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南诏使团后纷乱的东局势渐渐被理顺开始明南诏想通过联姻而染指东的企图破灭其势力也暂时被排挤出东剩下的便是唐朝在两寒间选一人为东王阻止南诏东扩朝廷选的是寒崇道也支持寒崇道灭掉寒归王但李清却现了寒崇道脚踏两只船甚至比寒归王还要不可靠他一方面派人回长安汇报另一方面却在暗地里寻找第三个侯选人。
寒归王逃回安西城后便没有了动静寒崇道忙着备战整日也不见他踪影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五日今年云南的春天来得特别晚仿佛昨夜刚到只一夜春雨梨花、杏花相约而放整个东城便淹没在姹紫嫣红之中空气中飘满了芬芳的香味。
这一天李清来到巫庙巫庙在城东是东北部一带寒人的精神归宿地有近百间屋舍恍若一座宏大的寺院有一百多名弟子各司其职巫女便是里面的最高者巫女在东的寒族民众中的地位极高甚至过寒崇道听说李清到来巫女亲自迎了出来“李将军光临小庙实在荣幸倍至。”
“上次多蒙巫女助手李清还未来谢过实在是失礼。”嘴上客气眼睛却四处乱扫。
巫女知道他的意思只微微一笑将李清引入偏殿又让人上了茶待周围人退下。她这才道:“将军想找之人三日前便已闭关修习巫术要再过几日才能出来。”
李清一呆“巫女地意思是说她已答应做你的接班人吗?”
“那倒不是在她决定前总该让她先了解一下”露出焦急之色便摆了摆手轻笑道:“我当日答应过尊重她的选择决不勉强她。所以请将军放心我不劝她任她自己选择。”
说到此她又顿一顿继续道:“再者将军挫败这次南诏谋我东的企图大恩于我。我感激都还来不及又怎会特意去做让将军难过的事情。”
听她这样说李清的心情渐渐好起来他笑道:“听巫女的口气也是十分不喜欢南诏。”
“如果说有谁最不希望南诏进入东的话那便是我了。”巫女抬头看了看大殿略为感慨道:“南诏原本信鬼教但皮逻阁即位后开始推广佛教他若并我东要教化子民必不容我巫教。如此你说我怎么会喜欢南诏。大唐却不然它胸襟广阔。容我寒人自治也绝不干涉我们信仰所以我倒希望大唐能对南诏再强硬一点。”
李清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见左右无人便低声问道:“如果大唐支持寒崇道为东王来对抗南诏巫女以为如何?”
巫女不语半天眼睛里才闪过一抹忧色。徐徐道:“其实寒崇道地母亲便是南诏人他骨子里对南诏有很深的归属感。若用他为东王我敢肯定不出三年东必被南诏吞并。”
李清见巫女和自己想法一致便趁机问道:“我也觉得寒崇道并不妥可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能否请巫女推荐一个人能坚决反对南诏东扩又愿意归属大唐且有一定威望之人。”
“倒是有这么一个人”一个名字‘寒日进’
“寒日进”李清将这个名字念了两遍又道:“此人是谁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寒日进便是寒归王的弟弟去年东之乱最后就是他劝说寒归王重新投降唐朝。”
李清没想到她竟推荐仇家之人不禁讶道:“他们信奉日神你们却信奉月神你不怕他并了你们吗?”
巫女眼一合淡淡道:“日月本是一家只要东能永保太平日月合并又如何!”.
最后虽然还是没有能见到阿婉但李清却心情愉快他向巫女告辞快步从巫庙走出尚未到大街便听见人声鼎沸家家户户的男女老少都向广场上奔去李清不知生了何事便带了几个士兵随人流来到广场广场在城市中央占地约百亩土地被夯得结结实实长不出一棵草为祭祀或练兵所用那日的篝火晚会也在这里举行但此时广场上挤满了粮车寒族人地脸上都笑开了花正协助战士们将一袋袋粮食从车上卸下堆得如小山一般。
一百多名唐军士兵在粮食前站岗他们却不是自己的手下看来高展刀已经完成了使命这时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官员上前施一礼道:“请问你可便是李清将军?”
李清看了他一眼见他豹眼狮鼻黑面长须身材魁梧倒也威风凛凛心中颇有好感便含笑点点头道:“我便是李清请问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在下姚州长史张虔陀负责此次解送粮食。”
李清微微一愣上下打量他“张虔陀你便是张虔陀?”
张虔陀却有些诧异忽又笑道:“李将军是从鲜于大人那里知道我的吧!”
张虔陀其人与鲜于仲通私交非常好鲜于仲通做剑南节度使后推荐他为云南太守天宝八年淫辱当时云南王阁罗凤的妻女逼反阁罗凤导致第一次南诏与唐朝的战争不过若将那次战争的责任推到张虔陀的身上倒也并不公平但历史在此时便开始悄悄走上了岔道若能解决好东问题让南诏无法东扩它也就无力与唐朝对抗。
李清呵呵一笑:“我听到这个名字只觉耳熟究竟在哪里听过我倒忘了好象是从鲜于大人那里听到的。”
“可我却常听鲜于大人说起你说你当年还是个卖冰水的小贩可现在却是京中地风云人物。
李清见他知道自己老底不由讪讪道:“李清出身贫寒让张大人见笑了。”
张虔陀却摇了摇头脸色肃然道:“大丈夫不问出身唯才是举只要李将军有功于国家谁又敢因李将军的出身而抹杀你的功劳。”
李清见他眼中真诚话语自肺腑心中感到一阵温暖便笑了笑道:“不知张大人找我有何事?”
一句话倒提醒了张虔陀他连忙道:“我险些忘了是我家大人请将军过去叙话。”
“可是李大人他也来了吗?”
“正是!”
去年东战后章仇兼琼保举李为南溪郡都督同时兼任姚州都督、侍御史主管东及云南事务
和张虔陀的黑面威武不同李却长着一张细长白脸他本是太子之人可最近李林甫做寿他却派人送去了重礼李林甫也十分重视他命他务必要配合陈希烈解决好南诏问题他虽主管东事务但却不知道李清受了皇上的密旨所以对李清擅自插手他职权之事十分恼火一直冷眼旁观他的举动直到高展刀出示御赐腰牌命他送粮他这才有点回过味来便趁送粮之机来探察一番他的虚实。
此时他正和寒崇道谈及南诏的可能对策对于李清歼灭南诏使团李深不以为然。他认为此举会遭南诏报复从而殃及东地安全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此战打得十分漂亮使东寒人对大唐的信心增强正是这种患得患失的心理使他对李清生出了几分嫉恨。
寒崇道则对如玉的死耿耿于怀尽管李清事后解释。如玉是死在乱军之中但寒崇道依然十分不满如玉是他向往已久的女人眼看这次机会可以收入自己房中不料最后还是死了对南诏两姐妹。他最后连根毛都没捞到这一切都是源于李清的到来甚至还杀了赵全为让他无法向皮逻阁交代但此时他要做的是赢得唐王朝的信任取得东地区地控制权然后再慢慢向南诏靠拢。
想到此寒崇道试探地问道:“若灭了寒归王不知朝廷如何对我的安排?”
李瞥了寒崇道一眼虽然朝廷有意让他做东王。但此时却不能说出来只淡淡笑道:“朝廷的意思是先让寒酋长做昆州刺史。若将来抵御南诏东扩有功再行封赏。”
寒崇道一愣急道:“怎么是昆州刺史。不是说南宁州都督吗?”
李诧异“谁告诉你要封南宁州都督了?”
“是李将军亲口所言还有皇上的密旨。”
“密旨?什么样的密旨?”李的心中闪过无数念头他刚刚接到李林甫地消息是封寒崇道为昆州刺史怎么却变成了南宁州都督竟然还有密旨难道这个李清真是皇上派来的密使不成?
“密旨是一张白麻纸具体内容我没见到。李将军收得太快或许是密旨上还有别的内容。不便让我看。”
“是吗?”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哪有封赏的旨意不给别人看的道理再者皇上写密旨都习惯用黄绢哪有用白纸的白麻是翰林院草拟的旨意又怎么用在此处就算用了李相怎么会不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此事倒要弄个明白。
想到此李微微笑道:“昆州刺史也好南宁州都督也好都是一个过渡的职务寒酋长若努力为朝廷做事将来的封赏决不会低。
这时门口士兵来报“李将军在门外求见?”
“请进!”
说话间李清便大步跨入房内他虽得李隆基给他在南诏一切可从权地密旨但他的职务却比李低而且李才是朝廷正式委派管理东以及负责与南诏交涉地官员所以李清倒不敢怠慢进门后他见一细长白脸的中年人坐在上想必就是李便拱拱手笑道:“李都督亲自送粮来一路劳累了。”
“呵呵!不敢当!不敢当!倒是李舍人为朝廷解忧我刚刚才知道才是惭愧啊!”嘴上说惭愧可真实地意思却是指李清没有先来拜会他擅自行动。
李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微微冷笑回头看了看寒崇道寒崇道醒悟立刻干笑两声“我还要去看粮食你们先聊先聊。”说完他讪讪而去。
李清盯着寒崇道的背影直到他走远才对李肃然道:“我护卫大唐使团南下在义宾接朝廷命令来协助寒崇道抗击寒归王因为时间紧急故来不及向李都督照会。”
“哼!李舍人是京官眼睛长在头顶上自然不会向我这等边疆小吏打招呼了。”
李清歉然道:“是李清失礼这里向李都督赔罪!”说完他向李宓躬身长施一礼。
但李却眼睛一翻对李清森然道:“向不向我打招呼倒不重要但你擅杀南诏使团置我大唐于不义这事你又如何解释?”
李清见他咄咄逼人毫不领情亦冷笑一声道:“若不截杀南诏使团你可知道后果我既是朝廷所派此事我自会向朝廷解释出了事也由我承担不劳李都督费心也不会连累李都督。”
李紧紧盯着他想到自己在东事务上被架空功劳全归此人心中又妒又气有心拿寒崇道封赏一事难但又不知他的深浅他心念一转便有了定计既然他是大唐使团中人自己去找陈希烈便是让陈相国来教训他。
“好一个自会向朝廷解释那好既然李舍人得朝廷授权解决东之事那我就不便插手了祝李舍人早日剿灭寒归王风风光光回到长安。”说完他阴笑两声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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