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这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吕仁花道:“怎么?我的要求让秦先生难以接受?”
“这倒不是,事实上我确实遇到过不少有这方面需求的人,但全都是男性。”
“是啊,我虽然不是男人。但我也不是女人。”
“啊?您不是女人?”我都傻了,难不成吕仁花是个“人妖”。
只听她道:“你见过哪个女人二十五年没有夫妻生活的?你见过哪个女人能忍受二十五年没有夫妻生活的?所以我能算是女人吗?”
“这……好吧,这件事我一定给您办成了,不过我还是要再确认一下,您确定要的是……”
“我要的就是婚外情,我立了二十五年的贞节牌坊,你知道这世界上最伤害女人的是什么?不是登徒浪荡子,就是这所谓的贞洁二字,它就是一个无形的枷锁,永远压着人抬不起头来,但还得装作开心愉快的模样,人都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而我吃了二十五年的黄连,还得说这比糖都甜。我真的是受够了。”
“明白了,这个忙我帮您。”
“那就谢谢了。我希望越快越好。”
回到宾馆我都在想一个问题,这女人精神究竟是否正常?
这个问题肯定是没有答案了,而她之前供养应神只是为了这件事做铺垫的,所以这个念头一定是她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没什么好说的,既然别人有了要求,我就一定要替他完成。
于是回去后我再度翻出《应神谱》。
“你这两天生意不错啊,天天都有活儿。”王殿臣笑道。
“是啊,两天都是同一个人。”
“这么信任你?也是缘分。”
“是啊,真是缘分。”我随口接话翻动册页,经过长时间的的挑选,我终于找到了适合她心意的应神。
这尊应神名为“兰花若若”,名字很好听,但确实一尊古印度的“合欢神”。
说白了就是一尊“淫乱”之神。
淫乱之神可以看做是淫神的升级版,所以“兰花若若”是促使人时刻都能保持旺盛欲望的应神,就我个人而言觉得这是一尊相当可怕的应神。因为人一旦被欲望控制了思想,那她就不再是人了。
思想大于欲望这是人,欲望大于思想那就是动物。
不过想想吕仁花的遭遇也确实值得人同情,二十五年守活寡,任谁有了这样的遭遇心理恐怕都会有问题,所以我没法在这种事上判断她的对与错,我不是道德的审判者,我甚至觉得自己道德都有问题。
于是最终替她供养了这尊“兰花若若”。
这尊应神的供养手段极为特殊,必须摆放在男厕所里,但是不能被除供养者意外的第二人发现。否则法力全消,而且供养这尊应神是需要先付款的,因为这尊应神极有可能因为人为的关系失效,所以无论是否产生效用,供养者都必须首先把钱打到。
好在之前“生意”建立起来的信任,吕仁花毫不犹豫的付给我五万元,打过钱之后很快“应神驾到”,这次只能是由我来摆放了,于是找了一家临江市大酒店的男厕所,将“兰花若若”藏在马桶水箱中。
之后酒吧终于能够营业了,警方揭了封条后王殿臣通知员工上班。我和郑春雷站在门外广场上抽烟,他道:“受伤那人叫武城,是临江市的健美大赛冠军,那天晚上他路过这条街时,突然冲出来一个人用匕首刺他的心脏,幸亏他肌肉密度比一般人要强健,否则这一刀就能给他来个透心凉,之后他用力攥住对方的手,两人僵持了很长时间,武城毕竟是健美冠军,那人力量不占上风,眼见无法杀死他就跑了,武城伤重无法追赶对方,就跑进你酒吧求救了。”
“他和凶手有仇吗?”
“没有,他根本就不认识凶手,我们也调查过武城的个人状况,他没有不良嗜好,也没有和谁结缘,认识他的人都说武城是个老好人。”
“那对方干吗要杀死他?”
“不光是他,这起伤害案发生之后我刚通报了案情,就接到各分局回馈的情况,临江市至少有四个区发生过相同的伤害案,都是凶手用刀突然刺入对方心脏,致人死亡的,加上武城共有七名受害人,其中六名死亡,这七人没有任何关联,生活中也互相不认识,所以凶手属于无意识作案,他并不认识受害者,杀人也不是为了报复,就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我惊讶的道:“这世上还有把杀人当游戏的?”
“林子一大什么鸟都有,人杀人也并非全是因为恩怨情仇,人杀人的理由五花八门,只是你不在这行没有听说过而已。”
“这个人可实在是太混蛋了,要是抓到他就地碎尸万段。”我恼火的道。
郑春雷笑道:“我毕竟是警察,其实有时候见到这些犯罪分子我心里也非常恼火,恨不能拖出去枪毙十分钟的,但只能克制自己的情绪,毕竟咱这是法治国家,也不能乱来。”
“你们安排警力抓捕罪犯了?”
“当然了,这么重大的案件我们不会等闲视之的,早就不下天罗地网了。”
“郑队长,不是我说就你手下那些警员的素质实在是太差了,昨天晚上如果罪犯真有心杀人,搞不好酒吧里就已经有人被他杀死了。”
“是,首先我得像你赔礼道歉,这件事确实是我的疏忽,管理不严格造成的,不过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确实也事出有因。”
“甭管什么原因,公职人员玩忽职守就是犯罪。”
“那天晚上出事的时候,正好是其中一名警员儿子去世,小家伙今年六岁,白血病。”郑春雷简单扼要的道。
我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郑春雷道:“我知道昨天的情况确实是我们监管不力,但警察毕竟是人不是机器,也有七情六欲,他的儿子因为病情恶化去世了他却连最后一眼都没见到,思想上开点小差也不能就说他玩忽职守,当然他肯定是不对的,这点我承认,希望你能原谅他。”
郑春雷一番话说的我面红过耳,真恨不能找个地洞立马钻进去。
“我们当警察的就是这样,两天饱三天饥,一旦执行起任务来没白天黑夜,其实承担伤害最多的还是家人,除了思念,还为我们担惊受怕,说实话好几次我都想干脆辞职不干了,可是看看手底下这帮兄弟,我又实在不忍心,每次都用为大哥沉冤昭雪做借口安慰自己,如果不是这样,我真的无法承受现有的压力了。”
“郑队长,真是不好意思,我那天、还、还责备了其中一位警员,但愿不是……”斤丽尽圾。
“真的很巧,还就是他,伤者进入酒吧时,他看到了妻子发来的短信当场昏厥,车里的同事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导致场面有点混乱,等他再醒来时,武城已经进入酒吧内了,说起来确实是他的责任,但我真的没法再去处理他了,请你见谅吧。”说到这儿郑春雷眼眶红了。
“唉……”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长叹一口气。
重新开业当晚生意也不咋地,稀稀拉拉没几个人,到后半夜也就没人了,于是我就安排店员关门打烊,而我则去取车子送两个女孩回家。
车子停在宾馆外,而从酒吧去宾馆必须要穿过一道两栋楼之间的小巷子。
临江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依靠江岸两边除了有繁华的酒吧一条街,还有老式的红砖居民楼,而当我走进小巷子后接着一盏路灯看见鬼宝蹲在小楼二楼一户人家焊接的铁栅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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