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馒头的整个状态也不对,一项骄傲无比的它此刻垂头丧气,看起来就像是个斗败的将军。
这显然不是一个屠杀者应该有的状态,我不相信馒头会因为杀了几只羊而有赎罪感,它肯定是遭遇了重大挫折。
想到这儿我对王殿臣道:“我现在也相信馒头没有杀死那些羊。而且它很有可能和杀羊的那位交手过了。”
宁陵生道:“天极狼性情是极其骄傲的,一旦失败了后果不堪设想,甚至有可能就此沉沦。”
“如果沉沦它会变成什么样?”王殿臣忧心忡忡的问道。
“就是现在这副样子永远保持下去,直到死亡。”
听了宁陵生这句话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尤其是王殿臣,毕竟馒头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如果馒头就此一蹶不振,受到打击最大的还是他。因为王殿臣最大的心愿就是将馒头培养成战神,可是看馒头现在的状态……
“大哥,有什么办法能让馒头恢复原来的状态?”
“这事儿就很难做了,馒头之所以会呈现这种状态肯定是因为受了重大挫折,而这个挫折十之八九就是战斗中的失败,馒头是被它的对手彻底征服了,所以想要恢复状态办法只有一种,找到征服它的对手,彻底击败对方,否则馒头永远不可能恢复原来的状态。”
“这下麻烦大了,既然已经输了,又该如何战胜?”王殿臣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道。
“妖兽虽然能力比普通动物要强,但神经也更加脆弱,这是妖兽最致命的短板,它们比人还要输不起。一旦遭遇了失败就会彻底放弃一切,到时候妖兽就会变得连普通同类都不如,这算是馒头的劫数吧,如果这道坎过不去,它就不再是天极狼了。”说罢宁陵生拍了拍王殿臣的肩膀道:“照顾好它吧。”
“我不甘心。”王殿臣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不甘心也没用,因为你帮不了它,准备一下回临江吧,别再让它遭遇第二次挫折。否则馒头可能会有自杀的行为。”
“我要找到它。”王殿臣表情阴郁的道。
宁陵生已经走开,听到这句话又停住脚步,思忖片刻后道:“殿臣,有些遗憾是无法逆转的,面对现实也是一种解脱,放了你自己吧。”说罢他径直离开了。
我见王殿臣痴呆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心里也替他难过道:“兄弟,宁哥说的没错,有些事必须得看开,这就是馒头的命。其实这样也挺好,刚不可久,馒头虽然性格上不那么强势了,但也能少招惹不少麻烦,凡事有弊也有利。”
“你不懂馒头。”王殿臣简单干脆的道。
“我确实不懂馒头,但我也知道它都已经选择了躲避,说明对手的强大已经到了让它绝望的程度,否则馒头不会如此消极,这个对手是它根本无法战胜的,所以你也帮不了它。”
“边哥,你为什么也要小看馒头?他不过是个一两岁的孩子,有巨大的进步成长空间,为什么要轻易言输?”
“兄弟,首先我们连这个对手是人、是妖、是鬼都不清楚,其次馒头自己都已泄了气,你再让它面对本就比它凶狠强大的对手,这场仗怎么打?这次只是自尊心受到打击,再次面对或许连命都没了。”我道。
“我相信馒头一定能扛过去。”王殿臣言之凿凿。豆巨状才。
“我也相信馒头不是孬种,但你是人就得面对现实。”
“边哥,我从来没想过要阉割馒头,我也相信馒头宁可在战场上战死,也不愿意窝囊死,我们不要为它做主,它的人生应该有它自己选择,我们只需要帮助它就成了。”
“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问题是你如何了解它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我……”王殿臣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现在我还不知道,但我能感觉到它是不想放弃的。”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走火入魔了,别把你的思想强加在它的身上成吗?这会害死馒头的。”我有些恼火的道。
“你们都不信馒头,但我相信它是不愿意放弃的,为什么你们不能给它一次机会试一试,哪怕就试一次至少也是努力过了。”王殿臣喊得山响。
连远远站着的宁陵生都听见了,回头朝我们站立之处看了一眼。
我叹了口气道:“兄弟,别说我不帮忙,你想怎么试?”
“你真的愿意帮助馒头?”
“如果我不帮馒头,在你这儿能过得去?”
听我这么说,愤怒了很久的王殿臣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容,他道:“边哥,真的要谢谢你。”
“谁让我两是兄弟,你开口了,我肯定没理由的挺到底,问题是你想怎么试?”
“我想先要找到打败馒头的人,然后提升恢复馒头的自信,最后让馒头面对他,打败他。”
“不是我给你泼冷水,首先就说你该如何找到打败馒头的人?用什么办法?”
“这……”王殿臣皱紧眉头不说话了。
“其次这些村民是不希望让馒头继续留在这的,宁哥的意思也是让我们尽早离开,我们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你找人,更别说训练馒头的时间了。”
王殿臣想了好一会儿道:“边哥,我想要不然再回无界碑去,在那里我们想停留多久都不是问题。”
我吓了一跳道:“你疯了,那个道士对我们可没安着什么好心,只是忌惮上门阴没有对我们下手,万一被他钻了一次空子,我们就得交代在那片林子里了。”
“边哥,做任何事情想要获得就必须要有付出对吗?”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愿意帮助馒头,就不要算别的帐,否则我自己带着馒头过去也成,就算真的死在林子里我也算是尽到责任了。”
王殿臣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回旋余地,我只能叹口气道:“我明白了,你决心已下,兄弟,我真没想到你能铁到这种程度。”
“边哥馒头能在我们身边生活了这么久,这是缘分,也是因为它信任我们,我不想让它失望,也不想让自己失望。”
“成,这件事我挺你到底,不过这次再进树林里要有万全准备,东方叔说的那个傻子我们应该去看看他,他才是真正了解无界碑之后区域的人。”
“可是如何与傻子交流呢?”
我想了想道:“见面再说吧。”
于是我们返回村子找到正在家房顶晒草药的东方叔,说明来意之后他带着我们去了村大队部。
村大队部其实就是一个院子里的两层砖楼,表面刷了一层黄漆,基本掉了个七零八落,靠近西面的墙壁有个大黑板,应该是用来写标语的,不过现在也基本坏的不成样子。
只有会计在,听说我们来意,他直接把我们带上二楼,在最靠里的一间屋子前道:“人就在里面住着,按道理说应该是送去县福利院的,但对方单位就是不收,所以这些年一只就是我们照顾他。”
“你们也不容易。”我道。
“可不是,一个傻子吃喝拉撒都不懂,真心不容易,但我们可没亏待战斗英雄,这么些年他可没生过一次褥疮。”说罢他打开了门。
屋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中央摆放着一张木床,还有放面盆的木头架子,靠窗户则是一张写字台,一切不知的井井有条,只见一个瘦骨嶙峋的中年人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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