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恩心中一阵懊悔,如果早知道那个军官就是李庆安,这两年来他又何苦在外奔波呢?
他上前一步,向李庆安深深地行了一礼,恳求道:“李将军,那块光明之眼对李将军而言不过是块比较值钱的宝石罢了,可对我们石国却意义非凡,恳求将军把宝石还给我们,我愿意出重金酬谢李将军说到这里,他“扑通!,跪了下来,满脸泪水池合掌恳求,“可怜我已在外奔波了两年,求李将军怜悯我吧”。
其余七人也一起跪下,恳求道:“恳求李将军,让我回乡吧”。
李庆安沉思片刻问道:“俱兰公主是你什么人?”
“回禀将军。俱兰公主是我同母胞妹。”
李庆安轻轻叹息一声道:“安西一别,一晃已近一年,也不知她近况如何了,可是相隔万里,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她?也罢了,王子殿下,上次长安被盗,那块宝石就已经不在我身边了,殿下,你不用久在大唐了,先回故乡吧”。
远恩一怔,李庆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连忙道:“只要李将军肯把宝石给我,任凭李将军开价。”
李庆安淡淡一笑,“我耍你钱财做什么?我说了,这块宝石已经不在我身边了,你们不用在大唐苦苦寻觅,先回故乡吧!”
远恩还想说什么,但他身后的先生霍延白连忙碰了远恩王子一下,呵呵笑道:“那好吧!我们就此返乡,期待下次我们带着公主一起。与李将军在安西相会
远恩无可奈何,只得站起身,再向李庆安施礼道:“多谢李将军能坦诚相告,那我们先回石国。”
“先回去吧!代我向俱兰公主问好,说我一直在思念她。”
远恩向李庆安鞠一躬,便告辞而去了,李庆安望着他的背影远去,不由轻轻叹了口气,脑海里又想起了那个美丽的石国公主,分手已经一年多了,不知她还记得自己吗?
“李将军!”远远有人在喊他,李庆安回头,是太守卢涣飞马而来。
“卢使君,可是你那边有眉目了?”
“李将军,我想和你单独谈一谈,可好?”
李庆安点点头,一指旁边的酒肆道:“我们到酒肆去谈。
“好!李将军请。”
两人来酒肆里坐下,卢涣叹口气道:“不瞒李将军,那批财物我知道在哪里。可是我无法上门去索取,想和李将军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李庆安瞥了他一眼,笑而不答,卢涣又道:“今天的扬州的破局,关键就在那个盐枭杜泊生,我知道他现在就在李将军手中,不知李将军愿不愿意帮助太子?”
李庆安沉吟一下道:“既然卢使君已经把话挑明了,那我也不瞒你,那盐枭杜泊生确实在我手中。不过,我就算给了卢使君,卢使君就以为能扳倒庆王吗?如果是那样,卢太守也未免想得天天真了,庆王霸占良田何止万顷,可圣上说过什么了吗?卢使君,恕我直言,只要庆王不涉及谋反,再大的案子也扳不到他,反而会引火上身。”
说到这,李庆安略略欠身。压低声音道:“我劝卢使君不妨把注意力集中到刘长云身上来。”
卢涣见他已经说开了,也连忙道:“太子殿下也是这个意思,可我不知该怎么入手,请李将军教我。”
“要弹劾刘长远并不难,杜泊生长期贩运私盐,会没有他刘长云的默许?证据我有了,关键是卢使君的上书中千万不要提到庆王。扳倒刘长云。应该没有问题
说着李庆安从袋子里取出一叠文:“这些都是从杜泊生那里搜到的水运通行的批文,上面有刘长云的亲笔签字,这就是铁的证据,凭它和杜泊生的口供及走私账簿便可扳倒刘长云。”
卢涣大喜,有了这个”那刘长云可就逃不过这一关了,他连忙起身拱手道:“李将军愿意帮助太子,这是太子之福,我愿出面替将军引荐
李庆安微微一笑,他来扬州转了这么大个弯,不就是为了这句话吗?
他也起身诚恳道:“能为太子效力,是庆安所梦寐以求,多谢卢使君的引荐
卢涣终于说服了李庆安,他不由心花怒放,又连忙道:“那这批被抢财物该怎么办?我担心上门索要,会和庆王翻脸,可不要,又无法对朝廷交代
李庆安笑道:“这笔钱本来就是庆王留在杜家的盐利,李俅抢走它们也是正常,我劝卢使君就不用再追究了。以免撕破脸皮,圣上自会心知肚明,至于向朝廷交代。我在曲阿县时,又查到杜家事先藏匿了另一批钱州,芯藏在曲阿具梅家的农庄里,大约价值二十万贯,卢使用众笔钱向朝廷交差
一刻钟后,李庆安便放弃了搜查,率军返回军营,而卢涣也下令一切恢复正常,不再追究丢失钱物之事,天色网一大亮,他便率领一百余名衙役赶赴曲阿县,李庆安也亲率两百骑兵协助他去捉拿盐枭杜泊生。
庆王别院内。天不亮,李俅便在房内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江都城内大搜捕的风声已经传到了他的府中,他甚至隐隐听见大街上急促的马蹄飞驰而过,有人在大声呼喝,尽管还没有搜到他的府中,但他心中始终有些忐忑不安,那近百个箱笼目前就在他府中的地下室中,轻而易举便能搜到。他也知道卢涣不会轻易来他府上搜查,可一旦卢涣狠下心鱼死网破,事情就麻烦了。
李俅也知道这件事自己决定得有些匆忙了,可是父王的那十万两黄金他若追不回来,他回去又无法交代,虽然这批财物中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黄金,但至少也抢到了十几万贯,可以给父王交代了。
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奔跑声,李俅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难道查上门了吗?
“小王爷,京城急件!”
李俅一颗心放下,一名武士拿着三管红色鸽信跑进,这是父王给自己传来的紧急信件,他慢慢地展开第一卷极薄的丝绢,上面有一行字:扬州事交阎凯,尔押钱归。
李俅眉头紧锁,扬州之事还有千丝万缕没有理清,父王怎么就叫自己回去?他又展开第二卷丝绢。上面只有五个字:不用李庆安。
这算是是父皇的最后答复了。临行前,父王就表示不喜欢李庆安,不打算用他,后来阎凯再次送信确认,父王最终给予明确答复,不用李庆安,李俅不由叹了口气,这样一来,扬州的主动权就要被卢涣拿到了。可他也知道父亲的脾气,凡事不会回答三遍,如果再问,父王就会怒了。
李俅无可奈何,只得又打开第三封信,却一下愣住了,只见上面竟写着:杜泊生之事已和李相达成妥协,不会波及为父,可放手。
“原来如此!”李俅这才明白,原来父王已经和李相国达成了妥协,李相国愿意替父王掩盖此事。如果是这样,扬州之事确实也没有什么好担心了,想到此,他立刻令道:“请阎先生来!”
片刻,阎凯匆匆走了进来,进门便道:“小王爷,城内已经停止拨查了。李庆安退兵回了军营
“那卢涣那边呢?。
“他还在查,但势头已经明显弱了,估计很快就会偃旗息鼓。”
李俅略略松了一口气,笑道:“阎先生。我打算后天就返回长安,父王命我尽快把扬州的钱物都运回长安,这件事,你安排一下吧”。
阎凯一怔,“那杜泊生之事呢!难道就此罢手了吗?”
“杜泊生!”
李俅不屑地口当了一声,“我不妨给你说老实话,父王已经和李相国达成了妥协,这件事绝不会波及到父王,而且那个李庆安是高力士的人。高力士是偏向太子的,你说。李庆安会把杜泊生交给我们吗?。
“可是李庆安也可以争取”
不等阎凯说完,李俅一摆手道:“不用了,父王已经明言,这个李庆安他不喜欢,绝不会用他,阎先生就不用操这份心了。”
或许觉得语气太重,李俅又缓和一下口气道:“阎先生,我估计是父王担心收了李庆安而得罪相国,所以才表示不用他,我们应该理解一下父王的处境。从大局考虑
阎凯点了点头,他能理解。又问道:“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李俅沉思片刻,便道:“我在扬州的事情已经结束,但还有两件事情要交给阎先生继续完成,一是李庆安身上有一枚宝石,父王很感兴趣,其次便是杜泊生有十万两黄金下落不明,请阎先生务必将它找到
阎凯一怔,十万两黄金,怎么又冒出这件事情?他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小王爷,你能不能具体说一说,十万两黄金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万两黄金是父王多年的盐利,杜家愿意帮父王兑换成黄金。所以这笔钱一直就存放在他那里。没想到杜家突然出事,这批黄金就下落不明了,阎先生。你明白了吗?。
阎凯心中很乱,李俅快刀斩乱麻,自己脱身了,却把这一堆麻烦事推给自己,十万两黄金,没有任何线索,让他怎么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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