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这铜镜,我心里就开始嘀咕了,说实话,说不怕那是假的,之前听爷爷说过很多有关于盗墓的凶险,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次,几乎都遇了个遍。但已经走到这里了,也没有回头路,只好交代一下九岁红,让她小心一点,等会进去了,别乱碰乱摸,结果却遭九岁红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了两句,我也没听清楚,估计是对我交代她注意安全这一点比较不服气。
我不管她服气不服气,可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不敢再让她走在前面,一脚踹烂了小木门,一手举着冷光棒,一手后遮,看似好像护着她,实际上是拦着九岁红,抢先过了石壁。
一过石壁,我就是一愣,冷光棒的光线虽然有限,可我还是看得出来,这里面竟然是一座石殿,气势十分恢弘,高度比我们在外面看的还要高上一两米,宽度也有四五米,足有十几米长,中间用了两根对抱粗的石柱子作为支撑,看整体规模形态,应该是依山而建,内里掏空,我们进来的小门,应该是专门用来通往后面的角门。
借着冷光棒的光线,我大概扫了一圈,这石殿的建造,好像是模仿清朝时期的风格,感觉就像到了庙堂之上,隐约有九五至尊的味儿,唯一不同的,就是所有东西都是石头雕制,没有朝堂之上那种金碧辉煌而已。
在石殿尽头,是一张巨大的石椅,石椅两边的扶手上雕着两个石兽,咋看像豹子,但又比普通的豹子大上许多,身上好像还有一双翅膀,獠牙外露,模样十分凶狠,一个左盼一个右顾,凶悍威猛,正中间端坐一人形陶俑,面如满月,宽额高鼻,一手扶膝,一手搭在旁边的石兽脊背之上,神态威严,双目凝视石殿入口之处,不知道用什么点了双睛,黑漆发亮,恍如活人眼睛一般。
这倒不打紧,在之前,特别是明清朝时期,已经流行遗像画作了,许多有权势之人,更会让能工巧匠按照自己生前的模样,制作出陶俑来,一是方便后人祭拜,二来也显得更加气派,所以我在这清式风格的石殿之中看见陶俑,并不算特别。
特别的是在那张巨大的石椅两边,分左右站着的两具身穿盔甲,面罩面具的护卫!
虽然仅仅是扫眼而过,可我还是看得出来,那两个护卫装扮的,绝对不是陶俑,而是两具货真价实的尸体。
这两具尸体虽然面目都被青铜面具遮挡了起来,但从形体上仍旧可以分辨得出来,应该是一男一女,左边男的身形修长挺拔,头戴锁金盔,身穿锁金连环甲,绞纹锁镰裤,腰扎八宝软银带,足蹬云吞铁口的战靴,双手前伸,扶着一把巨大漆黑的铁剑,面目虽然看不见,双目也一直紧闭着,可浑身都蕴含着一股说不出的杀气。
那女尸的体型明显娇小许多,却也是同样的装扮,唯一不同的,是那女尸双手则是各持一把仅有三四尺长的弯刀,弯刀同样漆黑无光,应该和那男尸扶着的巨大铁剑同一材质。
一看见这雌雄双尸,我心里就又是咯噔一下,倒不是害怕,而是忽然想起了古井边的那块墓碑,上面写的可是我父母的名讳,虽然我和父母分离多年,可分开之时,我已经十来岁了,我对父母的大概容貌、形体还是记得的,这一男一女两具尸体虽然面目为面具所遮,可从形体上来看,还真像我记忆中的父母。
这里是三星拱月的格局,风水穴为一主三副,三个副穴目前已经可以确定了,分别为西周将冢、黄皮子耳室和闯王所占墓穴,这三个副穴之中,并没有见到我父母的遗骸,原先我判断这主穴应该是西周文王的墓穴,可如今这石殿的建造风格却与西周之时完全不同,分明为清朝时期风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九岁红曾经说过,这里是柳承元的坟墓,看这个主墓室的风格,很有可能是这柳承元占了周文王的老巢了!
这样我就不得不担心了,为什么呢?三副一主可都有主了,可没我父母的地了,而那墓碑又是叫柳折衣的人立的,不用问,肯定是柳承元的后人,湘西这地方,什么歪招邪术都有,一个搞不好,说不定能将我父母弄成站岗的。
一想到这里,我心里顿时一阵悲戚,难道说这雌雄双尸真的是我的父母?忍不住往前凑了几步,想看个清楚。谁知道我这往前一凑,那具男尸原本静立不动的身躯,忽然一颤!
我没看错,那具男尸确实动了一下,虽然动作的幅度并不算大,可我还是发觉了,原先挺拔的身姿,好像稍微往前探了一点,好像是将脑袋往前伸了一点,审视我们这两个闯入者一样。
就在这时,九岁红忽然一把拉住了我,奋力将我往后面一拉,颤声说道:“快走,是雌雄铜尸!”
我听得出来,一向刁蛮人性、天不怕地不怕的九岁红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充满了恐惧,显然是对这雌雄铜尸极为忌惮,可我还没搞清楚这究竟是不是我父母,又怎么能走,当下一挣一甩,已经挣脱了九岁红,沉声道:“不行,我得搞清楚,这究竟是不是我父母!”
九岁红急忙说道:“怎么可能,林叔和赵姨上个月才去过北京,和奶奶讨论我什么时候......”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紧接着说道:“总之,你相信我,那雌雄铜尸,绝对不是林叔和赵姨。”
我一听顿时一愣,我和父母分离多年,这猛的一下有了父母的行踪,哪里还顾得上别的,急忙问道:“你说什么?上个月才见过我父母?”
九岁红连连点头道:“先别问了,快走,这雌雄铜尸要是醒了,咱们俩可就真走不掉了。”
我虽然不知道雌雄铜尸有多厉害,但我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善茬儿,何况那门头上的八卦铜镜,我可没敢忘了,用八卦铜镜镇着的主,能是善茬儿才怪,又见九岁红如此恐惧,哪里还敢停留,急忙随九岁红而走,直往石殿正门蹿去,寻思着只要逃出石殿,应该也离出口不远了,只要能到了地面之上,凭我五年在大山里训练的逃窜速度,就算是尸王出世,也未必追得上我。
两人身形疾走,刚跑的三两步,耳中就听到铛的一声金石交鸣之声,好像一刀砍在了石头上,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看的,差点将我魂儿都吓飞了,不知道何时,那雌雄双尸已经悄无声息的到了我们身后,刚才这一声响,正是那男尸手中巨剑,砍在我身后石板之上所发出来的。
这一下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叫道:“快跑,这雌雄铜尸追上来了!”
话刚出口,就听头顶上方呼的一声,一道身影直接从我们上方掠了过去,砰的一声落在了我们前方,直震的地面石板都颤了一颤,随即我们就看清楚了,一具挺拔的身形,正好堵在了石殿的出口处,手中巨剑一横,将出口拦了个严严实实。
我一见就头皮一炸,脱口而出道:“操!这玩意竟然知道堵门!”
九岁红猛的拉我倒退,直撞向那女尸,口中却叫道:“不然你以为我在害怕什么?雌雄铜尸,活人生炼,选身手高强的伴侣一对,罩以盔甲,蒙以面具,内画困魂符咒,两人同时灌以铜汁,至死之前,双方都能互见,眼见伴侣惨遭折磨至死,其悲愤怨毒可想而知,所以尤为凶残暴戾,闻生人气息而攻之。更因死后灵魂困与盔甲之中,无法得出,能够保留其部分本能记忆,而且周身罩与盔甲之中,刀枪难入,拳脚不伤,是铜尸之中最为难缠一类。”
我一听还有这么邪门的操作,当下叫道:“那我们该怎么办?退到那角门之外,摘取铜镜压制他们?”
九岁红道:“来不及了,那铜镜悬与角门之外,镇外不镇内,其目的无非是不愿意让这雌雄铜尸流窜后面的墓室,一直留在这里守卫罢了,只怕虽然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也未必就能压制得住这对雌雄铜尸,我们只能尽量周旋,抽空子跑出去才是上策。”
她这么一说,我脑筋急转,这时我们两人已经撞到了那女尸面前,那女尸双手各持一把弯刀,不躲不避,双刀齐挥,一刀砍向我的脖子,一刀砍向九岁红的面门。
九岁红之前胳膊有伤,不敢硬接,侧身躲开,我则完好无损,闪身躲过,欺身猛进,砰的一拳,正中那女尸面罩之上。我在深山之中练习五年,每日以拳击打山石,一拳所致,山石为开,力道不可谓不猛,可这一拳正中那女尸面门,那女尸纹丝未动,我的拳头却如中铁板,被震的一阵发麻。
就在这时,那男尸忽然昂头发出了一声极其怪异的嘶吼声来,嘶吼声一起,我顿时灵机一动,脑海中升起一个计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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