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有这样说主动带她玩的时候,她却摇了摇头,“我想快点回京城去。”
原本,她是很想做这些事的,只是现在……什么都不想,什么都无力去做,甚至不想待在扬州,不想再来一次扬州。
“好,那就快点回京去。”他将她映在眼眸中,毫不思虑地答应她的一切请求。
门豪团体幻幻。幻。她终究是忍不住再次流了泪,痛声道:“对不起……”
他身躯明显地一震。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真的有了,我那个时候也没有多想,就是……就是看到马车来……”她从被中伸出手,紧紧抓住他,“我想,哪怕当时是我认识的别人我也会冲过去的,我……我不知道会没了孩子,我真的不知道……严璟,我真的喜欢你,真的想给你生孩子的,我……”
“好了,我知道。”他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伸过来给她擦泪。
“你别多想,我都知道。”
乐清眼中终于出现一丝光芒,“是吗?你知道?你都知道?你不怪我?”
严璟点头。
乐清刚被擦了泪水的眼中再次湿了起来,“严璟,你真好,真好……等回京后,我就再怀个孩子,你要男孩我便生男孩,你要女孩我便生女孩,好不好?好不好?”她勾住他的颈,拼了力气从床上坐起来。
严璟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入怀中,“等你身体好了再说,不急。”
乐清又在他怀中哭了起来,他拉了被子裹住她身子,连被子将她一起抱入怀中。
哭了好久,她再次说道:“你真的不怪我因为子楠而把孩子弄掉了吗?”
好一会儿,才传来他低低的声音。“不怪。”
乐清紧抱住他的腰,“严璟,我以后不喜欢子楠了,我就喜欢你,就喜欢你一个。”
他声音有些颤抖,“好。”
乐清终于在他怀中轻轻笑了出来,只是笑着也湿了眼睛。
“严璟,放了子楠吧,都是我的错,不关他的事,他是为了送我才出现在扬州的。”
这一声后,是久久的沉默。
躲在床后的汜王爷忍不住皱眉,忍不住要大骂皇侄女大笨蛋。你以为严璟真没有怨言,真不气愤吗?要是这样他就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将韩子楠关起来了,就不会沉默半天才答一个字了!这事放在哪个男人身上都接受不了!本来,前面的话还说的可以,男人听着,虽说不至一下子便消除芥蒂,可也不会太气,后面这句话出来,便是大大的不妙了。这直接就能让人理解成前面的一切都是为后面的这请求作铺垫啊,也就是说她前面说了一大车的好话,竟都是为了让严璟放人。他敢保证,严璟一定是这样认为的,要不然沉默的时间就不会这么这么长了!
“严璟,你别再把子楠的事放在心上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提子楠了,再也不想他了,我就把他当……”
“好,我这便放了他,你好好休息吧。”严璟突然开口,打断她的话,将她自怀中放开,站起身来。
“来人!”
丫环马上便从外面进来。“大人有何吩咐?”
“通知下去,让人将地牢中那人放出来,即刻让他出府!”
“是。”
看着丫环退下,乐清又抬头看向严璟。隐约觉得他有些不对劲,隐约觉得,他的情绪并不像表面那样无波动,甚至,似乎是有了很大的波动。他放开她的时候,并没有那么轻柔,他说话的时候,速度很快,语气很重,微微能觉出情绪并不那么好。
可是,为什么?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也许……他还是怪她弄掉了孩子的,毕竟他那么想要孩子……正在这时,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什么事?”严璟依然站在床边,没有坐下,没有和她说话。
外面丫环的声音有些轻,有些尖细,“公主的鱼汤好了。”
“进来。”严璟说着,负手站到了一边,看向一旁的墙壁。乐清只能看见他的侧脸,他脸上绷得很紧,唇也抿得很紧,真的是能看到不好的情绪。
丫环低着头,慢慢将红漆托盘端过来,放在严璟身后的小桌上。
却不是之前的那两个丫环,年龄似乎也大一些,好像有三十来岁了。诚然,她此时并没有兴趣知道这丫环的情况,疑惑地看一眼严璟,而后颓丧地将头侧了过去,呆呆看向床尾。
生气就生气吧,他是该生她的气的。她来江南,带给他的除了麻烦,再无其他。好在他答应了放子楠,没有连累到子楠,她也好对皇叔交待、对皇上交待了。
床后的汜王爷越看这丫环越觉得眼熟,不禁从床帐后探出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眼熟,且怪怪的。
站在床侧的严璟似乎隐约瞟到点什么,才要侧过头来往床后看,却只听有人惊呼一声:“小心!”
乐清猛地一惊,只见丫环手中拿着把锋利的匕首,从严璟身侧擦身而过。
原来是,严璟闪过了丫环这一刀。
汜王爷从床后跳出来,脱口而出道:“是顾书礼!”
严璟目光一凛,“你就是扬州刺史?”
那“丫环”却只是冷哼一声,身手迅捷地再次向他刺去。
乐清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贪污劫银,胆大包天的扬州刺史竟是个这样瘦削白晳,哪怕扮起女人来都能难辨真假的人。她与汜王爷一齐大叫,“来人,快来人!”
汜王爷虽说以前也被逼着学了几天武,可以玩玩似的耍几招,可遇到顾书礼与严璟这样惊险的打斗闪躲还是无可奈何的,只能站在床后,与乐清一样除了心惊胆颤地看着,惊慌失措地叫几声“来人”,再无他法。
严璟虽带着伤,却犹能躲过顾书礼的连番刺杀,甚至拿出暗藏在袖中的弯刀,以攻为守,几招下来就让顾书礼刺杀的成功率降到最低。
门外卫士的脚步声急促而至,顾书礼一个翻身便闪到了床边,将匕首抵在了乐清脖子上。
严璟在仓促间似扯动了身上的伤口,微微颤了颤。门外卫士撞门而入,看到里面的情形,紧握了钢刀蓄势待发,却不敢妄动一分。
“放开她。”严璟咬着牙开口。
顾书礼一把将乐清自床上拖下,在严璟与卫士的注视中将她提到了自己身前。“都让开!”
汜王爷从床后出来,怒声道:“顾书礼,我让你离开是让你逃一命,不是让你来行刺丞相,更不是让你来劫持公主!”
“哼。”顾书礼冷笑了一声,“难道你不想严璟死么?若是殷家人掌权,你不至于做个闲职王爷吧。”
“你……”汜王爷极少地露出震怒之色,“我愿意!你快放了乐清!”
“退开!”顾书礼大喝。乐清觉得那冰冷的刀刃又朝自己靠近了些,不知见血了没有,只是她知道,只要他稍一用力,她便与她的孩子一样要离开这人世了。只是她尚见过这人世,她的孩子却连爹娘都没见到就离开了。
严璟捏刀的手极紧,甚至暴出了手背上的青筋。她知道,他脸上虽无明显的表情,只是紧盯着顾书礼,实际却是紧张急切的。
孩子没了,她痛不欲生,是有过一瞬的离世想法,然而此时命悬一线,看着面前的严璟,她还是强烈地想活下来。
活着,活着与他一起,然后再生孩子,也许他们失去的那个孩子不那么怪他们,会再次投胎给他们做孩子。她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出现什么意外,她都会让他平安出生,都会让他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
“快退开!要不然我就杀了她!”顾书礼对着严璟与一群卫士大喝,一只手拿着匕首抵着她颈子,一只手紧捏着她肩膀,连带着披散的几缕头发,扯得她头皮生疼,不由得微扬起头,更将颈子暴露在锋利的匕首下。
门外的卫士慢慢退开,乐清被逼着随顾书礼一步步走出房间外。
房间外有风,吹得她阵阵发颤,只觉得身子都虚了起来,要不是被顾书礼提着,人就要瘫软下去。
严璟目光中几次露出杀意,却又次次散去,化为极强的紧张。
乐清看着他,竟读懂了他心中的想法。他是想动手,想飞出手中的弯刀射向顾书礼,却因没有足够的把握而放弃。这样的情形下,不能有丝毫的失误,但凡不成功,她便殒命。
其实她想告诉他,她信他,真的信他,信他能救出她,就算有了意外,就算没救成,她也不会怪他的。可严璟似乎并不懂她眼神中的意思,放弃了好几次绝佳的机会,甚至在顾书礼不慎踢到地上石头时也让机会错过。他不出手,别的卫士自然更不敢出手,直让顾书礼一步步走到了院中,与大门相隔不过数丈。
乐清真的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虚弱,浑身上下一点劲都没有,连被他拖着都要走不动。她想,就算她想斗胆推开顾书礼也是没那个力气的。
陡然间,顾书礼停住了脚步,抵着她颈间的匕首也渐渐松了下来。
乐清缓缓侧头,只见一支血箭头自他颈间伸出。
下一瞬,她便被严璟带进了怀中,眼前顾书礼圆睁着眼睛倒在地上。隐约觉得,这情形似乎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看过。
她如熟悉的情形一样抬头往顾书礼身后看过去,只见子楠缓缓放下手中的弓,长发在风中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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