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村民虽然想要杀死馒头,但从根本上来说他们是为了自保,而且当年确实也受到了天极狼的伤害,所以会有这样的行为和决定。我不能召唤上门阴出来造一场集体屠杀。
以现在上门阴的能力,冻住人后的冰层已经法破解了,那就是杀人,我不可能杀无辜的人,何况还有二三十人之多。
想到这儿我无奈的松开了手。
“小师傅,你们走开吧,我保证这条天极狼不会感到痛苦。我们知道如何杀死它,它的四只爪子有罩门。脚腕部位是很脆弱的,只要割断就会血流不止,死的毫无痛苦。”村长众人缓慢的朝我们逼近,边走边说。
“你、你们简直疯了。”王殿臣咬牙切齿的道。
转而对我道:“宁哥,赶紧召唤出上门阴对付他们,快啊。”
我叹了口气道:“你是让我把这些人全杀了吗?”
“这……”王殿臣说不出话了。
轰的一声大响,有人抬起老抬杆放了一炮,算是示威。
“只有一个办法了,跑回施工队去,否则馒头肯定会被他们杀死的。”我小声道。
“嗯,就这么办。”王殿臣道,随后他一把拉着馒头将它从车子里拖了出来。
站在车顶上的馒头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只北极熊。
这些人虽然叫嚷着要杀了它,可看到馒头现身后却爆发出一阵惊叹声,人群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馒头倒是很淡定,从车顶下一跃而下,懒洋洋的站在车旁。它并不知道这些人来是为了杀了它。
这是只见一个人举起弓箭对准了馒头。王殿臣不知从哪儿摸到一个茶杯,站在车门上就将杯子朝那人丢去。
别说他这一下还真有准头,茶杯被在空中不停翻腾着朝那人脑门飞去。这人闪身躲开后愤怒的骂了一声道:“混蛋。”
没法和这些人纠缠,我大吼了一声道:“跑啊。”跳下车顶狂奔起来。
随后王殿臣和馒头也跟着我面跑去。
只听身后喝骂声不断传来,村民们紧紧追来。
我们并不知道返回的路线,因为车子翻车后方向不知道拐了几圈,早就无法分辨来时走的路,只能大致根据周围景致选择逃跑的路线。
于是两拨人一前一后跑了大概能有二三十分钟,只见四周的树木越发高大密集,这路肯定是走错了,但到这份上我们也不可能再往回退了,只能继续往里跑,越是深入光线越暗,村长的声音隐隐传来道:“回来,赶紧给我回来。”
“妈的,这些人身体真好,追着我们跑了这么远。”王殿臣气喘吁吁道。
“在坚持一会儿吧,他们人影都看不见了。”我也是四肢酸软,心跳加剧。
“歇会吧,我实在挺不住了。”王殿臣扶着身边一株大树气喘吁吁道。
“操,我也不成了。”我估计追兵也是累到不成了,也靠着大树休息。
然而没等我们气息喘匀呼就听踩断枯枝的声音隐隐传来,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这些人体能是真的好,继续跑吧。”
没辙啊,只能积蓄往森林深处跑去,到后来灌木丛,各种巨大的阔叶类植物长的几乎和人一般高了,我们越走越难,在费力穿过一片类似于龟背竹的巨型植物丛后我们赫然见到了一块齐人高的石碑,上面用红漆刷了三个血淋淋的大字:无界碑。
为了逃命,我们稀里糊涂的闯入了禁区。
只见无界碑上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血手印。
这道血手印并不是按上去的,而是拖出来的,从手印延展的方向看,这个人肯定走进了无界碑后的区域。
也就是杨明所说的雷区。
“咱们跑进死路了。”王殿臣张大嘴巴道。
我脑子也是一阵阵发懵,怎么跑来跑去居然跑到这倒霉的地方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奇怪,因为我们就是顺路走,丛林里的路也不是随处可走的,树木植物过于密集之地是无法通过的,就像此地四面东南是一条通道,西北长满了植物根本无法走人,所以要么继续深入,要么原路返回和那些人碰个正着。
只听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用不了多一会儿这些人就会追上我们,在这种地方说不定这些人连我们一起杀了都有可能,刨坑一埋一点不留痕迹。
“边哥,怎么办?要不然和他们拼了,有馒头在……”
“如果让馒头咬死这些人,它真的要变成一头凶猛妖兽了,到时候你我必然无法控制它。”
“那……”不等王殿臣话说出口,馒头忽然迈动四爪朝无界碑后的密林中跑去。
“馒头。”王殿臣喊了一声后毫不犹豫跟了过去。
王殿臣看似没心没肺,其实极讲义气,真正是个为了朋友不计较付出的人,所以眼见馒头进了林子他根本不想里面有地雷就跟了进去。来亩以巴。
“我说你们两给我回来。”喊了两嗓子,只见一人一狼的身影消失在了密密匝匝的榆树之后。
我也是没辙了,想了想只能是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随后我躲在一株榆树观察情况,只见那些村民跟上来后在无界碑前全部停住了脚步,有人道:“他们真的不要命了,这种地方都赶进去?”
“不奇怪,他们不知道这里面的危险。”村长眯着眼道。
随后他挥了挥手道:“这两人进了无界碑必定是有去无回,还省得我们动手了,咱们两边一家出几个人在出口堵几天,如果见不到人出来那就是死在里面了。”
村民们尚且不知道杨明已经对我有过警告,看来我们是暂时安全了。
想到这儿我暗中松了口气。
这些人很快走了出去,可是当我再找王殿臣和馒头,他两早踪影全无了。
我有些慌张了,找了一株最高的榆树爬上去四下张望半个人影也没有。
这下麻烦大了,下了树之后我深呼吸了几口,尽量让乱成一团的心绪平静下来,想了想目前所处的境遇。
首先肯定是暂时没法出去的,因为路口有人把守着,这些人都是对当地地形极为熟悉的猎人,论单打独斗我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我又不可能召唤上门阴出来冻死他们。
可是继续往里深入那也是死路一条,万一踩到地雷挨炸的惨状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我曾经听人说过,有的地雷是经过改装的,特意减小了威力,只会将人炸伤,而非炸死,因为在战场上另部队减员最有效的手段不是杀死军人,而是令他受重伤,一名重伤军人至少需要两名以上的士兵护送,并且大量消耗战备物资。
而如果是在这种地方被炸断双腿,那真是生不如死了。
有了这个念头我双腿甚至连迈出一寸的勇气都没有,看着一片祥和宁静的树林就觉得自己陷入了地雷阵的包围中。
足足过了很长时间,我的这种恐惧心理才算是好了点,理智告诉我如果此地真到处是地雷的话以王殿臣和馒头的奔跑方式,早就“中奖”了。
看来这里也未必像杨明说的那样危机四伏,至少地雷的数量不会很多。
但即便只有一颗地雷也足以对人的心理造成巨大威慑,我还是不敢轻易乱动,正在无比纠结时忽然见到树丛里林叶晃动一只小松鼠跑了出来,它并不怕人,凝视了我一会儿便爬进了树洞里。
我心念一动,忽然想到了一个完全的好办法,于是我爬上榆树深吸了一口气后又跳向附近一株榆树,就像人猿泰山那样在树梢间蹦来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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