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数百双眼睛齐向黄shè望去,每个人的眼睛都充满了惊讶和不满,显然他们认同刘璟的指责。
黄shè万万没有想到刘璟竟然会拿自己开刀,他有点手足无措地站起身,连忙声解释,“璟公子,我想你定误会了。”
“我没有误会!”
刘璟的声音依然冰冷,“我怎么会答应和你的卑官比剑,这不是侮辱我自己的身份吗?黄公子,是你不敢跟我比剑,所以找个替罪羊。”
刘璟慢慢坐下,淡淡道:“黄公子,我不会做自损身份之事,要么你上,要么你就公开承认自己的怯弱和无耻吧!”
卫璞听他公然蔑视自己,左个家奴,右个卑官,气得浑身发抖,他不管黄祖不准他泄露身份的要求,森然道:“璟公子,你知道我是谁吗?在下卫璞,卫重之子,能否有资格和你比剑?”
堂内顿时片哗然,卫重剑术名动荆襄,众人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青衣男子竟然是卫重之子,而且很多人也知道卫璞之名,在江东闯出了自己的名声。
刘表不由冷冷哼了声,这就是说明黄祖是刻意安排,他知道自己要派璟儿去江夏,便开始用各种手段来阻挠了,比剑损名也是种很卑劣的手段,但刘表不露声sè,他想看刘璟怎么处理此事。
刘璟早知道这个青衣人身份非同寻常,不会是个家将卑官,从他对黄shè的态度不卑不亢,便可看出他是个**之人,只是他要让黄shè挖坑自埋,他怎会和这个卫璞比剑。
刘璟站起身微微笑道:“原来是剑术名家之子,失敬了,你既然提出要和我比剑,我可以奉陪,但不是今天,今天是黄shè公子提出要和我比剑,很抱歉,他比你早提出半个时辰,我也答应了,卫公子,请下去吧!”
卫璞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他的职责,心沉浸在和刘璟比武的期待,他注视着刘璟,字句问道:“那我们的比剑订在何时?”
“年半后,建安年秋天,我和蔡进公子也是定在那时比剑,你能否接受?”
卫璞缓缓点头,“好!到时我定会来找你。”
他转身对黄shè施礼道:“黄公子,今天就爱莫能助了,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他转身步向堂外走去,身影如孤鹤,片刻便消失在朦胧的夜sè之。
刘璟望着他走远,又笑眯眯地对黄shè拱手,“黄公子,请吧!”
形势急转,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黄shè望去,连陶湛也长长松了口气,双美眸绽放异彩,注视着刘璟,她终于明白徐庶所说的暗度陈仓的妙计,原来如此。
她心颇为赞赏,这家伙还是蛮聪明的,抓住了黄shè的漏洞,不过黄shè的武艺也很高强,他会不会是黄shè的对手呢?
想到这,陶湛心又有点担忧起来,黄月英直在偷偷注视陶湛,见她会儿紧咬嘴唇,脸sè苍白,会儿脸sè发红,眼明亮发光,心不由暗暗好笑,这比她自己上阵还要紧张,这个小妮子看来对某人已经......
不过黄月英也有点担心,刘表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侄子娶陶氏之女为妻,哎!只能看他们的缘分了。
堂上,黄shè的脸sè也是阵白阵红,卫璞的离去将他推入个极为尴尬的境地,方面卫璞自暴身份揭穿了他们的企图,恐怕刘表已生疑心,另方面卫璞不管自己扬长而去,使他进退两难。
这时,蔡逸在旁低声道:“刘璟学武的时间并不长,以度兄之武,应该能战胜他。”
这句话俨如给黄shè打了针强心剂,他直在考虑用种悬殊的实力来狠狠羞辱刘璟,损害他的名声,却忘记了自己其实也不弱。
是啊!刘璟是去年秋天才开始学武,最多也就半年,而自己练武已有十年,连蔡进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如此他又何惧刘璟?
黄shè深深吸了口气,站起身走到场内,他随身也带有长剑,将长剑高高举起,“璟公子,恭敬不如从命,我黄shè愿与你战!”
堂之上,人群开始兴奋起来,这才是他们所期望看到的结果,刘璟和个身材卑微之人比剑,远远不如两位公子之间的决战,黄shè号称武双全,在荆襄享有盛誉,而刘璟是后起之秀,战击败蔡进,声名鹊起,这确实令人期盼。
不过很多人都明白,刘璟和蔡进的比剑只是少年之战,远远不能和成年人相比,刘璟不过十七岁,刚刚成年,怎么能和长他近十岁,正当盛年的黄shè比剑,很多人都不看好刘璟。
今天黄忠没有来,将只有聘在场,蔡进慢慢走到师父身旁,忧心道:“师父,璟公子和黄shè比武,恐怕有点失策。”
聘见他脸担忧,心有些奇怪,自己徒儿几时开始关心刘璟了,他笑了笑问道:“哪里失策了?”
蔡进忧心忡忡道:“他如果败在卫重之子的手上,家都会认为理所当然,对他名声损害不,但败在黄shè手下,就会给人种州牧不如黄祖的感觉,对他名声损害极,他的武艺我知道,真不是黄shè的对手。”
襄樊人几乎都不知道刘璟在新野战的表现,聘却很清楚,刘璟可以抵敌于禁五个回合,黄shè也不过如此,他们两人应该在伯仲之间,黄shè经验稍多,而刘璟却胜在冷静和急智,这将是场势均力敌之战。
“你不用想得太多,看结果就是了。”
聘也同样期盼这场比武,他的立场很鲜明,支持刘璟获胜,不仅是他和黄祖关系不和,更重要是他喜欢刘璟,场新野之战加深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比武的间人是蔡瑁,他自告奋勇担任这个仲裁者的角sè,尽管他心是偏向黄shè,但刘表在场,他不敢表现出半点偏向黄shè的倾向。
事实上,蔡瑁动担任这个仲裁者,还有更深的目的,他刚刚得到长子蔡逸的汇报,立刻明白了藏在这次比武幕后的意图,那就是刘表和黄祖的江夏暗斗。
黄祖的意图很明显,就是为了在公开场合扫尽刘璟的颜面,削弱刘璟对江夏的影响力,说不定刘表还会因此放弃刘璟的江夏任命。
但刘表不知道吗?尤其卫璞的身份暴露,黄祖意图彰显,刘表却依然不露声sè,由此可以看出刘表铲除黄祖的决心。
在这种情况下,蔡瑁不想让刘表以为今天之事也和自己有关,他要撇清这个嫌疑。
“两位公子,宴会比武以助兴为重,并非你死我活的战场,规矩家都明白,但我还要再次强调,不准伤人。”
蔡瑁又提高了声音,“两位手执都是实战兵器,这不符合宴会比武的规矩,所以必须换兵器。”
黄承彦点点头笑道:“军师所言,我深为赞同,我有两柄铁木长剑,就是专为宴会比武准备,不知是否可用?”
“可以使用,请黄家上剑。”
片刻,两名家人各捧柄木剑上前,呈给蔡瑁,蔡瑁拾剑舞两下,正是标准的宴会比武木剑,他又对刘表躬身道:“启禀公,是否准备他们换剑?”
刘表捋须暗忖,这个蔡瑁倒是很机灵,看出了自己的心思,急于表现,他便点点头,“准许换剑!”
木剑交给了两名比剑者,刘璟将战刀交给徐庶,接过了木剑,木剑长五尺,用铁木削成,重约二十斤,通身呈乌黑sè,木质纹路极为细密,由于普通铁剑多只重十斤出头,所以这把二十斤重的木剑,显然就是双手剑。
刘璟又想起了玉真子给他说过的话,天下武学皆源于脉,所谓各种兵器不过是运用力量的习惯不同,那么这柄双手木剑,既可以视为剑,也可以视为刀,甚至是枪、是棍。
面对黄shè,他不想再用风雷变这招,其实风雷变只是百鸟朝凤枪的第三式‘凤点头’招演化而来,凤点头也就是当初赵云枪刺飞高览半只耳朵的那招式,凌厉无比。
而风雷变只是它的招简版,因为当时刘璟力量不足,对落凤功法领会不深,所以玉真人将‘凤点头’招简单化,只能说是百鸟朝凤枪的入门级招式。
经过数月苦练,刘璟已经掌握了三招百鸟朝凤枪,招便是凤点头,也就是迎面枪,其次是凤回头,其实也就是回马枪,还有招是金翅扫,相当于刀法的拦腰斩,在枪法属于攻守兼备的招数。
当然,尽管他掌握了这三招,但和赵云的同样三招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要是力量和深度的差别。
刘璟双手挥剑,轻轻劈出剑,风响起‘呜——’声共鸣,种信心渐渐充溢他的内心,这时,他忽然看见陶湛,见她双美目充满了对自己的关心,他深深注视着她,嘴角露出了微微的笑。
这个笑容让陶湛的心怦怦跳了起来,眼慌乱,低下了头,同时又涌起种说不出的骄傲,在无数注视他的目光,他找到了自己。
这时,传来声云板轻响,蔡瑁喝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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