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我雷六要是活着出去,咱们两就是拜把子兄弟!”
“大仙,我悔啊!”
雷六叽叽喳喳的朝着我爬过来,我一咬牙跑了过去,把衣服朝着雷六身上一盖,走到躺在地上的阿贵边上,我不知道那黄皮子给他下了什么咒,啃了他的手指头都感觉不到疼,所以我知道扇他巴掌肯定不行,这时候,我也只有用狠招了,脱了裤子,朝着他脑袋上就滋了泡尿。
这泡尿一滋到阿贵身上,就看他一个机灵,见着我滋他,他傻愣了一会,然后突然爬起来要跟我干仗,我先生夺人骂道:“你遭了道,丢了魂,手指头都被啃了一个,要不是本仙的净水滋醒了你,你能有命?想活就跟我走。”
说完我就跑,管他娘的这狗日的跟不跟!
“大仙,救我!”
雷六的话含糊不清,我没搭理他,现在逃命要紧,那阿贵也不是墨迹的人,捎起雷六就跟着我跑。
我救他们俩,也只是为了自己能有个伴,这地方,我自己一个人肯定活不了。
跑了十来分钟,我突然看到了水光照射出来的月光,我知道近了,马上就要到出口了,我一瘸一拐的带着希望跑了过去,我看到了山洞,看到了回去的路,我赶紧的跑了过去,也不管阿贵跟雷六了,拽着绳子就往上爬。余节厅划。
二十几米高的山崖我爬的特别快,很快就爬上了山洞,我猫着腰往里面跑,看到了开着的石洞,就小心的往里面跑,我怕里面的血猴子来杀我,但是很奇怪,坑洞里面很安静,啥都没有,我很高兴,兴许是哪群血猴子追王红跟阎六去了,我赶紧逃命。
我爬上了石阶,进了来时的洞坑,我使劲的跑啊,想要尽快逃离这个要命的地方。
跑了一会,我感觉我好乏力,感觉地面都跟棉花一样,踩着软绵绵的,我对我自己说,坚持一会,马上就出去了,来到了之前的两个洞口,我没有走之前来的水路,而是走的往十里庙的那条路。
我走啊走,路是往上走的,走的很费力,而且坑洞很小,我感觉一个人往上爬很费劲,狭隘的洞口让我憋的喘不过气来,终于,我看到了光了,我知道快要上去了。
但是我一点劲都没了,我怎么爬都爬不上去,我心里想着,要是能有个人拉我一把就好了。
突然,我的手被拉住了,我心里一抖一下,这是谁在拉我?但是那股力气太大了,我还没想着要不要上去呢,我就被拉上去了,我闻到了一股新鲜的空气,我终于上来了。
我胡三发誓,这辈子,在也不下墓坑了,他娘的,简直是要命啊。
“谢谢你啊,大兄弟!”
我对着拉我的人道谢,我拍拍身上的土,看着拉我的人,但是看不清,我眼睛觉得有些模糊,我揉了揉眼睛,对着那人仔细看了一下,他对着我笑眯眯的,我感觉这个笑容有点熟悉。
我心里一琢磨,突然,我惊了。
“他娘的,你是张滨!”
我吼了一句,吓的朝着张滨就是一拳,但是这一拳挥空了,我的身体一个踉跄,我差点摔倒,我回头防备着,但是张滨就站在我背后,对着我笑,我感觉有些诡异。
脑子有点混乱,我看着那佛像都在笑,周围都是笑声,我知道遭了,我中了招了。
我猛然咬了一下我的舌头,我感觉疼的厉害,浑身打了个冷颤,一睁眼,突然我发现我还在之前的老槐树哪里站着。
我傻了!
突然我后背被砸了一拳,把我打的趴在了地上,我猛然回头,一看是阿贵,他脸色露出慌张的神色,我说:“别打,别打,咋回事?”
阿贵见我问话,就举着拳头,喊道:“你醒了?太好了,之前你对着我吼了一嗓子,就说带我们走,但是你刚走两步就跑回头了,围着这颗老槐树打转,我不知道咋回事,就给了你一拳头。”
我听着十分不信,这阿贵一拳是要把我给打死,哪里是要把我叫醒?但是不信也没办法,我二话没说,点了把火就给老槐树烧了,这玩意太阴邪,有它在,那畜生黄皮子都好迷惑人。
大火烧起来了,黑烟弥漫,臭气冲天,火光里面传来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人在哭,我也不敢多留,那头尸猫跟巨蟒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谁输谁赢我不知道,那头黄皮子还在暗中作怪,我哪里敢多留?
林子里传来莎莎的声音,我们仨都心慌慌的,林子里有个影子在飞窜,我知道是黄皮子在追我们,但是还有一个巨大的身影,我知道是那头巨蟒,我心里有些想哭,看来尸猫的气数也到了,回去了我胡三爷一定给你立个长生位。
我们不停的跑,终于,终于我又看到了那个梦寐以求的坑洞,但是我傻眼了,墙壁绳子搭建的天梯不见了。被人抽走了,我心里怒骂着,这两个混蛋,居然不给我活路,我心如死灰啊。
“娘的嬉皮,谁干的?”
阿贵也颇为绝望的骂着。
我看着高高的山崖,根本就没有希望爬上去,我从来都没有这样绝望过,突然我听到树林里传来沙沙作响的声音,我知道大蟒蛇追来了,真的是没有希望的,但是我不想死。
我看着水潭,咽了口唾沫。突然,我想起了九爷的那句话,“凤占龙窟不得安生,阴阳颠倒江河倒流”
赌一把,我喊道:“阿贵,你要是信我,就跟着我一起跳!”
我一头扎进了水里,也不管那阿贵跟不跟着我,我憋足了气,沉了下去,我赌一次,我堵这口水潭不是死的而是活的,是跟外面的水潭想通的。至少跟某一处地下水想通吧,我就赌那个九爷是个高人,他说江河会倒流就一定会倒流,我赌了。
我疯狂的下潜,下潜,水压压的我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我知道不能在下潜了,至少有二十米了,冰冷的水,没有让我的热血熄灭,反而烧的更加热烈,求生的欲望让我疯狂的往前游,我也不知道我那来的力气。
我感觉水流有些波动。来自后方,我没有回头看,我也看不到,太黑了,一点光都没有,我感觉我是在地狱里游走,我拼命的往前游,突然我感觉我撞到了什么东西,很滑。而且速度极快,力气极大,我猜可能是大鱼,因为稍后我就觉得不是我在撞“它们”而是它们在撞我,我感觉下面的水流波动的很厉害,好像有千军万马冲上来一样,把我撞的七荤八素的。
突然我脸上像是挨了一巴掌一样,火辣辣的疼,我感觉成群结队的大鱼从水底冒出来,恐惧的逃窜,我知道大蟒肯定下水了,这些鱼感受到了危险,所以才成群结队的逃窜。
我不管了,我拼命的游。成为了鱼群中的一员,但是我发现我根本就无法控制我的身体,我被鱼群包围起来,被撞,被顶,鱼太多了,多到你根本就不可能自主行动,我觉得我被大鱼拥挤着快速的游动,这速度有些惊人,有些像是飞,我脑袋开始晕了,我知道我是缺氧造成的,我不知道那种飞的感觉是什么感觉,或许是眩晕中的痴人说梦。
在那种混乱的感觉里,我觉得孤独与恐惧,脑海已经不清醒了,我无法思考了,只是拼命的捂着鼻子,当我呛水的那一刻,就是我死亡来临的那一刻,突然,我感觉我被什么东西给网住了,但是我已经无法思考了,我鼻子开始呛水,脑子传来了巨大的痛苦,我感觉我在往天上飞,这是通向死亡的感觉。
我看到了月光。
这是多么好的景色。
乌喇河,东北有名的渔猎之地,一个上了年纪的鱼把头站在河面上面,指挥者哪些打渔的汉子拉网,叫喊声震天,每年冬天这里都要举行猎鱼大会,这条河四通八达与松花江连着,所以这条河的渔产特别丰富,日夜都会有人捕鱼。
“嘿哟,伙计们,都到齐了吗?”
一声号子响起,震破了冬日夜晚的宁静。
“有啊,到齐拉!”
“抄家伙了,给东家打个好苗头啊。”
“嘿哟!嘿哟!”
“快点拉,嘿哟!”
“老把头,有个人啊”一个年轻的渔民对着船头的老把头喊着。
东北把捕鱼的船长叫做老把头,老把头也就是渔把头,可不是一家之主拥有绝对的权利那么简单,他们还是智慧与岁月累计的经验的象征,能坐上老把头至少捕鱼都有四十个年头,对东北所有水域都有十分详细的了解。
赵大安七岁就跟自己的父亲捕鱼,今年五十二岁,有四十几年的捕鱼经验,对整个东北所有水域都很了解,他补过的鱼种多不胜数,但是还从来没听说过补上来人的,赵大安知道,肯定是落水的人被救上来了。
渔把头赵大安问:“还有气吗?”
“没气了,但是还有脉搏,还活着嘞,丢下去嘛?”一个小子问。
老把头给了他一巴掌说:“妈拉个把子,你是要杀人呢,抢救赶紧送先生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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