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王红看着阎六这么做都有些惊讶,我们两就站在那看好戏,我还就不信阎六能凭空的把一个人给操控了,就是这么一声喊,怎么可能说让死人站起来他就站起来了呢?
突然,我跟王红都傻眼了,就看着地上的那死人直挺挺的就站起来了,饶是我们两都见多识广,不怕鬼怪,但是这个时候看着那尸体直挺挺的站起来了,我们两还是吓的躲的远远的。
阎六站在冯万全尸体的面前,只有一尺,两只胳膊肘一拐,直接把冯万全的手给拐了起来,就看着那两只手搭在阎六的肩膀上,阎六将背后的斗笠朝着冯万全的头上一盖,身后的披风一抖,把冯万全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在边上你什么都看不到。
阎六也没有说话,拿着牛角使劲一吹,低沉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过了一会,阎六拿出一面小锣来,敲了一下,喊道:“阴人过路,阳人回避。”
说完阎六就走了,但是诡异的是,他身后的尸体居然也跟着走动了,这看的我们三人都是一直瞪着眼的,我真的没料到阎六这个人真的有这等术法,看来还是不能小看了他。
刘金红看着这场景,倒是哭了起来,我让他别哭了,点了一炷香,在水塘边上拜祭。然后让刘金红在前面走,千万不要让阎六看离了眼,否则身后的人看不见回家的路,到时候他们俩都得迷了响,而且我让刘金红拿着断气炮,就是那种小炮仗,逢桥遇河的时候都放一只,这样水里的水鬼就不会出来作怪了。
刘金红都听着呢,也一一记下了,但是走之前刘金红让我去她老家一趟,他男人的丧事还得由我操办,我也没推迟,答应了就跟王红回村,冯万全的老家也是咱们东北的。在黑龙江那边,过了黑龙江就是老毛子的地方,在那地方有一群人被称为老满洲,他们都是跟老毛子做生意的,做的生意非常特别,是玉石生意。
这些老满洲被称为跑爷,就是跑路子的,这些人从老毛子那里买回来的石头料子没咱们国内的好,但是跑爷就蒙哪些不懂的人啊,把老毛子的料子当做咱们国内的料子卖,赚了很多钱,我估摸着冯万全就是这么起家的。
我跟王红回家收拾了一下,就坐车去黑龙江,到冯万全的老家黑河,这地方山多水多,本来就是个养人的地方,冯万全的老家在爱辉地区的一条玉石街,他们夫妻两在这地方开了一间玉石店铺,专门经营玉石的生意,看上去是颇为富有的。
但是我知道这里面的情况,这个店铺主要是刘金红在经营,而冯万全呢除了吃喝嫖赌之外就是弄石头,他们家也没多少钱。
我们到是第三天的时候,前后总共六天,我们晚上到的,我掐着时间呢,几百里地阎六走也得走六七天,但是没想到这狗日的脚程那么快,早我们一天到。
来到了刘金红的家里,满屋子都是石头,这些石头里面有的有玉,有的只是石头,你得切开了看才能知道,他们搞这一行的人把切石头叫做赌石,这种赌石咱们中国盛行了几千年。从汉朝的时候就有了,中国人就是爱赌。
这赌石有很多门道,我也不是很懂,就是看个热闹,所谓神仙难断寸玉,所以我觉得那些门道也都是假的,没什么好依据的?
这话不多说。到了地方,刘金红把他的儿子叫出来,跪在我们三个面前,说我们是他们家的恩人,我赶紧扶起来,说他严重了,刘金红还是很客气,总是叫我三爷三爷的,我也觉得不好意思,其实我是没用力救她男人,这个时候他对我这么尊敬,我倒是觉得有点对不住她了。
但是我也没多说,跟她细说他男人丧礼的事,我问他要厚葬还是咋的。刘金红说一切听我的,这让我很不好办,正当我琢磨着的时候,我看着门外面有很多人来堵着,手里都拿着家伙,我一看就知道是来闹事的。
我们准备出去,但是刘金红特别豪气。让我们就在屋子里面坐着,别出去,她自己出去解决,就这么的,一个女人就出去了,那么多大老爷们对着她叫骂很难听,咱们东北人就这样,说话声音大,表情还特他娘的吓人,一两句话说不好就干仗,我真怕那些人把刘金红给打一顿。
我听着说话的声知道是来要债的,都是冯万全欠下的债务,有赌债,还有周转的债务。听着数目还不小,这刘金红离家快一个月了,这些人都以为他跑路了,所以听到她回来了,立马就上门来要债了。
这里面还有不少是冯万全的亲戚,我看着就无奈的笑了一下,好嘛,冤亲债主赶一块了,冯万全啊冯万全,你这一死,让你一家老小都不安生咯。
要说刘金红这个女人确实厉害,这么多人要债,凶神恶煞的她也不怕,该还的债务她也不躲,该还的还,还不上的用石头抵,我看着就奇怪,哪些讨债的人居然还真的愿意要刘金红家里的石头抵债,果然是不出门不知道世间有奇事啊,在这个地方石头居然能当钱用。
吵闹了许久,到了天黑那些人才散掉,刘金红也累的筋疲力尽的,坐着椅子上,像是个丢魂的人一样,这时候他儿子特别东西给她捶捶背,捏捏腰,但是也就是这么一弄,刘金红痛哭起来了,哭的那叫一个委屈。
刘金红儿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自己妈妈哭的特别厉害,就特别自责,老是说自己是不是按疼了之类的,刘金红不说话,就一个劲的哭,把自己儿子抱着哭,我们三个大男人看着都觉得可怜,你说他一个女人,孤儿寡母的,男人不争气,在外面花天酒地,惹了一身债,还客死异乡,这还不算什么,最后了还要来帮他男人擦屁股,所以刘金红特别委屈。
哭了一阵,我问:“大姐,人有旦夕祸福,命中注定的,你别太难过,钱财身外物有失就有得。”
刘金红点了点头。把眼泪擦干,过了一会,他问我:“三爷,听说风水之道上,能让人速发,你能不能有这个本事?”
我听着就翘起腿,我说:“你要发生什么?”
刘金红说:“天下的事在难,有钱就能办到,过了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平平安安相夫教子才是最重要的,但是我走这么一遭我才发现,天下无财不解事,有财天下无大事。”
我听着这话就佩服这个女人,她说的话是俗世中最有见解的事,当然这些话在山中隐士高德大尚的眼里自然是庸俗的,在我眼里却是一件俗人说的最有见解的话。
我说:“只要寻到龙穴,所有的事都不算大事,这个地方我看也是灵气宝地,山多水多,财运亨通,想寻到一座催财的龙穴宝地不难。明天我们就去寻龙穴。”
刘金红点了头,问我们还要准备什么?阎六让刘金红准备一头猪,一头羊,还有一口棺材,他要做法,定了冯万全的魂。
刘金红听了阎六的吩咐,拿了家里的几块玉到了集市里买了猪羊回来,阎六手起刀落,宰杀牛羊放血,棺材送来之后,阎六就开始做法封棺定魂。
阎六刮除供祭品用的猪羊毛,把收拾好了的猪羊挂在梯子上,开膛破腹,掏取内脏,阎六作揖,磕头,翻觔斗,用手咬诀,叫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喷一口唾沫,法事就完结了。但是场面野蛮而血腥。那血沫子喷的那都是,阎六把棺材钉了棺材钉,贴了阴阳符,这魂就算是定下了。
晚上刘金红招待我们吃喝,安排住宿之后,她也去歇着了,这些时日她是累的不轻。
我坐在床上。看着手里的石头,王红问我:“你看出什么来了?”
我看了王红一眼,我说:“就是一块石头。”
王红笑了一下跟我说:“你也有不懂的时候,这石头叫原石,值钱呢,我以前跟冯万全玩过这玩意,你猜怎么着。把石头给切个缝,要是里面有玉石,身价立马翻倍,要是给切开了里面还有货,那么这玉石就十倍都不止了。”
阎六一脸忧心忡忡的,听着我们两聊的欢,就说:“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白布,这赌石咋们老祖宗玩了千年了,有的因此大富大贵,有的因此家破人亡,所以还是少沾为妙,倒是咱们这次会不会白走一趟,我看这刘金红已经山穷水尽了,别到时候付不了咱们钱才好!”
我听着就瞪了阎六一下,刚想骂他,但是我突然听到了什么动静,我皱着眉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们两个赶紧闭嘴,跟我听着声。
“呜呜!”
“呜呜!”
“哇哇呜呜!”
我听着声,像是孩子在哭,这哭声跟刘金红的儿子很像,这大半夜的哭啥?还哭的这么凄惨?我看着王红,他也觉得怪,就下了床,我们两个一起出了门,循着声去了。
声在前堂,我们进了前堂,听着声好像在棺材边上,我们摸了过去,这时候乌漆墨黑的,什么都看不到,我让王红点火折子。
王红把火折子给拿了出来,透了一点光,突然,我就看着棺材边上一下站起来一个人,这人满脸血糊拉碴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我,吓的我骂了一句。
“娘的,是鬼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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