竟是决定用暗杀手段了。出面组织和收买凶手的是胡汉民的堂弟胡毅生及其死 党朱卓文、梁鸿楷、魏邦平等人。英国人许诺,事成之后,让梁鸿楷当总司令,魏 邦平为广东省长。显然,他们刺死廖仲恺,意在推翻国民政府。因为当时省港大罢 工正进行得波翻浪涌。而国民政府是支持罢工斗争的,廖仲恺更是走在前边。

  案情查明后,国民党右派集团受到一次沉重的打击,堪称弄巧成拙,而得利最 多的便是蒋介石和汪精卫。

  何香凝当时有诗祭夫曰:

  哀思惟奋酬君愿,

  报国何时尽此心!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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