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滴?”
我听着这老头的声音,干瘪的很,但是却很厉害,中气很足,他的眼神透露着一丝乖戾,让我颇为不解,我说:“不干啥,山头有路我来走,山头无路我自回,倒是老仙师还力气,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能一个人上这二龙山,爬着马关岭不费力气,我们这年轻小辈可真是羡慕。”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山脚下周避跟我念叨的那个老仙师,至于名字他倒是没提。我也不知道他叫啥,只是现在看着他有点怪异,没有之前在山脚下看着的慈眉善目。
老头走到我们边上,瞪着我,对我说:“不要到处乱走,荒山野岭,很容易丢了命,也别为了钱财去打死人的注意,莫到时候有钱没命花。”
我听了就笑了,我说:“我们也是走行的人,我胡三这辈子不拿死人钱,这点你放心。”
这老头瞪着我,倒是没有其他话说,而是跟我说:“那就最好,快点滚,别打扰了恩公的安息。”
这老头的话很怪,也很霸道,阎六看了我一眼,手里的柴刀早就握在手里了,我知道他是要教训教训这个老头,我们门里人见面都是三分客气,虽然是虚心假意,但是也都是相互尊重,想眼前这个老头。即不尊重我们,又这么霸道,我们当然是要教训一下,分个高低的,但是现在我们有事,所以我赶紧拦着阎六。
我说:“既然如此,那我便走就是了,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反正此地风水宝地我也已经寻到了,我要为那周家的兄弟,在此埋葬他的先人,听闻你跟他们家老母亲还是个师徒信奉的关系,日后你若要上香拜祭,还方便了去。”
我的话,让这老头顿时吹胡子瞪眼,显得很生气,他指着我说:“你到底看中那里?”
这话问的有些蹊跷,我眼珠子转了两圈,斜着眼看了看石壁,这一看,让那老头更加的恼火,他指着我说:“不要乱说话,名家有主的地,你若是占了,你不得好死。”
我听着这老头的话,有点吃惊,难道他也知道?而他所谓的名家有主的地是什么意思?我看着那山涧石壁,这地方有点像马关岭,是个风水奇地,寻得的人都是天下奇才,能住进去的不是高官贵族就是富甲一方,但是从周思碧被埋在下面来看,上面肯定是没有人的,若非如此,周思碧何必舍弃一处龙穴宝地不要,来住这没用的马蹄掌被人给压着呢?
我笑着:“谨记先生的教诲。”
说完我就走,但是这个时候我怀里的尸猫探了头,对着那老头使劲的闻,那老头看着,也是吓了一跳,但是稍后猛然眼睛一瞪,跟尸猫看了对眼,这尸猫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像是要干仗,我赶紧把它按下去,扭头就走。
我跟阎六下山,阎六走着道问我:“这老头有点怪,像是个守墓的,身上都是尸气,而且霸道的很,这倒是不像门里面守规矩的。”
我听着就问:“那像什么?”
阎六听着就笑了,跟我说:“你看不出来?那爷爷我就告诉你,那老头像是个玩煞的练蛊的黑门子,张口就是要人命,一身的煞气,若不是常年碰哪些玩意,咋可能嘛。你怀里的畜生厉害着呢,但是人家瞪眼它咋不敢叫唤了?这老头有门道。”
我听着就住脚,我看着阎六,我说:“那你还要跟他干?”
阎六冷冰冰的跟我说:“咱是干啥的?阴阳道士,除魔卫道,那老头手底下肯定有人性命,咱不得把他给除了,好为名除害。”
我听着就嗤之以鼻。没搭理阎六的胡吹瞎侃,就他?我都不稀罕听他说话,我跟阎六回了周家,看着院子里停着的棺材,一共十八口,都在院子里面停着,盖在油布,有人在外面守着。
我一回来,那周避就过来问我:“仙家,劳累了您嘞,这一趟咋样?有路子没有?我家祖辈老小都在这停着呢,可不能耽误了时候咯。”
我看着周避急吼吼的样子,我就知道他心里着急,但是地方是找到了,该不该说我倒是不知道,我说:“先去看看你媳妇吧。”
说完我就上了楼,也没管周避着急的样,上了楼我就看着周避的媳妇还是那样子,坐在床上,蓬头垢面的,对着窗户不听的傻笑,王老婆子见我上来了,就过来跟我说:“估摸着是那死娃子还没走呢,可怜的女娃哦。”
我听着就说:“王婆。你老见识多,你跟我说,这是咋拉?我可不懂。”
王老婆子把眼睛朝着我一瞪,骂我:“小兔崽子,你跟我王婆打趣了是吧?你要是不懂,你能接这个活?我用法子把人家的胎给稳住了,剩下的你要是弄不干净,也只有送到医院。找那些洋大夫吃那一刀子咯。”
“可不能,可不能,挨刀子的事咋能行,二位能人,赶紧的想着法吧。”
这说话的人当然是周避,我看他急的乱拍手,我就说:“这是你们家自己做的孽,西安门四大罪听过没有。“出佛身血”、“破和合僧”、“弑父杀兄”、“堕胎流产”是仙门里的四大重罪,果报轮回,真实不虚。”
周避拉着我的手跟我说:“大仙,你这说的啥呀,这么严重,你别吓我,我胆小,真的。我胆小。”
我听着就说:“流产堕胎的生命,离开母体后,饱受怨气,阴灵不散,就会形成“流产阴灵”影响其母的各种运道,母亲如果不知忏悔,不管不顾,不想不念,流产的阴灵就会形成“阴灵煞”附着于母体某处,修得半人魂头形,时时刻刻,吸收母体的阳气,直到精尽人亡为止。在这期间,母体若是再此怀孕就更加会加大阴灵煞的怨气,轻者胎死腹中,重者家破人亡,你媳妇啊,就是中了阴灵煞,那小鬼头怨气大,不但害你媳妇,还害你死去的老娘犯呼。”
周避倒是挠头了,问我:“大仙,您不是把那小鬼给安置了吗?”
我笑了一下,我说:“一码归一码,孩子离了爹还不得来找娘?现在这小鬼头就专门守着你媳妇呢。”
周避听了,就更加的害怕了,求着我,跟我说:“大仙,你赶紧的,赶紧的想想办法,要是我这孩子在没了,那岂不是罪孽深重,罪上加罪?”
我听着就点了他说的倒是对头,我问:“你媳妇是在这间屋子小产的?”
周避点了点头,我又问:“娘家远不远?”
周避听了,想了想跟我说:“约莫三十多里地吧,不算远。”
我听着就点头了,算了一下时辰,现在已经戌时了,马上就要入了子夜,到了子时,阴气最重的时候,只怕王婆的法子也不管用了,我说:“带着你媳妇回娘家,子时之前必须到。”
周避听了有些不懂,问我:“咋?回娘家干啥?咱们这规矩,媳妇不准在娘家生孩子啊,大仙你难道不懂啊?”
我听着就说:“你家这屋子是个血窝子,你媳妇要是不挪血窝子肯定会没了命的,你是在乎一尸两命还是在乎一家两姓呢?”
周避听了,想了一会,左右权重,稍后赶紧的去准备车子,他家有钱,车子不少,准备好了车子。我找阎六,我跟阎六说:“用个法子,把这周家的媳妇给避了身子,让那阴灵煞见不着她。”
阎六听着捏着他的鲶鱼须,倒是没看我,而是跟周避说:“法子我倒是有,但是要道爷我费一点法力,这术法可不是随便乱用的!”
阎六一边说,一边措自己的手指,周避看着心里明白,二话不说,赶紧包红包,给阎六塞了一个大红包,这才让阎六心满意足,然后把人都给赶出去,只留下我们几个。
阎六手里拿着一个瓶子,在玉瓶上写了一个符咒,我也看不轻,他掐太上子午决,嘴里念着:“藏身藏身真藏身,藏在真武大将军,左手掌三魂,右手掌七魄,藏在何处去。藏在波罗海底存,天盖地,地盖天,揭开云雾看青天,千个邪师寻不到,万个邪师寻不成,若有邪师人来寻到,天雷霹雳化灰尘。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念毕,右脚跺地三下,瓶子朝着周家媳妇的嘴巴一放,突然就看着那周家媳妇张开了嘴,吐了口气,阎六把气一收,拿着一张红纸一盖,交给周避,跟周避说:“他的魂已经收进了这瓶子里,那小鬼头肯定看不到,但是千万谨记,这个瓶子可千万不能丢,否则,你媳妇日后就没了魂了。”
周避听着,赶紧的把瓶子给收好,稍后,我们几个把他媳妇给抬了下去,送上了车,让周避快去快回。
周避走了之后,我们都得在周家等着,还好周家有钱,住的地方倒是不缺,忙活完了。那周宏让人给我们煮了面吃,吃完我们就睡下了。
我们睡着周避媳妇的屋,这屋宽敞,我们三个都不挤,而且我也想用王红的阴身跟阎六的阳身,压一压着屋子里的煞气。
我这个人上了床就睁不开眼,倒头就睡,但是我这一睡下,我耳朵里就“唧唧”叫,我以为是耳鸣,就没搭理。
“嘻嘻,嘻嘻嘻!”
“呜哇,呜哇!”
这声在我耳朵里不停,我心里有点乱了,我仔细一听,顿时一身冷汗,娘的,这不是耳鸣,而是个孩子在叫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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