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只能发出“咔咔”的声音,两眼已开始翻白眼。
我赶紧抱住他的双腿将他从绳子里解脱下来,能透过气他状态就好多了,连呼一声:“我的天。差点憋死我了。”
看他情况并不算太严重,我松了口气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干嘛上吊?”
“我怎么知道,我开吊扇时扇叶上飞出很多灰,我就想擦擦扇叶,结果站上板凳就看到电风扇圆盘上摆着一个没眼珠的女人脑袋,我当时吓的脚一滑就把板凳踩翻了,结果不知道怎么搞的脑袋就套进一条绳子里,我发誓这绳子肯定不是我挂上去的,我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他皱眉道。
“难道我把故事告诉你,我也会受到惩罚?”喘了一会儿后他不解的道。
我没说原因。但我心里知道他上吊的真实原因。
如果真是因为泄露了故事内容而被报复,小凡不可能活着,或许他早就死了,他之所以会莫名其妙“被上吊”很明显是因为那两盆狗血得罪上门阴,被小小的教训了一下。
想到这儿我忍住笑道:“其实这个剧情也挺好,你加到故事里也算是一波小高chao了。”
瘫坐在的小凡忽然就坐直了身体道:“你说的还真挺有道理的,我这就去写。”说罢他起身坐在桌前就写开了。
我趁他写稿子的时间给宁陵生打了个电话,问应该如何清理被污染的魂器,他道:“魂器属于法器,如果被泼上了狗血你最好去“观园寺”里请一场功德,否则后面可能麻烦事不断。”
听他这么说我哪敢等闲视之,出门打车去了广川最大的寺庙“观园寺”。
广川是沿海城市。当年就是经济高度发达的城市,所以寺庙也不在少数,观园寺作为其中最大的一座,规模可想而知。
之所以会选择这座庙做功德,也是表明一个态度。那就是对于“上门阴”的尊重,她虽然害死了我家里的两位长辈。但也救了我数次性命,人得知道好歹,既然没法把她送出去,那就和平共处,总之靠着她我是不会吃亏的。
知道我要做功德,就有沙弥接待我。
说道寺庙里的僧人统一用“和尚”称呼是不对的,刚入山门也就是受十戒的为沙弥,只有受了二百五十戒的僧人才可称之为“和尚”,像寺庙里一些做后勤杂务的僧人这些都是沙弥。
小沙弥给我上了香茶后道:“先生稍等,师父很快就来。”
透过茶房朝外望去只见大雄宝殿前的广场上摆放着十八尊两三米宽的香炉,烧香的香客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香气缭绕。场面壮观。
片刻后一位中年僧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面前,先施了一礼道:“先生来请功德也是善缘,请坐。”
两方坐定后他道:“请教先生这次为谁请功德?本人、家人、朋友?”
“嗯……算是朋友吧,一位女性朋友。”
“哦,我们这里有八种功德可请,分别是求子、求平安、求富贵、求……”
他话音未落就听屋外一个洪亮的声音道:“阿弥陀佛。”一名面容枯槁的老僧出现在了茶房门口。
真想不到一个如此模样的老僧嗓门居然如此洪亮,保养的可是真好。
和我谈事情的僧人起身施礼道:“师父。”
老僧点点头道:“你先出去吧,我接待这位先生。”
中年僧人道:“是。”随后退出了茶房。
老僧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道:“先生要为女性朋友求功德?”
“是的。”
“哦,不过先生可能进错了地方,小庙只超度亡魂,亡故之人没有功德可做。”
“这……大师,你如何看出我是为亡魂来此的?”我惊讶的道。
“老僧在此地担任维那四十余年,大小法事经历不下千场,知道的自然也比常人多点。”说到这儿他顿了顿,一直耷拉不起的眼睛也微微睁开了一条缝道:“先生被恶灵缠身却来此为恶灵做功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心里一惊道:“大师,你看出来了?”
“先生走路姿势器宇轩昂,显得底气十足,但却印堂发暗,面色发黄,这截然相反、格格不入两种运势却在同一个人身体上出现,说明你不但知道这件事,而且还享受其中,老僧说的没错吧?”
“大师目光如炬,真是佩服,不过您说的这个恶灵对我不但没有伤害,反而处处维护我的安全,所以未必有害吧?”
老僧微微点头道:“邪灵、恶鬼,世人多有畏惧,却不知他们与人一样都是六道中的生灵,有法力之人请邪神期望获得邪神的能力在人间无往不利,但需得知道请了此类力量就得承受反噬的危险?先生年纪还轻,供养邪神还是要三思而后行。”
“大师说的很对,不过这恶灵不是我有意请的,而是我家老太爷招惹的诅咒,这些年我一直靠修庙保命,但我也不知道她出于什么目的,不但没有害我,反而救了我几次。”
老僧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道:“恶灵无喜无忧,无心无灵如何懂的救人?先生这是想当然了。”
我道:“但我确实遇到了很多倒霉的事情,她都替我挡了,这是真事儿,不是我当着您的面瞎说。”
老僧静静的道:“先生想知道这里内情吗?”
“愿闻其详。”
“六道中的生命大多有私心,有私心者必有领地意识,打个比方在你自己的家里肯定不想别人随便进入,你的钱自然不想与他人一起享用,恶灵既然是六道众生,潜意识里自然也会有领地意识,而她的领地就是你的身体,她不是在救你,只是在保护自己的领地而已。”夹住纵技。
“可一个鬼魂为什么要把人的身体当做领地呢?鬼魂不都是绕世界飘着的?”我很单纯的问道。
“你身上所带的器物也叫魂器,是密宗法器的一种,专门用以封印灵魂,而用魂器封印灵魂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带走她,民间本就有拜鬼、养鬼的信仰,所以请鬼上身不足为奇,虽然不是你自己要求的,但是带上魂器就是请鬼上了身。”
“大师,既然是请鬼上身这对我能有什么好处?又有什么坏处呢?”
“人谈鬼而色变,却不知很多民间神其本身就是鬼,所以请鬼也可以说成请神,这里面的好处是显而易见了,能保佑你升官发财,心想事成,至于坏处吗……还真不好说。”老僧说罢露出一丝莫测高深的笑容。
“大师,这个上门阴很难从我身体里驱除,我该怎么办呢?”
“难以驱除?你听谁说的?”老僧还是一副莫测高深的笑容。
我有些诧异道:“不难嘛?”
“只需要一场超渡法事老衲可保这恶灵从此超生极乐,再不会缠扰你左右,只是不知先生愿意吗?”
“啊?这么简单?”我震惊了。
“就是这么简单,先生愿意吗?”老僧又道。
“我……”说也奇怪,在这之前我一直想要将上门阴驱离身体,可是真正知道这件事不过是举手之劳后我反而犹豫了。
道理很简单,就如老僧所言,上门阴带给我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让她离开我?
她就像是我的“贴身保镖”,不光防止邪祟近身,甚至连有问题的人都替我挡了。
我为什么要驱离她?
过了一会儿老僧道:“先生内心其实早有定夺,无需外人操心,既然如此老僧祝先生万事顺吉了。”
老僧这就是让我离开了,佛门之地清静无为,自然不能容纳邪祟,更不可能为邪祟做一场法事,于是我起身告辞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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