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平脸微微红。连忙道!“我听说他还在暗巾控制船瑰彻就是以此为生吧!”
李庆安淡淡一笑,难怪这个前任县令一直不肯上奏朝廷,这中间不知收了杜泊云多少好处,他瞥了崔平一眼,见崔平表情有些不自然。心里便明白了几分,他也不说破,又笑着问道:“那他为何要扬言血洗盯贻县呢?”
崔平叹口气道:“因为五天前生了一件事,使杜泊云要血洗旺贻县,他自然就是响马了。”
“生了什么事?。
“半个月前,有采花淫贼在旺贻县中活动,已经连续淫辱三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弄得旺贻县人心惶惶。但我们也找到了他的一点规律,五天前,我们便埋伏在一个大户人家里,果然,二更时分,那个淫贼又来了,我们立玄抓捕,但他非常狡猾。眼看要逃脱,我们当机立断,用箭当场把他射死了,不料这个淫贼竟然就是杜泊云的独子杜熙,杜泊云痛失独子,因此要血洗县城。”
“原来如此!”
李庆安沉吟片玄,又问道:“我记得你们邻县临淮县也有一座军府。你们为何不求他们相助?。
“哎!调动临准县的军府只有兵部才有这个权力,他们怎么肯来,再说,我听说临淮军府只剩下三百士兵。都是老弱残兵,让他们来,还不如求扬州求救,正好遇到了李将军,请李将军无论如何,要救我们一次。”
“我知道了!”
李庆安站起集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我们需要做一件事情
他鼻头吩咐一名随从道:“去把贺严明叫来!”
片刻,贺严明大步走进房内,抱拳施礼道:“请将军吩件!”
“你带二十名弟兄火赶去一趟都粱山,给我拦截住前去报信的人。”
李庆安又对崔平道:“你安排一名熟悉地形的衙役给我们带路
“我这就安排!”
崔平叫来一名衙役,给他嘱咐了几句,贺严明立刻带着二十名骑兵出了。
这时李庆安又瞥了一眼崔平笑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现在我需要了解杜泊云的详细情况,是你给我讲,还是县承或者县尉来给我讲。”
崔平的脸色刷地变得惨白,他明白李庆安的意思,李庆安已经看出了他们和杜泊云有关系,崔平呐呐道:“李将军,我和这个杜泊云没有任何关系,只是细州刘太守不准我上报都梁山之事,我写的报告被他退了回来,这个刘太守就是我的前任县令
“那你敢说,你一文钱的好处都没拿吗?”李庆安目光严厉地注视着崔平。
崔平的脸又胀成了猪肝色,他低下头道:“丁县承事后送来了五十两黄金,说是县里大户的孝敬。其实我知道这黄金和都梁山有关系,不过这金子我还不敢收回家
说着,崔平从书柜的夹缝里掏出一块沉甸甸的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块方方正正的黄金,约合一本书大
他把黄金放在桌上,羞愧地道:“就这么多了,我真的不敢拿回家。”
李庆安拾起这块黄澄澄的金子。仔细看了看,只见上面刻有一排号码:杜:**九号。这是杜家私铸的黄金。
“这块黄金是什么时候送的?”
“半个月前崔平自己也愣了一下,他忽然恍然大悟,“莫非这黄金就是杜泊云的儿子下山送来的吗?”
“很有这个可能。”
李庆安放下黄金,立刻下令道:“去把那个丁县承给我抓来”。正如李庆安的判断,贺延明在县城以西十里外的官道上抓住了一名神色慌张的男子,从他身上搜出了县承丁毅写给杜泊云的快信,上面只有一句话:“唐军五百骑进入肝胎县”
吁贻县的气氛立刻开始紧张了,城门严控,只准进不准出,官道上挤满了从四邻八乡逃进城避难的民众,衙役们也挨家挨户动员,动员年轻男子参加护城,保卫家园,团练营的驻地更是热闹,满载着猪羊和蔬果的马车络绎不绝而来,近百名大户士仲们挤在门口,恳求团练营的士兵替他们打败响马。
“扑通!”一声,两名唐军将肥胖的丁县承掼到李庆安脚下。丁县承吓得浑身直哆嗦,一句话也说出来。
李庆安低头看着他,眯眼笑道:“堂堂的八品朝廷命官,居然去和响马勾结,这可是抄家灭族之罪。你不怕吗?”
“将军饶我,我没有和响马勾结,和响马勾结的是刘太守,我只是帮他们传递消息,只是跑跑腿!”丁县承眼泪鼻涕一齐流下,头在地上磕得砰砰响,苦苦哀求。
“多!给杜泊云办事时天不怕的不怕。被抓住了就成了软蛋,你若没有和他勾结,那你送信给他做什么。如果我没猜错,明天杜泊云来攻打县城,第一个开城门的就非你莫属了,丁县承,我说得对吗?。
“李将军,我愿立功赎罪,饶我一次吧!”
李庆安瞥了他一眼,道:“你说吧!把你知道杜泊云的情况原原本本给我说出来。”
在强大的压力下,丁县承终于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一切。
其实早在两年前,杜家三兄弟便在都梁山上买下了大片山林,开始修建寺庙和道观,以僧舍的名义在都梁山上至少修建了数百间房屋,所有的和尚道士都是由杜家的心腹家人装扮,同时在山脚下买了六十顷土地作为寺产,对外则宣称这是油州金家的产业。
在前任刘县令的刻意保护下。杜家在都梁山得以顺利展,而且极为隐蔽,这次若不是杜泊云的独子被崔平误杀,杜泊云还准备再出五百两黄金买通崔平,继续替他们掩盖。
李庆安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在考虑杜泊生的下落,杜泊生当时是被一群神秘人劫走,看样子,这群神秘人极可能就是杜泊云所为。那么杜泊生会不会就藏匿在都梁山内呢?
李庆安沉思了片刻,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应该不在,如果在的话,杜泊云就不会这么冲动,扬言要血洗盯贻城,至少杜泊生会劝住他,。直杜泊云在月!内。从河南姚来的流民中招募了两千要做什么?准备和围剿的官兵对抗吗?
李庆安隐隐觉得,事情应该不是那么简单,响马来袭城,怎么会公开下战书,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黄昏时,李庆安返回了军营,一路上他看见衙役们在挨家挨户地动员民众。忽然,他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衙役们穿的公服不一,大部分衙役都穿着黑红相间的公服,但一小部分衙役却穿着蓝色的公服,款式却一样
他勒住了马,问一名穿蓝色公服的衙役道:“你们是旺贻县的衙役吗?”
“将军,我们旺胎检查署的衙役。听说明天有响马来袭,我们便撤进城了。”
李庆安一怔,“那你们署衙那边还有人吗?”
“暂时没有人了,等避过这个风头再回去。”
一瞬间,李庆安心中闪过一道亮光,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看不清楚,这时,另一名衙役道:“我就担心咱们署衙那两百多艘公船,要是被人偷了,咱们的饭碗可就丢了
“公船!”
李庆安心中豁然大悟,声东击西、瞒天过海,杜泊云好狡猾!
他狠狠一抽战马,向军营疾驰而去。
江诈都转运司衙门在江都,但在一些重要的转运地设有支司。归州是淮河入漕河的节点,转运地位十分重要,因此在油州设有支司,下属两家检查署,一个是临准县检查署。一个是盯胎县检察署,一家负责查漕河船只,一家负责查淮水西面过来的船只,这段时间由于刘长云在全力追捕杜泊生的下落,因此河面上的盘查十分严格,除了公船外,其他民船一概进港接受检查。
但今天因为有都梁山土匪来袭的消息,而旺贻县衙役人手不足,崔平便将检查署的衙役请去帮忙,检查署内空空荡荡,只有两名老吏看守
只。
支署位于准水的一条小支流里。离淮水约半里,河畔上修了一排五间房子,官道上弯弯曲曲延伸出一条狭窄的小路小路两边数十步外是浓密的柳拜
此时在最边上的一间屋子里,两名老吏正躲在房内喝酒,其中一个,青脸人略气道:“就咱们到霉,他们都躲进城了,万一响马杀来,咱们躲哪里去?。
“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吗?笨死的”。另一人狠狠敲了他一下,“外面一百多条船,响马杀来,咱们躲进江中岂不是更安全?”
青脸人呆了一下,不由哑然失笑道:“我当真是笨死了,哈哈!”
“来!喝酒。”
“喝酒!”
就在二人推杯换盏之时,数百条黑影悄悄地向检查署衙门靠近了,手中刀寒光闪闪,在他们身后,远远地跟着一百多辆马车。
一名高个子手一挥,数十人一涌冲进了房间,只听两声惨叫,房内的灯熄灭了,黑影冲进署衙翻箱倒柜,片刻便找到了十几身衙役的公服,十几人立刻换在身上。
“快!把马车上的箱子运上船小心点!”
马车驶进,众黑影放下手中刀。开始搬卸马车上的楠木箱子。
小河对面,数十步外的柳林里,李庆安冷漠地望着一团团忙碌地黑影,果然不出他所料,杜泊云血洗县城是假,运走财富才是真,有了公船公服,一路上谁也不会检查他们。
他们运走的东西很多,一百多辆马车。上面装满了大大小小的木箱子。看来他们早就想走了。
李庆安轻轻一挥手,三百名团练营士兵刷地举起了弓箭,锐利的箭尖瞄准了数十步外的黑影。
李庆安抽出一支箭,搭上了黑弓,弓弦慢慢拉开,成满月形,弦一松。箭霎时射出,强劲快疾,一箭射穿了黑衣领的后心。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惊破了宁静的夜色,这声惨叫就是信号。柳林中顿时乱箭齐,箭如密雨。在狭窄小道上搬运箱子黑影措不及防,一下子被射倒了一大片,团练营苦练的箭法在此时挥出了威力。箭势强劲,比一般的箭手又有不同,中箭者非死便是重伤。
几十名后面赶车的人见势不妙,转身便逃,荔非守瑜却率一百骑唐军截住了退路,唐军挥舞长矛横刀。劈砍刺杀,这些马夫本来就不是真的强盗,忽然现唐军出现,顿时吓的屁滚尿流,丢下马车四散奔逃。
“官兵来了!官兵来了”。
“快跑啊!”
响马们被唐军的杀戮吓破了胆,就恨不得肋生双翅,一个个抱头鼠窜,实在跑不掉的,就趴在地上磕头求饶。
三轮箭后,码头上的黑影死伤大半,没死的也跑远了,最后二十几人被唐军团团包围。数百弓箭对准了他们。
“饶命!饶命!”二十几人一起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饶。
“你们领呢?是谁!”李庆安长弓一指,厉声喝道。
“军爷,我们三老爷第一个就被射死了!”一名男子战战兢捷道。
“他叫什么名字?”
“回禀军爷,三老爷叫杜泊远。”
原来杜家三兄弟的老三竟被自己射死了,李庆安一把揪住这人的脖领,怒道:“那杜泊生呢?在山上吗?。
“军爷,大老爷不在山上。”
“那在哪里?”
“我们也,不知道
忽然一股臭气传来,这人竟被吓的大小便失禁了,“他娘的”。
李庆安把他扔在地上,大步向马车走去。
荔非守瑜正率几十名弟兄在检查箱子。李庆安走上前问道:“现什么没有?”
“七郎,我正要找你,你跟我来。荔非守瑜领着李庆安走到最后几辆马车前,最后几辆马车和前面马车不同,装的都是铁皮箱子,荔非守瑜指着上面一行字道:“七郎,你看看这个,这竟是庆王的东西。”
只其每一口铁皮箱子的右下角都刻有“庆王器物。四字。
“箱子里是什么?”
“你猜猜看”。荔非守瑜按捺不住脸上
李庆安的脑海中闪过崔平的金块,他笑道:“我猜是金块,对吗?”
“差一点点,不过很接近了。”
荔非守瑜打开一只盖子。只见里面全部都是寺庙铜器,一尺高的佛像,铜钵盂、铜钟、铜磐、铜木鱼等等,做得尺寸都偏
李庆安拎起一尊佛像,靠近火把仔细看了看,确实是一尊铜像,按长安市价,这尊十斤重的铜弥勒佛像价值五贯钱。
“七郎,你仔细看着。”
荔非守瑜抽出匕在铜像底部削了一下,缺口处,赤红色的铜色不见了,而是黄澄澄的黄金色。
“这些都是黄金?”
“没错,这十马车铜器都是黄金,只是涂了铜色。”
李庆安轻轻抚摸着铜器,眼中射出一丝兴奋的目光,他忽然问道:“一共有多少黄金?”
“还无法计算,一共一百箱整。”
李庆安的眼睛亮了,一百箱黄金。那会有多少?
“七郎,怎么办?这些菏金我们交出去吗?”
李庆安沉思片玄又问道:“别的箱子里是什么?”
“都是财宝,有白银,有珠宝翠玉。数量也很惊人,不过都是杜家的财物”
“知道这些铜器是黄金的弟兄有多少人?”
“没有别人,就是我和贺严明两人,还是贺严明无意中现的。”
李庆安背着手走了几步,他回头道:“守瑜,这批黄金我想取了,或许以后我们在安西用得着,你以为呢?”
“可是可以,但我觉得风险也很大。”
“我知道,箱子虽沉,但不大,一百个兄弟就可以骑马带走,这批黄金估计是庆王的黑钱,他绝不敢说。我们胆子大一点,不要瞻前顾后。“我也是这样想的,这很可能是庆王走私盐的暴利,七郎,我们不妨做得更隐蔽一点,再买一大批铜器,混在其中,用船运到长安去,这样就算被人看见,也绝对想不到这些铜器竟会是黄金。”
“说得好,咱们就这样干,最好咱们在西市开一家铜器铺,更是珠混鱼目。”
“那这些杜家的钱物呢?”荔非守瑜又问道。
“杜家的钱物可以交给扬州太守。不过””
说到不过,李庆安拍拍马车。笑道:“既然我们截了杜家的财物,总归是要拿出一部分来搞劳弟兄们,以后大家在一起的日子长呢!不能亏了大家。”
“七郎,你是要”荔非守瑜惊讶道,
“没什么。”
李庆安搂着他的肩膀笑道:“咱们千辛万苦刮练出来的士兵,就白白丢在江准,你不觉得有点可惜吗?”
“我明白了!”
荔非守瑜兴奋地挥手道:“好了!大家把马车赶回驻地,立玄出!”
都梁山妻福寺里,杜泊云搂着一名年轻的女子,大碗地喝着酒,女人身子十分瘦弱,佝偻着背,像只羔羊般被吓得瑟瑟抖,不远的一根大柱子后面,一名花白头的老者痛苦捏紧了拳头。
杜泊云约四十余岁,红脸膛,长的十分粗扩,他斜睨一眼年轻女子,忽然,亨了一声,一把揪住她的头。把她脸扬了起来。
“小娘子,你再不让我开心。我就像上次一样,把你丢给弟兄们,如何,想再尝尝那种极度快乐的滋味吗?”
“不,二老爷,不要!我求你了。”女子哀声央求道。
“那你笑一笑,哄老子开心。别像死了娘一样的哭丧着脸!””
女人强颜一笑,却被杜泊云一记耳光榻去,“浑蛋!你是哭还是笑。”
女子捂着脸哀哭起来,这时。大柱子后的老者再也克制不住了,他跑出来跪在杜泊云面前,连连磕头,“二老爷,就看在我从小服侍杜家的份上,饶了小女吧!
“***,今天老子心情不错。却偏偏来扫兴,来人!给我把这老杂种打出去,这有这个臭女人,扔到黑屋去,谁想上她随便。”
“老爷,饶命!饶命啊!”
父女俩被拖了下去,杜泊云又喝了杯酒,轻轻扭动一下脖子,骨节嘎嘎作响。
这时,一名年轻人匆匆走进来道:“父亲,孩儿实在不放心想下山去看看。”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精心策刮的计谋谁看得破?那个书呆子崔县令吗?看得破才笑话了,来!熙儿坐下,陪爹爹喝酒。”
这今年轻人自然就是杜泊云的独生子杜熙了,至于那个被旺胎县射死的采花贼,不过是一个长得略像杜熙的响马而已。
都梁山是杜家的一处秘密藏金库。从三年前便开始经营了,以油州金家的名义买地买山,修庙造观,又把近一半的家产都藏在寺庙中,几个月前,大哥杜泊生被抓,老二老三便趁卢刘争端的机会,买通衙役把杜泊生救了出来,由于涉及庆王的黑幕。杜家知道自己已无法在大唐立足。杜家便开始策划离开大唐去日本。
但如何把钱财转移出去却是大难题,杜家便策划一个分三步走的计划,第一步,在都梁山秘密建立基地,收买当地官府;
第二步便是今天的策略了,以采花的卑劣手段使旺贻县落入陷阱,杜泊云以儿子被杀为由,向吁贻下战书,迫使旺胎县将所有的民众转移进城,这样,老三杜泊远便趁夜抢夺检查署的公船,连夜将杜家的财物送走。
而第三步,就是在都梁山募兵。选择适当的时候扯旗造反,把官府的注意力引到都梁山来,以掩护杜家从南面出逃。
应该说三个乒骤策划得天衣无缝。至今没有任何问题,进展也很顺利。杜泊云心情大好,只要今天财物转移走,他便可以扯旗造反了。说不定还能穿龙袍过一把瘾。
“熙儿,来喝杯酒,过两天你也离开,这里有为父一人就可以了。”
杜熙将酒喝了,却始终有些心事仲仲,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几名手下冲了进来一见杜泊云便趴在地上大哭起来,“二老爷,我们遇到了官兵埋伏。三老爷被射死,
“当哪!,杜泊云的酒杯落地
第二天,旺胎县城门紧闭,五百唐军和几千青壮民众站在城楼等待响马的进攻,可一直等到中午,远处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崔平有些急了,跑到李庆安面前问道:“李将军,究竟生什么事情了?”
李庆安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再等一会儿吧!”
又等了近一个,时辰,官道尽头依然是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影,忽然。几匹马从远处飞驰而来,崔平精神一振,大喊道:“李将军你派的探子回来了。”
李庆安一挥手令道:“开城门!”
城门缓缓开启,南雾云和几名唐军飞驰入城,片刻,南雾云奔上城头禀报道:“将军,都梁山上好像出了问题,我们看见很多人都拎着包裹从山上跑下。”
李庆安脸一沉道:“我不要好像,我要知道,具体生了什么事?”
南雾云脸一红,连忙道:“我们抓到两人询问,他们说大王不知去向。山上群龙无,都乱作一团。”
李庆安想了想,便对崔半道:“我要去都梁山看看,若有大队人马来袭,你点火放烟,我会立刻赶回。”
“将军,我一定照办!”
城耳大开,李庆安率四百团练兵向都梁山方向风驰电掣而去。
都梁山距离吁贻县约四十里。一个时辰后,骑马们赶到了都梁山脚下。又走了片刻,来到上山的大路前,远远看见前方有数十人在争夺什么东西,李庆安马鞭一指,“给我全部伞下!”
百名唐军飞驰上前,数十人见唐军来了。都吓一哄而逃,但还是晚了一步,唐军飞驰上前,将他们团团围住。
“跪下,手放在头顶!”
众人纷纷跪下,心惊胆战地将手放在头顶上,这时李庆安催马上前。见他们每个人都是大包小包,还有人带着妻儿,便问道:“山上究竟生了什么事?”
“军爷!我家大王昨晚连夜跑了。山上乱作一团。”
“是吗?”
李庆安抬头看了一眼山顶,隐隐地在万绿从中可以看见山上的寺院。
“给我带下去,分开一个个拷问。不说实话者,杀!”
唐军如狼似虎般冲上,揪住这些逃民,向道路两边拖去,顿时如杀猪一般,一片哭爹叫娘声。
片刻,口供全部录到,这些人大都是一个月前从旱区逃来流民中招募的新丁,一早他们看见山上大乱,很多人都逃跑了,这些人本来就是混粮的,当下也收拾东西逃跑。山上乱作一团,谁也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
荔非守瑜上前低声道:“七郎。我担心他们在让道两旁有伏兵,我们还是慎重点好。”
李庆安一挥鞭令道:“派几个弟兄从小路上去探查情况,如果确实跑了,就在寺庙上面点一把火。”
立剪有几名唐军从小路摸上山了,李庆安率领大队人马在山下耐心地等候,约等了半个。多时辰,一名士兵忽然指着山顶喊道:“将军快看,寺庙有浓烟!”只见山顶寺庙处,一柱浓烟冲天而起。“上山!”李庆安一声令下。唐军纷纷下马。牵马向山顶而去。
一路上山没有任何问题,正如逃亡者说的那样,原本是杜泊云等人住的寺庙里已经空无一人,到处是砸烂的茶杯碗碟,丢弃的书籍信件满地都是,他们逃跑之匆忙,甚至来不及焚烧。
李庆安弯腰拾起一封信件,轻轻拍去上面的泥土,信封上写着:“泊云兄亲启”而落款是盯贻刘子明,也就是现在的细州太守。
李庆安笑了笑,这个杜泊云不是一个可以深交的人,刘太守该进大狱里去哭了。
贺严明搜查了一圈,过来禀报道:“将军,值钱的东西一样都没有了。我们抓到了一百人,都是无关紧耍之人。他们都不知道杜泊云逃到哪里去了。”
“再好好使一搜,把所有的信件都收起来。”
这时,南雾云快步走来禀报:“将军,我们在厨房地窖里抓到了一家人。”
几名唐军将一名花白头的老者推了上来,“很好!”李庆安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对老者道:“我不想用刑,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放你走!”
“把我老妻和女儿一起放走!”
李庆安瞥了一眼角落里蹲着的两个女人,一个老女人,一今年轻女子。两人脸色苍白,身子都十分虚弱。
“好!我们成交。”
“军爷,我是杜家的老家人,跟了杜家几十年,这次上山,我不放心妻女,把她们也带幕了,结果却使她们遭遇到了噩梦般的境遇,我心已经冷了,我对杜家付出的心血,却的到如此回报。”
“你只给我说昨晚生的事情!”李庆安打断了他的话。
老人冷笑了一声道:“昨晚逃回来十几人,说杜老三中了官兵的埋伏。被箭射死了,所有的钱物都被唐军扣住,说来了几千官兵,杜老二吓坏了,连夜收拾细软逃走,哼!还金威大王呢,我看是阳疾大王,软蛋一个。”
李庆安慢慢直起身,问道:“你说。杜泊云逃哪里去了,还有杜泊生藏在哪里?只要你说出来,我给你五百两银子的安家费,让你安度晚年。”
老人低头想了想道:“杜泊云逃哪里去了,我不知道,但杜泊生在哪里,我却有点眉目。”
“你快说,在哪里?”
“杜家是扬州人,这绝大部人都知道,但杜泊生的娘舅是润州曲阿县人,却只有极少数家人知道,我便是其中之一,一个多月前,杜泊云曾经去过一趟润州,带走不少钱物,军爷不妨往那个方向去查。”
“们州!”
李庆安沉思片刻,立刻起身令道:“留下五十人善后,其余大队随我杀向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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