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就算你是矿工也得保护我,这是你对我的承诺。”
眨眼她就赖上我了,我也只能苦笑,说实话心里似乎还有一点小甜蜜。
纷纷扰扰的一夜很快过去了。我们也没休息,刚吃过早饭,慕容御的小弟就开车来接我们了。
斗蛐蛐算是“雅趣”,所以我特意去问了宁陵生去不去看热闹,他道:“去人多的场合?还是赌场,有必要来问我吗?”
“这……我知道了。”我赶紧扭头跑了。
王殿臣看我慌慌张张的模样道:“你偷钱被大哥发现了?”
“他说那是赌场,我要不走快点怕他会拦着我们。”
“大哥才不会管这些闲事,你担心有点多余。”上了车之后这次没有去远郊,而驶入了市中心一处仓库区域,在里面七扭八弯的绕了好一会儿,在一处最大的仓库前停了下来。
仓库门前停了两辆中巴车,偌大的仓库区域那真是人满为患,估计至少有两三百人在里面或是晃荡、或是下赌注。
里面有三四十张桌子,桌前两方除了有斗蛐蛐的两方,还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司机带着我们一路走到仓库顶里面。只见慕容御穿着一条米色的运动裤,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紧身背心,两臂强悍的肌肉一览无余,左臂从肩头到关节上纹着一个西方神话传说里的魔鬼,他身后站着三名神情彪悍的年轻人,身前的圆桌上摆放着一个蛐蛐盆,里面一只大项、长腿的黑虫有节奏的鸣叫着。
这只虫子颜色极纯,浑身黑的油光铮亮,一动不动的蹲在盆子中央,一对长须有节奏的上下摆动着,看样子就觉得十分骄傲,蛐蛐前坐着一位身着灰色长袍的老人,看样子大约六十岁左右的年纪。
“边哥、王哥你们坐。”他笑着道。抽出香烟一人散了一支。
“这是你的场子?”我道。
“是啊,今年刚到,人来的不算多,明年估计就要去村子里玩了。”
“你怎么赚钱呢?和他们斗蛐蛐?输了给你钱?”王殿臣道。
慕容御道:“这算是玩,但肯定不是我赚钱的模式,你看这些斗虫的人,赢了的要给我一份,这叫抽头,一场赌局少则几百,多则上十万,抽头的利润是相当可观的。”
“上十万?”王殿臣直吐舌头。
“上百万的也有啊,这种赌局上不封顶。”说罢他指了指圆桌上摆放着的蛐蛐道:“这是我和人玩的一场,你猜赌注是多少?”
“不会真是一百万吧?”王殿臣咽了口口水道。
“还真是这么多。”
“我的天,兄弟。你这出手也太吓人了。”我也震惊了。
“想要在临江这种大城市里混饭吃就得豁的出去,这场赌局消息只要传出去,临江这块赌虫的人都知道我了,有了广告效应明年赌局规模就会成倍增扩了。所以无论输赢我都是赢家。”
“成,你是有勇有谋了。”王殿臣道。
“这年头混社会比的是头脑和钱,光比狠的人一般死的快。”慕容御淡淡一笑道。
正聊着天就见棚子里的人发出了一阵骚动,循声望去只见一行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我居然认识,就是前些天买我那只蛐蛐的老头。
老头在赌虫的人里似乎知名度颇高,一路都有人主动和他打招呼。
慕容御小声对我们道:“这老头叫王沙骋。外号江北虫王,在临江赌虫这块他算是最大的玩家了。”
“那是你的竞争对手啊,你和他赌不光是赌钱吧?”我道。
“是他找上我的,而且开口就报了一百万的赌注,如果我认怂,那以后就不用玩了,不过老头也知道我的虫子好,是一只乌头大将军,我就不信他能弄到元帅虫。”
慕容御这句话犹如一盆凉水将我两从头浇到尾,王殿臣道:“宝儿,还能退了这场赌局吗?他手上那只还真是元帅虫。”
“哦,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是我卖给他的,这只虫子是我从你这儿拿走的,所以……”
听了王殿臣这句话慕容御没有丝毫慌张,反而哈哈笑道:“操,这事儿可真有趣了,我自己打败了自己?这乐子可大了去了。”
“宝儿,我真不知道他买了去是和你斗的。”
“这事儿没什么好说的,无论输赢我都认,这就是运道。”说话间王沙骋已经走到圆桌前,他左手托着一个青瓷的蛐蛐罐,气派十足,随即身后围过来一圈看热闹的。
他对面的老人连眼睛都没睁,坐在那儿就像睡着了似的。
“得了,别装的跟张三丰一样,还斗不斗了?”王沙骋道。
“请吧。”那老头终于睁开了眼睛道。
之后是蛐蛐称重,王沙骋带着的果然是从王殿臣手上买的“青头大元帅”,两只蛐蛐放进了一个用纸隔着的瓦盆里,随即王沙骋站在人后,点了一只香烟满脸自信的盯着场中两只蛐蛐。
中间人拿走瓦盆里的纸片后用鼠须引了两只蛐蛐一道,随后这两只虫子就顶在了一起。
期初两只蛐蛐势均力敌,死死顶着对方一动不动,然而片刻后之后那只青头元帅的后劲便开始显现,它用力将慕容御的黑将军推倒后便开始上串下跳,一对大螯就跟着黑将军后腿撕咬,而无论黑将军如何躲闪,速度上都要略逊一筹。
王殿臣叹了口气道:“这老头比我会养虫子,就放在他手上这几天,大元帅比原来更加强悍了。”
只见王沙骋抽着烟,一脸淡然的看着盆里的斗虫,似乎胜利完全在他意料中,而另一个老头虽然失败也成定局,但看表情他似乎比王沙骋更加镇定。
很快青头元帅就把黑将军一条腿给咬了下来,但它似乎并没有停手的意思,继续攻击黑将军,甚至连翅膀都给它撕扯破了。
王沙骋呵呵一笑,丢了卷烟道:“承让了。”
慕容御愿赌服输,做了个手势,只见他手下拿起一个黑皮箱子放在桌子上打开,只见里面堆满了钱。
看热闹的赌徒们发出一片惊叹声。
对方的人正要拿走皮箱子,一直没怎么动弹的老头忽然按住箱子边道:“这钱只怕你不能拿走。”
王沙骋哈哈一笑道:“老郑,在我这儿想要耍赖皮可不好使。”身后几个壮汉立刻围在了桌子旁。
老郑缓缓站起来道:“不是我想反悔,而是我觉得有点不对。”
“什么不对?”
老郑走到王沙骋丢烟头的地儿弯腰捡起了那颗烟屁股前后看了看道:“这是一支大前门,可我觉得味道不是很正宗,王老板是不是买到假烟了?”
王沙骋表情顿时就有些不自然了道:“你别想耍花样。”
“这里肯定有人耍花样,但绝对不是我。”说罢他将香烟头放在蛐蛐罐子里道:“王老板,你在江湖上的名头别人称之为虫王,我看不如改成药王算了,你给虫子下药的本领可是天下无双的。”他乒狂亡。
“你他妈的扯蛋,我玩虫子的时候你还在当工人呢,敢和我叫板,你有资格吗?”王沙骋已经装不住了。
老郑冷冷一笑道:“你来之前在虫子身上抹了一点硝,这种东西靠鼻子根本闻不出来,却能让虫子产生不适,而你抽的香烟来加入了一定量的古柯碱,在这之前你天天用古柯碱熏虫子,所以它闻到这个气味就变的异常癫狂,而我的虫子板牙上沾染了硝之后,即便是古柯碱也无法让它产生兴奋情绪,所以就在这场赌局中一败涂地了。”
如果说之前还有人对老郑的判定持怀疑态度,现在这些人都对王沙骋产生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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