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扭头去看,宁陵生道:“你带阴神,还是不要看一般鬼魂之物,这会伤害到他们。”
“宁哥。这个上门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不能和我详细说说。”
“上门阴其实就是阴魂不散缠着人的厉鬼,也是厉鬼中最可怕的一种。”
“厉鬼生前被下了诅咒,死后灵魂继续受到诅咒的困扰,永世不得投胎,百年之后便会幻化为厉鬼,一旦被释放出来强烈的怨气会让她以杀人为乐,甚至鬼魂都难逃其毒手,之前你也问过我如何驱离。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你能解了封印其身的诅咒,让她可以入轮回道再世为人,就不会受上门阴的困扰了。”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上哪去找诅咒她的封印呢?”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你自己变的足够强大,否则她永远不会离开你。”
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宁陵生道:“你切记一点,你的眼睛也就是她的眼睛,你看到的一切也就是她看到的一切。”
“宁哥,你要这么说我可不敢看人了,这不是害人吗?”冬豆私血。
“你这叫附身鬼眼,如果你带着愤怒、恐惧的情绪去看一个人,确实会害死对方,那两个用刀砍你的黑社会分子,就是因为被上门阴吸走了元阳之气。活人没了阳气自然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我明白了,以后要和人吵架,罪不至死,我可不能盯着人看。”
宁陵生没有搭下茬。起身离开了,我看着那株贡香以极快的速度燃烧出长长的香灰。
吃饭的全是施工队里的人,他们自然不会动宁陵生点起的香火。奇怪的是食堂里的工作人员也没有一个人动,所有人仿佛心照不宣的看着这根贡香从头烧到尾。
招待所里的工作人员虽然看不见,但他们十有八九都知道滴水始终无法清除的原因。
我又想到了自己的家人,这世上到底还有谁是没做过亏心事的?
回到房间我发现王殿臣在干吃麦乳精。
这种饮料现在再也看不见了,但八九十年代很流行,而且干吃也非常好吃,我道:“难怪你不去吃早点,原来在这偷吃零嘴呢。”
“我就知道大哥肯定要找咱两麻烦,所以就不去了。”
“行啊,你小子真够贼的。”我这才明白他不吃早餐的真正原因。
“反正都是挨骂。这次你顶着,下次我来,否则两人一起挨骂有啥意思?”虽然他这话是玩笑话,但我听了却感觉王殿臣的脑子确实比一般人好使。
甚至可能比我的还要好使。
……
好吧,我承认自己有点毛软嘴硬,王殿臣脑子确实比我活泛那么一点点。
“我听大壮子说昨天有杀手来本来想要杀死我两的,大哥和你说了吗?”
“说了,那具尸体是和尚的尸体,本来是要做成肉身的,结果被施工的人给祸害了。”
“我没说错吧,那个断了一条腿的人昨天晚上真来这儿找咱两了,如果不是大哥,你我估计就交代了。”王殿臣叹了口气道。
“我要向你承认错误,以后不应该逞能做事,万一惹了自己摆不平的祸端,麻烦可就大了。”
“边哥,你要真能有这个觉悟,这次亏咱就算没白吃。”王殿臣笑着道。
我们正聊天,就听屋外有人敲门,我道:“谁呀?”
“我是陵城市公安局刑侦科的,我叫龙鹏。”
我两对视了一眼,王殿臣放下麦乳精罐子去开了门,我只觉得心脏一阵狂跳,这警察不会是来抓捕我的吧?
随后两人走进了屋子,只见龙鹏面相清瘦,外形特征不太像是警察,他说话声音也不大,有点南方人的慢条斯理道:“两位好,冒昧打扰了。”
“您别客气,这次来是找我还是找我们两。”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笑道:“都成,主要是有一些问题想要咨询两位。”
听说不是来抓我的,狂跳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我松口气道:“您尽管说。”
“是这样,昨天在施工现场挖出那口缸后因为有毒气,所以做了封存,但是今天我们得到消息,昨天参与挖掘工作的四名挖掘机司机全部中毒身亡,所以我想来看看两位健康状况如何。”
这四名司机不可能是正常死亡,我和王殿臣暗中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心虚不已,确实如宁陵生所说的那样,如果不是他出头,我两的下场必然和那四名司机一样了。
王殿臣虽然脑子比我聪明,但胆子没我大,听龙鹏这么说一张脸犹如菜色,满脑门子都是冷汗。
搞刑侦的人眼珠子多毒道:“我建议两位还是和我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没事儿当然最好,就当做体检了。”
我估计自己应该没什么事情,否则以宁陵生的本事肯定能看出我和王殿臣中了毒,但关乎性命安危,肯定不能等闲视之,于是我和王殿臣换了衣服跟龙鹏出招待所去医院了。
楼下停着一辆白色的金杯面包车,这在当时属于“豪华商务”了,推开拉门只见里面坐着三名便衣警员,表情都很严肃,我两也没多心,上了车后两人一前一后坐在宽大的座椅上。
“你两别紧张,我估计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说罢他发动汽车一路向前驶去。
开始我还没觉得不对,但车子开到一半后这路上的景色我看着是越来越熟悉,仔细一想这不是往工地去的路吗?因为整个陵城我只认识从招待所到工地去的那条路,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我不免觉得奇怪就问道:“这是去工地的路啊,难道医院和工地在一起?”
等了一会儿没人回答,我道:“龙警官,咱们到底是不是去医院?”
“是啊,当然是了。”他声音里充满了敷衍的腔调。
这下我感觉不对了道:“龙警官,那家医院叫什么名字?”
“嗯……陵城市医院。”他想了一会儿道。
早就定好的地方说起来却还要想一会儿,这里明显是有猫腻的,我心里慌了道:“你能把警官证给我看看嘛?”
听我这么说王殿臣也警惕起来,就在这时坐在我旁边的年轻人忽然从身上抽出一把匕首抵着我的脖子道:“别他妈乱动,否则我攮了你狗日的。”
这下我知道麻烦大了,可是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架在脖子上不认也不成了,我还算是冷静道:“朋友,有话好好说,我们没有得罪你吧。”
“没说你得罪我们。”龙鹏道。
“那这是带我们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放心吧兄弟,不会让你为难的。”
我们也没辙了,只见车子穿过一片土路再进入出事的工地,原本被挖出的大坑已经被土填了回去,所有的机器设备都已经撤出,甚至连工人都不见了,偌大的工地冷冷清清半个人影都没有。
龙鹏先下车四周打量了一番,随后从座位下抽出一把片儿刀对我两道:“我把丑话说在前面,要是敢跑我就活劈了你两。”他满脸都是戾气。
“这地下的事情和我们根本没有关系。”我道。
要命的是这次“上门阴”没有如约而出“救我于危难”。
难道她“出门了”。
我急的嗓子眼都冒火了,龙鹏用刀逼着我两道:“走吧,别逼我动刀子。”
四人呈前后包夹之状押着我两走进了最靠里的一处铁皮工棚里,刚一进去血腥气扑面而来,接着我看到了一幕极其血腥、恐怖、惊悚的一幕。
只见宽大的工棚里站了六七个人,位于工棚中央的位置倒吊着三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而地下躺着一个浑身是血已经无法看清模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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