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问题,我道:“你说的这个老刀他是干嘛的,怎么会救你的母亲?”
“那都是在很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了,当时我还不知道刘阿姨就是我的亲妈,一起外出逛街的时候有一辆车子差点就装上了我妈。是老刀在最危险的时候就下了我的妈妈。后来我们一直也有联系,他也知道自己持有猎枪是犯法的行为,所以央求我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甚至取出弹片的手术都是自己做的,秦总。您就不要告发他了好吗?”
“手术是自己做的?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道。
“那天他受伤之后也不敢去医院治伤,他说医院见到枪伤肯定要通知警察的,所以就让我举着镜子对着他腰眼的伤口,自己用镊子把弹片夹了出来,然后是自己缝合的伤口。”
这场面想想都疼的慌,他居然能忍受,由此可知是个绝对的狠角色,也只有慧慧能相信他编的瞎话。
想到这儿我问道:“老刀现在人在哪儿,能带我去见见他吗?”讨叨叼弟。
“他、他在我家里休养,还是别去打搅他了。”慧慧越说声音越低。
“你要不带我去,我这就报警。”说罢我装模作样的掏出手机。
“别报警。我、我带你去。”她急了,人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这小丫头,还想和我斗。我忍住笑,表情严肃的起身,于是慧慧带着我出了酒吧。我两打了车子朝她家而去。
我做梦也想不到现在的慧慧家居然成了这幅样子。
上次去她家里,姐妹两还住在破旧的筒子楼里,而现在她的家则是临江市最好地段的别墅区里位置最好的一栋别墅。
两栋两层别墅之间还有一栋三层的顶级别墅,慧慧告诉我两栋两层楼别墅分别是她和露露所有,中间那栋则是郑春雨和刘晓梅的房子。
这是郑春雨买来送给两个女儿的见面礼物,同时送出的还有两部大奔,慧慧其实是有专门座驾和司机的,只是她不习惯坐着专车去酒吧上班,所以一直没用过,而她的养父母也就是她的亲大伯、伯母,如今和慧慧住在一起,露露则不是很欢迎他两人。
在这栋别墅里我见到了雪林两口子,从五官上来看和雪林、雪松是极其相似的,不过雪松保养的很好,而雪林看来实际年龄就要大了许多,不过这夫妻两十分好客,见到我后又是端茶倒水,又是陪坐聊天,一看就是那种善良底层市民性格。
后来我才知道刘晓梅和郑春雨自从在一起就没得到过雪苍龙的同意,而雪林自小疼这个妹妹,暗中一直向着妹妹、妹夫,所以雪苍龙迁怒于他,这些年雪林夫妇一直带着两姑娘过日子手头也不宽裕,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没要。
郑春雨感念两人的恩情,也没亏待二人,好吃好喝的供了起来,这对善良的夫妻也算是苦尽甘来。
聊了几句我道:“叔叔阿姨,我想先去看看老刀,然后再来和你们聊天啊。”
“好的,你去忙吧,我们就在这儿等你。”
我怎么感觉这两口看我的表情有点不对劲,难道把我当成慧慧的男朋友了?
之后慧慧把我带到了二楼一间屋子前道:“老刀人就在里面,秦总您千万不能报警。”
我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窗帘没有开,灯也没有开,光线很暗,隐约见到一个人躺坐在床上,他昂着脑袋一动不动,似乎在想心事。
此时他居然微微一笑道:“秦总,你来了?”
我有些诧异道:“你认识我?”听声音似乎很是耳熟。
“当然认识你,我们也算是两面之缘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想了起来道:“你是、你是……”
“是的,我就是找你们借了十块钱,之后又在西餐店里见面的那个人。”他呵呵一笑道。
我心里那个吃惊啊就甭提了,没想到居然会是他打劫了小宝,难道他接近我们就是早有准备了?想到这儿我对慧慧道:“让我两谈谈吧,你先暂时回避一下可以嘛?”
慧慧用警惕的眼神望着我,我顿时会意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报警的。”
听我这么说慧慧才放心的离开了,我关上门打开灯,老刀眯着眼用手挡在眼睛前,他面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看得出基本已经恢复了。
“我看你两的穿着行为实在不像是罪犯?”我走到他床边拖过一把椅子坐下。
面对我的质疑他毫不慌张,微微一笑道:“你说错了,我们两人中只有我才是真正的罪犯。”
“你别抠字眼了,就凭你这样的教育方法,就算把孩子培养的再有贵族气质又能有什么用?”
“我的教育方式没有错误,他将来也不可能走我这条路。”
“可你只愿意做不劳而获的事情,这种心态下能教育好孩子?”
“我可不是不劳而获,只是以我现有的能力实在没法靠打工赚取足够的费用让孩子体验这种贵族生活。”
我实在无法理解,于是问道:“既然过不了这样的生活,你又何必打肿脸充胖子?过普通人的生活难道会让你觉得生不如死?”
他仍旧是微微一笑,不过此时的笑容似乎有些无奈了,他轻轻摇了摇头后道:“有些事情不是我想这样,而是必须得要如此,关于这点不是身处其中的人是根本无法体会的。”
“我不管你有怎样的理由,总之你抢了我朋友的钱,如果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就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你不用以此来威胁我,我确实抢了你朋友的钱,但他的钱来路也不正,充其量只是黑吃黑而已,这是没有道理可说的,在地下世界里永远是拳头硬的吃肉,我能抢到钱那是我的本领。”
他这句话看似狡辩,但我却不知道如何反驳,因为慕容御这些钱的来路确实不干净,想到这儿我只能是无力的道:“因为他是罪犯你就没错了?”
“不,我也是罪犯,而且是比他更为恶劣的罪犯,其实从走出这一步开始我就没有想过为自己开脱,真的没有想过。”
话说到这儿就听有人轻轻敲了三下门,只听一个男孩的声音道:“刀叔,我给您送药来了。”
老刀面带恳求的望着我,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床位。
“进来吧。”只见男孩打开门,身形端凝的走了进来,见到我他微微颔首道:“叔叔您好。”
“你好。”我回应了一句。
只见少年将塑料盖里装着的两粒丸药递给老刀,又递了一杯水。
“谢谢你。”老刀结果之后吃了药,只见少年的眼中满是关心神色,但却矜持着没有一句多余的问候。
接过水杯后少年先先是转身站定,然后才亦步亦趋的出了房间,接着转过身,关上了房门,而非用手勾门把关门。
“谢谢你帮我圆这个场。”老刀道。
“这不是你的儿子?”我有些惊讶。
“我只是他的一个佣人而已。”
“你们是主仆关系?”
“是的,我们家世代在轩辕家为奴,到我这一辈已经是第十七代了,真没想到一个古老的家族居然就这样突然没落了,我需要做的就是保证这个孩子能够再度复兴轩辕家族,所以必须要让他懂的贵族的含义,无论现在我们的生活有多么艰难。”说到这儿老刀叹了口气。
新中国成立多少年了,怎么还有人会以“奴”这个字眼来称呼自己?而且说这句话时他的表情相当自然,没有丝毫自轻自贱的意思,从本性就是这么看待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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