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璟慢慢将长戟竖起,出乎他意料,这支长戟外表jīng细,估计也就重五六十斤,但入手却十分沉重,至少重**十斤。
而传说吕布的方天画戟是百二十斤,而这支双面月牙戟却只有百斤,或许不是吕布那根,可如果不是吕布的方天画戟,又怎么能值两千两黄金。
而且这支戟看便不是凡品,用最上等的镔铁打造,钢制细密,这使得长杆较细,却又能保持沉重,双月牙和戟身浑然体,绝不是普通月牙戟那种熔接拼凑,而是用专门的模子浇铸而成。
整个长戟呈青红sè,无论戟尖还是月牙刃都锋利异常,刘璟确实再没有见过比这支长戟更好的兵器,甚至甘宁的双戟也远远不如。
“公子感觉如何?”
刘璟点点头,叹息道:“确实是极品长戟,前所未见!”
陶胜笑眯眯道:“这支方天画戟长两丈尺,重十斤,原是温侯吕布的兵器,所以又叫温侯斩将戟。”
“怎么会是吕布的兵器?”
在刘璟印象,既然赤兔马归了曹cāo,那吕布的方天画戟也应该被曹cāo所得,怎么可能流传出来,莫非这是西贝货?
陶胜笑道解释道:“这确实是吕布的画戟,或许公子有所不知,吕布的画戟有两支,皆是同名匠打造而成,叫做yīn阳双戟,这支是yīn戟,当年虎牢关战,吕温侯就是用这支,到徐州后,吕布便将它收藏,改用阳戟,重九十二斤,比这支长尺,现在曹cāo手。”
刘璟沉吟下,又问道:“那家怎么知道它是吕布真戟,而不是仿制品?”
“既然公子定要知道,那我就明说,这是戟其实是从东城太守陈登之子陈肃手上所购,陈登和我父亲有旧,去年他不幸病逝,父亲去奔丧,他儿子不敢留吕布之戟,加之又急需钱,便将它卖给了我父亲,以我们两家的交情,这支戟绝不会有假。
而且事后我们也找到了打造这支长戟的名匠的后人,他证实这支戟是他父亲打造,当时共打造两支。”
说到这里,陶胜眼睛里充满了笑意,“怎么样,收下吧!”
刘璟轻轻抚摸这支长戟,不管它是不是吕布之戟,都是件世间罕见的兵器,代表了这个时代最高的铸造水平。
可惜它重十斤,比自己四十斤的长枪还重倍,他暂时用不了这支兵器,不过以后说不定可以使用。
既然是吕布的画戟,陶家又诚心相赠,刘璟怎能不要?他脸上也绽开笑容,放下画戟,躬身施礼,“多谢家美意,刘璟收下了。”
........
刘璟原以为得到方天画戟,就可以扛着回自己的院子,却没有想到,陶胜又将他拉回了陶烈的院子。
他这才明白,原来赠送兵器只是个插曲,陶烈的话并没有讲完。
刘璟心有些疑惑,难道陶家赠送兵器还有什么目的不成?
房间里灯光更加明亮,陶烈换了件衣服,笑容也比刚才更加亲切,“那支长戟,公子还喜欢吧!”
“非常喜欢,多谢老家赐戟。”
“哎!应该的,公子恩于陶氏,陶家内心感激不尽,支长戟远远不能和公子对陶家的恩相提并论,但这只是陶家的点心意。”
“家太客气了。”
不知为什么,刘璟心总有不安,自己帮助陶家是为了陶湛,陶利不可能不知道,陶家为何丝毫不提陶湛之事?
正想着,陶烈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眼,笑道:“公子和我家九娘很熟吧!”
刘璟的心怦地跳,终于来了,这是陶烈在试探自己了,刘璟毫不犹豫欠身道:“刘璟爱慕九娘已久,愿娶九娘为妻,恳求老家成全!”
陶烈脸上的笑容变成慈祥起来,还是年轻人啊!为了感情不顾切,点不考虑对自己前途的影响。
不过陶烈已经知道刘璟在张允案对陶家的帮助,他个人对刘璟的印象也很好,更重要是,他看得出九娘也很喜欢他,否则不会带他来见自己,就凭这点,陶烈也愿意刘璟成为自己的孙女婿。
只是他有太多顾虑,有些话他必须要开诚布公和刘璟谈谈。
“璟公子,从感情上说,我个人很愿意把九娘许配给你,但你的身份特殊,很多事情我又不得不考虑,首先是州牧是否同意?恕我直言,州牧肯定不会同意你娶陶家之女为妻,他是希望你娶蔡家之女。”
刘璟默默无语,他当然很清楚,刘表绝对不会答应自己娶陶家之女为妻,就算是刘虎娶陶家之女,他也不会答应,更何况自己。
“这点我考虑过,在婚姻之事,我不会向伯父低头,我还是要自己做,或许他会很不高兴,但最终他会接受事实。”
“好吧!就算你能说服州牧,那你考虑陶家的命运吗?”
刘璟愣,他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陶烈叹息道:“若是陶家和刘州牧联姻,不仅黄祖不会容我们,而且孙权也不会放过我们,所以今天傍晚琮公子求娶九娘为妾,我是坚决不同意,原因就在于此。”
半晌,刘璟迟疑着问道:“我理解陶家的难处,但我不明白老家的意思,老家是在拒绝我的求婚吗?”
陶烈摇了摇头,“我很明确拒绝了琮公子求亲,但你和九娘心心相印,让我如何能拒绝,可是要答应你,陶家又会有灭顶之灾,璟公子,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刘璟感觉陶家其实是在委婉地拒绝自己,可是他怎么甘心放弃陶湛,低头想了片刻,道:“这件事可以缓缓。”
陶烈心叹了口气,他就是在委婉地拒绝刘璟,就是告诉他,陶家不可能把陶湛嫁给他,但刘璟却不肯放弃,这让陶烈心很为难。
不过他也喜欢刘璟,如果刘璟不时刘表之侄,他会毫不犹豫答应,可刘璟偏偏是刘表之侄,刘璟虽好,但为了家族着想,还是只能放弃了,陶烈觉得必须再提醒下刘璟。
“公子恩于陶家,就凭这份恩情,我也应报答公子,成全你和九娘,但陶家确实有难处,除非荆州和江东和解,否则陶家既不能和江东联姻,也不能和荆州结缘,望公子理解。”
刘璟沉默了,他这时才明白陶家把方天画戟给自己的用意,就是用方天画戟来报答自己,至于陶湛,他就别想了,陶家就是这个意思。
刘璟的脸sè变得极为难看,他起身道:“我明白了,既然陶家不肯嫁女,那我也不会像黄勇样强求,不过,方天画戟我不要,无功不受禄,多谢老家好意,刘璟告辞!”
说完,他转身便走,陶烈急了,连声喊道:“璟公子,请等下!”
刘璟停住脚步,头也不回地冷冷道:“老家还有什么事吗?”
陶烈心叹息声,这个璟公子陶家样得罪不起,他只得用种恳求的语气道:“璟公子,请相信我,陶家对公子的感激是真诚的,只恳求公子给陶家两年时间。”
“此话怎讲?”刘璟慢慢转过身,注视陶烈问道。
“我可以向你保证,两年之内,陶家不会接受任何人对九娘的求婚,请给陶家两年时间,让我们解决危机,两年后,陶家定会给公子样说法。”
“那就这样吧!”
刘璟缓缓点头,“两年后,我再向陶家求亲!”
他离开房间扬长而去,院子里传来刘璟的声音,“方天画戟就作为陶家的嫁妆吧!”
陶烈有些目瞪口呆,他算是见识到这个刘璟强硬的面了。
这时,陶胜慢慢走了进来,“父亲,怎么样?”
陶烈摇摇头,“也没有说死,两年后再说吧!或许那时形势会发生变化。”
“可如果两年后,形势没有变化,或者变成更糟,该怎么办?”陶胜担忧地问道。
陶烈苦笑声,“我也不知道,到时再说吧!”
父子二人沉默片刻,陶胜又问道:“那还要把湛儿送去江东吗?”
“当然!”
陶烈脸沉,“她是这次事件的根源,如果刘表硬要她嫁给刘琮,掩盖刘琮受伤真相,那我们陶家该怎么办?再说,留她在柴桑,万她自作张跟了刘璟,那时陶家怎么向江东解释?”
陶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还是父亲考虑问题深远,极有这个可能。
“孩儿这就去安排船只,今晚连夜就出发。”
陶烈对儿子的果断还算满意,他又提醒道:“另外,刘璟向陶家求亲之事,决不能告诉她。”
........
刘璟闷闷不乐回到自己院子,心情着实不好,他直以为刘表是他和陶湛婚姻的最障碍,却没想到,陶家才是最的障碍。
当然,他也理解陶家的苦衷,陶家十几年游走于孙权和刘表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步不敢走错,如果和任何方联姻,都可能会给陶家带来杀身灭门之祸。
但理解归理解,不管是陶家的委婉拒绝,还是最后的让步,都令他心不爽。
“璟公子,出什么事了吗?”徐庶发现他的异常,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二公子之事,可能要成废人了,我不知该怎么向伯父交代?”
刘璟也不想把他求亲失败之事告诉徐庶,毕竟这是他的私事。
徐庶沉吟下,“刚才我还有话没有对公子说完。”
“还有什么事,你接着说。”
徐庶担忧道:“我担心蔡逸会隐瞒真相,包庇黄家。”
“你是说……。。”刘璟有点明白徐庶的意思了。
徐庶点了点头,“蔡逸定会暗示州牧,或者授意琮公子,诬陷是你派人冒充黄勇,对琮公子下了毒手,假如蔡夫人在旁边挑拨几句,事情就很难说清楚了。”
“果然如此!”
刘璟吸了口冷气,以蔡黄两家的关系,绝对有这个可能,而且可能xìng极。
这时,徐庶又微微叹息道:“关键是要掌握证据,如果能抓住黄勇,把他送到襄阳去,蔡家的诬陷自然迎刃而解,而且可以反戈蔡家击。”
这时,刘璟也笑了起来,“元直可知道,黄勇的人头就在我手?”
“什么?”徐庶蓦地瞪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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