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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暗流激荡

  离开佛寺,天sè已黄昏,陶湛依旧沉默,只是这种沉默和来时又有点不样,伤心和担忧是样,只是又多了份尴尬,她不知该怎么面对刘璟。

  她也没有想到母亲会把他们的手合在起,这分明就是种托付,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他吗?

  他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是自己的意思,是自己告诉母亲,他也喜欢自己,他会认为自己是自作多情吗?

  好像他答应了母亲,可这种答应会不会是种同情?或许是不忍伤害母亲?

  难道……他是真心地答应母亲吗?

  陶湛心乱如麻,有好几次她想打开车窗和他打声招呼,随意说两句话,这种尴尬的气氛快要把他淹没了,可是她的手碰到车帘又缩回来了,她始终没有这个勇气。

  “九娘!”

  刘璟的声音从车外传来,他终于打破这种沉寂,陶湛的心怦怦跳了起来,随即又充满担心,‘他是想否认在母亲母亲的承诺吗?’

  “嗯!”

  她低低答应声,低下了头,尽管坐在马车里,他看不见,但她的脸还是红了。

  “我觉得还是让你母亲搬回家比较好。”

  陶湛颗心放下,原来是这件事,她的紧张顿时消除了,“父亲说,有很多客人,怕传染给他们。”

  “其实不要直接接触,不会传染,你母亲没有咳嗽,也不会面对面传染,而且今天我们不是还和你母亲握了手吗?还有医匠,他不知接触了多少病人,他为何没事?我认为没有这么严重。”

  “可母亲说过,在佛前,她心更宁静。”

  “不是!你母亲只是不想牵累你们,不想让你们为她担心,九娘,再好的佛心也比不上亲情。”

  陶湛沉默了,刘璟深深敲打在她的内心深处,‘再好的佛心也比不上亲情。’

  她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种泣血的愧疚,不能!她不能这样把娘个人孤零零地丢在佛寺里,她定要把娘接回家。

  陶湛拉开车帘,有些激动道:“璟公子,我们回去,帮我把娘接回家。”

  刘璟停了片刻,这才柔声道:“先不急,现在已是黄昏了,明天早再去说服你父亲,给我点时间,我做样东西,然后我们起去建议。”

  陶湛慢慢冷静下来,是啊!定要让爹爹同意,否则娘不会跟自己回去,她想了想,又奇怪地问道:“你要做什么东西?”

  刘璟神秘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由于东院客人众多,陶府为了便于管理,开启了直不用的东门,让客人从东门出入,又开启了东吊桥,同时关闭了东门和宅后院相联系的几处通道。

  而且很多客人都带了随从,人员复杂,陶府又调两百名武装家丁进内宅防护,昼夜巡逻,防护得异常严密。

  刘璟先把陶湛送到正门,陶湛下了马车,对刘璟笑道:“今天真是麻烦你陪我,还好,没遇到那个蠢货。”

  “我想这几天都不会碰到他,至少我在的这几天,他都不会出现。”刘璟很自信地笑道。

  “为何?”

  陶湛不解,双美目里充满好奇,“他怕你吗?”

  “他不怕我,但他父亲怕我,所以他应该被黄祖关起来了。”

  “哼!看来黄祖并不蠢。”

  陶湛又浅浅笑,“那我等你起去找父亲谈。”

  刘璟点点头,转身牵马走了,陶湛直望着他背影走远,才感激地叹息声,走进了门。

  刚走到前院,却见群人从庭走出,正是陶胜送刘琮和蔡逸两人出来。

  刘琮满脸笑容,快步从门出来,却眼看见了陶湛,眼睛顿时亮,“九娘也在这里?”

  陶湛听他居然叫自己小名,心极为不满,她没有理会,冷着脸向另外扇小门走去。

  陶胜见女儿居然不理睬贵客,脸上有些挂不住,重重哼了声,“湛儿!”

  陶湛无奈,只得上前向父亲施礼,“参见父亲!”

  “你下午去哪里了?”

  “回禀父亲,女儿下午去探望母亲了。”

  ‘探望母亲’四个字触动到陶胜心最柔软块,他暗暗叹口气,柔声对她道:“琮公子是专门为祖父拜寿而来,蔡公子也是,是我们陶府贵客,不可失礼!”

  陶湛默默点头,转身向刘琮和蔡逸行礼,“欢迎琮公子和蔡公子来陶家做客。”

  刘琮难得看见陶湛没有和刘璟在起,笑眯眯邀请道:“刚才我正和令尊谈起柴桑的风景,明天我打算去浔阳江游玩,不知有没有这个面子请到九娘同行?”

  陶湛眼看父亲要替自己答应下来,她急道:“明天还要去探望母亲,琮公子,我母亲病重,实在无心游玩,请谅解!”

  刘琮的脸上终于有点挂不住,冷了下来,长长‘哦!’了声,“既然陶姑娘无心,那就算了。”

  “琮公子、蔡公子,很抱歉,我先告辞了。”

  陶湛转身向小门走去,陶胜也看出了刘琮对自己女儿有意,只是他想到了刘璟,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苦涩地笑了笑。

  刘琮注视着陶湛楚楚动人的身材,眼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心暗忖,‘无论如何,他要将陶湛弄到手,如此美娇娘,藏在房,怎么疼爱她都不为过。’

  这时,直笑而不言的蔡逸终于开口道:“既然琮公子如此有意,九娘的父亲就在身旁,为何不求娶?”

  刘琮再也忍不住,向陶胜跪下,“小侄爱慕九娘已久,愿娶九娘为平妻,恳请世叔成全。”

  平妻只是种好听的说法,实际上还是妾,并无什么地位保障,除非是丈夫特别疼爱,就像刘备的甘夫人,因为跟随刘备患难已久,所以赢得尊重。

  年轻有姿sè或许还能保障二,旦年长sè衰,就很难再有所谓平妻的地位,这种说法只能骗骗年幼无知的姑娘,如何能骗得过久历世事的陶胜。

  陶胜当然不愿意自己女儿做人的妾,而且二弟也说过,刘璟似乎也很喜欢女儿,更重要是,刘璟对陶家有恩,陶胜直心怀感激。

  只是刘琮身份尊贵,陶胜也不能直接拒绝,那会得罪人,他犹豫下,笑道:“琮公子能看上小女,这是她的荣幸,只是最近事务繁多,拙荆又不幸病倒,这件事且容我再考虑考虑,公子请起!”

  陶胜将刘琮扶起,又笑着安慰他道:“公子放心,我定会慎重考虑。”

  刘琮心暗喜,只要陶胜肯考虑,那就有希望了,他是州牧之子,地位要远高于刘璟,虽然父母都多少会考虑女儿的情感,但他相信,对于陶胜这种商人,更注重实际利益,何况还有族人,哪个不想和州牧结亲。

  “那就拜托世叔了,小侄先告辞!”

  刘琮行礼,和蔡逸离开正门,绕道向陶府东门而去。

  “蔡兄,你觉得可能xìng有多?”回到自己院子,刘琮便急不可耐问道。

  “就看州牧对于陶家有多重要了,不过我相信,就算陶胜犹豫不决,陶家族人也定支持这门婚事,陶胜是家,他焉能不考虑族人的心意,琮公子就等着好消息吧!”

  刘琮按耐不住内心地喜悦,对身后的十几名随从道:“人赏你们五百钱,出去喝酒玩乐吧!”

  众人喜,纷纷躬身谢道:“恭喜公子了!”

  众人争先恐后跑去问书佐领取赏钱,刘琮眯着眼,仿佛看见了他和陶湛入洞房时的情形。

  ..........

  长江之上,队船只离开了柴桑,向武昌城方向驶去,在最后艘船上,黄勇眯着眼,不时望向血红sè的夕阳,眼不断闪烁着杀机。

  他双手后缚,双脚也被绳索捆绑,旁边坐着两名看守他的士兵,两人都是黄祖亲兵,也不敢过于得罪黄勇。

  “这是公的命令,我们也是奉命而行,二公子再忍耐晚,明早船就到武昌了,我们定会放你。”

  两人不停解释,黄勇只是冷笑不语,过了片刻,他忽然道:“你帮我的肩膀捏下,我的血脉不通,快不行了。”

  名亲兵连忙上前给他捏肩膀,就在这时,黄勇双手脱绳而出,闪电般勒住亲兵脖子,‘喀嚓!’声,亲兵脖子被扭断。

  黄勇抽出他腰间长刀,反手刀刺去,另名士兵措手不及,被刀刺穿了心脏,发出声长长的惨叫声。

  惨叫声惊动了同船的其他数十名士兵,他们纷纷从前船奔来,这时,黄勇已经割断了脚上的绳索,将刀咬在口,纵身跃,跳进了茫茫的长江之,

  .........

  天刚擦黑,刘璟便准备牵马出门了,他的名手下发现柴桑南城有座占地极广校场,可以让他练习骑shè。

  “公子!”

  这时,小包子从院子里奔出来问道:“那个东西需要缝制多少层?”

  刘璟想了想,笑道:“二十层左右,今晚可以缝制好吗?”

  “加紧点可以,还有王头去买手衣了,但我没见过有皮做的手衣。”

  王头就是王泰,手衣就是今天的手套,秦汉时很流行,在马王堆汉墓也有出土,皮手套自然有它的用场。

  刘璟翻身上马,回头笑道:“我给他说了,他若搞不到皮手衣,就别回来!”

  “驾!”他双腿夹战马,催马向陶府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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