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狗子侯春闻言,复又控背躬身说:“娘子,在下与令夫虽是家长雇工,平日犹如兄弟一般,实不相瞒,常听郎大哥闲淡,甚实羡慕,时刻想念与娘子亲近,今朝幸而有缘,这点微劳,在下一定要替。”田氏气往上撞,圆睁杏眼,大叫:“狂徒,虽是家长豪富,丈夫无非长工。男女授受不亲,圣人之理!你如何信口胡说,分明有意前来调戏,想打主意。你先打听打听我田氏为人!狂徒羞耻不知,真乃禽兽,礼义全无,活是畜牲。”田氏破口大骂,侯春满面堆欢,只叫:“娘子,奉劝不必生气,今日任凭打骂,只求贵手高抬宽容,稍疼在下,感激不尽。”复又一躬,贤人就顾不得,用力端起半桶水来,对着狗子泼去,浇了侯春一头满脸,衣帽全湿,遍体冰凉。这个贼站起,田氏手提水桶,徜徉而去,跑进门里,“哗啷”,将门插上。侯春赶到跟前,见门已闭,不由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发恨骂声:“贼人,我倒有心爱你,却无意疼我。”复又回想,满心欢喜。自古常言,“好事多磨”,今日初次相逢,想是含羞,且等她意转心回。这贼妄想,还望田氏回心。转到家中,换上衣服,又到东村,在田氏门口不住张望,一连几天,门也不开,不见影儿。急得狗子来往干转,想是与我无缘,就不该相会,井台既见面,于井台应有婚姻之分,冰人错配郎能,月老就该提参。
且说贤人田氏,自从井边遇见侯春,回到家中大骂:“畜牲!人面兽心,井边擅敢无理,调戏奴身,按律应问立斩!”
贤人终日不食,减去芳容,闭门静坐几日,听得儿夫回家叫门,欣喜不胜,出房将门开放。郎能一进门,瞧见田氏消瘦,满面泪痕,吃了一惊。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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