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么说洛仁龙也不说什么了,倒是他的老婆看到躺在地下的东航那是满脸的晦气,示意洛仁龙走到偏厅两人窃窃私语起来。
我这人耳朵尖,夜晚又安静,他两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很低。但我还是听了个大概,按洛仁龙媳妇的意思是要把东航给送出去,她担心人死在家里不吉利,不过洛仁龙倒还算是讲义气,他否定了老婆的缺德主意道:“大师是我请来帮忙的,因为咱们的关系他受到了伤害,这时候你把人给丢出去还有良心吗?”
“那他死在我们家里怎么办?”
“我给他收尸,这也是咱们应该做的,你要不怕遭报应就把人丢出去。”说完这句话他气哼哼的走到我们身边,这次转移了注意力,也没想到嫌脏。
这是个讲究人,没有白帮他一场,我从心里觉得感激。
此时东航依旧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唯一让我觉得坚持还有点意义的是他的身体并没有僵硬,但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呼吸了。
虽然我们一起共事时间只有半天。但东航为人谦和,而且又是宁陵生的朋友,一个电话就毫不推辞前来香烛眼看他就这么倒下了,我心里也不好受,呆呆坐在他身边。
“你怎么发现东航出事的?”王殿臣小声问道。
我将自己做的梦说了一遍,王殿臣诧异的道:“你居然梦到的?这可是真有点玄乎了?”
“我也觉得奇怪,我从来不记得梦里发生的种种,但这个梦记的特别真实。本来就有点奇怪。”
“大师让你们把他送来这里,其中的原因没有说过吗?”洛仁龙道。
“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但我可以肯定没有听错这句话。”我斩钉截铁的道。
“你们放心吧,我觉得大师不会有事的,如果没有把握他不会做这件事。”洛仁龙平静的道。
“唉,但愿吧。”我叹了口气道。
相比较我和王殿臣的慌乱神色,洛仁龙则是淡然处之,我道:“你坐在我们身边难道不觉得恶心?”
洛仁龙身体猛地抖了一下,接着出现了一丝奇怪的表情道:“我一直担心大师,分心之后就没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看来我的怪癖没有想象的严重。”他表情略微开心。
莫名其妙他的怪癖就好了,之后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屋子外面由黑转灰再转白,天色虽亮但人依旧没有动静,一直等到上午十点多钟东航依旧如此,我等不住了起身道:“我看送道长去医院吧?无论如何得有个说法。”
“小伙子沉住气,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如果相信他。那就相信到底。”洛仁龙依旧是坐在那稳如泰山道。
“他不是你朋友。你当然不着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嘴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说出口我就觉得不合适了,但覆水难收,一时间我有些尴尬。
虽然我的话语实在过分,但是洛仁龙却并不介意,他道:“我年纪比两位略长些,经历的事情也更多,我们都有可能遇到难以抉择的时候,因为只要做出选择就有一半的可能是错的对吗?”他问我道。
我点了点头,洛仁龙继续道:“但我想的是虽然有一半的可能性会出错,但也有一半的可能是正确的,既然如此你也没必要过于担心?”
“这是赌徒心理。”我道。
“人都已经到绝路上了,不赌一把还能怎么办?楚霸王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不是赌?李嘉诚在香港地产最低迷的时期大量收购房产、码头不是赌?这世上有哪件事情是百分百一成不变的?其实我们每天都在赌,无非程度不同而已,所以放心的赌一把吧,无论输赢其实都是大师自己再和老天爷斗法,我们只能旁观而已。”
一句话把我快要乱成浆糊的脑袋给抹平了,我终于能够平静下来道:“我相信道长必然吉人天相。”
话虽然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感到紧张,就这么枯坐着从上午到下午又到了傍晚,猛然间东航就像弹起来一般坐直了身体。
我猝不及防被他吓了一条,他就像刚从煤窑里钻出来似的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接着一把扯掉了遮在脑袋上的红头巾,看到目瞪口呆的我们他连连摆手道:“没事了,都不用担心。”接着又笑对我道:“我睡过去前一秒钟想到如果你沉不住气,把我送去医院,那可就是一路黄泉走到底了,没想到你还真是顶住压力了,不简单啊。”说罢他拍了我肩膀一下。
我下意识的朝洛仁龙望去,他表情却依旧如之前,挂着一丝淡然却又自信的笑容。
“道长,真是不好意思,我差点……”
不等我后面的话说出口洛仁龙插言道:“他因为慌乱,送你来的时候差点走错了路,不过万幸没耽误事情,大师,感谢你的帮助,也恭喜你贵体无恙”
“客气了,我也得谢谢你对我的帮助。”
“我想问一句,为什么这间小屋子对你能起到作用?买房前我也请风水先生看过的,这里没什么特别之处。”洛仁龙道。他狂向才。
东航笑道:“我歇了几乎一整天,实在饿的不行了,咱先吃饭,边吃边说。”
饭桌上我道:“道长,我做梦梦到你是怎么回事?”
“你那个不是梦,是咱两对面说的话,当时有些话没法说出来,只能用这种方法把你给招过去。”
“啊?原来不是梦?难道你会控制人的精神意志了?当时我整个人都感觉晕晕乎乎的。”
“都别奇怪了,这件事我从头到尾解释一遍,说完你们就明白了。”说罢他将一大块炸藕饼狼吞虎咽吞进肚里,又喝了一大口稀饭这才心满意足的抹了把嘴继续道:“其实从一开始准备烧这两样东西时我就知道肯定会遇到麻烦,因为我没有强大的法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懂一些玄门法术而已,所以我无法驱走那些从附着物体上下来寻仇的亡魂怨灵,一旦被它们缠上我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当然我也不是傻瓜,没有把握白送死的事情没人愿意做,所以我就提前打了秦边招呼,如果发生意外用红布罩头是把自己打扮成一副断头像,用以迷惑那些脏东西,至于说我招秦边的手段也不是多神奇的本事,俗称叫打摆子,就是在入睡人的身边点一捧类似于迷魂香的草药,人闻到这股气味后再度醒来时意识就会变得模糊,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你的这个行为我没法理解,如果有事需要我帮忙直接叫醒我不就成了,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呢?”我问道。
“如果你知道我没有事儿,只是拉着你做局,肯定不会紧张,脏东西是非常敏感的,如果让它们感受到了这点,那我就会遇到大危险,所以只能如此,而你当时看到我的状态真以为我遇到了危险,那种慌张演技再好也演不出来的。”
我这才明白东航的用意,点了点没说话。
“至于说停止呼吸,浑身冰冷,这是一种调节内息的手段,学过太极拳的人都会,不过是能力强弱而已,其实我也不是没有呼吸,只是把鼻子换成了身体毛孔,此时的我身体保持最大程度的放松,心跳就会减缓,血液自然不在循环,所以人的身体变冷,皮肤变得苍白,看起来就像是死了一样,其实就是一种假死状态,有的心脏病人心跳停止两三天后还能被抢救回来也是进入假死状态,只不过我是自己有意为之,而病人是被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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