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却是辗转难眠。
钟楚……银面卫……母皇……何鑫……许许多多的影像都在脑中挥之不去,可事实上这些并不是她要想的。
好不容易睡着,却是半夜梦醒,睁眼看着窗外轻泄而下的月光,才想起梦里看见的竟是母皇,梦里看见的场景,却是自己经历过的。
她身体向来很好,只前些日子来赤阳时发了次烧,小时候出过一次很严重的水痘。那个时候她全身都发着热,头痛得难以承受,身上密密麻麻全是红色的疹子,太医纷纷惊诧病情的严重,却也不敢乱开药,她甚至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个“死”字,开始有了自己既将离世的意识。
那个时候时睡时醒,半夜也曾醒来,却发现母皇竟坐在床边,眼中晶莹透亮的,似哭着的样子。她问:“母皇,我是要死了吗?”
母皇眼中的泪水终于滴了下来,忙着摇头,“不会,不会,蔻儿怎么会死?朕的蔻儿怎么会死?”她伸手抚着她的额头,那手上带着长年握笔的薄茧,并不细腻,却很温暖,让她莫名的心安,莫名的想,就算死了也没什么的。
后来她睡着了,睡梦中,有温热的液体滴到脸上,手躺在另一只手怀中。
再后来,她醒了,天亮,宫女告诉她,她的水痘已经开始好转了。
她始终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是不是梦,那个女人,那个……母亲,是幻像,还是真的。哪怕宫女一问三不知,哪怕母皇对她的病情问也没有问一声,哪怕她其实已经确定那真的是梦是臆想,却仍是不知不觉记到如今,只因当时的感觉实在太真实。
第二天,午饭时间刚好,宣华就换了一身比昨天更英挺的男装,径直到了宵香院,伙计迎出来时,她说道:“我找楚终。”
伙计见是她,立刻赔笑道:“王公子,您看这天还早,院里大部分人都睡着,楚终也正睡着呢!”
宣华将一粒银子放到他手中,说道:“带我去楚钟房里,再把你们老板叫过去。”未待伙计说道,她便自行往楼上走。
伙计愣了愣,忙过去说道:“这边这边,我带您过去。”一边说,一边使眼色让旁的人去叫何鑫。
伙计带她的走的动作很慢,故意拖延时间似的,她也不催,等看到房间外楚终的名字,自行推了门进去。
房中,钟楚正拿个银色的小盆浸着手,里面果真是白色的牛乳。
宣华不觉失笑。他如今似乎比公主府或燕舞楼落魄了许多,可爱护姿色的性子却没变,也舍得出银子。不过他有一万两呢,倒是可以慢慢花,只是不知道按他的花法现在还存多少。
看见她进来,钟楚抬了头苦着脸朝她抱怨,“你昨天心可太狠了,把我弄得跟被拆了骨头似的。”
伙计微微诧异,宣华却对着他笑:“我倒是真的想拆了你的骨头。”
钟楚笑得很暧昧,“所以公子今天来就是来拆我的骨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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