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究竟是他有意避开我还是凑巧的行为?我愣住了。
随即馒头龇牙咧嘴的咬在他的手腕上,没等它继续进攻,怪物一抬手就将馒头远远丢了出去。
我赶紧抽出甩棍跑了过去。
怪物转身朝王殿臣和宁陵生走去。
看的出宁陵生很是紧张,他空有一身本领但对付这样一个怪物却根本毫无办法。
虽然他紧张但还是将王殿臣拖到身后,以极其高傲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这个怪物。毫无退缩之意。
虽然十几米的距离不远。但真跑起来还是要几秒钟的,就在这时严梓峻英勇的出手了,他抄起一块大石头。狠狠砸在怪物的后脑上,然而这根本就伤不了他。他放弃了宁陵生转而一把抓住严梓峻。
严梓峻随即狠狠一拳打在他的臂弯中,毫无效果,随即他又一拳狠狠打在怪物的脸上,就听刺啦一声,他拳头表皮随即就烧糊了一块。
严梓峻痛的惨叫一声。
这时候我也跑到了怪物身后,抡圆了甩棍对准他的后脑勺就是狠狠一击。
他根本就不搭理我,转而一巴掌拍在严梓峻的脸上,只见严梓峻的脸立刻就瘪下去一块,鲜血混合着牙齿从嘴巴里流淌而出。
这怪物看到了血又发出嘿嘿傻笑声,严梓峻怒骂:“笑你个狗屁。”张嘴将满口鲜血喷在怪物的脸上。
或许是血水进了眼珠,他行动稍缓。严梓峻随即用脚狠踢他的膝盖,然而这种击打对于怪物而言和挠痒差不多,他又准备击打严梓峻的另一边脸,严梓峻用双手紧紧握住他抬起的手随即又紧紧抱住。
而我接二连三的击打根本就不起丝毫效果,他既不还手也不理我。好像我不存在一般。
到这份上基本可以肯定之前他不理我是有意为之,而非故意。
严梓峻虽然力量各方面远不如怪物,但他也是久经锤炼的特种军人,也有过人的力量,怪物急切之间几次用力居然没抽出手来,随后他也是用足了力气,猛地一下才将手从严梓峻的怀里抽出,所用力道之大居然将严梓峻的军装给撕裂了。
胸前口袋被撕开后随着断开的布条还有林战女儿的照片从中飘了出来,在空中来回飞舞就像是展开翅膀飞翔的蝴蝶。
怪物忽然间愣住了,他眼睛一动不动盯着空中飞舞的照片。
严梓峻没发现他的奇怪反应,依旧对怪物拳打脚踢想要逃出束缚。讨协来技。
这怪物突然松了手,随即一把攥住了在空中飘荡的照片。
见我两还是要继续“殴打”他,宁陵生道:“都住手。”
我们顿时停了手,只见这怪物缓缓将手中的照片举在面前,双目一动不动的端详着照片里可爱的女孩,片刻之后他蓦然爆发出一阵渗人的惨叫声,接着将照片贴在心口跪倒在地。
随即就是继而连三的惨叫声,大颗大颗的泪珠从他眼睛里滚落出来,只是流到脸上就会被蒸发一空。
我们所有人都围到了他的身边,再也没有殊死相拼,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
难道这样一个怪物,他内心残留的记忆中还有对于亲人、孩子的渴望?我震惊了。
宁陵生做着“不要轻举妄动”的手势,随即他缓缓伸出左手在怪物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怪物转脸朝他望去,宁陵生点了点头,表情就是在安慰他,怪物随即双手紧紧捧住女孩的照片用力贴在心口再度爆发出一阵嚎叫声。
然而这次我没有觉得恐惧,甚至有一点点的心酸。
他在这个岛上孤独的生活了几十年,以他的年纪绝对可算得上是“长寿”了,他也获得了超人的能量,可到头来他甚至都难以算是个人,这一定是世界上最残酷的惩罚。
随后我们悄悄退到了一边,宁陵生道:“这个所谓的怪物其实保留有人性,甚至连记忆都存在,他的杀戮行为可能只是对于伤害他的人的痛恨,但同时也保有对于亲人的思念,尤其是孩子。”
“这么说我们算是安全了。”严梓峻满脸是血,但性命无忧。
“是的,我们应该可以撤退了。”
“可是这个人怎么办?”严梓峻道。
“随他去吧,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在为难我们了,从他的眼神中我看不到煞气。”宁陵生道。
“那咱们就返回东岛吧,再不走他万一后悔了,咱们谁也走不了了。”严梓峻道。
随后趁着那怪物跪地痛苦的时候我们悄悄朝东岛方向走去,其实以他的听力,如果有心阻拦,我们根本走不了,但他并没有进一步行动,就是跪在地下保持着将照片捧在心窝的形态。
一路有惊无险终于返回了东岛,通过山洞里安装的报讯设备我们通知了对方任务已经完成,对方经过确认后决定第二天上午八点接应我们撤离802岛。
这一晚上我们过得也并不轻松,尤其是我几次来到洞口朝海面望去,却并没有再见到那一对巨大的眼珠。
宁陵生道:“你不用再看了,海洋中的巨型生物如果不是在海况极差的状态下一般是很少会浮上浅海的,现在没有刮风下雨,是很难见到大型海洋生物踪迹的。”
“宁哥你相信这片海域里有海怪?”我道。
“当然是有可能的,而且这座海岛曾经是基因实验的基地,就算是人为造出一条怪物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宁陵生道。
这里的谜团早已随着历史而尘封已久,即便是我们也只能得到蛛丝马迹的状况,而非事实真相的全部,所以能活着从这座岛离开也就是我们此番而来最大的收获吧。
一夜波澜不惊到了约定的时间,只见三艘安装了机关炮的橡皮艇风驰电掣的驶进海岸,我们正打算登船蓦然只见礁石岛顶人影晃动,怪物居然从二三十米的高处一跃而出,在空中连翻几个造型优美的跟头后稳稳落在我们身前。
我吃了一惊,难道这是追杀而至了,船上的炮手也准备瞄准射击了,就见他驱腿跪在了宁陵生面前,接着平举双手过头顶,那张照片平整的摆放在手心中。
宁陵生接过照片后示意我们上船,随后他从百宝囊中取出一个白白胖胖的瓷娃娃小雕像交给了怪物……
到这份上我觉得应用怪人称呼他比较合适,他确实是个人,不是怪物。
随后我们上了船,离开了海岸,只见他始终一动不动的站在岸边,宁陵生想了想忽然对掌舵的人道:“同志,麻烦您掉头回去。”
“你不是准备接那个怪物吧?”士兵极为不理解。
“他不是怪物,他是人。”宁陵生简单的道。
士兵也没说啥,调转方向开到了岸边,宁陵生道:“上船吧。”
他恐怖的脸上似乎闪烁过了一丝快乐的神情,随即纵身约上了皮艇,王殿臣坐在艇边,一个没坐稳被怪人从船上震进了海里。
我们哈哈大笑,只见怪人伸手进海里提溜着王殿臣的脖领子就把他捞了出来,好像他是塑料做的人,没分量。
之后怪人找了个最靠边的位置老老实实的坐下,那表情像极了习惯了委屈的小媳妇。
“这……这位是……”士兵实在感到好奇,问了一嘴。
“算是我的朋友吧,没什么好奇怪的,外形说明不了问题。”宁陵生笑道。
随后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和我们返回了舰船上,军医给我们做了身体检查,这些人里身体最健康的就是那怪人了。
而宁陵生私底下召集了从岛上返回的士兵道:“我知道几位同事死在了他的手里,但个中缘由几位也知道,所以我希望你们能给他一个继续生存下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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