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舟
冤家窑窝的女人在子虚山是出了名的漂亮,也是出了名的风流。阿花是一个代表,阿花在没有成为阿金的女人时,曾经让子虚山所有男人发疯。
阿花作了阿金的女人后,被阿金带到一个没有人住的地方,搭了个草棚,过着清淡的日子。阿花从热热闹闹的村子来到这个鬼影子都见不到的地方,很不习惯。
更糟的是:阿金常常上山挖药,一去就是好几天,有时甚至十天半月不回家,丢下阿花一个人守着个冷冷清清的草棚。阿花受不了,下一次阿金出门时,也要跟去。
阿金看着越来越没水色的女人说:“阿花,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家不好过,可咱们要过日子,没钱咋行,好好呆在家吧,等这次采药换了钱,我给你买条小狗狗回来。”阿金果然就给阿花弄回一条全身黑毛的小狗,还给她买了很多吃的穿的用的。
阿金带回来的粮食够他们吃几个月了。阿金就在家里陪阿花,天天搂着阿花亲热。
这个时候阿金才觉得自己是个男人,阿花是个女人,才觉出阿花其实很需要一个男人在她身边。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阿花的脸蛋才稍稍有点润滑。这样的日子总不长,阿金又要进山了。
要是有个孩子,阿花的日子也就好打发了,偏偏跟阿金结婚一年多还没有个影儿,阿花很失望,日子过起来也就特别长。阿花总想有个孩子,在阿金进山采药的日子,尤其想。现在好了,有了小黑,阿花有事做了。阿花把小黑当成了宝贝,当成了她的孩子。她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伺弄小黑,逗它玩。夜里,搂着小黑就像搂着自己的孩子,又像搂着自己的男人。
有了小黑的叫声,阿花的日子不再寂寞,有小黑陪她玩,她就觉得生活有了滋味,有了乐趣。她常搂着小黑,摸它的头,梳它的毛,亲它,拧它。在她洗澡的时候,她甚至让小黑给她舔身子。
小黑长得很快,转眼个头就蹿到半人高人,不过,阿花还是把它当成初初抱回来时的小黑搂着它睡觉。
小黑是条公狗,很威武,和阿花打闹时,下身就冒出一截红红的鞭子,阿花见了,很兴奋,咯咯地笑着,还调皮地用手指头去戳它。
阿金这次进山,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秋天已经过去了。阿金吃惊地发现女人的胸脯饱满起来了,精神好转起来,全身都充满了活力,就像两年前在窑窝初初见到阿花时一样,阿金才觉得自己真的离开家好长一段时间了。
阿金也像回到从前了,他迫不及待地抱着阿花进了草棚,他看到阿花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全身的血就沸腾起来。女人给了他无穷的力量,他又把这力量输送给了女人。他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也忘记了那条长大的狗。
当阿金趴在女人肚子上的时候,他才发现那条威武的黑狗,黑狗正盯住他凶凶地叫。阿金打个冷战,从女人身上滑下来,他感到自己在收缩。黑狗不再盯着他的眼睛,而是盯住他的根儿。接着,猛地蹿上来,一口咬定了它。阿金大叫一声,慌忙间抄起一根木棒朝狗打去,那狗却不跑,阿金只好忍着剧痛,在狗脑袋上用力地打,直到血肉横飞。最后,那黑狗“嗷”的一声软了下去,只是到死也没松口。
阿金蔫了好长一段日子,阿花也渐渐消瘦下去。
丑人小黑死了,阿花像丢了孩子一样难过,常常对着小黑的坟发呆。阿金被小黑咬伤后,蔫了很久,他再也没有能力让阿花高兴起来。
阿金的伤还没好就又进山挖药去了。阿金挖了满满一筐药材,到山外换了油盐米醋,急急回家。一个又瘦又黑的小男孩一直跟着他。他先没发觉,后来发现了,以为是饿的,见他可怜的样子,就取出一点干粮给他。小男孩仍不走。他想,自己和阿花没个儿女,不如把他带回去吧。这孩子虽说丑了点,到底是个人儿。就对小孩说:“黑孩,跟我回子虚山吧。”黑孩就这样跟阿金进了子虚山。
黑孩的到来使阿花有了新的兴奋点,阿花看着丑丑的黑孩,心中有了作母亲的冲动和感觉。作了母亲阿花的脸色开始红润起来,乳房也鼓鼓的,充满着汁水。黑孩总在夜里吃奶,阿花躺在床上,黑孩就趴在阿花光光的肚皮上,双手抓住奶头咂,咬得紧紧的,咂干了这只又咂那只。
有了黑孩,阿金可以放心地进山了。阿金想多挖些草药,换足够的粮食和油盐,然后,就和阿花还有黑孩守着过一辈子。有了这个想法,阿金就特别卖力,一心一意挖药,一去就是一年半载。阿花有黑孩在身旁,也不觉得日子有多长。
黑孩长得太快了,长白了,也长漂亮了,他再不许阿花叫他黑孩了。他说他是有名字的,他叫阿木,和阿金同年生,两人没出世时,两家大人就约好,如果生下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如果不是,就拜为兄弟或姐妹。阿花每次听到这里就捂着嘴巴大笑。阿木说,这是真的,当年我和阿金一起去窑窝,阿金把你带走了,剩下我替他顶罪。我是被你们村的女人采了阳气才变得又黑又瘦又丑的。据说女人采了男人的阳气会使自己变得漂亮,而被采了阳气的人就会变丑。这种传言阿花是知道的,但她不信。
阿花觉得自己快让阿木吸干了,这个阿木天天夜里都要吸她,吸了奶就飞快地长。阿花看着长大起来的阿木,就想起男人阿金。阿金出去那么久了,还没有回来。
哪想,当天晚上,男人竟突然回来了。男人趴在她身上,紧紧地抓住她的乳房……阿花醒来发现下身湿淋淋的,却不见男人,原来是梦!她瞟了一眼旁边呼呼大睡的阿木,脸红得发烫。从此,她再不让阿木和她同床了,也不再让他吃奶。
这天夜里,阿花迷迷糊糊觉得男人阿金又回了,男人一回来就往她身上爬。第二天,阿花醒来时,男人已经起床了,她叫了两声阿金,阿木跑进来说:“他还没回来呢。”阿花觉得好奇怪,昨儿个夜里,阿金明明回来了嘛,莫非又是做梦?或者他想自己又怕自己笑他,就夜里偷偷溜回来,今早又悄悄走了?以后,天天夜里,阿花睡得正迷糊的时候,男人就要溜回家。
阿金挖了药,换了好多东西,高高兴兴地连夜赶回家。走进草棚时,他刚想叫醒阿花,却见阿花赤条条躺在床上,一个男人双手捏着她的奶头,把头埋在她的乳沟里。阿金那地方就钻心地痛起来。他顺手抄起采药用的斧头朝男人那玩意儿砍过去。他却突然觉得那又瘦又丑的女人不可能是阿花。更让他吃惊的是,那男人竟是他指腹为婚的兄弟阿木!幻觉阿花觉得自己快死了,她感到男人快把她压瘪了。男人还不松劲,直往她身子里钻,她一点也不后悔,就是这样死去,也死得快乐。她只是觉得男人太不可思议了。男人还从没这么凶过。男人被小黑咬伤后,一直蔫蔫的。她觉得对不住男人,小黑是因为她才咬伤男人的。男人太可爱了,她想看看他。阿花睁开眼,浑身一颤,那不是阿金,是阿木!阿木吃了她的奶长得和阿金一样高大壮实了。阿木是个男人,阿木真有一手!阿花想,阿木就阿木吧。阿花复活了,阿花觉得自己充满了活力。
阿花闭上眼,手指掐进阿木的皮肉。
阿花毕竟太瘦弱了。不一会儿,她就没有力气再动一动了,但她没有要阿木停止的意思,她平静地看着阿木,阿木捏着她的乳房,趴在她的肚子上。阿木的手很有劲,她觉得自己快让阿木捏酥了。
阿花发现屋子里有团火时,就稍稍偏了偏头,一个人的眼睛,阿金!男人阿金充满仇恨的眼睛!阿金高高地举着斧头!阿花心里咚的一声,想叫,但啥也没叫出来就昏过去了。
阿花像死了一样躺在床上,她的手在抖,全身都在抖,但她的眼睛却紧紧地闭着。
阿花觉得身上轻了很多,只是脑袋有些昏就又睁开了眼。阿花看见两个人缠在一起打斗,只见他们不停地扭动身子,大瞪着眼睛,嘴巴一张一合的,却听不到声音。两个人像在很远的地方,又像就在眼前,她恍惚觉出那两个人,一个是阿木,一个是男人阿金。旁边扔着一把斧头。阿花突然看见阿木下身不断向下滴血,心里一急,就想叫阿木,突然间却感到下身一阵紧涨,憋得难受,全身的血都往上冲,轰的一下,没了知觉。
阿花醒来,听得耳边打斗声,忙睁开眼,她看见两个人还扭在一起,不过,已不是刚才那两个了,这两人都是白头发,留着长长的胡子,大声喘着粗气。阿花想叫他们停手,可她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能费力地睁着眼,看两个人在那里你拧我的耳朵,我抓你的头发,谁也没输给谁,谁也不肯认输,就谁也不肯先住手……两人的动作慢下来,都显出吃力的样子,互相拽着扯着,在小屋里转,顶来顶去的。他们的影子在阿花面前重叠着,变化着……阿花的眼睛开始疼了,她不得不闭上。两人就转移到阿花的脑袋里继续打斗。
过了很久,阿花觉得耳边打斗声消失了,她吃力地睁开眼,屋子里那两个人已不见了。阿花觉得浑身都在痛,好像他们的拳头都落在她身上了。她感到有什么东西压在她身上,低头看去,两个孩子,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一人霸着一只奶头,用力地咂着,两双眼睛一动不动地对视着,底下,互相用小腿踢打对方,只是腿太短,对方躲得又快,那腿脚就落在了阿花身上。
子虚山静静地躺在黑暗里,阿花静静地躺在床上,子虚山的夜安静而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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