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鸿门宴的目的,当然就是为了搞我们,我之前已经推测过赵燕楚的心里,轻则是要我们颜面扫地,将我们赶出金陵,严重的话则是要留下我们的性命,别看表面上客气的很,迟早会发作的。但白狗的这个发作点不对,赵燕楚还没和我们翻脸,黑白两道的人还没看出风头来,你算哪根葱,忽然蹦出来让赵燕楚的客人难堪,你不是欠的嘛!
当下我立即冷哼一声道:“你又算什么东西?前两天在小周山,你跑的可比兔子还快,怎么?现在人多了,又开始装大尾巴驴了?告诉你,你白狗在我眼里,就是一条狗,正眼儿都不瞧你一眼,在这里,我是看着赵叔和苇老爷子的面子,不与你计较,你再出来乱吠,我敲掉你一口狗牙。”
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这话一出口,那白狗哪里还沉得住气,腾的一下就蹿了起来,直向我跳来,一伸手就打我面门,我就是等他先出手,他这个时候理亏气短,我怎么整他,赵燕楚都挑不出毛病来,所以我才会说出那班刻薄的话来,就是要气得白狗失去理智,他这一出手,正合我意。
白狗也算是一号人物,可惜他的底我已经摸清楚了,而且又是气急出手,威势虽有,章法却乱,所以一出手就露出了空门,当下冷哼一声,站起身形,不退反近,一下就逼入了白狗的面前,赵燕楚和苇渡海都是大家,自然也能看出白狗空门大露,一见我的面色,就知道我要先声夺人,立即一起扬声道:“不可......”可我那会放过这个扬名立威的好机会,装作没听见的,单臂聚力,一拳就打在了白狗的胸前。
这一拳我可是刻意而为之,虽然碍于人多,不适合一击毙命,但这一拳的分量,我有十足的把握,起码可以断他一根肋骨,运气好的话,断上两三根也不成问题,而且我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这一拳还藏有暗劲,不将他五脏六腑移个位可不能算完。
我这一拳打出时,苇渡海就叹了口气,他当然看得出来,这一拳白狗扛不住,而且还是白狗先动的手,被打了都没理可说,而他们也来不及伸手救援,只能叹口气看着。
砰的一声,白狗的身子直接倒飞了出去,他奔就是个侏儒,身形矮小,我这一拳又是重手,他哪里挨得住,身形飞起,撞翻了邻桌,自己淋了一身汤汁,还将在桌的那些肥头大耳的官员弄得异常恼火,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一飞出去就开始喷血,血洒了一片,倒地之时,已经昏迷了过去。
我对马长脸一递眼色,马长脸也是老江湖,一见我的神情,立即跳起骂道:“操!杜白狗你算什么东西?你看不起我马连鹏也就算了,在赵老板的酒桌上,你也敢动手,你这不是打赵老板的脸吗?”
他这一喊,旁边那桌官员也纷纷呵斥了起来,这些当官的平时被别人奉承习惯了,哪里会看得起白狗一个侏儒,只是看在赵燕楚的面子上不做声罢了,现在马长脸一带头,他们哪里还能按捺得住。
赵燕楚一看白狗犯了众怒,又见他伤的严重,立即沉声道:“没大没小!来人,将他拖出去,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真当我这是放牛场了,谁都可以胡乱出手的嘛!”
他这一喊,明着是呵斥杜白狗的,实际上却是说我的,我当然装没听见的,便宜已经得了,总不能真得逼赵燕楚立即翻脸,随即就有两个汉子跑了进来,将白狗一抬给抬了出去,随即赵燕楚又喝道:“是我考虑不周,让这等没规矩的东西破坏了大家的兴致,这样,重新摆酒,我给各位赔个不是。”
他手一挥,可将那些佣人忙坏了,急忙将那桌被白狗撞翻的酒席重新摆设了起来,那些官员走吧,怕得罪赵燕楚,不走吧,站那里又难堪,好在赵燕楚什么会做人,一直陪他们站着,一直等到酒席重设好,大家才重新落座。
这边一坐好,第三桌混黑道的桌子上,就站起来一个打扮时尚的家伙,看年纪也就二十六七岁,一脸的浮夸表情,有点格楞眼,走路都**的,一身的牌子,皮鞋铮亮,带着大金表大金链子,一摇三晃的就过来了,到了我身边,将杯子一举,我正以为他要向我敬酒,谁料他却一伸手,隔着我将杯子送到了九岁红的面前,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两眼直冒淫光,对九岁红笑道:“这位大美人儿,长得可真是漂亮,我刚才一晃眼,魂儿差点都丢了,来!哥哥敬你一杯。”
我一听顿时不乐意了,这尼玛当着我的面调-戏我女人,不是找干的嘛!刚想发火,忽然一眼看见了赵燕楚眼角蕴含的笑意,顿时明白了过来,这孙子是赵燕楚授意的,就是要我忍不住先发火,只要我一不占理儿,又先动手了,他完全可以用长辈的身份教训我,我若服软,颜面丢尽,我若不服,他出手对付我也就顺理成章了,而且我还落个以小犯长的口实,这心计确实歹毒。
万幸的是,九岁红是处理这种局面的好手!
她出身世家,对道上的这些道道比我还熟悉,一见我眼神一冷,又隐忍了下来,迅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立即起身笑道:“这位大哥,我一介女流,不胜酒力,这样,我以茶代酒,还请大哥你多担待。”说着话,就端起了茶杯。
我一见暗暗叫好,九岁红本来就没喝酒,又是女子,这么推脱完全可以,这样一来,赵燕楚的诡计就等于白费了,再多敬酒的也不怕,大不了多跑两趟厕所呗!
可那家伙却不乐意了,顿时眼一格楞,阴阳怪气的说道:“怎么?妹子这是瞧不上哥哥吗?在别的地方不敢说,在南京这块儿,不管妹子你想要什么,只要妹子你说句话,哥哥还是能弄来的,我看你这连个包包都没背,是没有像样的包包吧?这样,你陪哥哥喝一杯,哥哥送你一个名牌包包可好?”
话一出口,赵燕楚面色就是一沉,那家伙不知道九岁红的身份,他可是清楚的很,那家伙充其量也就是南京地头上的一个大混子,敢这么和九岁红说话,那可是寿星佬吃砒霜,活腻歪了,估计等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那家伙这话是当着大家的面说的,摆明了轻薄九岁红,九岁红怎么收拾他,赵燕楚都挑不出刺来。
果然,九岁红二话不说,直接一伸手抓起桌子上的酒瓶,咣的一声就砸在了那家伙的头上,顿时就将那家伙的脑袋开了瓢,血呼哧一下就蹿了出来,瞬间懵了,手一捂脑袋,伸手一指九岁红骂道:“你个小潘西(南京地方方言,小姑娘的意思),敢砸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话刚落音,九岁红伸手又将茶杯中的茶水泼了他一脸,冷声道:“我管你是谁,在我眼里,你和杜白狗一样,也就是条狗,别以为带个狗链子就逼杜白狗尊贵一点了,无非是有人养的狗罢了!还想要本姑奶奶陪你喝酒,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凭你也配!再不识相,分分钟让你从南京的地盘上除名。”
她可不是吹牛,凭北京李家的势力,要想收拾一个混混,那太简单不过了,就算有赵燕楚罩着也不行,何况赵燕楚也不会傻到会为了一个混混和北京李家撕开脸面,当下赵燕楚急忙站了起来,一巴掌打在那个混混的脸上,骂道:“给老子滚!尽是些不瞅眼色的玩意儿,也不打听打听,北京李家的千金小姐,会看上你一个包,瞎眼的东西,喝点酒就没个数,滚!滚的越远越好,看着你就来气!”
他是南京地面下的王,对这些混混自然没有必要假言巧色,而且是他指使的那家伙,谁知道那家伙上不了台面,又不知道轻重,一出口就轻薄九岁红,反而被九岁红找到了机会,反制了他一把,这一下,别人就算想用九岁红来做突破口,估计也不敢了,计策接连被我们所破,也有个恼羞成怒,就将一口气全都撒在了那家伙的身上。
那家伙毕竟也是混的,虽然不知道北京李家是干啥的,可一听赵燕楚的话,就知道自己惹了惹不起的人,当下一句话不说,捂着脑袋就想走,可已经惹了九岁红,我那会这么轻易放过他,要是让他就这么走了,我多少还是有点丢份的,自己的女人当面被调-戏都不出声,就算占了便宜,也不怎么好看。
所以我立即站了起来,一伸手抓起了桌子上的烟灰缸,狠狠的砸在了那家伙的脑袋上,那家伙被我一下就砸倒在地,随即我扑了上去,一句话不说,就狠狠的砸,三两下,已经将那家伙砸的满头满脸的血,这才站起来,将烟灰缸一丢道:“滚!记住了,我叫林沧海,下次再不开眼,我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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