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人影一落地,我的心就莫名的一揪,来人是两男两女,都在四十多岁,各自并肩,分明是两对夫妻,其中一对夫妻之中男子,身形五官都我十分相似,他身旁那一妇人,一落地之后更是双目盯着我看,目含泪花,径直向我走来。
我心中已经知道他们是谁了,虽然当年分离之时我尚且年少,但多少记得一点父母容貌,何况母子连心,骨血相承,自然有感应,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酸甜苦辣,齐泛而起,眼圈一热,眼泪就收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张口喊道:“妈!”
那妇人一把抱住我的脑袋,眼泪也是哗哗的流,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只知道来回泣诉:“儿子!儿子......”
此时我父亲也双目泛红,却并没有上前说话,这并不是他不想上前,只是很多时候,男人的爱更深沉一些,倒是另外那妇人走了过来,伸手扶住母亲,笑道:“母子相见,本是喜事,小娥你该高兴才是。”
这时李刑天和九岁红则也走了过来,九岁红直接扑进那妇人怀中,娇声叫道:“妈妈,你又和爸跑哪里去了?这一去就这么久,锦瑟想死你们了!”
李刑天则道:“没想到这事还惊动了父母,是孩儿的不是,孩儿无能,没有处理好!”
那妇人怀抱着九岁红,笑道:“你这妮儿,是要能想得起我和你爸的,有你吃有你玩的,你才不会想我们呢!天儿,你已经做的够好了,只是其中还有些隐情,你有所不知罢了。”
九岁红咯咯娇笑撒娇,如同孩童,李刑天则眉头一皱道:“还有隐情?”
那妇人一摆手道:“我们既然来了,就没打算再隐瞒下去,好好听着,你爸会交代清楚的。”一句话说完,真的不再解释,和九岁红一起,劝琼我母亲来。
母亲这才止住悲声,抱着我的脑袋,仍旧不肯撒手,好像一松手我就会再度飞走一般,只到九岁红撒娇道:“赵姨,沧海已经成大人了,而且都已经向我们家提过亲了,奶奶也都同意了,你再这么抱着,我可要吃醋了啊!”一句话惹的大家顿时笑了起来,原先有点悲伤的气氛,一扫而空,母亲这才松手,我站起身来,站在母亲旁边。
这时那李轻侯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凝重,扬声道:“李野禅,林鸿图,你们什么意思?这些年来,我可从没对你们两家动过手!”
李野禅淡然一笑道:“大哥,收手吧!你年长我许多,当比我更明白不可逆天而行,这么多年来,你犯下的错已经够多了,咱们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年纪,又何苦还继续做恶,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啊!”
李轻侯的脸上,逐渐升起了一丝愤怒,但仍旧按捺的住,沉声说道:“野禅,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愿意见到我称霸南疆吗?我辛辛苦苦谋划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要见到成效了,你这个时候跑出来劝我回头是岸?岸在哪里?我是回得了李家?还是继续当个默默无名之人?”
我一听就是一愣,这是将军啊!他这样的人,是断然不肯一辈子寄人篱下的,所以他这么说,就是在将军,言下之意很明显,让我回头可以,李家让给我,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别说夜里产不会同意,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同意,所以说,这根本就没得商量,只是用来逼李野禅不插手他的事罢了。
李野禅苦笑道:“大哥,自从二十年前,你想执掌李家,功败垂成之后,就组建了十大神魔,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我也知道你心中有怨气,所以也不挑明,可你如今已经众叛亲离,又何苦再作恶下去?“
李轻侯青衫一振,终于忍不住怒气了,怒道:“李野禅,当年我念及同为李氏宗脉,你又年少,未对你痛下杀手,其后老太太容不得我,我才组建十大神魔,虽然现在仅仅剩下两人,但那都是别人负我,我未负天下人,如今我眼见南疆在手,你们又何苦咄咄逼人?”
这时我父亲接口道:“哦?你未负天下人?那郭惊天为何走了?你真当我们不知吗?二十年前,终南一战,是谁在背后操纵的?当年你组建十大神魔,但你由于一直居于幕后,造成郭惊天风头太盛,战神之名威震天下,其余几大神魔对他比对你还要忠心,你唯恐掌控不住郭惊天,这才让赵燕楚献计与我,召集十三太保,明为十三太保争斗,暗中伏击郭惊天,更是通知了五龙岛之人暗中出手相助,我们这才拿住郭惊天。”
“拿下郭惊天之后,你却又来做好人,让冉老太太传信,以千人之命换郭惊天一命,郭惊天被囚禁二十年,一身功夫虽然还在,可威望尽失,忠于他的人,仅仅剩下一个师白樱,你更是将十大神魔空缺之位,全换上了自己人,郭惊天势力再难与你抗衡,你当郭惊天是傻子般玩弄,郭惊天仍旧没有与你翻脸,今天离你而去,也算好聚好散,徐坐井徐老则早看出了你的真面目,你还不算众叛亲离吗?”
“终南之战后,我们十三太保名头鹊起,你又暗中施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几个莫名失踪之人,无不是你所为,可谓是双手血腥,今天更是杀了马天南,企图独霸滇南,以你之所为所做,我们怎么可能让你有机会坐大!你不是不动我们,是你知道自己的势力还不足以动我们,待你在滇南坐稳,势力增长,以你之性,怎么可能不动李家,不动江湖同道!”
说到这里,父亲长叹一声道:“李轻侯,你聪明绝顶,天资无双,若能走端行正,如今已是一代豪雄,可你偏偏私心太重,满心权欲,一心想成为天下霸主,对江湖同道肆意杀害,对亲友下属施暗招,这才落到今天这般地步,听野禅兄一句劝,放下屠刀吧!不然的话,我们就算拼死了这条命,也要向你讨个公平公道,绝不能让你再为非作歹下去!”
父亲这么一说,我顿时明白了过来,怪不得刚才郭惊天和徐坐井说离开就离开了,而且都不是太友善,原来还有这般内情,要这么说的话,郭惊天真的算不错的了,被自己老大设计囚禁了二十年,愣是没翻脸,已经很对得起他了。至于徐坐井,想必也是看透了李轻侯的真面目。
李轻侯忽然昂头一阵哈哈大笑,边笑边说道:“好好好!十三太保之中,我最怕你们两个坏我的事,千方百计隐藏,结果还是被你们戳穿了,林鸿图,我承认,当年马帮袭击象尾村,是我指使的,十三太保中人在终南大战之后,死的死,疯的疯,失踪的失踪,也是我干的,八卦村两次屠杀,也是我指使的,我的双手确实沾满了鲜血,不过,你们砍得下来吗?”
“在这个世界上,一向都是谁的拳头够硬,谁说话才大声,哪里又什么公道!我就因为不是李家嫡系,即使为李家立下那么多功劳,却无法站到巅峰之位,公道何在?我想为自己争夺更多的权力,却成了你们口中的忤逆之贼,无数所谓名门正派围剿与我,我本是李家之人,争李家之主,与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这公道又何在?”
“当年你们林家得子,三星临门,我没有对你们家赶尽杀绝,你得手之后,反而阻挠我的计划,这公道又何在?你和我谈公道,这时间哪有公道?自古以来,成者王侯败者寇,所谓公道,得是笑到最后的人,才有资格提!”
李野禅叹息一声道:“大哥,今天局面,你也看到了,你若执迷不悟,后果不堪设想啊!”
那李轻侯又是一阵昂首大笑,青衫猎猎作响,满面狂态毕现,手一指我们,再一指李野禅和父亲二人,沉声道:“既然你们打定了主意要坏我大事,那就一战定生死!”
这时张天行忽然吼了一句:“就是,老大不用惧他们,你冒着生命危险,随五龙岛沉入海底,不就是为了五龙的五行之法嘛!如今你五行之法已成,何惧他们人多。”
这话一出口,我顿时就是一愣,是了!当初在五龙岛上,李轻侯就想夺取五龙的功力,后来却发生了变故,五龙岛沉入海底,他当时对天狂喊,我们只当他已经疯了,没有想到,他随岛沉入海底,竟然是为了五龙的五行之法,这就对上号了,只有他获取了水龙婆婆的能力,才有可能从大海之中逃生,听张天行话里的意思,李轻侯现在五行之法已成,这能耐当真不知道有多大,只是他目前势力还不足,不然的话,那还会和我们谈和,所谓南北双立,只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就在张天行话一出口的时候,那李轻侯也大吼一声:“好!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五行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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